第十四迴

    今夜月朗星稀,龍威鏢局之人酒足飯飽後大都已入夢境。不時就有幾聲鼾聲入耳,外麵零碎的篝火也將燃盡。一陣泠風吹過,一切都歸於了沉寂。

    而朱風此時卻夜不能眠,反而內心的不安越來越清晰。依靠在馬轅之旁,朱風輕輕抿了口藍色精典,悵惘的看著夜空。

    一陣沙沙聲突傳於耳,朱風轉頭看去,卻是藩虎。隻見藩虎光著膀子,輕輕走其身旁同樣看著夜空道了句:“風兄,你也睡不著嗎?”“是呀,今晚怕是不會清靜我想!”朱風轉過頭看了看藩虎,然後又轉向了夜空。“哦,風兄,此話何意?”藩虎疑問道。朱風提了提青衣,向前起了二步,忽道:“我剛夜觀天象,發現天狼牙星於東南方向燥動不安,少時光芒大盛,直衝鬥牛,隱隱有聲,且近於我方之上久而不下,我怕。。。”藩虎莫然大驚:“風兄,你是說我們將有大難?這裏無非就是靠近三眼狼窩,憑我們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才是!”朱風麵有擔憂,卻臉色忽然一轉正色道:“藩虎,生死由命,你我卻也不必擔憂!冥冥中自有定數,我等且莫要過慮,應若淡然才是。”

    藩虎麵上陰晴不定,當初在其心中認為朱風也定是江湖強手,不過聽其語卻隱有一絲脫俗之意,於是小聲問道:“風兄,你是修真人士嗎?”朱風轉過臉,片刻道:“是於不是,又有何然?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我曾答應過你,你若有難定會盡力救你於水火,你早點休息吧。”說完便入帳篷。藩虎卻搖了搖頭,看了看朱風的馬車,也走向了住處。

    夜有三更,天地忽起了一陣狂風,而且有越來越猛之勢,星月變色,暴雨驟急。朱風慢慢睜開了雙眼疑聲道:“要來了嗎?”這時各個住處都亮起了燈火,好多人伸出頭向外觀望。而藩虎,王明,劉炎,則已在帳外。劉炎麵向藩虎道:“虎哥,這好好的,怎麽又變天了呢,奶奶的,希望別下的太久!”藩虎左右看了看,對劉炎道:“劉炎,你去檢查下,人員,車馬,小明我們先進去,我有話和你說!”劉炎抹了下臉上的雨水應聲走去,嘴裏還不停的咒罵著鬼天氣。

    車帳內,藩虎略有不安的把朱風的話和王明講了番。這時王明也遲疑不決,半信半疑道:“虎哥,你說朱風真是修真人士?三眼狼真有這麽危險?”藩虎猛喝了一口酒水沉聲道:“是與不是,倒是無防,或論武功肯定是高於你我,據我所察,他所言非虛,我們還是小心行事為好!”王明聽後,也是一陣無聲,摸了摸酒杯,遲了道了句:“或許情報已有所變,我們也各安天命吧!”藩虎點了點頭。一會,雨勢漸漸小了起來,月亮也鑽出了雲層,隱約可聽見外頭有人走動聲。這時朱風忽然猛的立起了身,跳出篷外,大聲叫了一句:“大家小心,狼來了!”大家聽到朱風的叫聲後,一陣慌亂,也有人不為其動,這好好的哪裏有什麽狼。藩虎幾人卻奔向朱風大聲道:“風兄,狼真來了嗎?”話還未閉就聽天外忽傳一聲狼嘯,聽其音,竟有雷鳴之勢。

    許多人驚慌失措,全都圍到了中心,拿出了各自的武器。朱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森林深處,對藩虎幾人道:“要到了!”幾息後,就見大地慢慢的晃動起來,一陣狼騰聲越來越近。聞其勢,竟有千頭之多。

    藩虎也不愧為其中領袖,見於此,忽改不安之態。麵對大家吼了一句:“兄弟們,休要驚慌,無非是幾頭畜牲罷,殺了,給我們以後下酒!”大家聽後,果然安穩了許多,一些人忽現平時兇厲一麵,神氣十足,看上去也略有一些氣勢來。

    這時巨大的狼嘯聲不斷響起,就似有數層雷音滾滾而動。僅僅一會兒,就見,一條條的三眼狼不斷從森林深處竄出,源源不絕。

    朱風靈識一動,隻見裏麵數條狼僅相當於修真人士的開光期,其餘皆為普通的狼種。雖然如此,但麵對數千條狼,其心中也略為不安。

    “他媽的,居然這麽多,什麽時候殺的完啊!”劉炎不停的大罵。而藩虎,王明等也是焦急的很。

    狼群燥動了大半天,忽然安靜了下來,隻見它們把人圍在中心,然後全都冷目四射,散發出綠幽幽的青光。一條高大的三眼狼慢慢走出狼群,立於群首。朱風看去,此狼全身雪白,高有二丈,額頭似有一目緊閉,它怡然自得的看了看人群,好像人群已是其嘴中餐,案上肉。

    不一會白狼仰天大嘯一聲,群狼眼中兇光畢現,全都朝人群猛捕了過去。藩虎同樣大嘯一聲:“兄弟們給我殺!”一時就見刀光劍影,慘叫聲不斷入耳。數十隻三眼狼見朱風立於車旁,一個個跳起,猶如餓虎捕食,鷹龔長空。朱風手握土靈,也不見動,簡單的一個揮手,隻見數十隻狼頭便已落地,必定像這樣的狼朱風還沒放在眼裏。而藩虎這方情況似乎並不可觀,一個個全身鮮血淋淋,更有甚者缺腿斷臂,橫死當場。

    此時藩虎殺的熱血沸騰,朱風觀之普通狼在其手中也走不過一招。不過,麵對諸多的狼群,藩虎也受了不輕的傷,其背後顯然掉了一塊血肉,鮮血直流。幾隻狼見藩虎如此,又要從背後突龔,朱風叫一聲小心,藩虎側身一個飄動,速度也快的出奇。反手,一個長鴻慣日,幾狼便血肉橫飛,一唿斃命。

    戰鬥仍在持續,藩虎這方人手雖然久經沙場,但此時人數卻也不斷減少。望著一個個死去的同胞,大都忘記了恐懼,一個個殺紅了眼,誓要為死去的同胞的報仇雪恨。

    隻見劉炎正抱著一個屍體痛聲大哭:“表弟,你醒醒,你讓我怎麽像姑媽交代,我好後悔,我真不該帶你來,表弟。。。”哭完,輕輕的放下了屍體,用袖口擦了下嘴角的血液,其雙目如若冷霜,揚劍一路向前衝殺,完全是以硬碰硬,傷敵七分自損三分。而王明也不好過,渾身的白衫早已紅上大片。不過朱風觀其劍法卻是詭異之極,陰柔縹緲,兇厲三分。想是在凡間定是上重之法,其身旁的狼屍是其三人中最多的一位。

    夜色正濃,似乎是嫌戰鬥時間過於太久,白狼不耐煩的又嘯一聲,其身旁忽現另一隻白狼,隻不過比其小上一號。朱風一看,大驚,這隻白狼已有相當於開光期實力。藩虎等人豈是其對手,根本就是羊入虎口。白狼,體形一動,便已入戰場,再絕倫的劍法刀法也經不起其一爪之威,一番來迴,藩虎隊伍幾十人僅剩下五人。藩虎幾人臉色大驚,完全不敢想象,要知道死去的幾人哪個不是名動江湖,讓人聞之喪膽的好漢。可今天。。。似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幾人一斷退後,以求一線生機。

    白狼緩緩的向幾人走去,嘴角露出擬人的怪笑。藩虎大叫一聲;“退!”可是未曾動,他們便已嚇的魂不附體,幾人被一層氣體包縛著,竟不能動一絲。白狼似乎笑意更濃,舉爪便要了結他們性命。這時朱風知道自己不能在袖手旁觀,大聲叫一句:“孽畜,你還敢傷人?”白狼這時才發現五人身後還有一人,被人叫停剛想大怒,卻發現自己也是不能動上一分。白狼大驚失色知道遇到了高人,嗚嗚的叫了一聲。而遠處的白狼王這時也發現朱風,不過他也一驚,自己居然沒有發現有修真人士混於其中,難道他有什麽隱匿之法不成,還是境界過於自己,它也不敢肯定。

    如果境界高於一方,低方肯定是差覺不出,但若有相關法器,這也說不定。然而境界必定是最大的法門,而法器仍是輔助之法。孰不知朱風在隱匿自己的同時,他體內的莫名圓珠起了相當的作用,隻是其不知罷了。

    朱風剛想揚劍了解此狼性命,就聽腦海有人傳音過來:“你是誰?為何藏於凡人之中?”朱風也是驚疑不定,必定自己也是首次聽人傳音。轉頭四處看了看。就聽:“不用看了,我是三眼狼的副手領,就在你正前方。”朱風向前看去,正是那頭白狼王。此時朱風想起五師兄的一些介紹,知道如要學得傳音之術,至少應是金丹修為,難道這白狼?忽然他麵色一驚。

    朱風不敢大意,終於知道自己今夜為什麽有不安之意,必定有個妖丹期的修妖者在狼群中他也無曾發現,更是小心萬分。

    朱風從容不迫道:“你是何人,又為何要傷這些人?”

    白狼雖然心中有怨,但是仍是平聲傳音道:“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說玩慢慢向其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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