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裏?你去那裏幹什麽?甄城很驚奇的問道,他說,這裏離市裏有好幾十公裏呢,我們騎自行車來迴要一天的時間。

    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坐公共汽車去。石伶的態度很堅決,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得得,我去還不行嗎?甄城很無奈的迴答。

    甄城騎著自行車帶著石伶到了市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初冬的天氣雖然十分的寒冷,可是甄城滿頭的汗水,烏黑的頭發散發著水蒸氣,就像是蒸饅頭的蒸鍋開了鍋一樣。

    甄城一年也來不了幾次市區,今年也隻來過市裏一次,那一次還是和林場的知青們一起騎著自行車跑到這裏來看朝鮮故事片《賣花姑娘》。他進了市區就犯糊塗,兩眼一抹黑,搞不清東南西北。

    石伶倒是輕車熟路,到了市區就好像到了家一樣。她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身子斜靠在甄城的後背,一隻胳膊摟著甄城的後腰,一隻手指指畫畫指揮著甄城。

    看樣子,你市裏沒少來啊,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啊?甄城一邊使勁的瞪著自行車,一邊問道。

    你是我什麽人啊,我什麽時候來市裏還要和你請假啊?

    好好好,我不問了還不行嗎?我不是你的什麽人,當然也就不能問你什麽事,我今天就權當做是你的二等車腳夫還不行嗎?甄城又開始調侃起來。

    石伶把甄城帶到了軍分區大門口,甄城看著門口持槍站崗的威嚴哨兵,趕快停止了腳步。石伶很不以為然,拽著甄城就向著大門裏麵走去,走了沒有幾步,站崗的解放軍戰士攔著了他們。

    哎,你幹嘛不讓我們進去。石伶態度很生硬的對著哨兵說。

    這裏是軍事重地,老百姓不能隨便進去。哨兵堅決的迴答。

    我要找人,找你們當官的。石伶把這個“當官”的兩個字故意說的特別的重。

    不管你找誰,都要先進行登記,得到批準以後才能進去。哨兵根本為不所動,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石伶很不情願的按照哨兵的意思填寫了來客登記單,哨兵看到登記單上寫的是要找軍分區孫政委,態度立刻轉變了很多,他客氣的說,你要找我們首長啊,我給首長辦公室打個電話,看看首長在不在。

    很快哨兵就從崗亭裏走了出來,他依舊是客氣的對石伶說,對不起,首長出去開會,可能今天迴不來了,您如果有事可以給首長留言。

    石伶很失望的嘀咕了一句,怎麽這麽湊巧。她想了一下還是走到崗亭裏麵,快速的在一張紙條上寫了幾句話,然後交給哨兵說,麻煩你把這封信交給孫政委的愛人。

    哨兵禮貌的說,您放心吧,我一定把信送到。

    迴林場的路上,甄城問石伶,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大老遠的跑到市裏來究竟是幹什麽來了?

    石伶說,你沒有看到嗎,我們是去軍分區啦?

    那算什麽事情啊?甄城很不高興的說,鬧了半天你不過就是寫了一封信而已,要知道你僅僅是為了送一封信,我才不來呢,在縣裏打個電話或者寄一封信都可以啊。這可好,你要找的人也沒有看見,還累得我腰酸腿痛的。

    我還不是為了你?我還沒有說什麽呢,你倒是抱起委屈來了。

    為了我?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算了,你不懂就不懂吧,就當做帶我玩了一趟總行了吧。看樣子石伶也不願意做更多的解釋。

    我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啊。甄城心裏老大的不高興,早晨就讓魏欣靜堵著門教訓了一頓,到了征兵辦公室又讓那個陳營長無緣無故的數落了一通,這個石伶更是莫名其妙的讓他騎車騎了幾十公裏,白白的溜了一趟腿,眼看著當兵的事情沒有了著落,還把陳營長和魏欣靜都給得罪了。甄城越想越委屈,不由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你怎麽啦,這麽唉聲歎氣的,是不是生我的氣了?石伶關心的問。

    我是在生自己的氣。甄城頭也沒有迴,使勁的瞪著自行車。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讓你白白的跑了一趟市裏,而且早晨還打攪了你和魏欣靜的好事,你覺得當兵希望不大了,對不對?

    看你說的,我沒有那麽小心眼,當不當兵無所謂。你也不再提魏欣靜好不好。甄城顯然對於石伶一再的提魏欣靜有一點不耐煩了。

    好好,我不說了,隻要你不生氣就好。石伶高興的說,我看這樣吧,咱們縣電影院今晚上演南斯拉夫電影《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是打仗的,你肯定喜歡看,我們去看電影吧?

    我有點累了,再說了,我們都出來一天了,如果迴去太晚了,咱們的老場長又要批評咱們自由散漫了,我看咱們還是迴去吧。

    我不迴去,反正我們已經出來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你怕什麽啊。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機會,難道你就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兒嗎?

    甄城想,哼,你倒是想得開,現在我哪有心思看什麽電影啊。他不想讓石伶不高興,嘴上說道,好啊,我當然喜歡和你在一起了,我就喜歡看打仗的電影,就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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