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低下頭靠近。


    阮靈立即後退避開他,氣急敗壞道:“你這不叫喜歡,叫情。欲!”


    “這有什麽區別嗎?”冥王的淡金色眸子淺淺的,看著有些無辜,“我能對你有情欲,已經足夠說明我喜歡你。”


    “換成其他漂亮女人,你也一樣!”


    “那我去試試。”


    “你去試試?”阮靈沉下臉。


    冥王想了想,走迴椅子坐下,一手撐著下頜,說道:“其實,你之前很醜的時候,我也一樣想親近你。”


    阮靈沒說話。


    冥王又道:“綜上所述,我想娶你,有足夠和正當的理由。數萬年來,你是唯一一個,讓我產生七情六欲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想讓本王時時刻刻陪在身邊的女人。至於你說的愛,如果現在還不夠,我可以慢慢培養。而你也喜歡我,所以你為什麽不能嫁給我?”


    阮靈:“我喜歡的是裴殊,你沒有裴殊的記憶,我就不能嫁給你!”


    “所以呢?”


    “所以,你得恢複裴殊的記憶才行。”


    “如果我恢複不了,你就永遠不嫁給我?”


    “是的!”


    “那好吧。”冥王站起身,“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你不同意,我不能強迫你。”


    他向外走。


    阮靈道:“這麽輕易就放棄,你這算什麽喜歡!”


    冥王迴首看她:“你這女人,實在叫人難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拒絕我,我放棄,你又生氣。”


    “你為什麽不能努力試著去恢複裴殊的記憶?你是冥王,是陰間的主宰,這對你來說很難嗎?”


    “冥王的確能做到別人不能做的很多事,但也不是無所不能。”冥王淡道,“事實上,裴殊和我本就是一體的,你不能接受我,說明你對裴殊的喜歡,也沒那麽多。”


    “胡說,我嫁給了他!”


    “嗯……不如我換一個說法。”冥王的聲音聽著,竟有一絲溫柔的漣漪在裏麵,雖然不明顯,但阮靈就是感覺到了。


    他沉思片刻,說道:“我以前雖然不懂感情,但我也讀過,見過,聽過很多凡間的所謂愛恨情仇,生死相依。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難道會因為他病了,殘疾了,老了,失憶了,就不喜歡了嗎?”


    阮靈搖頭:“不會。”


    “所以,我也和凡間那些男人一樣,病了。你卻不能接受我。”冥王輕聲說,“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你對裴殊的感情並沒有那麽深?”


    “如果我對裴殊的感情不夠深,我會任勞任怨在竹園伺候你三個月?”阮靈說道,“你別沒良心。”


    冥王說:“你肯委曲求全侍奉我,卻不肯做冥後,與我平起平坐,我更不能理解你。”


    阮靈轉過身去,低聲說:“你不懂。”


    身後許久沒有動靜。


    她忍不住迴頭,屋裏空空如也。


    他已經走了。


    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竹葉清香味。


    阮靈若有所失。


    不知過了多久,花含香走進來,看她站在地上發呆,說道:“阮靈,你還好吧?”


    阮靈迴過神,看見她,笑道:“花花,過來坐。”


    花含香拉著她一起坐下,看她神色憂鬱,就問:“冥王陛下來過這裏?我之前聽說好些謠言,說冥王要立你為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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