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知道他擔心什麽。


    她懶懶的說:“其實你不用擔心什麽,像我這種活了許多年的神靈,骨子裏都是極冷漠的。別人對我好,我自然會迴報。至於陳淑鳳,一個無知婦人罷了,我不跟她計較什麽,但也不至於再去理會她。”


    裴殊道:“阮成德和金氏呢?”


    “他們對我是好的,不過,那也是對他們的女兒好,不是對我。”阮靈慢慢的說道,“我治好了金氏的病,也算還了因果。”


    “說起來,阮家的日子已經比大部分百姓好過多了。”裴殊說道,“現在阮誌高兄弟倆正在賣點心,生意還不錯,足夠維持生計。阮成德夫婦身體康健,又有兩個孝順的兒子,確實不需要你再幫什麽。”


    阮靈靠在他懷裏,懶散的擺弄著他的手指頭,沒有說話。


    “阮囡囡的身體,你打算怎麽處理?”裴殊問。


    “阮囡囡的元魂已經投胎轉世,留下的不過一具軀殼。”阮靈說道,“不過這副身體長時間受到我神力的滋養,一時半會不會死的。”


    “就這麽躺在床上做活死人嗎?”


    “我還不確定我能不能徹底擺脫天道壓製,留著這副身體還有用。”阮靈說道,“暫且把身子留在阮家吧……以後再說。”


    “也好。”裴殊笑道,“不過這麽一來,隻怕娘要催我另娶了。”


    “另娶?”阮靈呸了一聲,“你想得美哦!阮囡囡又沒死,你身為朝廷命官就敢另娶,是想受世人嘲諷嗎?隻怕你娘也不會允許。”


    “哦,那,大概是要我納妾?”裴殊玩笑道。


    “這倒是可以有。你一堂堂知縣,身邊沒有一個女人,確實不像話。”阮靈笑眯眯指著自己,“你覺得我怎麽樣?”


    “你要做妾?”


    “不夠格嗎?”


    “當然夠。我的意思是,你既做我的妻,又做我的妾,真是很貪心呀。”裴殊笑道。


    “那你是不是想讓我這樣,偷偷來跟你相會?”


    “可你是個神靈,怎麽……”


    “傻瓜,我可以顯形的。”阮靈失笑,“我們神靈雖然不被世人所見,但也不是沒辦法在凡人麵前出現。”


    裴殊恍然:“是了,我忘了。”


    他翻身壓住她,笑道:“不過,我可舍不得讓你做妾。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做正室的好。”


    他低頭封住她的嘴唇,舌尖探進去。


    “又來?不要了……”


    阮靈的嘟囔盡數被他吃下去,隻剩下滿室旖旎。


    若不是衙門外頭有人敲鼓喊冤,裴殊大概能跟她在床上待一整天。


    裴殊收拾整齊穿了官服去公堂辦案,臨走在阮靈的身上親了親,戀戀不舍道:“你再睡一會兒,待會我帶早飯來與你一起吃。”


    阮靈窩在毯子裏,隻露出一個亂蓬蓬的腦袋。


    “好,今年白天我應該沒什麽事。”她的聲音慵懶嬌軟。


    裴殊穿好官服出去。


    阮靈朝窗外掃了眼,道:“掛在屋頂上不累嗎,進來吧。”


    花含香笑嘻嘻從窗戶鑽進來,媚眼如絲笑道:“你們這是折騰了多久呀,聽的姐姐我春心蕩漾,幾乎把持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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