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雖然平時表現的貌似邪魅猖獗,但那是因為她知道,裴殊是個君子,不會在她不情願的時候,趁人之危。


    一旦她決定接受他,認真對待這段感情的時候,卻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他解開盤扣,脫掉外衣,長衫,著一身細棉布中衣,輕輕躺到她身側的位置。


    阮靈轉頭看見他挺拔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不由得心跳加快。


    他轉身麵向著她,與她安靜對視。


    阮靈慢慢把臉沉進被子裏。


    “過來。”裴殊不許她跑,伸出長臂,把她拉到懷裏,讓她後背貼著自己,胳膊給她當作枕頭。


    阮靈蜷縮著在他懷裏,低聲說:“我們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什麽快了?”


    “我們這樣……”


    “那,靈兒覺得如何才不算快?”


    “一般來說,要先認識,然後喜歡,然後戀愛,然後結婚,然後再……”阮靈輕咳一聲,“我好歹也是才確定自己的心意……”


    “別擔心,”他熱熱的鼻息,撲在她的脖子上,低聲說,“世間男女,多得是成親後才認識了解。”


    “所以我們也該……”


    “不,不一樣。”裴殊在她後脖處啄了下,“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慢慢了解相愛。我卻不知自己還能與你在一起多久。”


    阮靈就沉默下來。


    她確實沒法保證自己能在這個時空停留多久。


    裴殊抵著她的後腦勺,低聲說:“靈兒,從今往後,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當作是最後一天來過。”


    他的手,沿著她的胳膊,緩緩向下。


    “裴殊!”阮靈按住他的手,“不許你再摸一下。”


    “嗯?”裴殊茫然。


    阮靈真身現出,一個翻身,抱著他滾到了地上。


    紛紛揚揚的長發,鋪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裴殊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絕美少女,心頭一陣悸動,聲音有點啞:“靈兒,你……”


    “這才是我。”阮靈趴在他身上,指尖繞著他一縷頭發,淺笑道,“你要想同房,也得是我才行的。你喜歡的本就是我,是不是?”


    裴殊著魔似的點頭:“是,我喜歡的是你,從裏到外。”


    “我長得好看嗎?”她俏皮問。


    “好看。”他真心實意的答。


    “若有一天我變醜了,你還喜歡嗎?”


    裴殊環住她的細細腰身,說道:“我不喜歡山盟海誓,那些都太飄渺虛無。將來的事情,我不能給你什麽保證,我隻知道,哪怕你是小村姑的模樣,我也喜歡極了。”


    一見鍾情的是她的顏,日久生情的是她的心。


    “你隻能喜歡我這張臉,不可以喜歡別人的臉。”


    “那你以後用真身。”


    “我倒想呢,可我還辦不到。”阮靈有些遺憾,“我受到天地規則壓製,真身不可在外停留超過三天。”


    “隻因為你不是此地真正的土地神?”裴殊好奇的問。


    “對呀。”阮靈仔細擺弄他好看的眉毛,“要不然我為什麽一直不答應與你在一起呢。”


    裴殊摟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如果我沒有差點在你麵前死掉,你是不是永遠不會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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