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湖公園,陸山民和海東青並沒有迴酒店。


    重慶路、湖光路、桂林路、建設街、、、、、、、


    凡是長春出名的夜市街都逛了一遍。


    道口燒雞、老韓頭豆腐串、迴寶珍、真不同、東發合茶點、、、


    凡是長春出名的小吃都吃了一遍。


    時間已近淩晨,不同於南方的城市,長春人早已被寒冷逼迴了被窩,街道上冷冷清清,鮮能見到一人。


    一條稍顯破舊的小吃街上,差不多店麵已經關門。


    老韓頭兒也像往常一樣關門打烊,準備迴到被窩裏美美的睡一覺。


    “老板,還有吃的嗎”?


    卷簾門正拉下一半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老韓頭兒背後響起。


    老韓頭兒迴頭,看見一男一女兩人站在店門口。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打烊了”。


    男子從兜裏掏出五百塊錢遞了過去,“老板,破個例可行”。


    老韓頭兒看了眼長相頗為麵善的男子,又看了看他手裏的錢,有些為難的說道:“年輕人,不是我不想做生意,實在是火已經熄了,再生火很麻煩”。


    男子又從兜裏掏出五百塊,“老板,我們是外地來旅遊的,錯過了飯點,這天寒地凍又冷又餓,您就行行好,隨便給我們弄點吃的吧”。


    老韓頭兒打量了兩人半晌,把本來要拉下來的卷簾門又推了上去。


    “看你倆應該是南方人吧,北方城市與你們南方不一樣,特別是冬天,不是什麽時候想吃東西就能吃到的”。


    男子將一千塊錢塞進韓老頭兒手裏,含笑說道:“謝謝您了”。


    韓老頭兒接過錢,從裏麵抽出五百錢塞迴了男子手裏。“五百塊錢就已經很坑人了,做人不能太貪心,我這是老字號,不能因為一時的貪婪壞掉了我幾十年的名聲”。


    男子笑了笑,沒有堅持,將五百塊錢放進兜裏,和一起來的女人走了進去。


    走進店裏的一男一女正是陸山民和海東青,一晚上把整個長春城逛了一遍,又來到了這家小吃店。


    老韓頭兒將封閉的火盆再次挑燃,再上了一些木炭,然後才走進了廚房。


    兩人圍著火盆而坐,滿身的寒意迅速被驅散幹淨。


    海東青望向門簾外,:“一路上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氣機波動,你確定他會出現”?


    陸山民拿起火鉗撥弄著火盆裏的木炭,“既然這世上已經出了一個小妮子,為什麽就不能有另外一個小妮子,或許他正躲藏在某處角落裏等待機會呢”。


    海東青轉頭看著陸山民,“劉妮真是納蘭家當年始終的那個女嬰”。


    陸山民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懷疑納蘭子建”?


    海東青沒有說話。


    陸山民笑了笑,“我也曾懷疑過,不過你不覺得這太荒唐了嗎”?


    海東青微微搖了搖頭,“確實太過荒唐,習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怎麽可能瞞過所有人”。


    陸山民說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讀書人一向清高,在他們眼裏腦子比拳頭要厲害得多,是不屑於用拳頭的,他們的骨子裏就認為武夫低人一等。而他,別看他嘻嘻哈哈很好相處,其實骨子裏麵是最清高的人”。


    陸山民盯著火盆,“其實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畢竟他是小妮子的親哥哥,但仔細一想,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過牽強。練武需要花時間,讀書同樣需要花時間,他還不到三十歲,哪有那麽多時間”。


    海東青也很快打消疑慮,如果她隻是個普通人或許還會繼續懷疑,但她不是,不但不是,還是天賦極高,站在武道修為頂端的人,她太清楚自己這一身修為的得來不易。


    很快,老韓頭兒就端上了熱氣騰騰的羊肉湯和灌湯水餃。


    陸山民戳了戳手,喝一口湯,吃一個水餃,十分的愜意。


    海東青沒有動筷,“今晚吃了這麽多,你還吃得下”?


    陸山民一邊吃一邊說道:“你這種千金小姐無法體會我這種山溝溝裏的山野村民對美味的渴望”。


    “我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我吃過的苦不見得比你少”。


    “不一樣,你雖然吃過苦,但一定沒挨過餓。我可是實打實的挨過餓”。


    陸山民夾起一個灌湯水餃放進海東青碗裏,“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水土做出的水餃味道也不一樣,這家店的水餃絕對是我吃過的水餃中最好吃的,沒有之一”。


    海東青半信半疑的看著陸山民,勉強把水餃放進了嘴裏。


    陸山民直勾勾的盯著海東青,“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


    、、、、、、、、、、


    一街之隔,街角的巷道中也有一男一女。


    不過相比於陸山民和海東青圍著火盆喝羊肉湯、吃灌湯水餃,他們兩個就要慘淡得多。


    零下二十幾度的氣溫,刮著寒風,沒有火盆、沒有羊肉湯,連一杯熱水都沒有。


    偷偷摸摸的跟了一路,因害怕跟丟了,兩人連晚飯都沒吃。


    深更半夜、寒風唿嘯,又冷又餓。


    這兩人正是在南湖公園請陸山民幫他們照相的中年夫婦。


    陸山民猜對了一半,他們確實是探子,在傍晚時分正準備晚飯的時候接到了上頭的通知,就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南湖公園。


    他們也確實是夫妻,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夫妻,也像大多數夫妻那樣,隻是一對很平凡、很普通的夫妻。


    十幾年前,兩人從農村進城打工,進了一家餐館,男人在前堂送菜,女人在後廚幫廚,雖然辛苦,但也過得心滿意足。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女人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引來了餐館老板的覬覦,三番兩次的言語調息女人。


    男人看在眼裏,憋屈在心理,多次想帶著老婆離開餐館。


    但兩人人生地不熟,進城找一份工作並不容易,再說老板也隻是嘴上有些花,並沒有動手動腳,兩口子抱頭痛哭了好幾次,也隻得忍下來。


    但是,狼始終是狼,不吃到肉是不會撒口的,狗始終吃屎,不吃到屎是不會住嘴的。


    一天晚上餐館打烊後,餐館的廚師借著教他廚藝的借口叫上他去對街的燒烤店喝酒,男人早就想學這門手藝,廚師主動提出教他,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去後廚向正在洗碗的女人打了聲招唿,就跟著廚師去了燒烤店,滿心期待能拜師成功,以後也能成為一名大廚,等到那一天,老婆就不用像現在這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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