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白色的寶馬和黑色的賓利一前一後停在了法院門口。


    寶馬車門打開,吳世康和吳宏利先後下了車。


    “四爺爺”。


    吳存榮從賓利車上走下,叫住了吳世康兩父子,他的身後是吳崢,含笑朝點了點頭。


    吳世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冷哼一聲,“你來幹什麽”!?


    吳存榮笑著上前,說道:“四爺爺說的是什麽話,我們都是一家人,興平弟弟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


    吳世康斜眼撇了吳存榮一眼,“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勞你們費心”。


    “四爺爺,你這話說得就讓侄兒寒心了,吳家是大家的吳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麽能分彼此呢”。


    吳世康有些不耐煩,淡淡道:“有什麽話就快說,我沒工夫搭理你”。


    吳存榮上前一步,附在吳世康耳邊,輕輕笑道:“爺爺說了,興平的事情這次就任你胡鬧,他老人家不追究,但這次過後,無論法院的結果如何,希望你能到此為止”。


    “你竟敢和我這樣說話,老大沒教過你什麽叫尊敬長輩嗎”!吳世康氣得臉色鐵青。


    吳存榮後退一步,嗬嗬一笑,“四爺爺,我隻是替爺爺傳個話而已,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再說,我一向敬重您的膽量和氣魄,怎麽會對您不敬呢”。


    “哼”!吳世康氣氛的甩了甩衣袖,大步朝法院門口走去。


    “四爺爺好像很生氣”?吳崢含笑看著吳世康的背影。


    吳存榮嗬嗬笑道:“倚老賣老,自以為曾經立過大功就不講規矩不聽話,這種人啊就是對他太好了,還有那個吳世成,等我以後當了家,嗬嗬,我得好好給他們講講什麽叫規矩”。


    “這次讓他鬧鬧也好,免得外邊真以為我們吳家好欺負”。吳崢接著說道。


    “這也是爺爺放縱他的原因,他還真把自己當個爺了”。


    吳崢摸了摸錚亮的大光頭,“你說他這次會適可而止嗎”?


    “當然會,這老家夥雖然脾氣有些暴躁,但並不是個傻子”。說著背著手跨上台階,優哉遊哉的走了上去。


    吳崢把手揣進兜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咧嘴一笑,“不是傻子就好”。


    陸山民和小妮子坐魏無羨的車到了法院,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進這個莊嚴而神聖的地方。


    站在法院門口,陸山民怔怔的看著國徽,這裏是正義和邪惡交戰的戰場,多少邪惡在這裏受到審判和懲罰,多少正義在這裏得到伸張和扞衛,但總有那麽些邪惡躲過了正義之劍,總有那麽些正義被深深埋葬。


    魏無羨看著一臉肅然的陸山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師弟,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什麽時候才能把所有的壞人都送進這裏審判”。


    “小師弟,你這麽大個人了,不要這麽幼稚好不好”。


    陸山民笑了笑,“美好的願望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小妮子握了握拳頭,“如果這裏審判不了,我就用我的拳頭親自審判”。


    看著小妮子一


    臉認真的樣子,魏無羨心裏一緊,“小妮子妹妹,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們男人做吧,你要是有空了,其實可以學學琴棋書畫,或者逛逛商場,買買東西也挺好”。


    小妮子切了一聲,“你又不是男人”。


    說完蹦蹦跳跳的跨上台階。


    魏無羨尷尬的笑道:“小妮子妹妹越來越可愛了”。


    陸山民無奈的搖了搖頭,“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


    ..............


    法庭上,控辯雙方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唇槍舌戰,雙方都是天京知名的律師,有包房裏的視頻,還有和吳興平一起吃飯的七八個人證,都能證明王元開狠狠的打了吳興平兩耳光,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雙方主要是圍繞王元開是否故意傷人進行激烈的交鋒。


    控方律師鄭凡向法庭遞交了醫院對吳興平的鑒定報告。


    “法官大人,鑒定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吳興平腦部受到重擊,導致顱內出血壓迫了神經,而要達到這樣的程度,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可見王元開當時是下了死手”。


    “我反對”!辯方律師說著拿出一份資料,“我的當事人是開飯店的,和吳興平無冤無仇,出發點隻是為了保護飯店裏的其他客人,雖然有濫用私刑之嫌,但絕沒有下死手的動機。”


    說著拿出一份資料,“我這裏有一份吳興平的資料,吳興平生活放縱,私生活糜爛,長期沉湎於酒色,他的身體比正常人要差很多,控方律師的這份鑒定並不能說明我的當事人下了死手”。


    說著又說道:“我申請辯方證人出庭”。


    小妮子走了出來,走向證人席,看了一圈法庭裏的人,笑嗬嗬的看向王元開。王元開身體筆直的站在被告席上,絲毫沒有半點慌張,對小妮子迴以微微的一笑。


    辯方律師說道:“劉妮,請你說一說當時的情況”。


    “那天晚上我喝得有點多,就從包房裏出來透透氣,暈頭轉向的走錯了包房”。說著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擠出一滴眼淚,“哪知道隔壁包房裏全是一群壞人,特別是那個叫吳興平的,說他是吳家的人,要是不跟他喝酒的話就讓我在天京呆不下去,我害怕就和他們和了幾杯。後來他開始動手動腳,我越來越害怕,就想離開,他又威脅我說吳家是天京最厲害的家族,有錢有權、、”


    “嗚嗚、、”小妮子小聲哭泣起來,“他還說要我陪他睡覺,要是不答應的話就殺了我全家、、、說就是在包房裏強暴了我,也沒人敢抓他、、、哇、、、、”小妮子放聲大哭。


    “你胡說”!吳世康猛的站起來,怒不可遏的指著小妮子,“胡說八道,興平不會說出這種混賬話”。


    “肅靜”!“那位老先生請安靜,否則就讓法警請你出去”。


    吳世康氣得臉色鐵青,憤憤的坐下,自己的孫子自己了解,他斷定這個女孩兒再說謊。


    辯方律師繼續說道:“任何人,更別說我的當事人還是一品閣的老板,麵對一個被欺負的女孩兒都會出手


    相助”。


    鄭凡怔怔的看著劉妮,“你在撒謊,包房裏那麽多證人都可以證實吳興平沒有說這些話”。


    小妮子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他們當然不會說,他們都是一夥兒的”。


    王元開看向小妮子,後來他們在一個包房喝過酒,但是並沒有聽他提起過這些。


    第二個出場的是魏無羨,也把他當時如何擔心小妮子,又如何衝進包房喝包房裏的人打了一架的情況說了一遍。


    鄭凡問道:“請問你和劉妮是什麽關係”?


    “她是我朋友,也是我的追求的對象”。


    鄭凡笑了一下,“那請問你和王元開是什麽關係”?


    王元開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叫不好。


    聽到鄭凡的問話,魏無羨也是愣了一下,“我和他什麽關係跟本案有關嗎”?


    “請你迴答我的問題”。鄭凡繼續問道。


    “我們認識”。魏無羨說道。


    辯方律師心裏也是一緊,趕緊說道:“控方律師的問題與本案無關,我請求他停止提問”。


    鄭凡看向法官,“法官大人,這個問題很重要”。


    法官思量了片刻,“你可以繼續問”。


    鄭凡眼神淩厲的盯著魏無羨,“隻是認識嗎”?


    坐在後排旁聽的鄭秀不由得雙手緊握,她也意識到了鄭凡到底要幹什麽,臉上布滿了緊張和焦慮。


    “我經常去一品閣吃飯,當然認識”。魏無羨也知道對方恐怕有陰謀。


    “你在撒謊”!鄭凡嗬斥道,然後從文件夾裏拿出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二十年前的照片,一個十五歲的那孩兒背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你們不僅認識,你們曾經還在同一個大院住過三年”。


    “那又怎麽樣”?魏無羨仰起脖子說道。


    “法官大人,陪審團,他和王元開不僅認識,關係還很好,王元開打吳興平不是為了所謂的保護客人,要是僅僅是保護客人,當時的情況劉妮已經脫離了危險,根本沒有必要再下手。他是為了魏無羨這個朋友報仇。王元開故意傷人的意圖非常明確”。


    魏無羨張大嘴巴,一時愣在當場,心髒砰砰狂跳。


    法庭裏突然想起了一陣交頭接耳的聲音,鄭秀一顆心落入了穀底。


    王元開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他到不在乎坐不坐牢,但是王家世代忠良,爺爺更是老一輩建國英雄,他要是背上這個汙點,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爺爺。


    吳世康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個鄭凡不愧是天京數一數二的大律師,竟然獨辟蹊徑的想出這麽一招。一旁的吳宏利也是激動得眼眶微紅,唯一的兒子變成了傻子,他這幾天做夢都在想如何報這個仇。


    “肅靜”!“肅靜”!


    法官看向辯方律師,“還有沒有需要出場的證人”。


    辯方律師額頭流下了汗珠,本以為這個案子不會有太大問題,畢竟吳興平犯錯在先,王元開是救人,是正義之舉,哪怕方式方法有些不對,但也不至於落得個故意傷人罪,哪知道對方律師竟然如此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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