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走後,韓孝周撥通了韓孝軍的電話。


    “老大,不要怪我自作主張,大勢之下,越是反抗,越是不會有好結果。”


    “孝周,你在說什麽?”


    “韓家雖然沒做過什麽大奸大惡的事情,但是誰信呢?上麵不會信,其它門閥家族不會信,全華夏的老百姓也不會信,呂家、田家、吳家都滅了,最後公布的罪證都是罪大惡極,憑什麽我們韓家能獨善其身。”


    “孝周,你在家嗎,我馬上過來。”


    “不用,老大,你聽我把話說完。群狼環伺,賬本在我們這裏的事情瞞不住了,所以也留不得了。但是不能交給官方,那會成為我們韓家操作經濟的把柄,韓家隻會倒得更快。也不能交給納蘭子建,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繼承了老先生的遺願要除掉我們韓家。”


    “你....”


    “所以我交給了陸山民,目前來看,這個燙手山芋也隻有他交給他最合適,就讓他們自己去狗咬狗吧。”


    “孝周,你糊塗啊,他就能放過我們?”


    “老大,相信我,在這個人心如虎的世界裏,他至少是最心軟的那一頭虎。”


    “老三...”,朱孝軍感受到了韓孝周語氣中的異樣。


    “老大,我對得起韓家。”


    “老三、、、你聽我說。”


    “如有來生,我不想為人了。”


    “老三、、、、。”


    韓孝周掛完電話,給季鐵軍發了一條信息,從煙盒裏取出最後一根煙點上,腦海裏滿是韓瑤的笑容,從小時候一直長大之後的笑容。


    “瑤瑤,爸爸來陪你了。”


    寂靜的別墅,砰的一聲槍響,再次歸於沉寂。


    ................


    天京東站火車站,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警圍住了一輛黑色轎車。


    “車上的人,雙手抱頭下車。”隊長胡常青端著步槍緊張地大喊。


    一個小時前,他接到上頭電話,說是一名恐怖分子,駕駛者京xxx黑色轎車上衝向了火車站,車上帶有大量高爆炸彈。


    周圍的幾條路被封堵,人群也被疏散,火車站門前的廣場上,唯有一輛黑色轎車和數十名舉著槍,拿著盾牌的武警。


    車門緩緩打開,所有的武警齊刷刷瞄準車門口。


    車上下來一個男子,雙手抱著頭,茫然地看著包圍著他的武警。


    “向前步行二十米蹲下!”胡長清大喝一聲。


    男子聽話地向前走出大約二十米,抱著頭蹲下。兩名武警迅速上前將男子反手製服,在他的身上快速搜了一遍身,什麽都沒搜到。


    一名穿著厚厚防護服,舉著盾牌的拆彈專家小心翼翼靠近汽車,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生怕下一秒汽車就發生爆炸。


    拆彈專家用專門的探測儀繞著汽車探測了一圈,沒有動靜,之後又謹慎地進入汽車。


    幾分鍾後,拆彈專家走出汽車,做了個安全的手勢,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男子茫然抬頭看著胡長清,“怎麽迴事,你們這是幹什麽?”


    胡長清擺了擺手示意兩個武警放開他,歉意地說道:“我們在演戲,感謝你的配合。”


    ........................


    一棟別墅內,葉臣華掛斷電話,臉色陰沉。


    楚天真趕緊問道:“怎麽樣?”


    葉臣華又拿起手機撥了一遍陸山民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氣得他把手機拍在了桌子上。


    楚天真歎了口氣,“我早就說過,陸山民這頭白眼狼養不熟。”


    正說著話,葉臣華的手機鈴聲響起,他趕緊接通,聽了之後更是氣得臉色發白。


    “他買了去太原的機票。”


    洛長平眉頭微皺,“看來我們猜得沒錯,他多半是拿到了賬本。”


    楚天真拍了下大腿,“潑天的富貴,人性經不住考驗啊。”


    洛長平撚著手上的佛珠,這位長得像一尊彌勒佛的洛家大少最近信佛,佛珠不離手。


    “離開了天京,他就是龍入大海,我們操作起來可就不方便了。”


    “富貴險中求。”楚天真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布局了這麽多年,絕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葉臣華沒有說話,低頭沉思,他要想得更深遠一些,隨著這些日子更深入的了解,特別是了解到朱家老爺子也在背後謀劃之後,有些顧忌。如果是在天京,他還能夠利用家族的權利渾水摸魚,但出了天京,不可控的因素就太多了,萬一不慎,可能反而會被反噬。


    見葉臣華有猶豫,洛長平說道:“葉公子,事情沒那麽複雜,官方一直不出手,足以說明官方不便出手,那這樁買賣就是誰夠膽,誰夠狠就歸誰。”


    葉臣華冷冷道:“你也知道官方不出手,那我們該怎麽出手。”


    楚天真笑嗬嗬的說道:“葉公子,您難道忘了,不是還有我們嗎,養了十幾年的人,不正是用上的時候嗎。”


    葉臣華輕哼了一聲,“就你們養的那些酒囊飯袋,能拿下陸山民?是你們太自信了,還是太小瞧陸山民了。”


    洛長平說道:“再厲害,他也就兩個人而已。”


    ................................


    季鐵軍收到韓孝周的信息,立馬停下光輝大廈的事情,帶領一隊人馬火速趕往韓家。


    等他到的時候,韓孝軍和韓承軒父子已經站在大廳裏,韓孝周癱坐在沙發上,頭仰著,腦後還滴滴答答地滴著鮮血。


    韓孝軍將一個信封遞給季鐵軍。


    “季局長,這是孝周的遺書,應該對你有用。”


    季鐵軍看了眼韓孝軍,接過信封打開,抽出裏麵的信簽紙。


    遺書很長,足足寫了五頁紙,裏麵詳細講述了他如何成為影子明顯的首領,這些年如何利用影子的網絡為韓家輸送利益,如何對女兒的死視而不見......,如何殺了陳北天,洋洋灑灑一大篇,隻字未提韓家另外的人。


    季鐵軍收好遺書放進證物袋裏麵,雙眼死死地盯著韓孝軍,“他把所有的事都扛下來?就半點跟你沒關係?”


    韓孝軍神色平靜道:“季局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季鐵軍冷冷一笑,“財閥世家,還真是情涼如水啊。”


    說著,季鐵軍又看向韓承軒,後者的臉上還掛著淚水。


    “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韓承軒深吸一口氣,“季局長想讓我說什麽?”


    韓孝軍插話道:“我二弟感情不順,家庭不和睦,前段時間又死了女兒,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季鐵軍呸了一聲,“我看你們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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