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隻需三個月時間，就可以讓百姓啟蒙，識文斷字呢？”張繡試探性問道。
如今十一月，三個月後正好開春之前，開春之前把荊州內部整治結束很有必要，如此他也能安心和袁紹對陣。
至於啟用百姓為官，雖然違背了這個時代背景，可卻是他思慮數日甚至更久定下的，因為啟用百姓好處很多。
其一，百姓不像世家涉及家族利益，最起碼短時間內百姓不至於和世家一個德行，以家族利益為主。
其二，百姓好管教，好洗腦，而且自己可以查看他們的忠心值，若不忠了直接讓暗衛收集資料鏟除便是。
可世家就不一樣，張繡明知道很多人不忠，可也隻能幹看著，因為世家不忠太正常了，正常到張繡都沒辦法。
其三，也是最重要一點，不必受世家掣肘，可以拜托世家束縛。就好比後世手機行業被外國恰了喉嚨，他現在就相當於自主研發。
成功，他就可以徹底擺脫世家對封建王朝的製約。當然，風險就是公然找事，動了世家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讓自己好過。
短時間來看，弊大於利。
要是長遠來看，利大於弊。
“三個月就能識文斷字？”
賈詡魯肅等人瞬間一愣，露出駭然，他們本以為張繡會怎麽怎麽勸說他們，可他話音一轉讓他們措手不及。
三個月就能識文斷字？
這恐怕會被譽為天才啊！
賈詡不想去糾結啟用百姓的後果，而是迫切想要知道真假，當即急聲道：“主公，當真三個月就能讓百姓識文斷字唿？”
“自然！”
“或許三個月都是久的，若是聰慧一些，一個多月應該就可。”張繡輕笑道。
“三個月都是久的？”眾人愣住了，當今天下當真能有這般術法可以讓人短時間內識文斷字麽？
要知道，他們識文斷字可是用了不短時間，還是從小被世家文化熏陶，比田地裏那些百姓強無數倍。
“敢問主公是何術法？”幾人相視一眼，神情凝重，皆是抱拳請教。
他們清楚，世家能製衡天下，就是因為學識壟斷，導致就算有些人想舍棄世家，也難以做到，因為世家才是正真掌控天下的人。
舍棄世家，他們沒辦法代替。
也就是沒有能取代他們的存在。
“額，這個……”張繡一時間有些發難，他丫的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咳咳，此乃天機，不可外泄。不過此法卻隻需認真研讀，是可用此法代替漢字，如此方可速成。”張繡故作高深說了句。
“天機？”幾人一愣。
一時間，幾人目光狂熱，尤其是賈詡，看張繡的目光都變了，心中咆哮，若此法真的存在，那定然是仙法。
恐怕，這就是張繡的後手。
對，一定就是這樣，不然以張繡的為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和世家鬧翻，而且還是用這種雷霆手段。
“好了，此事吾心中已有定論。文和，你且去聯絡偏向我們的世家，讓他們多多抽出人手準備接替各地郡縣。”
“另外，張榜啟用寒門，唯才是舉。世家中人看不上各地官職，可寒門子弟應該不會排斥，到時候把俸祿再上調一些。”
張繡略微沉思，說道。
“啟用寒門？”賈詡挑眉看了眼張繡，心中略顯感慨，因為啟用寒門對於統治者來說並不是好事。
甚至說，會引起不少世家的反對。
後世曹操就發布過求賢令，公然招納有才之士，不問出生。因此招來不少世家眾人的抵製。
不過看了眼張繡，賈詡卻又沒多言，因為自己主公可是要把世家給幹掉的人，啟用寒門不可怕，可怕的還在後麵。
他都不敢想，天下若知張繡啟用百姓，又該有何想法。
“諾！詡這就去辦。”賈詡點頭應下。
就欲轉身時，外府幾位官吏快步而來，手中還抱著無數份文書或者竹簡，麵色惶恐急聲道：“吾等見過主公，”
“主公，這些是剛剛各地官員送來的辭官文書，足足上百份之多，吾等官職低微，不敢私自決斷。”
“哦~，這麽快就送來了？”
“這群人辦實事不行，幹這些還真是在行啊，估計百份隻是開頭菜吧？偏遠郡縣文書恐怕還在來的路上。”
張繡挑眉，露出一絲好笑。
“主公，事已至此，該如何是好？真允了這些人辭官請求麽？”陳群露出憂心之色，張繡實在太瘋狂了。
“允，現在就批，全部允下。”張繡大手一揮，“文和，你且去草擬啟用寒門的文書。”
“我也草擬一篇關於任用百姓的榜文，到時候一塊公布出去。既然撕破臉皮，那就看誰的臉皮更厚了。”
張繡瞳孔陰沉，冷聲說著。
“諾！”賈詡應下。
......
好一會，襄陽城內。
這一日的襄陽城雖然依舊熱鬧繁華，可卻暗流湧動，空氣都有些窒息，那是兩股力量在廝殺。
而此時，一隊襄陽衛出了將府。
這群人一共數十，還配有幾名文士，皆是魁梧雄壯，披著堅甲，神情嚴肅，同時他們帶了三張榜文。
因為襄陽衛出動，都沒要鑼鼓喧天，就已經聚攏了一大批人在後麵，實在是張繡最近張貼的榜文實在太過火爆。
甚至說，都沒等襄陽衛趕到告示牌時，那裏已經聚集了一大批文人墨客，各路眼線，以及尋常百姓。
看著遠處走來的襄陽衛，一群幾個文人聚攏在一塊，評頭論足。
“終於又張榜了，聽說今日朝會，張繡直接與荊州世家撕破臉皮，公然羞辱他們，真是了不得。”
“嗬，了不得？他隻是不知者無畏，憑他區區兩州之地就敢如此囂張，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欸！可惜了，張繡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個關頭去得罪世家，就算是袁紹，其也不敢羞辱世家。”
眾人皆是歎息評論著。
“據我所知，各地世家已經上書近百份辭官，也不知道張丞相能不能頂住這些壓力。”
“頂住壓力？嗬，他張繡憑什麽頂住壓力？當年曹操隻是殺了名士邊讓，整個兗州都差點易主，
現如今張繡不知死活得罪整個荊襄世家，他們又豈會容忍此人？恐怕張繡此番詔告的文書就是乞和或者廢除剝皮嚴律，不然天下將無其立錐之地。”
“八成如此，張繡隻能低頭，就是不知荊襄世家能不能原諒他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議論著。
他們有讚同張繡做法的，也有更加抵觸的，不過他們看戲的成分更多。
“快看，要張榜了。”
此時，不知是誰吆喝了聲。
語出，告示牌處，直接被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擠進去的，一個個目不轉睛看著。
第一份榜文張開，眾人先是疑惑，因為上麵是百餘個人名，此時，文士開始解讀。
“國今衰敗，理應奮強。然，上述百餘官吏，念小利而不思大義，公然辭官逼宮，妄圖令張丞相妥協，廢除嚴律。”
“然，丞相為國為民，不允奸邪小人作祟，故允百餘人辭官，並下旨詔告天下，今起，上述百人永世不得出仕為官。”
“違者，斬立決。”
說話的文士聲音慷慨激昂，目光有些發怒，高聲喊道。
聽著那話音落下，場內外皆是愣住，寒門文士皆是愣住，張繡好像比他們想的還要猖狂啊。
這何止沒去乞和，簡直就是拖出來鞭撻，詔告天下披露這些人惡行，雖不至於遺臭萬年，可被人指指點點在所難免。
至於暗中的細作，一個個都是駭然，這消息有點勁爆哇。
“丞相高義，大漢有丞相，吾等有丞相，實乃天下之幸，萬民之幸。”百姓中，不知誰唿喊了聲。
一時間，他們對張繡更加敬佩。
這是唯一一個敢為了他們的利益和權勢爭鬥的，就算死，他們也願用命去守護。
接著，第二張榜文展開。
最上麵三個字刺眼，求賢令！
“今，天下未安，時局動蕩，其荊州尤甚。特頒此令，不問出生，不問過往，唯才是舉，招攬天下有誌之士，共襄盛舉。”
“助大漢重複往昔，引萬邦來朝！”
“招攬寒門？”聞者心驚。
百姓雖然沒看出什麽，可其餘人卻是清楚，張繡這是要啟用寒門和世家對抗，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
因為打壓寒門最多的就是世家。
“哼，我還以為張繡有什麽後手呢，竟然隻是啟用寒門。真以為啟用寒門就能挽迴頹勢？可笑至極。”
暗處，楊虓輕嗤一笑，接著甩袖道：“僅僅如此，不看也罷！”
說完，他帶人離去，他還真看不上那群家道中落的寒門子弟，想憑這些人和他們鬥，太不切實際了。
對於寒門子弟而言，雖然隻是短短幾行字，確是讓不少寒門子弟心中認可。他們家道中落，如今正是光耀門楣的好時候。
荊州諸多職位空缺，隻要他們稍有才華，混個縣令不是問題，到時候隻要自己兢兢業業，還怕不能光耀門楣唿？
更何況，經曆過家族衰敗，他們對世家談不上好感，因為打壓寒門的就是世家，如今正是個好機會。
一時間，不少寒門子弟暗下決心。
而此時，第三張榜文展開。
不等宣讀的文士開口，圍觀的文士先一步愣住了，全都瞠目結舌，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周遭，鴉雀無聲。
文士也是趁著機會開口宣讀：“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吾雖出生豪強，卻深知百姓疾苦，心中甚痛。”
“今，吾在此張榜，將建立內閣學府，此學府不論出身，但學府中人，得有一顆赤誠之心，以民為本，為國為民。”
“三月為期，吾將竭盡全力，栽培有誌之士識文斷字，造福一方，讓荊州百姓再無苦難，讓內閣學府，成榮譽殿堂。”
“以其為榮，引以為傲！”
那文士一字不差的自述，而文中是以張繡的人稱書寫。
文士說完，雙目赤紅，看向眾人，高喝道：“諸位父老鄉親，丞相言，此內閣不收世家，隻收平常百姓。”
“日食三餐，隻需赤誠之心。”
“現如今，荊州內憂外患，丞相身心俱疲，卻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為爾等而與天爭，與地鬥。”
“還望諸位父老鄉親，秉承赤誠之心，踴躍入閣學府完成學業，以盡忠丞相，為其分憂解難。”
文士後麵這番話，是自行補充的。
他實在想象不到，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做出這般壯舉，簡直太過駭人了。
語落，聲寂。
無數百姓愣在了當場。
他們刹那間有些不知所措。
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想過這事。
入學，然後當官？他們骨子裏或者腦海裏就沒這個概念，想都不敢想。唯一惦記的就是家裏那幾畝薄田。
百姓愣住，那些世家或寒門子弟迴過神，一個個生硬的咽了口唾沫，那叫一個感慨。
“這...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張繡竟然真的要啟用百姓？他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此天下世家豈能容他！”
“唿！就很離譜，內憂外患之下，他怎麽敢這麽做的？就不怕群起而攻之？要知才學壟斷是根基，張繡竟然……”
“實話實說，我開始有些佩服這個張繡了，原先他公開得罪荊襄世家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轉頭他這直接得罪了天下世家。”
“唉！張丞相也是不易，其恐怕也是被逼的，想來他是無人可用，隻能出此下策，不然他又豈會冒此等風險。”
“你們難道就隻關心得罪世家？難道沒看到張繡說的，三月為期，就能讓入閣的人識文斷字，從而治理地方麽？”
隨著這人開口，眾人這才關注到三月之期，皆是愣住。
“三個月？識文斷字？”
“嗬嗬，真是笑話，吾常年被家族熏陶，識文斷字也許數載。這個張繡竟然口出狂言，若能三月成才，豈不是皆為神人？”
眾人皆在那矢口否認，全然嘲笑。
至於人群中，一個相貌不揚，甚至有些醜陋的男子露出好奇的表情，
“有意思，三個月教導百姓識文斷字，還真是有點意思。”男子捏著下巴，眼珠轉動，露出有些醜陋的笑容。
如今十一月，三個月後正好開春之前，開春之前把荊州內部整治結束很有必要，如此他也能安心和袁紹對陣。
至於啟用百姓為官，雖然違背了這個時代背景，可卻是他思慮數日甚至更久定下的，因為啟用百姓好處很多。
其一，百姓不像世家涉及家族利益，最起碼短時間內百姓不至於和世家一個德行，以家族利益為主。
其二，百姓好管教，好洗腦，而且自己可以查看他們的忠心值，若不忠了直接讓暗衛收集資料鏟除便是。
可世家就不一樣，張繡明知道很多人不忠，可也隻能幹看著，因為世家不忠太正常了，正常到張繡都沒辦法。
其三，也是最重要一點，不必受世家掣肘，可以拜托世家束縛。就好比後世手機行業被外國恰了喉嚨，他現在就相當於自主研發。
成功，他就可以徹底擺脫世家對封建王朝的製約。當然，風險就是公然找事，動了世家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讓自己好過。
短時間來看，弊大於利。
要是長遠來看，利大於弊。
“三個月就能識文斷字？”
賈詡魯肅等人瞬間一愣，露出駭然，他們本以為張繡會怎麽怎麽勸說他們，可他話音一轉讓他們措手不及。
三個月就能識文斷字？
這恐怕會被譽為天才啊！
賈詡不想去糾結啟用百姓的後果，而是迫切想要知道真假，當即急聲道：“主公，當真三個月就能讓百姓識文斷字唿？”
“自然！”
“或許三個月都是久的，若是聰慧一些，一個多月應該就可。”張繡輕笑道。
“三個月都是久的？”眾人愣住了，當今天下當真能有這般術法可以讓人短時間內識文斷字麽？
要知道，他們識文斷字可是用了不短時間，還是從小被世家文化熏陶，比田地裏那些百姓強無數倍。
“敢問主公是何術法？”幾人相視一眼，神情凝重，皆是抱拳請教。
他們清楚，世家能製衡天下，就是因為學識壟斷，導致就算有些人想舍棄世家，也難以做到，因為世家才是正真掌控天下的人。
舍棄世家，他們沒辦法代替。
也就是沒有能取代他們的存在。
“額，這個……”張繡一時間有些發難，他丫的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咳咳，此乃天機，不可外泄。不過此法卻隻需認真研讀，是可用此法代替漢字，如此方可速成。”張繡故作高深說了句。
“天機？”幾人一愣。
一時間，幾人目光狂熱，尤其是賈詡，看張繡的目光都變了，心中咆哮，若此法真的存在，那定然是仙法。
恐怕，這就是張繡的後手。
對，一定就是這樣，不然以張繡的為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和世家鬧翻，而且還是用這種雷霆手段。
“好了，此事吾心中已有定論。文和，你且去聯絡偏向我們的世家，讓他們多多抽出人手準備接替各地郡縣。”
“另外，張榜啟用寒門，唯才是舉。世家中人看不上各地官職，可寒門子弟應該不會排斥，到時候把俸祿再上調一些。”
張繡略微沉思，說道。
“啟用寒門？”賈詡挑眉看了眼張繡，心中略顯感慨，因為啟用寒門對於統治者來說並不是好事。
甚至說，會引起不少世家的反對。
後世曹操就發布過求賢令，公然招納有才之士，不問出生。因此招來不少世家眾人的抵製。
不過看了眼張繡，賈詡卻又沒多言，因為自己主公可是要把世家給幹掉的人，啟用寒門不可怕，可怕的還在後麵。
他都不敢想，天下若知張繡啟用百姓，又該有何想法。
“諾！詡這就去辦。”賈詡點頭應下。
就欲轉身時，外府幾位官吏快步而來，手中還抱著無數份文書或者竹簡，麵色惶恐急聲道：“吾等見過主公，”
“主公，這些是剛剛各地官員送來的辭官文書，足足上百份之多，吾等官職低微，不敢私自決斷。”
“哦~，這麽快就送來了？”
“這群人辦實事不行，幹這些還真是在行啊，估計百份隻是開頭菜吧？偏遠郡縣文書恐怕還在來的路上。”
張繡挑眉，露出一絲好笑。
“主公，事已至此，該如何是好？真允了這些人辭官請求麽？”陳群露出憂心之色，張繡實在太瘋狂了。
“允，現在就批，全部允下。”張繡大手一揮，“文和，你且去草擬啟用寒門的文書。”
“我也草擬一篇關於任用百姓的榜文，到時候一塊公布出去。既然撕破臉皮，那就看誰的臉皮更厚了。”
張繡瞳孔陰沉，冷聲說著。
“諾！”賈詡應下。
......
好一會，襄陽城內。
這一日的襄陽城雖然依舊熱鬧繁華，可卻暗流湧動，空氣都有些窒息，那是兩股力量在廝殺。
而此時，一隊襄陽衛出了將府。
這群人一共數十，還配有幾名文士，皆是魁梧雄壯，披著堅甲，神情嚴肅，同時他們帶了三張榜文。
因為襄陽衛出動，都沒要鑼鼓喧天，就已經聚攏了一大批人在後麵，實在是張繡最近張貼的榜文實在太過火爆。
甚至說，都沒等襄陽衛趕到告示牌時，那裏已經聚集了一大批文人墨客，各路眼線，以及尋常百姓。
看著遠處走來的襄陽衛，一群幾個文人聚攏在一塊，評頭論足。
“終於又張榜了，聽說今日朝會，張繡直接與荊州世家撕破臉皮，公然羞辱他們，真是了不得。”
“嗬，了不得？他隻是不知者無畏，憑他區區兩州之地就敢如此囂張，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欸！可惜了，張繡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個關頭去得罪世家，就算是袁紹，其也不敢羞辱世家。”
眾人皆是歎息評論著。
“據我所知，各地世家已經上書近百份辭官，也不知道張丞相能不能頂住這些壓力。”
“頂住壓力？嗬，他張繡憑什麽頂住壓力？當年曹操隻是殺了名士邊讓，整個兗州都差點易主，
現如今張繡不知死活得罪整個荊襄世家，他們又豈會容忍此人？恐怕張繡此番詔告的文書就是乞和或者廢除剝皮嚴律，不然天下將無其立錐之地。”
“八成如此，張繡隻能低頭，就是不知荊襄世家能不能原諒他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議論著。
他們有讚同張繡做法的，也有更加抵觸的，不過他們看戲的成分更多。
“快看，要張榜了。”
此時，不知是誰吆喝了聲。
語出，告示牌處，直接被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擠進去的，一個個目不轉睛看著。
第一份榜文張開，眾人先是疑惑，因為上麵是百餘個人名，此時，文士開始解讀。
“國今衰敗，理應奮強。然，上述百餘官吏，念小利而不思大義，公然辭官逼宮，妄圖令張丞相妥協，廢除嚴律。”
“然，丞相為國為民，不允奸邪小人作祟，故允百餘人辭官，並下旨詔告天下，今起，上述百人永世不得出仕為官。”
“違者，斬立決。”
說話的文士聲音慷慨激昂，目光有些發怒，高聲喊道。
聽著那話音落下，場內外皆是愣住，寒門文士皆是愣住，張繡好像比他們想的還要猖狂啊。
這何止沒去乞和，簡直就是拖出來鞭撻，詔告天下披露這些人惡行，雖不至於遺臭萬年，可被人指指點點在所難免。
至於暗中的細作，一個個都是駭然，這消息有點勁爆哇。
“丞相高義，大漢有丞相，吾等有丞相，實乃天下之幸，萬民之幸。”百姓中，不知誰唿喊了聲。
一時間，他們對張繡更加敬佩。
這是唯一一個敢為了他們的利益和權勢爭鬥的，就算死，他們也願用命去守護。
接著，第二張榜文展開。
最上麵三個字刺眼，求賢令！
“今，天下未安，時局動蕩，其荊州尤甚。特頒此令，不問出生，不問過往，唯才是舉，招攬天下有誌之士，共襄盛舉。”
“助大漢重複往昔，引萬邦來朝！”
“招攬寒門？”聞者心驚。
百姓雖然沒看出什麽，可其餘人卻是清楚，張繡這是要啟用寒門和世家對抗，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
因為打壓寒門最多的就是世家。
“哼，我還以為張繡有什麽後手呢，竟然隻是啟用寒門。真以為啟用寒門就能挽迴頹勢？可笑至極。”
暗處，楊虓輕嗤一笑，接著甩袖道：“僅僅如此，不看也罷！”
說完，他帶人離去，他還真看不上那群家道中落的寒門子弟，想憑這些人和他們鬥，太不切實際了。
對於寒門子弟而言，雖然隻是短短幾行字，確是讓不少寒門子弟心中認可。他們家道中落，如今正是光耀門楣的好時候。
荊州諸多職位空缺，隻要他們稍有才華，混個縣令不是問題，到時候隻要自己兢兢業業，還怕不能光耀門楣唿？
更何況，經曆過家族衰敗，他們對世家談不上好感，因為打壓寒門的就是世家，如今正是個好機會。
一時間，不少寒門子弟暗下決心。
而此時，第三張榜文展開。
不等宣讀的文士開口，圍觀的文士先一步愣住了，全都瞠目結舌，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周遭，鴉雀無聲。
文士也是趁著機會開口宣讀：“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吾雖出生豪強，卻深知百姓疾苦，心中甚痛。”
“今，吾在此張榜，將建立內閣學府，此學府不論出身，但學府中人，得有一顆赤誠之心，以民為本，為國為民。”
“三月為期，吾將竭盡全力，栽培有誌之士識文斷字，造福一方，讓荊州百姓再無苦難，讓內閣學府，成榮譽殿堂。”
“以其為榮，引以為傲！”
那文士一字不差的自述，而文中是以張繡的人稱書寫。
文士說完，雙目赤紅，看向眾人，高喝道：“諸位父老鄉親，丞相言，此內閣不收世家，隻收平常百姓。”
“日食三餐，隻需赤誠之心。”
“現如今，荊州內憂外患，丞相身心俱疲，卻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為爾等而與天爭，與地鬥。”
“還望諸位父老鄉親，秉承赤誠之心，踴躍入閣學府完成學業，以盡忠丞相，為其分憂解難。”
文士後麵這番話，是自行補充的。
他實在想象不到，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做出這般壯舉，簡直太過駭人了。
語落，聲寂。
無數百姓愣在了當場。
他們刹那間有些不知所措。
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想過這事。
入學，然後當官？他們骨子裏或者腦海裏就沒這個概念，想都不敢想。唯一惦記的就是家裏那幾畝薄田。
百姓愣住，那些世家或寒門子弟迴過神，一個個生硬的咽了口唾沫，那叫一個感慨。
“這...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張繡竟然真的要啟用百姓？他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此天下世家豈能容他！”
“唿！就很離譜，內憂外患之下，他怎麽敢這麽做的？就不怕群起而攻之？要知才學壟斷是根基，張繡竟然……”
“實話實說，我開始有些佩服這個張繡了，原先他公開得罪荊襄世家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轉頭他這直接得罪了天下世家。”
“唉！張丞相也是不易，其恐怕也是被逼的，想來他是無人可用，隻能出此下策，不然他又豈會冒此等風險。”
“你們難道就隻關心得罪世家？難道沒看到張繡說的，三月為期，就能讓入閣的人識文斷字，從而治理地方麽？”
隨著這人開口，眾人這才關注到三月之期，皆是愣住。
“三個月？識文斷字？”
“嗬嗬，真是笑話，吾常年被家族熏陶，識文斷字也許數載。這個張繡竟然口出狂言，若能三月成才，豈不是皆為神人？”
眾人皆在那矢口否認，全然嘲笑。
至於人群中，一個相貌不揚，甚至有些醜陋的男子露出好奇的表情，
“有意思，三個月教導百姓識文斷字，還真是有點意思。”男子捏著下巴，眼珠轉動，露出有些醜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