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了好一會,


    李乾被錘的半死不活。


    那群打人的家將一個個直唿過癮,丫的這逼平常可沒少弄他們。


    李諢望了眼不遠處張繡,後者半倚半靠在賣糕點的小鋪旁,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他生硬的咽了口唾沫,小腿發軟。


    這種時候,他隻能心中祈禱。


    “去,把那個逆子給我拖過來。”


    李諢喝了聲,家將拖著李乾將他丟在李諢一側,接著李諢顫顫巍巍上前,臨近,他低聲下氣,臉色擠出諂媚的笑意,


    急聲道:“張,張將軍,犬子有眼無珠,還望將軍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他一條狗命。”


    地上,李乾神智還算清醒,聽著自己父親說完,他愣住了。


    張,張將軍?張繡?


    完了,指定是他了,丫的他可是當朝車騎將軍,更是一方諸侯,麾下帶甲十萬,這一刻他有點想哭。


    你說你一個車騎將軍,沒事自己出來瞎溜達啥?而且你就不能報個名號?報了名號自己肯定有多快滾多塊,非要坑自己麽?


    丫的,這逼絕對是故意的。


    想至此,他欲哭無淚,張繡就算不滅了他李家,也得滅了他啊!這一刻,他很想說,老爹你這下手不夠重啊!


    丫的你不知道怎麽錘人麽?


    “饒了他?”張繡挑眉,似笑非笑看著李乾,仿佛在說你在開什麽玩笑。


    “在下嘴拙,在下嘴拙。”


    李諢連頭都不敢抬,揚起巴掌狠狠抽著自己,接著他咬了咬牙,狠下心道:“犬子冒犯將軍,罪該萬死,願,願將這逆子交給將軍你隨意處置。”


    舍不得孩子保不住家了。


    “欸~,李功曹言重了,令郎可是要將我碎屍萬段的,我可不敢處置。”張繡撇嘴,聳肩似笑非笑說著。


    說完,張繡又悠悠自喃道:“不過讓家將持刀斬殺當今車騎將軍,往輕裏說他這條命估計是保不住了。”


    “往重裏說,行刺當朝車騎將軍這可是謀反,是可以屠族滅戶的,李功曹你說呢?”張繡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聲音很輕說著。


    蹬蹬,


    張繡那句話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炸響,隻見李諢目光一顫,後退兩步,他眼色有些渙散喃道:“屠,屠族滅戶?”


    “不過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這人最討厭麻煩,最不喜歡滅門屠戶了,一些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喜歡向前看,你說呢?”


    張繡嘴角勾起,溫和笑道。


    李諢思忖著張繡這句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陪笑道:“將軍說的是,將軍說的是,是在下糊塗了。”


    “來人,立刻迴府告知張管家,今日有貴客,讓他把我之前準備的厚禮都給我送往將軍府去。”李諢揮袖喝道。


    “諾!”親隨應下。


    “嗬嗬,李功曹客氣了,禮物這種東西“千萬”別送太多,太多了我會不喜歡的,我不喜時候最喜歡殺人取樂了。”


    張繡溫和笑著。


    “額!”李諢陪笑著,心中卻很痛,張繡這擺明是要敲詐啊,而且還是要往死裏敲,關鍵他還不能不給,不然他李家就沒了。


    想來,今天不是放血那麽簡單了,估計他得把半個李家都得送出去,能讓族中人活著就是最大得恩賜了。


    “將軍放心,將軍放心,在下知道分寸。”李諢擦了擦額頭細汗,臉色發白,卻是擠出笑意說著。


    “嗬嗬,就喜歡李功曹這般的聰明人,”張繡臉上帶著溫和笑意,上前拍了拍李諢肩頭意有所指道:“不過李功曹可千萬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那是那是。”李諢擠出尷尬笑容。


    “好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別慌。”張繡替李諢整了整衣領,輕笑道:“先迴去吧。”


    “諾!”李諢抱拳應下。


    看了眼躺在地上撞死的李乾,李諢氣的又踹了兩腳,喝道:“把這逆子給我拖迴去。”


    李諢恨啊,他李家苦心經營數十載,竟然就敗在了這個畜生手上,這讓他如何能忍?就算張繡沒讓弄死,他也得給狠狠錘一頓。


    …………


    日頭西落,張繡送迴小喬。


    迴到臨時府宅處,李家人早早的在那等著了,隻見庭院內,一口口箱子排布整齊,此時皆是打開著。


    金銀珠寶,美玉瑪瑙等無數。


    一串串銅錢也不少,足足堆積了幾十口大箱子。


    “張將軍,區區薄禮,還望莫要嫌棄。”來人是李家管家,此時抱拳俯首道。


    張繡沒去答話,順著那些口箱子溜達了一圈,不時拿出幾塊金錠在手中掂量掂量,旋即撇了撇嘴答道:“嘖嘖,是挺薄的。”


    “額!”那管家嘴角一咧。


    這,這是什麽意思?剛才自己就客氣一下啊,張繡這也太……


    “將軍見多識廣,對金銀之物並不在意,可這已經是李家全部家產了,還望將軍明查啊!”管家連忙道。


    “是麽?可我覺得不太滿意呢!”張繡似笑非笑,旋即目光陡然一凝,冷哼道:“此基礎上翻倍,否則我讓你李家活不過今夜。”


    “翻倍?這,這……”


    “東西留下,滾!”張繡揮袖冷哼,這些錢財估計也就一兩千萬的樣子,憑他抄家的經營來看,怎麽說也不止。


    …………


    徐州,下邳城。


    陳宮疾步而來,望著不遠處正在賞舞買醉的呂布,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急喝道:“奉先呐,此刻你還有心情飲酒?”


    “公台,何事如此著急!”


    “曹操那奸雄又準備引水灌城了,他這是完全不顧百姓死活了。”陳宮甩袖,一方麵是氣曹操奸險,一方麵也是恨呂布無用。


    “什麽?他又要灌城?”呂布身子猛然一傾,都有些後怕了,他可是清楚記得上次灌城場景。


    “奉先呐,我意趁其引水之前,衝殺出去,否則一旦泗水灌城,不出三月,吾等必為階下之囚。”陳宮沉聲說著。


    “這……”呂布有些慫了。


    他領軍與曹軍野戰不止一次了,曹操不在他還能打贏,可曹操若在,每次他都被的狼狽而歸。


    “困守無援,必敗無疑。”


    “奉先莫要在猶豫了,一旦水淹下邳,屆時將一絲希望都沒了。”陳宮急聲道。


    呂布準備說話時,貂蟬踩著蓮步過來,有些話她想說清楚,可她又怕呂布盛怒之下將她絞死,關鍵她肚裏孩子……


    “將軍,公台先生。”貂蟬欠身,她看呂布時目光有些閃躲,甚至少了很多東西,可能這和張繡有關,或者肚子裏孩子。


    陳宮不善的拱手示意。


    他對貂蟬無半點好感,甚至說呂布麾下沒幾人對她有好感,要非說好感,估計隻有那原始的野性。


    呂布望了眼貂蟬,尤其看著她那日漸鼓起的小腹,不由眼中閃過一絲關切,旋即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公台,下邳雖城池堅固,可曹操不念百姓存亡,欲用水攻,如此我軍難久持,我意率軍突圍,奔荊州而去,投靠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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