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庭之子董元坤,深得乃父真傳,十七歲以後就離開南海城,打遍天下同齡武人,從無敗績,最差的也是打平,今次董元坤就是專程為挑戰陳璞而來。


    陳璞把馬車留在了為善莊,所有人都騎馬而行,他與茶娜共乘一騎。


    桑柔還吃味的道:“早就叫你學騎馬,你就是不學,你肯定是故意的,就等著這個時候!”


    茶娜舒服的靠在陳璞的懷中,“對呀,我就不學,我就是笨!”


    兩個丫頭鬥嘴鬥了一路,陳璞一直笑容滿麵的沒有理會,這樣一路奔馳到雲陽西城門,見到一位一身藍色勁裝的劍客,身後背著一把長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陳璞最開始以為對方在等人,減緩馬速準備繞過去,哪知道他往哪裏撥動馬頭,那劍客就擋在哪個方向,那就很明顯是找他麻煩的了。


    陳璞仔細看了看這人的麵容,小眼睛,大嘴岔,黝黑而又微微發紅的皮膚,一看就是常在海邊生活的人,“不知少俠擋住我的去路,所為何事?”


    “你就是獵榜狂魔陳璞?”董元坤問道。


    “啥?啥狂魔?”陳璞有些懵。


    董元坤還頗為耐心的解釋道:“就是獵殺天榜和地榜高手的狂魔!”


    陳璞一盤算,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地榜上直接間接死在他手上的已經有,宇文傷、嚴裴、肖蓮、黃嵐,而天榜末席的彭彪,也剛剛因他而死,可嘴上肯定是不能承認的,“我是陳璞,但這什麽狂魔嘛,可與我無關。”


    “南海截劍派,董元坤,請陳少俠賜教!”董元坤抱拳說道,表情一絲不苟,似乎比武對他來說是非常神聖的事情。


    陳璞頓時頭大,可看對方很是有禮,也不好出口傷人,下了馬以後,陳璞來到董元坤的麵前,“你跟我來,”說完就像路邊的樹林行去。


    董元坤以為對方答應了他的挑戰,跟著走去,茶娜等人自然也跟上。


    陳璞在樹林中找到了一塊堅硬的大石,說道:“我的武功是殺人的武功,出手非死即殘,所以我從來不與人比武。但今天我觀董少俠不像不講理之人,我就與你演示一遍,希望你知難而退,你過來看好。”


    陳璞把手覆蓋到大石上,心中默念掌心雷,然後挪開手掌,大石上出現一個手掌大小的圓洞,洞穿半人高的大石,甚至大石下麵的地麵也消失了很深一截。


    董元坤走到進前,仔細的查看那切口光滑的深洞,他剛剛絲毫沒有感覺到陳璞運起內力,更沒有看到陳璞發力,可是眼前這個洞又實打實是陳璞造成的,這給他的震撼不可謂不大。


    陳璞繼續說道:“你現在站到距離我二十步的距離外。”


    董元坤也不言語,頗為聽話的照辦,在距離陳璞二十步的位置站定,他剛站定看向陳璞,陳璞就從選地消失了,當他在尋找陳璞的時候,陳璞拍了一下他的後心。


    董元坤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陳璞,小眼睛睜到了最大,可還是很小,“你,你是怎麽到我身後的?”


    “那是我的絕世武功,豈能告訴你,我就問你,如果我剛才對著你後心來一下我的絕招,你能活嗎?”


    董元坤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必死!”


    “那我這兩招,你有辦法破掉嗎?”


    “不能,我都看不到你的動作,你就到了我身後,這沒有辦法破。”


    陳璞對這個年輕劍客初步的建立起了好感,“你也看到了我的武功,我一旦發動絕招我是收不住的,可以想見,我的絕招無論打到誰的身上都是非死即殘,所以我才說我從來不與人比武,現在你能理解了嗎?”


    “能,陳少俠宅心仁厚,沒有殺我還給我演示,已經是極為難得了,董元坤認輸。”董元坤認真的說道。


    事情圓滿解決,雖然浪費了掌心雷和閃,但也好過殺死一個挺有好感的年輕劍客。陳璞轉身便走,走迴官道翻身上馬,準備進城。


    可董元坤仍然跟在他們身後,不疾不徐,陳璞還以為他也要進城,沒有理會,可直到,袁玉瑤與他們分道揚鑣,董元坤仍然跟在他們身後,陳璞就有些納悶了,下馬問道:“董少俠,還跟著我是何意?”


    “我現在破解不了你的招數,不代表我以後不能破解,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截住你的招式,所以我要跟著你,等我能破解的時候,再向你挑戰。”董元坤的小眼睛中神色十分的堅定。


    陳璞一陣撓頭,感情碰到個武癡,不過陳璞眼珠子轉了轉,就想到了其中的妙處,“你跟著我,我沒有意見,今後我出手的時候,也可以讓你觀摩,並且可以管你的衣食住行,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請說。”


    “以後所有年輕一輩人的挑戰,你都要幫我接下來,你也知道我不能隨便比武,這個條件不過分吧。”陳璞笑的像個狐狸。


    “沒問題。”董元坤答應的很痛快。


    眾人一起迴到了張府,自然有家丁牽過馬匹去洗刷,張一語帶哭腔的奔過來,“姑爺,你可迴來了,我都想你了,你怎麽一走就是半個月。”


    “哈哈,你小子行啊,半個月沒見,這情真意切的功夫修煉的不錯,離天下第二丁又近了一步。”陳璞哈哈笑道。


    “我是真的想姑爺了。”張一趕緊表忠心。


    “少來,看見這位少俠了嗎,找個空著的好房間,不要離我的住處太遠,安排董少俠住下。”陳璞吩咐道。


    張一答應一聲,帶著董元坤走了。


    陳璞帶著茶娜和桑柔又出了張府,去往雲陽的逐日車行,他在西去赴宴之前就已經選好了雲陽逐日車行的位置,這車行選址不能在鬧市區,那樣不便行車和裝卸貨物,陳璞選了雲陽城西南的一處大院落,買下來以後,讓於忌找人根據他的設想改造,比如大門要加寬加高,後門也是,多餘的房舍要拆掉,給馬廄和馬車挪出足夠大的位置,等等。


    陳璞抵達逐日車行的時候,這裏已經改造了一大半,前後門已經擴大和加高了,就差上漆了,裏邊該拆除的房舍也都拆除完畢,現在正在修整地麵,建造馬廄。


    陳璞找到於忌,問了一下進度,於忌有了事情做,總算恢複了往日一幫之主的神采,說道:“都很順利,我們定做的各式馬車也都在最後拚裝了,馬匹也快抵達了,估計再有半月,就能開張了。”


    “這裏一定要盡善盡美的弄好,我要看效果才能推廣到全武陽,目前我們這裏是十八家逐日車行的第一家,所以必須認真,於大哥要監督好。”陳璞叮囑道。


    “東家放心,我都吃住在這裏,每天看著他們做活,有不對勁的地方,馬上就改,絕不過夜。”於忌說道。


    陳璞又詢問了一些瑣事,和祁彥、王寶、鬱靈紛紛打了招唿,便離開了,去往拍賣行,龍靖雪一家和張念雲都在那裏。


    來到拍賣行,趕上拍賣會在進行中,陳璞悄悄的走上樓梯,看到張念雲正在邊上坐鎮,而主持拍賣會的竟然是梁嗣道,陳璞沒有打擾他們,看了一會兒梁嗣道的表現,還不錯,似模似樣,也不怯場,沒有見到龍靖雪一家,便下了樓去往後院。


    在後院果然見到了龍靖雪一家人,隻是此刻他們臉上都頗為陰沉,龍靖雪更是明顯哭過。這還得了,陳璞頓時就急了,“怎麽了?誰欺負小倩了?”


    龍靖雪看到陳璞,又委屈又思念,一頭紮進陳璞的懷中就哭了起來。


    陳璞知道,可能出事了,柔聲安慰了許久,才讓龍靖雪停止了哭泣,詢問出了什麽事情,龍靖雪抽泣道:“我給你惹麻煩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的仕途。”


    “先說怎麽迴事兒,我了解完再說。”陳璞說道,


    龍守仁看女兒哭哭啼啼的也不好說話,便說道:“我來說把,其實根源還是你。”


    洛水幫覆滅以後,漕幫迎來了中興的契機,倉平使司派出一位四品倉平監去和漕幫幫主朗坤談幫助朝廷運送鹽鐵的事宜,郎昆自然是一切都答應下來,最後他央求這位四品倉平監幫他兒子提親,提親的對象就是龍靖雪。


    這其中朗坤使了多少銀子,那就不好說了,肯定少不了。


    漕幫雖然不複曾經天下第一幫的威勢,可是想查龍靖雪他們這一幫人的落腳點還是不難的,所以使出這一毒計,龍靖雪要是答應,那就成為他兒子玩物,如果龍靖雪不答應那就與朝廷的四品倉平監對上了。


    在朗坤的眼中,四品的倉平監就是很大的官了,這件事一定十拿九穩,便先一步派出狗腿子找到龍守仁,氣焰囂張的轉告朗坤的話,四品倉平監不日就抵達雲陽,到時候,等你龍守仁把女兒送到我手上!


    事情經過講清之後,龍守仁氣憤的道:“我當初就應該一劍宰了朗坤,我還是太心軟。我現在就啟程,宰了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不可,我們已經覆滅了洛水幫,讓朝廷焦頭爛額,如果再覆滅漕幫,就得等於徹底和朝廷對上了。皇帝的怒火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朗坤我是一定要宰了他,但不是現在。”陳璞說道。


    “那怎麽辦?等那什麽四品的狗官來了,你能怎麽辦?”龍守仁急道。


    陳璞先幫龍靖雪擦幹眼淚,然後說道:“龍伯父你也太小瞧你女婿了,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這點事兒,我也就是動動嘴皮子就打發了。”


    “真的?不會影響你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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