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迴家了。
剛從大柵欄迴到宿舍的李家明，把剛買的一大紮冰糖葫蘆，細心地拿幹淨的塑料袋裝好。也不知這酸酸甜甜的東西有什麽好，還能讓小妹、婉婉又以阿婆的名義，命令他再帶這一大捆。
“海伢，真不迴去看看？”
哪那麽容易哦，端人碗服人管，東哥一個月給兩千的高工資，自己哪能這時候走？
“嗬嗬，不迴去了。等今年過年，我再迴去也不遲。”
出門謀生難啊，想要高工資就得多付出，李家明理解道：“隨你，等我公司上了正軌後，你過來幫我做事。現在公司太小，沒必要設個保安部。”
終於看到了金燦燦的前程，特意跟著陳東來送李家明去機場的胡海大喜，感激涕零道：“謝謝明哥”。
人離鄉賤，同是山裏人，能幫就幫一把，李家明指點道：“要是有時間，多去尋鍾朝誠、孫維剛他們玩、請客，不要去省錢。現在你不是賺錢、存錢的時候，他們都是有大本事的人，隻要大家成了朋友，以後有什麽好事，就都會先想著你，曉得不？”
“曉得！”
剛從衛生間迴來的陳東，見李家明又在誨人不倦，笑罵道：“有完沒完，人家二十多歲的人，還要你嘮嘮叨叨？行了，說說我們的事？”
這就是個標準的商人，搜乎公司現在很火，還上了北平電視台的新聞，哪會放過這樣的投資機會？估摸著今天來送自己隻是幌子，想沾光才是重點。
“家明，你跟我說實話，ibm是投廣告還是投資？”
大家既是朋友又是生意夥伴，李家明實話實說道：“一萬美元的廣告費。”
“你們需要資金嗎？”
幾天之內，李家明非常容易就證明了，他比公司裏的所有人都更會談判，國內融資的事也就由他說了算。章昭洋他們給的底線是公司估值四千萬，但他壓根就不想隨便融資，要融也得挑那些能馬上幫得上公司的人，而不是陳東這樣暫時幫不上公司的商人。
“你不是投了瀛海威嗎？對了，你上次不是說沒興趣嗎？”
要談正事，陳東的手一揮，胡海連忙到外麵去等著。這奸商確實有意投資瀛海威，還專門又去聽了張樹新幾次演講，但一對照上次李家明的勸告，立即覺得那女人不靠譜。
做企業不是寫材料、做演講，那是要老板領著員工踏踏實實地做出來的，哪有一個還沒走上正軌的公司的老板正事不幹，每天象趕場子樣到處演講？替企業宣傳沒有錯，但多少企業就是死在隻顧表麵不顧裏子上的，從秦池特曲到前兩年的巨人漢卡，都是吹牛把自己吹死的！
嗬嗬，這毛病是人都有，上輩子老章一夜成名之後，也象演藝明星樣到處趕場子，結果讓老王同誌迅速趕超，還搶先去了美國上市。要不是老章反應足夠快又確實有能耐，恐怕就不是三分天下，而是曇花一現。
“家明，哥哥不說假話，上次是沒多大興趣，我又不懂這一行。既然人家ibm都覺得你們有希望，那我就敢投，人家能當那麽大的老總，眼光肯定比我強。”
“也是”
李家明附和了一聲，直截了當道：“東哥，實話實說吧，我們公司不缺資金隻缺社會資源。你是從事傳統產業的，幫不上公司。”
這話很沒人情味，但卻讓陳東對這家小公司更有興趣，很多公司在創立之初葷素不忌，隻要是錢就敢拿、有業務就敢接。那樣的公司，陳東是完全不看好的，為了生存可以那樣幹，但解決了生存問題就得有自己的理念，沒有理念怎麽能做得成事？這又不是做生意，隻要有錢賺就行。
“成，我不要第三輪、第四輪，上市之前給我留一份？”
這倒沒問題，與其便宜外人，還不如便宜自己朋友，可生意就是生意，李家明提醒道：“東哥，如果真有那麽一天，那就是數十、上百倍的迴報。”
“幾成？”
唉，這才是合格的商人，無所謂臉麵，隻要有利益就鑽。
“老規矩，得給手下人留一份，我自己不會要你的。算了，到時候再看吧，如果我手頭上的資金不夠，我會首先考慮你的。”
和預料中的一樣，這小子鬼精鬼精卻時刻想著手下人，這樣的人相交才放心，非常滿意的陳東感慨道：“媽的，這年頭啊，沒能耐的哭著喊著求老子投資；你這樣有能耐的，卻得老子捧著鈔票求著你要投資。行，有你這句話就成！”
每個人都有其價值，就看把這人放什麽位置，自己要專心學業，若能與這奸商合作，倒也能省心省力。狠嘬了幾口人家發的‘七喜’煙，李家明試探道：“東哥，現在國際貿易好做嗎？想沒想過轉型做投資？”
陳東可真是個標準商人，以為這小子又想舊事重談，連忙婉拒道：“不可能，現在正是國際貿易的黃金時代！家明，投資有風險，隻能量力而行，不能把那當主業的。”
有道理，做生不如做熟，凡事要量力而行。人家不輕易上船，李家明反而更高興，做事不是吹牛皮，即使是決定了的事，也得小心謹慎才能有可能成功。這家夥雖然是標準的商人，但這麽多年外貿生意做下來，認識多少企業老板？網站要靠廣告生存的，前期就得靠人去拉廣告。
稍一沉吟，李家明痛快道：“東哥，先說好來，如果我有好的機會，你不但得給傭金還得出力。王振國我叫叔，除了讓我抽了20%成外，照樣要幫公司推銷模板的。”
這小子的商業眼光那是沒得說，而且做事也公道，抽的傭金都給了管理層，大喜過望的陳東立即把手伸了過去：“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李家明與他擊了下掌掐了煙頭，再去衛生間把玻璃煙灰缸洗幹淨，準備提前去機場等飛機。生意人都忙，不管人家是不是特意來送，但能來送自己就不錯了，不能耽擱人家的正事。
“班頭，班頭，李家明！”
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李家明從走廊上伸頭一看，自己同學蘇眉正拎著兩個飯盒，站在樓下衝自己招手。估計是看到那輛大奔馳車，猜到了是自己朋友的，想搭個順風車。
“喲，小太監同誌出宮了？”
提起倒黴蛋男友，巾幗英雄蘇眉仰著臉苦笑道：“唉，別提了。正在那生悶氣呢，辛苦大半年，最後還是散夥。班頭，搭你的順風車方便嗎？”
可憐的蘇眉，又是幸福的蘇眉。李家明其實很羨慕這個金陵女孩，能這麽愛一個人，其實也是幸福的。
“行，我們繞一下就是。海伢，幫她去拿東西。”
“班頭，我們晚上的車，方便嗎？”
等老子答應了，再來說方便不方便，這女孩夠狡猾。
“沒問題，我讓我朋友把車留下、人滾蛋。”
“那謝謝了，一起吃飯嗎？”
“行，幫我搞六兩餃子、再弄個迴鍋肉，餃子別放醋。”
應付完了想蹭車的蘇眉，李家明也讓胡海先將大忙人陳東送走，完了再來接自己。沒過多久，蘇眉就在樓上叫吃飯了，李家明連忙下樓跟她去吃飯，順便看看那位三本高材生的倒黴樣。沒想到人家還真算是個能人，雖然有些強顏歡笑，但還能拿趙微的事，迴擊他好色如命。
“大家都是男人，漂亮女孩誰不喜歡？當初我讀高三，小眉讀高一，她衝我一笑，我魂都丟了。她說以後她要考北大，我屁顛屁顛地報北大，結果就落到北方工大去了！
可你與我不同，我們那是愛情，你純粹就是精蟲上腦！電影學院的人誰不知道，一個學期下來，女的沒了膜、男的拉不出童子尿！”
難怪蘇眉會死心塌地，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時刻不忘討好女友、表忠心。但這種事，李家明不想跟人談，也跟這種人談不到一塊，因此他避而不答，反問道：“太監，你倆的事，她家沒少反對吧？”
這話捅到人家的傷心處，小龔同誌開始唉聲歎氣，露出了該有的倒黴樣。蘇眉她們還沒體味過社會的殘酷，最多是能考名牌大學卻堅定要上北大再複讀一年的失敗，當然腦子裏是白衣飄飄、風花雪月。走上社會才會知道，生活是不能光有愛情的，還得有麵包、牛奶。
換句話說就叫男人要以事業為重，跟著一起吃苦是浪漫，但未嚐又不是一種無奈的苦澀，而且是極有可能勞燕分飛的苦澀！
“家明，你有成功的經驗，能指點我一二嗎？”
男女間的八卦是桂銘、水仔他們關心的事，事業才是成年男人該談的事，李家明幾口吞完剩下的餃子，掏出煙示意了一下，蘇眉連忙找來個瓶子裝了點水。情人眼裏出西施，那也得分什麽事，在創業方麵，班頭無疑比翔宇強了不止一籌。
“你呀，連走都不會，就想著跑！想創業，首先就是要攏得住人，你連四個同學都攏不住，還想著創業？知道作為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素質是什麽嗎？”
“大度、公平？”
狗屁，那是成功者該考慮的事，李家明好笑地用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圈圈。
“畫餅！文雅點說，那就是給大家希望。不管那希望如何不切實際，但首先是你自己要相信，而且要讓你的夥伴也同樣堅信不疑！”
這太難了，龔翔宇連忙道：“家明，教教我。”
這怎麽教？如果幾句話或幾本書就能說得清楚，這世界就沒有失敗者。想創業，除了勇氣、運氣之外，還需要各種經驗，那些矽穀英雄輟學創業，那是人家的社會高度發達，隻要把東西做出來，不愁沒識貨的人。
何況上輩子的李家明去那遊學過，知道矽穀的真實情況，壓根就不是報紙上吹的那麽迴事。思科牛吧？可把思科變成一代王朝的人，不是它的創始人昂納德·波薩克夫婦，而是約翰·莫裏奇和約翰·錢伯斯。
不過，這小子敢放棄老家的鐵飯碗留在京城奮鬥，又敢從公司裏出來創業，也算是個可造之才，李家明建議道：“你要真想創業，那就先去小公司裏學習，學習他們是如何做的。要不這樣，你去我們公司學學？”
“行！”
已經上了社會，卻不問工資待遇，這小子是個人物。如果技術不錯，時機又不錯，將來自己另起爐灶時，或許可以將招至旗下。
“蘇眉，你帶他去找鍾頭安排。翔宇，你的學曆、能力都比別人差，而且又總想著自己創業，所以公司不可能給你期股的。我隻是給你提供一個學習的機會，有問題嗎？”
能跟著mit的大博士學，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沒問題，隻要餓不死就行。”
剛從大柵欄迴到宿舍的李家明，把剛買的一大紮冰糖葫蘆，細心地拿幹淨的塑料袋裝好。也不知這酸酸甜甜的東西有什麽好，還能讓小妹、婉婉又以阿婆的名義，命令他再帶這一大捆。
“海伢，真不迴去看看？”
哪那麽容易哦，端人碗服人管，東哥一個月給兩千的高工資，自己哪能這時候走？
“嗬嗬，不迴去了。等今年過年，我再迴去也不遲。”
出門謀生難啊，想要高工資就得多付出，李家明理解道：“隨你，等我公司上了正軌後，你過來幫我做事。現在公司太小，沒必要設個保安部。”
終於看到了金燦燦的前程，特意跟著陳東來送李家明去機場的胡海大喜，感激涕零道：“謝謝明哥”。
人離鄉賤，同是山裏人，能幫就幫一把，李家明指點道：“要是有時間，多去尋鍾朝誠、孫維剛他們玩、請客，不要去省錢。現在你不是賺錢、存錢的時候，他們都是有大本事的人，隻要大家成了朋友，以後有什麽好事，就都會先想著你，曉得不？”
“曉得！”
剛從衛生間迴來的陳東，見李家明又在誨人不倦，笑罵道：“有完沒完，人家二十多歲的人，還要你嘮嘮叨叨？行了，說說我們的事？”
這就是個標準的商人，搜乎公司現在很火，還上了北平電視台的新聞，哪會放過這樣的投資機會？估摸著今天來送自己隻是幌子，想沾光才是重點。
“家明，你跟我說實話，ibm是投廣告還是投資？”
大家既是朋友又是生意夥伴，李家明實話實說道：“一萬美元的廣告費。”
“你們需要資金嗎？”
幾天之內，李家明非常容易就證明了，他比公司裏的所有人都更會談判，國內融資的事也就由他說了算。章昭洋他們給的底線是公司估值四千萬，但他壓根就不想隨便融資，要融也得挑那些能馬上幫得上公司的人，而不是陳東這樣暫時幫不上公司的商人。
“你不是投了瀛海威嗎？對了，你上次不是說沒興趣嗎？”
要談正事，陳東的手一揮，胡海連忙到外麵去等著。這奸商確實有意投資瀛海威，還專門又去聽了張樹新幾次演講，但一對照上次李家明的勸告，立即覺得那女人不靠譜。
做企業不是寫材料、做演講，那是要老板領著員工踏踏實實地做出來的，哪有一個還沒走上正軌的公司的老板正事不幹，每天象趕場子樣到處演講？替企業宣傳沒有錯，但多少企業就是死在隻顧表麵不顧裏子上的，從秦池特曲到前兩年的巨人漢卡，都是吹牛把自己吹死的！
嗬嗬，這毛病是人都有，上輩子老章一夜成名之後，也象演藝明星樣到處趕場子，結果讓老王同誌迅速趕超，還搶先去了美國上市。要不是老章反應足夠快又確實有能耐，恐怕就不是三分天下，而是曇花一現。
“家明，哥哥不說假話，上次是沒多大興趣，我又不懂這一行。既然人家ibm都覺得你們有希望，那我就敢投，人家能當那麽大的老總，眼光肯定比我強。”
“也是”
李家明附和了一聲，直截了當道：“東哥，實話實說吧，我們公司不缺資金隻缺社會資源。你是從事傳統產業的，幫不上公司。”
這話很沒人情味，但卻讓陳東對這家小公司更有興趣，很多公司在創立之初葷素不忌，隻要是錢就敢拿、有業務就敢接。那樣的公司，陳東是完全不看好的，為了生存可以那樣幹，但解決了生存問題就得有自己的理念，沒有理念怎麽能做得成事？這又不是做生意，隻要有錢賺就行。
“成，我不要第三輪、第四輪，上市之前給我留一份？”
這倒沒問題，與其便宜外人，還不如便宜自己朋友，可生意就是生意，李家明提醒道：“東哥，如果真有那麽一天，那就是數十、上百倍的迴報。”
“幾成？”
唉，這才是合格的商人，無所謂臉麵，隻要有利益就鑽。
“老規矩，得給手下人留一份，我自己不會要你的。算了，到時候再看吧，如果我手頭上的資金不夠，我會首先考慮你的。”
和預料中的一樣，這小子鬼精鬼精卻時刻想著手下人，這樣的人相交才放心，非常滿意的陳東感慨道：“媽的，這年頭啊，沒能耐的哭著喊著求老子投資；你這樣有能耐的，卻得老子捧著鈔票求著你要投資。行，有你這句話就成！”
每個人都有其價值，就看把這人放什麽位置，自己要專心學業，若能與這奸商合作，倒也能省心省力。狠嘬了幾口人家發的‘七喜’煙，李家明試探道：“東哥，現在國際貿易好做嗎？想沒想過轉型做投資？”
陳東可真是個標準商人，以為這小子又想舊事重談，連忙婉拒道：“不可能，現在正是國際貿易的黃金時代！家明，投資有風險，隻能量力而行，不能把那當主業的。”
有道理，做生不如做熟，凡事要量力而行。人家不輕易上船，李家明反而更高興，做事不是吹牛皮，即使是決定了的事，也得小心謹慎才能有可能成功。這家夥雖然是標準的商人，但這麽多年外貿生意做下來，認識多少企業老板？網站要靠廣告生存的，前期就得靠人去拉廣告。
稍一沉吟，李家明痛快道：“東哥，先說好來，如果我有好的機會，你不但得給傭金還得出力。王振國我叫叔，除了讓我抽了20%成外，照樣要幫公司推銷模板的。”
這小子的商業眼光那是沒得說，而且做事也公道，抽的傭金都給了管理層，大喜過望的陳東立即把手伸了過去：“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李家明與他擊了下掌掐了煙頭，再去衛生間把玻璃煙灰缸洗幹淨，準備提前去機場等飛機。生意人都忙，不管人家是不是特意來送，但能來送自己就不錯了，不能耽擱人家的正事。
“班頭，班頭，李家明！”
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李家明從走廊上伸頭一看，自己同學蘇眉正拎著兩個飯盒，站在樓下衝自己招手。估計是看到那輛大奔馳車，猜到了是自己朋友的，想搭個順風車。
“喲，小太監同誌出宮了？”
提起倒黴蛋男友，巾幗英雄蘇眉仰著臉苦笑道：“唉，別提了。正在那生悶氣呢，辛苦大半年，最後還是散夥。班頭，搭你的順風車方便嗎？”
可憐的蘇眉，又是幸福的蘇眉。李家明其實很羨慕這個金陵女孩，能這麽愛一個人，其實也是幸福的。
“行，我們繞一下就是。海伢，幫她去拿東西。”
“班頭，我們晚上的車，方便嗎？”
等老子答應了，再來說方便不方便，這女孩夠狡猾。
“沒問題，我讓我朋友把車留下、人滾蛋。”
“那謝謝了，一起吃飯嗎？”
“行，幫我搞六兩餃子、再弄個迴鍋肉，餃子別放醋。”
應付完了想蹭車的蘇眉，李家明也讓胡海先將大忙人陳東送走，完了再來接自己。沒過多久，蘇眉就在樓上叫吃飯了，李家明連忙下樓跟她去吃飯，順便看看那位三本高材生的倒黴樣。沒想到人家還真算是個能人，雖然有些強顏歡笑，但還能拿趙微的事，迴擊他好色如命。
“大家都是男人，漂亮女孩誰不喜歡？當初我讀高三，小眉讀高一，她衝我一笑，我魂都丟了。她說以後她要考北大，我屁顛屁顛地報北大，結果就落到北方工大去了！
可你與我不同，我們那是愛情，你純粹就是精蟲上腦！電影學院的人誰不知道，一個學期下來，女的沒了膜、男的拉不出童子尿！”
難怪蘇眉會死心塌地，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時刻不忘討好女友、表忠心。但這種事，李家明不想跟人談，也跟這種人談不到一塊，因此他避而不答，反問道：“太監，你倆的事，她家沒少反對吧？”
這話捅到人家的傷心處，小龔同誌開始唉聲歎氣，露出了該有的倒黴樣。蘇眉她們還沒體味過社會的殘酷，最多是能考名牌大學卻堅定要上北大再複讀一年的失敗，當然腦子裏是白衣飄飄、風花雪月。走上社會才會知道，生活是不能光有愛情的，還得有麵包、牛奶。
換句話說就叫男人要以事業為重，跟著一起吃苦是浪漫，但未嚐又不是一種無奈的苦澀，而且是極有可能勞燕分飛的苦澀！
“家明，你有成功的經驗，能指點我一二嗎？”
男女間的八卦是桂銘、水仔他們關心的事，事業才是成年男人該談的事，李家明幾口吞完剩下的餃子，掏出煙示意了一下，蘇眉連忙找來個瓶子裝了點水。情人眼裏出西施，那也得分什麽事，在創業方麵，班頭無疑比翔宇強了不止一籌。
“你呀，連走都不會，就想著跑！想創業，首先就是要攏得住人，你連四個同學都攏不住，還想著創業？知道作為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素質是什麽嗎？”
“大度、公平？”
狗屁，那是成功者該考慮的事，李家明好笑地用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圈圈。
“畫餅！文雅點說，那就是給大家希望。不管那希望如何不切實際，但首先是你自己要相信，而且要讓你的夥伴也同樣堅信不疑！”
這太難了，龔翔宇連忙道：“家明，教教我。”
這怎麽教？如果幾句話或幾本書就能說得清楚，這世界就沒有失敗者。想創業，除了勇氣、運氣之外，還需要各種經驗，那些矽穀英雄輟學創業，那是人家的社會高度發達，隻要把東西做出來，不愁沒識貨的人。
何況上輩子的李家明去那遊學過，知道矽穀的真實情況，壓根就不是報紙上吹的那麽迴事。思科牛吧？可把思科變成一代王朝的人，不是它的創始人昂納德·波薩克夫婦，而是約翰·莫裏奇和約翰·錢伯斯。
不過，這小子敢放棄老家的鐵飯碗留在京城奮鬥，又敢從公司裏出來創業，也算是個可造之才，李家明建議道：“你要真想創業，那就先去小公司裏學習，學習他們是如何做的。要不這樣，你去我們公司學學？”
“行！”
已經上了社會，卻不問工資待遇，這小子是個人物。如果技術不錯，時機又不錯，將來自己另起爐灶時，或許可以將招至旗下。
“蘇眉，你帶他去找鍾頭安排。翔宇，你的學曆、能力都比別人差，而且又總想著自己創業，所以公司不可能給你期股的。我隻是給你提供一個學習的機會，有問題嗎？”
能跟著mit的大博士學，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沒問題，隻要餓不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