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都依山傍水而建,龍人始祖自神斧山兵敗之後,龍氏旁係子弟篡位續國號遷都於此。


    時下,龍氏皇宮被毀,基業被李氏篡奪,李氏執掌騰龍帝國,介入皇宮正在重建,李府府門牌匾更替為李氏行宮。


    行宮內七進七出,天蠍猴跟隨侍衛走庭過院,真氣派,亭閣樓台連綿起伏、一座比一座華麗,幽深的花壇小徑四通八達、本猴爺快迷路了,這小橋建造得真別致、橋下流水中各色魚兒暢遊其間,嘖嘖,本猴爺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麽宏偉的宮殿。


    哼,鄉巴佬,瞧你那懵逼樣真讓人跌份,欣賞大觀園看傻了吧?就你這德行若是進入皇宮還不得挪不動步?李侍衛感知他的模樣在心中鄙視,不時的迴轉身喝斥:“快跟上。”


    天蠍猴遍體一顫,嬉笑著施禮說道:“是,有勞引路!”


    二人一路疾走,漸近雄偉而莊嚴的行宮大廳。


    咦,仙女,不是,她們從行宮走出來,應該是侍奉皇帝的宮女,真美,婀娜多姿扭得本猴爺口幹舌燥,人人麵如桃花,含羞帶怯、親上一口是啥滋味?


    “噝溜”什麽聲音,咦,混賬東西,這尖嘴猴腮的猴子原來是個色坯子,不就是一隊宮女手持托盤,腳踏蓮花步嫋娜擦肩而過嗎?這猴崽子竟然步子僵硬,注目禮幾欲扭斷脖子,哈達子滲出嘴邊角恍然不覺,色樣,若是讓你見到皇後與嬪妃的美貌還不得癱軟在地,李護衛暗自鄙視,稍加音量喝斥:“跟上,小心你的一對招子、變瞎子。”


    “嚄!”天蠍猴一驚迴神,凝視他的背影一眼在心中發狠,仗勢欺人,兇什麽?竟敢用鼻息冷哼連聲,本猴爺雖為草寇,但攀貴之日讓你小子提鞋侍奉。


    哼,算你識趣,還知道拭去饞涎,不過你這一臉恍神韻味十足,遍體微顫的模樣真讓人惡心,李侍衛暗恨,厭惡的加快速度。


    有意思,這猴子心思泛濫,腳步不停,迷糊間行至大廳門口,感知氣勢威壓才醒過來,他驚抬頭見兩列威武的將軍筆挺而立嚇得遍體顫抖,估計他的小心思化為烏有,膽小如鼠是他的天性,不過這種人對保命自有一套訣竅,你可千萬別讓本大師失望,王玵屹立在行宮之外感應。


    天蠍猴見護衛瞪眼止步,真恐怖,李氏皇帝以武宗看門,想嚇死本猴爺?


    “沙沙”李護衛邁開小碎步進入行宮,至大廳中央止步,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說道:“稟告吾皇,幻無影差人前來奏報,現於門外等候召見!”


    幻無影沒有親自前來、差人前來是何意?藐視本皇還是出了什麽岔子?李彥微微思量,合上奏折輕拍至案,微怒抬頭喝斥:“朕與眾位大臣商議要事,幻無影奉旨追查逆賊遲遲未歸,有何急事稟報太子處理,退下。”


    “是,屬下告退!”護衛應命躬身而返,退至行宮門口轉身見天蠍猴畏懼的癟三模樣揚起手恨不得抽他一巴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揮手示意他跟上。


    天蠍猴戰戰兢兢跟隨其後行至偏殿,內心驚懼,這是什麽鬼地方?幻堡主聲稱是美差,可咱這草寇不夠人家提鞋的份,還是在山林間快活,太子會不會見自己?


    咦,這裏也有兩位武宗守在偏殿門口,什麽時候武宗這麽廉價?本猴爺還以為是美差,原來是地獄行,你們不就是境界高一點嗎?一個個眼高於地,氣勢像刀子割肉,用得著這麽欺負人嗎?


    “稟告太子,幻無影差人前來稟告要事!”護衛抱劍向殿內行禮,大聲稟報,心中一把火,真是混賬,還以為皇上另眼相看討點賞錢,沒想到幻無影的地位一文不值。


    混賬,這幫侍衛越來越不識好歹,竟敢打擾本宮消遣,咦,他剛才好像提到幻無影,事辦成了?李濤恍然迴神,抬手屏退侍女,見侍女從內殿小門離去,三角眼微眯側頭瞅著殿門朗聲說道:“什麽事?讓他在外麵稟告。”


    護衛後退一步立身一旁,雙目遊離在精致的花壇之間,不言不語。


    混賬,本猴爺這麽不招人待見?鄙夷,無視,氣勢壓迫,稟告軍情竟然跟上刑場一般?天蠍猴咽下幾口唾液顫聲說道:“稟,稟告,太子殿下,堡主撞上白發浪子久戰不下,羔羊占山猶鬥,預計消耗三日宰殺,堡主未免殿下久等生疑特差屬下前來稟告。”


    本宮的探報得知幻無影收服天蠍幫三萬餘人,即便是湊巧撞上白發浪子、消滅甄氏三千多人手到擒來,其中會不會有詐?本宮的探報又為何遲遲不迴?李濤狐疑不定,凝視殿門外戰兢的瘦猴子戲問:“白發浪子來得還真巧,那些羔羊難道長了八條腿?”


    堡主果然沒有說錯,李氏父子多疑,他竟然不相信,該死,本猴爺汗濕地麵一大片,下輩子也不再踏入都城一步,這罪受得冤,天蠍猴遍體顫悸暗暗叫苦,彎腰九十度拭汗稟告:“殿下有所不知,白發浪子見兄弟們強搶民女、圍攻羔羊時大開殺戒,若非堡主及時趕到隻怕……”


    “你迴去告知幻無影,帝國不會虧待他,看賞,退下!”李濤雙手支案喝退二人,見二人走遠開口問道:“邱老,何老,二位對此人有何看法?”


    “殿下智譎無雙,想必與屬下所見雷同,此人膽小如鼠不敢謊言欺騙,他差點被屬下釋放出的氣勢碾壓致死,做不得假。”邱老微微欠身恭維,那鼠輩天生怕死又豈敢作假?


    “屬下亦有同感,咦,等等!”何老欠身迴話時感知甄靈身負三處劍傷,炎羽戎裝破損多處,血染遍身,趔趄摔倒三四次,餘下一地血液撞入西跨院甄氏暫住地,確定無誤迴身稟報:“那甄氏女子遍身血汙入宮,看來剛才那鼠輩沒有說假話,殿下早做決定。”


    李濤聽得欣喜起身,緩步徘徊大殿“踏踏”邊走邊思量,本宮的計劃順利展開,但凡陽奉陰違的家族一網打盡,本宮看誰還敢造次?斟酌片刻抬頭凝視殿門說道:“好,很好,有勞邱老跑一趟,傳本宮口諭,程氏,胡氏與嚴氏三族遊獵,以優劣論功行賞。”


    邱老欠身恭維:“哈哈,不敢,老朽理應為殿下效力。”內心腹誹不止,李氏父子當真心計叵測,設計各家族彼此殘殺之局,他們父子坐收漁人之利、穩定江山,以後理應提防。


    “如此甚好,有勞!”李濤三角眼放光,眼珠溜轉,各家族一旦被本宮拿下,李氏一族蕩平天下指日可待,見邱老離去繼續說道:“何老不妨代本殿下問候甄氏,甄氏肅清賊寇發生意外理應安撫,有勞。”


    言詞恭敬,行動隨意徘徊大殿,此子無禮獠牙漸長,不過李氏當真好算計,定計驅使甄氏武宗以下之人送死,甄氏得知族人被困必然救護,李氏父子再扣留甄氏武宗留用,另一邊驅使其餘氏族弑殺甄氏子弟結仇,李氏拿住把柄掌控一切,真歹毒,何老心思不斷暗生戒心,欠身說道:“老朽省得,監管甄氏出動武師境界救援族人,武宗可堪一用,請殿下靜候佳音。”


    不錯,不錯,幾名武宗的智慧快趕上本宮肚子裏的蛔蟲,但願你們可以扣下甄氏武宗,本宮很期待,李濤暗自腹誹,行至殿門前仰望西跨院。


    西跨院內“踏踏,沙沙”一片混亂,甄氏族人相繼雲集,圍繞哭訴在血泊中的甄靈身旁聆聽炎禦隊的遭遇,何老第一時間趕到西跨院直接被甄氏族人無視。


    正主來了嗎?來的好,甄靈見族長示意的眼色了然,淒慘的哭訴:“族長,您們快去救救姐妹們,別管我,姐妹們被天蠍幫圍困在山頂上,他們有三萬多人啊,姐妹們扛不了多久,嗚嗚,已經死了數百人,快去救人,嗚嗚......”


    甄雅與甄莉分別為甄靈運功療傷,微顯褶子的臉上一片火紅,火發無風飄飛如波,感知何老來臨,衣帶跌宕掀起一股殺氣微風,吹散了地麵兩片楓葉色澤形狀的粉末,旁邊的族人看得分明,那是什麽粉末?


    這甄靈是炎禦隊的隊長,遍體血流不止,在神魂萎靡下哭訴,所說內容與那瘦猴子大致相同,額外多出甄婠與炎禦隊淒慘的情節,慘景令甄氏子弟吵翻了天,高聲叫嚷著營救郡主,那是甄氏未來的主子,甄氏就此沒落了,何老感知入微,心思不斷。


    好狠毒的李氏父子,你們竟敢設計陷害我甄氏一族,當真以為騰龍帝國是你們的天下嗎?甄雅憤恨起身,雙目赤紅環視族人,殺氣騰騰的嬌吼:“甄氏族人聽令,攜帶兵器營救族人,抹殺天蠍幫,我甄氏要將天蠍幫挫骨揚灰!”


    不好,甄氏一族向來暴躁,她們果然是要舉族營救炎禦隊,何老暗道要遭,閃身擋在她身前抱拳行禮,朗聲說道:“甄雅族長息怒,現如今三大巨頭共同製約武宗不插手世俗,老郡主體諒則個,皇上已知此事,定會派遣軍隊協助甄氏一族救人!”


    一臉嚴峻,懇切,背地裏包藏禍心,聲稱派遣軍隊救人還搭上我甄氏族人,真是狼子野心,幻想抹殺我甄氏後輩,你們一幫歹毒之輩不為人子,甄雅暗自憤恨,抬手怒指他喝斥:“哼,你的皇上給出的情報不符,這原本就是他李彥狗賊設局抹殺我甄氏一族的騙局,李氏不仁那就魚死網破。”


    該死,甄氏一族動了殺心,何老心中一突,急促的說道:“老郡主息怒,誤會,其中一定有誤會,您不相信皇上總該相信程,胡與嚴氏的探報吧?這件事相信皇上一定會嚴查到底做出聖裁!”


    推卸責任,一臉至誠,真是一丘之貉妄想致我甄氏一族於死地,萬幸那王玵撞破此事救下炎禦隊,否則我甄氏一族覆滅在即,甄雅心思複雜,憤恨的嬌吼:“既然牽扯到程,胡與嚴氏三族本宮暫且忍耐,李氏倘若不給本宮一個交代,哼,你們還等什麽,救人如救火,立即出發!”


    囂張,暴躁,無視老朽的存在,咱們走著瞧,你們甄氏一族果然與那三族沆瀣一氣,如若不然以你們甄氏的脾性豈能善罷甘休留下來?何老腹誹不止,拱手一禮說道:“老郡主稍待,屬下這就去請示皇上出兵!”


    “那你還不快去?”甄莉怒視他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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