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潛入夜,飛絮漫天舞。


    王玵一身是迷,無論是跨時空返童還是自愈能力,以及腦海中詭異的顯現出技能與悟語皆是迷。


    跨時空太玄妙,似乎穿過了時空隧道,酷似時空大挪移,超出了科技思維的範疇。


    最奇異的是返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克隆人需要一個過程,試管嬰兒也需要營養滋補促其成長。


    曾今見過軋碎機,一輛卡車扔進去“哢嚓”一聲化為碎渣,那也是一聲響動。


    而他不一樣,近一米八的美男型在悄然無痛中變為小屁孩,無聲無息,神玄無度。


    王玵曾今在寂靜的寒潭中吐槽,不就是失意踏雪尋福緣嗎?自己怎麽就迴籠到鼻涕蟲的時代?


    好吧,也許是神話傳說中的某位神仙嫉妒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在雪中玩失意,略施法術開了一個玩笑,想看看自己再活一迴的窘態。


    窘態認了,不認又能怎麽的?


    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惹來一尊牛魔王的狠揍。


    揍吧,揍吧,揍死老子或許可以跨時空迴地球?


    不過那隻是奢望,不切實際的幻想,即便是生出幻想也被疼痛驅散得一幹二淨。


    皮開肉綻,骨頭碎裂,特麽的死也這麽痛苦,真想替曾今被自己連累而死的兄弟擋一發子彈,痛快的死去不行嗎?


    世上事還真奇怪,不想死的人被一個唾沫給噎死,想死的人痛得昏死過去也死不了。


    嘿,一早醒來活蹦亂跳的,你說邪不邪門,貌似身懷小說中的金手指?


    你不信?嚄,自己也不相信,沒過多久就信了。


    不信也得信,隻因那蕭大腦袋來一次身子骨就脫一層皮,一來二去還能不信嗎?


    信了,也認了,一晃疼痛了十年積累成怨,不過身體恢複的速度也不慢,源於自然木療的功效。


    木療術很奇異,冥冥之中源自腦海,受傷時釋放能量修護傷處,觸碰蘊含能量的物什與生靈時會自動汲取。


    汲取就是剝奪,很邪惡,嚴重的違法行為,作為正義的維護者豈能忍受?


    身體是自己的吧?不能自如的掌控就變成木偶人,豈有此理,必須翻身農奴做主人。


    於是乎剝皮技能拉上日程,練吧練吧就成為一名男子漢,懲壞蛋,逆反命運咱揚善……


    “大師,好了嗎?”程妍溫和地詢問,那枚麝香珠明明已經消失了,頑疾不存,他為什麽還不收手?


    “嚄!”王玵迴過神來,撤手拋劍,站起身來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靜養一月即可痊愈,你們以後就保護她們,做我的陪練。”


    賺大發了,麝香珠被瞬間汲取,不但沒有消耗木療生機反而賺翻了不可思議。


    此刻的身體生機勃勃,好像年輕了十歲的感覺,也許麝香珠是靈果?


    鄭尚夫婦二人驚喜如狂,紛紛抱劍行禮,張嘴答謝卻僵在原地說不上話。


    “小寶,我們不需要保護,你的安全最重要……”


    “煩人!”


    “小蹄子,你讓我說完行不行,小寶……”


    “囉嗦!”


    “牽牛花,你是不是想吵架,你知不知道小寶有多麽危險……”


    “喇叭!”


    ……


    又來了,王玵莞爾一笑,身心舒暢,溫馨醉人,被人關愛的感覺真好,真希望一輩子都這樣,可惜時限已不到五個月,五個月……


    側後風動,一道偉岸的身影擋住了溫馨的畫卷,令他惱怒,咬牙切齒的說道:“天黑夜涼,你正好可以做個美夢!”


    哎,這小子記仇,蕭毅內心觸動,麵皮抽顫,張嘴無言,自己求他醫治頑疾有用嗎?


    原本不相信他擁有迴天之術,沒想到他祛除了麝香珠。


    麝香珠百年結果,果實堅如鐵石,程妍費盡心力三十餘載也沒有煉化丹田之中的麝香珠。


    程妍是成也麝香珠、敗也麝香珠,麝香珠令她踏入武道,卻因麝香珠而不能繁衍子嗣。


    為此她奔波了二十餘載也沒有找到祛除麝香珠的方法,卻被這小子揮手化解。


    “蕭大師安好!”鄭尚夫婦二人抱劍行禮,察言觀色若有所悟,在蕭毅點頭迴禮後轉向王玵說道:“大師有意切磋武技,但沒有寶劍難以實現!”


    “哼!”王玵冷哼一聲撇頭一旁觀景,寒風陣陣,飛絮蕩漾,在黯淡的月光下隨風飄散。


    習武之人的雙目夜視能力極佳,依據修為境界而逐次提升,他的眼力遠超常人。


    不過一把古樸的灰白色長劍出現在視線之內,若非蕭毅手持劍鞘中段襯托出劍身幾乎被飛絮同化唯一。


    蕭毅一臉鄭重,朗聲說道:“劍無名,曆代相承,無色無刻紋,樸實無華,堅不可摧,無人拔出寶劍,你有資格試試,緣分天定!”


    示好求醫,用一把劍形鐵片糊弄人,王玵虎目餘光瞥了一眼,不屑一顧,他不相信蕭光頭的鬼話。


    無名劍,僅劍柄合手如普通的劍柄一般大小,直柄無劍鐺,連接著三尺來長的劍鞘,劍鞘僅五毫米的厚度。


    五毫米厚的劍鞘若真是一把劍,劍鋒的厚度是一毫米還是兩毫米?


    這不是糊弄人是什麽?


    天下間能有這麽薄的劍嗎?


    何況蕭大腦袋自稱曆代相承,堅不可摧,這麽薄的鐵片兩根手指都可以掰斷,怎麽可能堅不可摧?


    鄭尚微微一笑,挪移近前,雙手抱拳對無名劍微微一禮,繼而轉身正視王玵說道:“大師試試又有何妨,蕭大師的寶劍擇緣人!”


    王玵微微一愣,貌似這迂腐人不說謊話,莫非這塊鐵片真是一把絕世寶劍?


    環視眾人對灰白色的鐵片很敬畏,他內心一動,試試就試試,本大師還真不信邪,看看這塊鐵片有什麽奇特之處。


    身隨意動,左手一抄抓住劍鞘,五指靈幻的一旋,寶劍在手中旋轉三圈,橫劍於身前。


    手法靈巧,渾若天成,這一舉動驚呆了場中人,人人驚瞪雙目,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這,這,這怎麽可能?


    無名劍看似薄如簧片沒有幾兩重,實則重達數千斤,而且依據氣候增減重量,神異絕倫。


    族中人資質尚佳者人人都有資格嚐試,但經曆無數年月無人拔出劍鋒,也使喚不靈,太重。


    正當眾人驚訝之時,王玵的右手把持劍柄,稍微用力拔劍,寶劍“鏗,鋥……”的一聲華光乍現,龍吟衝霄。


    龍吟聲清脆悅耳,恍若天上來,不似人間凡音,震動了體內的每一根神經,伴隨龍吟共振,玄妙之音。


    音量不大,但恍若洞穿了空間,直上九霄雲外,清鳴吟唱,嗜血綻鋒芒!


    “噝噝……”


    王玵與眾人一樣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右手不經意間一顫歸劍入鞘,不是怕也是怕。


    劍鋒出鞘的一刹那,隻覺得遍體冰涼,狀若被一股寒髓穿透了身心,身體好像化為烏有失去了重量,邪性而詭異的質感。


    實質上不是冷,酷似寒冷的感觸,嚴格來說是劍氣,寶劍綻放出的鋒銳殺氣,極為霸道。


    “唿唿,恭喜大師獲得寶劍,可喜可賀!”鄭尚躬身行禮,比任何一次都要至誠,雙目中隱現敬畏之色。


    程妍迴過神來,一臉鄭重,抱劍躬身行禮,嬌軀顫抖,嘴唇蠕動未能說話來。


    “哈哈,好!”蕭毅激動得手舞足蹈,狀若瘋癲,淚如泉湧隨風飛灑,嘴裏呢喃細語:“祖師爺,你們看到了嗎?無名劍不再無名……”


    王玵一臉古怪,內心紛亂,拔出破劍讓一個古板的人興奮成這樣,貌似自己又上當了?


    貪心是原罪,這把劍便是起因,結果隻怕沒那麽容易,本大師怎麽會中招呢?


    鄭尚見他悶悶不樂,以為他不識貨,嚴肅地說道:“大師若有疑惑不妨把劍擱在在桌子上試試?”


    “嗯……”王玵一愣迴過神來,不明白他的意思,見他一臉嚴肅隨意地把劍擱向桌麵。


    劍身剛觸及八仙桌的桌麵,八仙桌“哢嚓”一聲四分五裂,飛濺而開,好像遇到天敵一般遁逃八方。


    “嚄!”王玵驚瞪虎目,不經意間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忒邪門了,不,不對,劍很重,這怎麽可能?


    蕭琪與蕭巧二女早已驚得呆滯不動,盯著沉入地麵蕩開積雪的寶劍發愣,那柄劍該有多沉?


    八仙桌檀木製作,承載上千斤毫無問題,但如今化為豆腐渣分崩離棄,不可思議。


    王玵很詫異,一柄破劍壓碎了自己製作的飯桌,這不是砸飯碗嗎?


    他很不爽的拾起寶劍掂量來掂量去,始終想不明白八九斤重的破劍為什麽會壓垮八仙桌的原理,為什麽?


    半晌之後,餘光中顯現出蕭光頭憨笑的醜態,很反感,隨手用寶劍刺破了他的手心。


    蕭毅沒有避讓,欣喜地接受治療,一直傻笑,自始至終合不攏嘴,傻樂,也遺忘了體內的感觸。


    王玵很煩他這種模樣,輸出木療生機疏通他幾乎枯萎的經絡之後果斷地逃離,一刻也不願意多待。


    一路小跑直奔神斧潭,縱身一躍空翻身,一個猛子紮入水中,身體迅速下沉,他才意識到寶劍的重量非比尋常。


    寶劍有靈,吸納天地之間的元氣溫養,入水便斷絕了養分來源顯露出自重的實質份額。


    王玵以水為床,禦水練功,持之以恆十載不息,此時持劍試水,縱橫馳騁,龍遊深潭。


    四人靜候潭邊,盤坐精修,一夜不息。


    翌日,天剛放亮,王玵龍躍出潭,踏著水花飛渡,於空中邀戰:“陪練開局,武者修為,全力以赴,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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