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遙看來,感情這玩意,最重要的就是平等。


    當然了,平等並不意味著一定要門當戶對,一定要郎才女貌,甚至都不需要有相同的教育程度和共同的話題,但是最起碼,你得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這麽說是不是有些太複雜了?


    從尋常人的角度看,這個年輕劍客確實實力不凡,而且相貌堂堂,在很多女子心目中,怕都住著這麽一個白衣劍客,就像七八百年前那個仗劍走天下的許狂歌一樣,兩萬鐵騎一劍破,白衣劍仙賦狂歌!哪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呢?哪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不想遇到這樣的人呢?


    從許狂歌的身上,肖遙看到了桀驁,也看到了一劍平天下的豪氣,隻是從這個年輕男人的身上,肖遙看到的隻是一個狂放,一股天下無從容我的蔑視。


    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年輕人嘛!低調點,終歸不是什麽壞事。


    更讓肖遙感到不理解的是,對方都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程度,白休止卻依然一門心思的貼著對方,用熱臉貼冷屁股這樣的話,都不足以形容了,即便是同為女孩的武梧桐,看著白休止的眼神中都充滿了不齒。


    當她和肖遙打算一同離開的時候,那個年輕劍客,卻禦劍而行,一把長劍,直接貫穿土裏,豎在肖遙和武梧桐的麵前。


    肖遙皺起了眉頭,武梧桐則是非常直接的開口大罵:“你幹什麽?有病啊!”


    那年輕劍客輕笑了一聲,走到跟前,也站在了武梧桐的麵前,伸出手握住劍柄,將劍拔起來的時候,拖出一塊塊碎石爛泥。


    “姑娘,要走的話,我們一起走吧。”年輕劍客說道。


    武梧桐捂住了額頭。


    她對身邊的肖遙說道:“我忽然覺得,其實柳乘風也不是那麽討厭了。”


    肖遙哈哈笑了一聲,如果柳乘風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喜極而泣的,隻要是見到武梧桐,那家夥就跟貓見到老鼠似得。


    以武梧桐給柳乘風造成的心理陰影麵積恐怕是京都大學的高材生都解不出來。


    那年輕劍客,聽到武梧桐還在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竊竊私語,不免多看了肖遙兩眼,心中卻是一發冷笑。


    之前他也見到武梧桐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個男人,但是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覺得這個男人會給他造成什麽心理壓力。


    說的簡單一點,就是他壓根就沒將肖遙當成對手。且不說對方相貌平平,更何況他還感受不到對方身上有靈氣,這也就意味著,對方都不是一個修煉者,如此一來,年輕劍客實在是想不出來一個自己應該將對方放在眼裏的理由了。


    連哥最起碼的修仙者都不是,還能拿出什麽來和他鬥呢?


    這也是他看著肖遙眼神充滿輕蔑的原因。


    他沒將肖遙當迴事,肖遙又何曾將他當迴事了呢?


    倒是邊上的武梧桐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說道:“你可以讓開了不?好狗不擋道知不知道?”


    得,靈武世界還有這句話,用在這裏還真是恰到好處了。


    那年輕劍客麵對白休止,那話說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但是麵對武梧桐,脾氣卻是好到不行,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家夥聽到“好狗不擋道”這番話會大發雷霆時,對方隻是付諸一笑,看向武梧桐的眼神越發的充滿了玩味,大概是沒見過如此不買自己賬的姑娘,說起來肖遙覺得這家夥和白休止還真是絕配。


    這年輕劍客越發的不把白休止當迴事,白休止就非得像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粘著對方,絲毫不顧及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而這個年輕劍客在麵對武梧桐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也是同樣如此,武梧桐對他越發的厭惡,他就越糾纏不休。


    一想到這些,肖遙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這原本就已經僵持著的情況下,肖遙如此一笑,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無數道目光,也都落到了肖遙的身上。


    “你笑什麽?”那年輕劍客對待武梧桐脾氣好到不行,可這並不意味著他麵對肖遙的時候也能風度翩翩。


    此時他看向肖遙的眼神,都充滿了不滿。


    肖遙咳嗽了一聲 ,說道:“我覺得,你和白姑娘倒是挺配的。”


    年輕劍客越發的不開心了。


    倒是邊上的白休止,聽到肖遙這一番話,笑靨如花。


    她真想告訴肖遙,他是個非常有品位的人。


    “何出此言?”白休止還是多問了一句。


    她看著肖遙的眼神已經充滿了讚賞。


    肖遙隻是開懷大笑,正色說道:“你不覺得你們都賤到一起去了嗎?”


    原本,白休止對肖遙還有一些好感,覺得這是個挺不錯的人,可是這句話說出口,在場的人,臉色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休止咬牙切齒,那年輕劍客更是案劍怒目:“你胡說八道什麽?找死是不是?”


    肖遙隻是冷哼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盯著對方,說道:“現在,讓開,聽不明白嗎?”


    “我要是偏不呢?”年輕劍客同樣往前進了一步,針尖對麥芒。


    一瞬間,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了。


    趕來看熱鬧的老百姓,一個個都笑歪了嘴。


    他們覺得自己這一趟來的還真是值了,能看到這麽痛快的戲。


    其實,在不少人的心裏,都對那個年輕劍客充滿了不滿。


    不管怎麽說,白休止也是他們城主的女兒,更是他們不少年輕男人魂牽夢繞的對象,在他們看來,誰能夠讓白休止一見傾心,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之前白休止願意從城門上跳下來,並且非常大方的袒露自己的愛意,讓不少人都羨慕不已。


    不過,也緊緊隻是羨慕而已。


    看到之前那個年輕劍客的表現,他們連嫉妒的勇氣都沒有,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這裏,高傲一些怎麽了?畢竟人家有這個能耐。


    可是後來年輕劍客的做法,卻讓他們很是不滿。


    這個好的姑娘都倒貼於你了,你竟然還拒人以千裏之外?多大的臉啊!


    雖然,他們也下意識覺得白休止的做法有些不妥,但是這絲毫不會影響他們對年輕劍客的憤懣。


    憤怒是一迴事,敢不敢指著對方的鼻子罵,又是另外一迴事了。


    即便是百裏城城主死逢生手底下第一猛將慕容猛虎都不是年輕劍客的對手,即便他們憤怒又能做些什麽呢?


    就在這時候,肖遙站出來了,代表著他們所有人。


    肖遙之前說出口的話,雖然將白休止也給罵了進去,但是最起碼聽著舒服。


    那年輕劍客看著肖遙的眼神越是憤怒,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心裏就越發的痛快。


    你不爽,老子就爽了。


    你開心了,老子就不開心了。


    就是這麽個道理。


    這時候,死逢生也走了過來。


    他將白休止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不管白休止之前的做法有多麽的不妥,但是有一點誰也沒辦法否認,這是他死逢生的女兒,哪怕都不是和他一個姓。


    白休止的一言一行,也都代表著死逢生。


    他是百裏城的城主,雖然在死逢生看來,麵子沒那麽重要,可是也不能隨便被人踩在腳底下不是?


    之前那個劍客如此孟浪,換做是誰,都不舒服。


    哪怕隻是一個平頭老百姓,聽到有人這麽說自己的女兒,都會不滿。


    在死逢生看來,不管是那個年輕劍客,還是肖遙,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誰讓他們都不把自己的女兒當迴事呢?


    相比較於肖遙,死逢生是更加討厭這個年輕劍客的。


    罵人,和侮辱人,其實是兩碼事。


    在死逢生看來,肖遙之前說的話肯定過了,可是,那個年輕劍客更過!


    “我們比試一番,如何?”那年輕劍客忽然說道。


    肖遙定了定神,問道:“比什麽?”


    “哈哈,當然是比武了,難道是比吟詩作對?”那年輕劍客哈哈笑道。


    武梧桐心裏想著,要是真比吟詩作對,肖遙能讓你哭著迴家找娘親!


    肖遙的實力,武梧桐是知道的。


    肖遙的文采,她心裏更加清楚。


    即便是北麓的王文閣,在聽聞肖遙的詩篇之後,都是讚不絕口,甚至認定若是那些詩詞歌賦流傳個幾百年,一定是千古絕句,更何況是針對普通人而言呢?


    王文閣的文采,別說薑國,整個靈武世界,能達到王文閣那樣的高度,恐怕是屈指可數的。


    肖遙聳了聳肩膀:“那就比試好了。”


    其實肖遙心裏也挺後悔,若是早知道知道,他肯定不會跟著武梧桐來看熱鬧,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可是現在,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後悔也沒用。


    顯然,如果他不同意年輕劍客的挑戰,對方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戰且戰吧。


    說完這句話,肖遙就已經縱身而起,跳到了擂台上。


    年輕劍客看到肖遙如此痛快,心中不免有些狐疑。


    在他看來,這家夥體內連靈氣的波動都沒有,壓根就不是什麽修仙者,怎麽還敢應下來呢?


    不過,現在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挑戰還是他發起的,即便已經意識到了肖遙的非同一般,他也無路可退。


    想到這些,他也直接抽劍而出,飛上擂台。


    (這幾天作者也在看書,充充電,山海經詩經還有一些經典小說,結果忘記了更新,現在開始爆發,這是第一更,寫到寫不動為止,算是一場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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