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隱世世界,雲霄殿的名號可一點都不必天行宮差。


    遇到天行宮,人家好歹還會愛惜一下自己的羽毛,和你講點道理。


    雲霄殿的人什麽時候和別人講過道理了?


    對雲霄殿的人而言,手中的刀,才是道理。


    一刀落下去,濺出來的血,就是真理。


    一直都是這樣。


    劉老二大屁墩子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得罪了雲霄殿。


    之前說,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被料理了,他是不信的。


    現在嘛!仔細想想,還真沒什麽不信的,雲霄殿什麽事情幹不出來呢?


    視人命為草芥,說的不就是他們這些人嗎?


    梁啟迪緩過氣來,看了眼劉老二臉上的表情,也知道這一次是真的遇到硬茬了。


    即便是平時囂張跋扈自認為天下無敵的劉老二,現在是是一副死狗的模樣,完全放棄了掙紮。


    他隻能自救了。


    “好漢,我是涼城梁家的人,梁惠瓏是我父親,隻要你願意為我們梁家效力,可以隨便提出條件,錢也好,女人也罷,隻要我們有,隻要你們要!”梁啟迪到底是個聰明人。


    中年男人忽然提刀,一縷刀氣便將梁啟迪的一條胳膊給削了下來。


    梁啟迪頓時慘叫起來。


    “如果你還要繼續叫的話,我還得將你的舌頭給割下來了。”彭一鳴冷笑著說道。


    梁啟迪聞言,死死咬住了嘴唇,嘴唇都被咬出血了。


    身體還一個勁顫抖著,卻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看著落在不遠處的那條胳膊,他的心髒都在滴血。


    劉老二卻不怕了,哈哈笑了起來,看著梁啟迪,說道:“梁公子,你這見風使舵的能耐挺大的,不過,你還真是招攬錯人了,這雲霄殿的人要是那麽容易招攬,雲霄殿的那些人早就四散奔逃了,挖雲霄殿的牆角?傻了吧唧的。”


    梁啟迪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劉老二,卻不敢開口咒罵。


    過了大概有五分鍾的時間,兩個年輕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人手一個冰糖葫蘆。


    “子言啊,我跟你說,這外麵的世界,好吃的好玩的多了去了。”肖遙一口咬下一個山楂,笑嗬嗬說道。


    “嗯,少主,這外麵好吃的東西,著實不少,反正比起雲霄殿裏麵要多了去了。”封子言笑著說道。


    一路走來,等到了頂樓之後,便是屍橫遍野。


    走廊上都是一股子血腥味,不過,對於肖遙和封子言而言,這些又能算的上什麽呢?


    走進了房間裏後,肖遙大大咧咧坐了下來,看著趴在麵前的梁啟迪。


    肖遙笑了一聲,說道:“你就是梁啟迪啊?嗯,倒也算是儀表堂堂,不過長得也沒我好看啊!”


    封子言倒是個直白的人,點了點頭:“少主這話倒是沒說假,長得確實沒少主好看。”


    肖遙笑著說道:“聽到沒?他們都說了,你沒我長得好看。”


    梁啟迪:“……”


    他一點都不想和肖遙討論這個沒有營養的話題。


    “我知道你是誰,你叫肖遙,對吧?”梁啟迪問道。


    “是,我叫肖遙。”肖遙又咬下來一根山楂,舌頭舔幹淨嘴角的冰糖。


    “你憑什麽?!”梁啟迪咬著牙問道。


    “憑什麽?”


    “憑什麽來找我的麻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八竿子打不著,你憑什麽來找我麻煩?”梁啟迪怒道。


    肖遙搖了搖頭。


    他將梁啟迪就像皮球一樣踢了出去,說道:“首先,我壓根都不知道你是誰,隻是你老爹去了京都,還把我老娘給氣壞了,我媽可說了啊,我要是搞定不了你們梁家,幹脆就別迴京都了,我容易嗎?”


    “嗬,那你不放解釋一下,你和李瀟瀟的關係?既然你和李瀟瀟是男女朋友,又憑什麽惦記著夏意星?”梁啟迪問道。


    肖遙伸出手,將那根吃完了的冰糖葫蘆木條扔了出去,紮進了梁啟迪的眉心。


    一根小木簽的慣性,竟然將梁啟迪頂在了地上。


    他拍了拍手,眯著眼睛,看著瞪大了眼睛的梁啟迪,小聲說道:“可是——我為什麽要向你解釋呢?”


    說完,轉過臉,眼神又落到了劉老二的身上。


    “之前來的時候,就聽聞你劉老二的手段了,喜歡點天燈?”肖遙眯著眼睛問道。


    劉老二下意識往後麵挪了兩步的距離。


    “怎麽,還想跑啊?這裏是十一樓,即便你是靈溪境界的修煉者,跳下去也得死吧?”肖遙笑著說道。


    “那就死吧。”劉老二笑了一嗓子,猛然站起身,一拳打碎了鋼化玻璃,縱身便要躍,隻是剛伸出身子,就被一隻手給扯了迴來。


    之後,那隻手將他狠狠摔在了地上,一隻腳踩在他的胸口。


    “你摔死了多沒意思,人嘛!還是得自己殺了,還得勁。”肖遙轉過臉看了眼封子言,說道,“子言,趕緊吃,吃完木簽給我!”


    封子言將最後兩顆山楂全部塞進了嘴裏,才將木簽遞了過來。


    肖遙笑罵說:“看你這點出息!”


    接著,木簽一樣,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明明是隨手往邊上一扔,卻還是插入了劉老二的眉心中。


    死法和梁啟迪一模一樣,木簽貫穿大腦,紮進了地板裏。


    “這隱世世界,到底還是要管一管啊!”肖遙看了眼躺在門口的那個紅裙女人,吐了一口濁氣。


    “少主,這事,真的和天行宮有關係?”彭一鳴走到了肖遙的跟前,小聲問道。


    倒是封子言這年輕人看的比較透徹,笑了一聲,說道:“一鳴哥哥,你這話問的就沒意思了,有沒有關係重要嗎?有關係,他們天行宮是我們的宿敵,沒關係,那白齊眉就不該死了?”


    彭一鳴微微一愣,哈哈笑了一聲,又一巴掌拍在了封子言的肩膀上,那小子吃痛,齜牙咧嘴的。


    “你小子可以啊,都開始教訓我了,不過,說的也有道理呢。”


    肖遙伸了個懶腰,說道:“走吧,這裏,就交給梁家人自己清洗幹淨好了。”


    說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封子言和彭一鳴一句話都沒說,立刻跟著肖遙一起走了出去。


    “這龍悅酒店,怕得成為厲鬼大廈了。”轉過頭看了眼,封子言搖了搖頭說道。


    京都,護龍堂內,湧入一群修煉者。


    護龍堂所有人如臨大敵。


    諸葛焚天站在眾人最前麵,更是滿頭大汗。


    這幾十號人,似乎還有靈江境界修煉者,靈河的修煉者,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怎麽折騰?


    若是這些人真的想要鬧騰一番,他們護龍堂毫無辦法。


    隻是,即便沒有辦法,他們也不能後退一分。


    “你就是諸葛焚天吧?”李單笑了笑,看著神經緊繃的諸葛焚天,搖了搖腦袋,“虧少主還那麽看得起你,說讓我們到了京都暫時聽你指揮,現在看來,還是算了,你聽我指揮吧,反正你看著就是一個草包。”


    “放肆!”諸葛焚天雖然沒說話,但是作為諸葛焚天的頭號腦殘粉,長劍行哪能聽得別人如此侮辱自己的師父?


    諸葛焚天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將他拉扯到了身後,罵道:“被我閉嘴!”、


    長劍行有些吃驚,卻也不敢說話了。


    諸葛焚天拱手作揖,白著臉問道:“不知前輩口中的少主,是何人?”


    “肖遙。”李單輕聲說道。


    “肖遙?!”聽到這個名字,諸葛焚天才鬆了口氣,“是肖遙讓你們來的?”


    “是。”李單扯了扯身上褧衣,點了點頭,“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在我麵前直唿少主名諱,少主脾氣好,我這個人脾氣就不是很好了,一生氣,把你弄死了,少主還得責怪我。”


    “……”諸葛焚天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他絲毫不懷疑對方說出口的話。


    隻要對方願意,隨時都能將自己給斬殺了。


    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竟然都是肖遙請來的?


    他得有多大的能耐啊!


    “那肖遙——哦不,少主他人呢?”


    “你叫什麽少主?你又不是我們雲霄殿的人!”一個紅衣手持雙刀女人生氣說道。


    諸葛焚天想哭。


    他覺得這些人就是組團來欺負自己了。


    “哈哈,無妨,諸葛先生,少主他去了涼城,說是很快就會趕過來,不是說現在世俗界有些混亂嗎?少主料定你這裏人手不夠,所以,趕緊吩咐我帶人前來了。”李單笑著說道。


    “肖先生有心了……”被之前那個紅衣女人一嚇,諸葛焚天連少主都不敢叫了。


    “老頭,少磨磨唧唧的了,有什麽事情就趕緊吩咐吧,我們來這裏是幹事情的,可不是來聽你嘮叨的。”李健軒往前走了一步說道。


    “好,那——請各位隨我登堂,咱們先商議商議?”諸葛焚天和對方打著商量說道。


    李健軒有些不耐煩說道:“不就是殺人嗎?有什麽好聊的啊?”


    李單拍了拍李健軒,說道:“注意點,諸葛先生是少主的朋友,要尊敬一些。”


    李健軒隻能點了點頭。


    要說雲霄殿,以前隻會敬重李單一個人。


    現在,多了一個,肖遙。


    如果隻是因為肖遙是少主的身份,還不夠。但是滅掉紫金門,大鬧洪劍宗,還逼退了白齊眉,這些加在一起,就由不得他們去輕視自己家這位少主了。


    關鍵點呢,則是肖遙還煉製出來了靈丹,治好了李單的病,所有加起來,他們即便想要不敬重肖遙也不行了。


    雲霄殿嘛!缺的就是這樣的少主,領頭羊。


    李單不止一次說,即便是他比起肖遙,也得差上不少。他比起肖遙差的不是實力,而是坦坦蕩蕩的胸懷。


    和老主人如出一轍。


    進了護龍堂,聽了諸葛焚天的一席話,李單將雲霄殿的人分成十八撥,在護龍堂的安排下,全部離開京都。


    意在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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