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禦史……


    這才覺得,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口幹舌燥,有些精神不濟。


    “臣等不打擾陛下休息,且去偏殿。”


    語落,一個白胡子禦史猶豫一瞬,又道:“陛下,臣等並非sibi陛下處置慧妃,若這件事,的確是誤會,陛下當然不用處置慧妃娘娘。


    臣等,初衷隻是希望陛下,若確有其事,陛下莫要迷了心智。


    當年王召之火燒洛河鎮的事,的確是民怨沸騰,至今百姓都耿耿於懷。


    陛下不可輕視了百姓的力量啊。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話,既是古訓便有他絕對的道理。”


    隨著他言落,其他幾個禦史附和。


    “臣等隻希望陛下,事發之後,要拿出一個合理恰當的態度來給百姓,讓百姓知道,陛下胸懷江山,莫要寒了百姓的心。”


    “若當真是有人利用此事,蓄意挑起百姓憤怒,欲圖險惡之事,臣等也絕對擁護慧妃娘娘。”


    幾個禦史連連表態。


    皇上眼角噙著笑,溫和道:“朕知道愛卿們的忠心,且先去歇著吧。”


    他們一退下,皇上轉頭就沒好氣的朝福公公道:“這幫禦史,全是老狐狸!”


    福公公含笑給皇上斟了一盞茶,“陛下息怒,禦史這職位,盡職守責,是不討喜,畢竟實話難聽,規勸聖意也不那麽容易,可大家沒有壞心,也是為了江山。”


    皇上喝了茶,哼哼道:“你倒是為他們說好話,連規勸聖意不易都說出來了!”


    福公公低眉垂眼,“老奴不為他們,老奴隻為陛下。”


    一盞茶喝完,皇上道:“派去的內侍,可靠得住?”


    福公公道:“老奴的徒弟,人很激靈,洞察力也好。”


    皇上便點了點頭,擱下茶盞,起身。


    直奔內室恭桶。


    憋死了要。


    解決了生理問題,全身通暢。


    再次坐迴龍椅,皇上道:“暗影迴稟,老大早就殺了何家人,他卻在清河坊瞧見了何家人,等一會送迴來的,怕就是慧妃殺人滅口的證據了。”


    福公公立在一側,抵著頭,沒接話。


    他一個內侍,如何接。


    皇上默了一會,冷哼道:“幸虧當日老大中毒,朕派了暗影去調查他中毒之事,不然,朕怕就要被這個逆子玩弄於股掌。”


    提起大皇子,皇上恨得咬牙。


    怎麽就生出這麽個兒子來!


    那禦史和小內侍,去得快,迴的也快。


    皇上用過以盅銀耳燕窩,他們就迴來了。


    去的時候,那禦史一臉的自信滿滿,迴來的時候,麵上表情倒是無異,可眼底的神色……赤果果的懷疑人生啊。


    皇上掃了他一眼,怎麽這副鬼樣子!


    大白天的見鬼了?


    其他幾位禦史也迴到禦書房,垂首立在那。


    小內侍迴稟道:“陛下,清河坊的朋客來客棧,並無何家人,奴才與禦史大人在清河坊一帶所有的客棧都打聽了,他們從未見到過何家人。”


    語落,大家齊刷刷看向那個禦史。


    他可是斬釘截鐵的說,看到何家人住到朋客來客棧的。


    還斬釘截鐵的說,聽到百姓議論,那就是何家人。


    現在,整條清河坊街道的客棧都說,沒這迴事!


    這,打臉打的有點疼啊。


    皇上龍顏威怒,冷冷一哼,“嗯?怎麽迴事!”


    啪的一拍桌子。


    那禦史膝蓋一軟,撲通就跪下。


    他也想知道,到底怎麽迴事!


    大皇子說的清清楚楚,屍體已經運到朋客來客棧,全部都安頓好了,客棧裏,屍體邊還有蘇清的物件,用來證明人是蘇清殺得。


    而且,朋客來客棧,是大皇子殿下的產業。


    一切都不會有錯的。


    他的任務,就是帶著人去發現屍體,證明蘇清殺人滅口。


    可去了……


    什麽都沒有!


    客棧老板堅定的說,從來沒有見過何家人!


    誰能告訴他,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怎麽就沒有了呢?


    現在,他該怎麽辦!


    跪在那,腦子裏一團亂麻,嗖嗖的轉。


    “你不是說,見到何家人住在那裏嗎?怎麽?連客棧老板都不知道他們住了他家客棧,你都知道了?”


    皇上冷著聲音問。


    禦史……


    迎上皇上寒冰一樣的目光,禦史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


    “陛下明察,昨兒,臣確實是聽四周的百姓說,何家人住在朋客來客棧,是臣的錯,臣隻是聽到他們說,當時並未核查清楚,臣有罪。”


    他有罪。


    他的罪隻是沒有查清便迴稟。


    皇上便怒道:“沒有查清事實,便來朕麵前胡言亂語,讓幾位禦史和朕在這裏耗著時間陪著你做遊戲?”


    那禦史忙磕頭,“臣罪該萬死。”


    皇上一拍桌子,“你的確罪該萬死。”


    禦史嚇得心狠狠一顫。


    幾位同僚忙求情。


    一輪兒求情下來,皇上沒好氣的道:“從今天起,你在家閉門思過五日。”


    那禦史的臉,唰的就慘白。


    閉門思過五日。


    大皇子還吩咐了他其他的事情!


    閉門思過五日,那些事怎麽辦。


    一臉絕望,他看向皇上。


    可求情的話,又說不出口。


    皇上罰他閉門思過五日,按情理來說,不重,他總不能要求皇上罰他點別的吧。


    心頭一口老血,就要嘔的噴射而出。


    皇上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好了,退下去吧!”


    語落,看向其他幾位禦史,“慧妃的事,朕知道各位的意思,朕非昏君,自有定奪,朕不會亂了江山,更不會寒了百姓。”


    頓了一瞬,皇上道:“各位關心江山,朕心甚慰,從即日起,有關慧妃和王召之的事,朕隨時恭候各位進言,但,希望大家能拿著證據說法,而非捕風捉影無理取鬧。”


    最後一句,語氣頗重。


    幾個禦史便領命退下。


    原本慷慨激昂的進宮進言,現在……


    其中一個被罰了五天禁足閉門思過。


    是他們太衝動了嗎?


    出了宮,除了那個被禁足的,由內侍監督著迴府,其餘幾個,聚在宮門口反省。


    好像,是衝動了點。


    慧妃和王召之的事,他們太過看重結果,以至於忽略了根本:證據。


    沒有證據,都是扯淡啊!


    禦史這差事,不會冤屈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但好人也好壞人也罷,凡事講證據。


    陛下最看重的,就是證據,用事實說話。


    他們,的確捕風捉影了。


    為什麽……


    幾個禦史抱頭反省。


    反省之後,做出一個決定。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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