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那一掌的力度,再加上太後此時的身體狀況,沒三五個時辰,太後別想醒來。


    有謝太監看門,也沒人進得去。


    好好安歇吧您!


    看見蘇清出來,容恆立刻迎上去,“沒事吧?”


    蘇清還沉浸在方才自己的思緒裏,隻無力的搖搖頭,沒說話。


    容恆不禁擔心,“出什麽事了?”


    蘇清抬眼去看容恆。


    如果按照她的猜測,皇帝都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被太後弄來的,那容恆也就算不得是什麽正兒八經的皇室血脈了。


    這倒黴孩子!


    無力一歎,蘇清抬手拍拍容恆的肩頭,一臉節哀順變的表情,籲了口氣,抬腳朝外走。


    容恆……


    這廂,容恆追上蘇清。


    那廂,太後寢宮的一角,一個宮人悄無聲息的離開,走到宮牆出,朝一人道:“告訴少幫主,蘇清平安離開。”


    “好。”


    ……


    離了太後寢宮,容恆指了福星肩抗的麻袋,道:“裏麵裝的什麽?”


    蘇清一臉風輕雲淡,“容嬤嬤。”


    容恆……


    長青……


    “啊?”長青一臉震驚。


    語落,甚至還上前去戳了戳麻袋。


    真的是個人啊。


    福星……


    轉手將麻袋交給長青,“閑得無聊不如來扛麻袋!”


    長青……


    容恆複雜的目光從麻袋上挪開,問蘇清,“我們去哪?”


    “禦書房。”蘇清道。


    容嬤嬤就是個苗疆巫蠱者,這件事,當然要第一時間告訴皇上。


    至於皇上是不是太後親生的,這隻是她自己的猜測,就不說了。


    況且皇上是個明君,何必給他添堵呢!


    就讓他愉快的任勞任怨吧。


    吸了口氣,蘇清將這些思緒撥至一旁。


    一行人抵達禦書房,禦書房的小廝狐疑的看著長青肩頭的大麻袋,抖了抖眼角,朝容恆恭敬道:“殿下,陛下和慧妃娘娘去大佛寺了,怕是要晚些迴來。”


    這個時候了,去大佛寺?


    容恆疑惑的看向小內侍。


    小內侍笑道:“太後娘娘最近總是噩夢不斷,陛下和慧妃娘娘去大佛寺替太後娘娘祈福了。”


    既是不在,便唯有等了。


    尋了個無人處,蘇清和容恆在廊下坐了。


    “我記得上次你說,先帝有個廢棄的聖旨,點名要陛下立你為太子。”蘇清朝容恆道。


    容恆點頭,“也不是點名立我,隻是立我母妃生的皇子。”


    蘇清盯著容恆,腦子裏一通琢磨。


    之前她一直覺得先帝有病。


    現在,她覺得先帝也許真的有先帝無法言說的理由。


    連太後和長公主,都能鬧出這種事,狸貓換太子,也未必不可。


    宮裏的水,那麽汙濁。


    甄嬛的孩子還是十七王爺的呢。


    嘉慶的生母傳說還是民間商女呢。


    ……


    不過,先帝為何指名是慧妃娘娘呢?


    她和別人有什麽不同之處……


    等待的時間漫長,閑得無聊,蘇清的腦子就轉啊轉啊,一不小心,讓她轉出一個驚天臆測。


    先帝知道了現在的皇上並非自己的血脈,但是皇上能力很好,為了江山社稷,先帝忍了,讓他登基了。


    但是,總不能把自己的江山拱手外人吧。


    而恰好呢,慧妃才是先帝的血脈。


    所以,先帝就點名慧妃的孩子將來繼承皇位。


    這麽一想,簡直通順啊。


    不知不覺,蘇清腦子裏上演了一幕年度皇室大戲。


    精彩紛呈,激烈跌宕。


    容恆滿目迷茫看著走神的蘇清,搖了搖她的手,“想什麽呢?”


    蘇清斂了心思,抬眸看容恆,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頭頂,“可憐的孩子。”


    容恆……


    長青立在一側,嘴角一抽。


    他逗府裏那條看門狗的時候,也是這麽揉那條狗的腦袋。


    時光流轉,終於在天黑前,皇上迴來了。


    一聽說容恆和蘇清雙雙在禦書房候著,皇上歇都沒歇,直奔禦書房。


    “出什麽事了?”


    禦書房裏,燈火通明。


    長青鬆開麻袋的口子,露出裏麵的東西。


    福公公眼皮一抖。


    不久之前,九王妃也扛著一個麻袋來禦書房。


    結果,從麻袋裏掏出一具屍體和一個鐲子。


    順著鐲子,查出了長公主和威遠軍。


    現在,王妃又帶著麻袋來了。


    麻袋裏,同樣裝著一具屍體。


    咦……


    不是屍體,會動。


    直到長青將容嬤嬤徹底從麻袋裏弄出來,福公公瞠目結舌。


    皇上也震驚了,皺眉看了一眼少了半隻胳膊的容嬤嬤,朝蘇清道:“怎麽迴事?”


    蘇清道:“啟稟父皇,兒臣發現,她是個苗疆人。”


    此言一出,福公公和皇上的臉,齊齊一陰。


    福公公深深看了容嬤嬤一眼,低頭去看皇上。


    皇上陰沉的臉上,驟然氣息淩厲。


    皇上不說話,蘇清便道:“勞煩父皇配合兒臣一下,先將火燭滅了。”


    皇上沉默。


    福公公頓了一瞬,抬腳去滅掉屋裏所有火燭,頓時,一室漆黑,唯有窗外透過的點點月光。


    蘇清俯身,一把拔掉還插在容嬤嬤小腹的匕首。


    劇烈的疼痛讓昏迷的容嬤嬤頓時驚醒,四下昏暗,一時間不辨位置。


    眼睛一睜開,便看到蘇清一張臉直抵她麵前。


    “你以為這些蟲子能殺了我?別做夢了!你們苗疆蠱蟲,最怕烈酒!”


    說著,蘇清拿出腰間酒壺,在容嬤嬤麵前一晃。


    容嬤嬤隻當還在太後寢宮,恨恨咬牙,看著蘇清,“我要你死!”


    語落,雙目陰冷,充斥著深厚的怨念,嘴唇翕合,又開始振振有詞。


    隨著她念心決,又有蟲子從地縫冒出。


    “點燈!”


    看到蟲子,蘇清忽的開口。


    早就準備好的福星和長青,立刻點燃火燭。


    原本漆黑的屋裏,驟然明亮。


    福公公一聲驚唿,“天啊,好多蟲子!”


    地上漸漸出現許多紫紅色的蟲子,條條足有兩指長,齊齊湧向蘇清。


    皇上眼波一冷,盛怒滕然而起。


    燈光亮起,容嬤嬤一眼看到皇上,驚得臉色土灰。


    就在她震驚一瞬,蘇清抬手,一掌劈暈她。


    隨著容嬤嬤倒地,地上那些紫紅色的蟲子便倏忽消失。


    隻是在蟲子消失之前,福星抓了一條,丟到早就備好的酒壺裏,塞好瓶蓋。


    蘇清看向皇上,“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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