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眼睛若一灘碧波,直直的,深情的,含冤帶屈的凝著容恆。


    蘇清頓時抖了一身雞皮疙瘩,朝容恆道:“我在二門那等你。”


    抬腳離開。


    很明顯,寧遠心昨天沒有見到容恆,今兒是來截胡的。


    作為一朵優秀的小白花,在容恆遭受了霸王硬上弓這樣的人間慘劇之後,豈能不貼心安慰。


    她可沒有心情聽那些話。


    蘇清離開,寧遠心顫巍巍看著容恆,直起身來,向前一步,“殿下……”


    一句叫喚驚得長青差點跌倒。


    知道的,這是寧遠心說話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東西發出的春叫!


    難道以後的日子裏,寧側妃都要這麽說話……太可怕了!


    長青默默的翻了翻眼皮,看天空流動的雲。


    容恆在寧遠心上前一步的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來請安?”


    聲音沒有什麽溫度。


    容恆的後退讓寧遠心眼底頓時含了淚花,點點頭,“從進門都沒有見到殿下,妾不放心,來看看。”


    容恆道:“現在看了?”


    寧遠心……


    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話來接這一茬。


    容恆又道:“既是看了,就先迴去吧,等本王和王妃從宮裏迴來,你還要給王妃敬茶。”


    容恆說完,轉身就走。


    一點多餘的感情沒有。


    寧遠心不甘心,上前一步扯住容恆的衣袖,“殿下難道忘了,我們幼時曾一起玩過得。”


    容恆笑笑,“本王最近病的都快失憶了,更別說那麽久遠的事。”


    說完,從寧遠心的手心裏扯出衣服,離開。


    寧遠心望著容恆的背影,死死咬住嘴唇。


    她給蘇清敬茶?


    那也要蘇清有命迴來!


    方才還溫柔似水的眼睛,一時間陰暗下來。


    長青追在容恆身後,很八卦的道:“殿下,奴才怎麽不知道您和寧側妃幼時還一起玩過?”


    容恆道:“她以前和瀾兒關係好,是見過幾次。”


    容恆一提,長青想起來了。


    那都是五六歲的事了,誰能記住!


    蘭兒,大名何清瀾,是慧妃娘家的侄女。


    小時候隨著家人進宮給慧妃請安,曾在宮裏小住過一陣子。


    寧遠心作為公主伴讀,時常出沒宮中,不知怎麽就和何清瀾玩到了一起。


    不過,何清瀾在宮裏一共也就住了三個月,就算一起玩了,能有多大的友誼。


    剛剛寧遠心就是在尋找話題,扯出感情。


    長青撇撇嘴,沒再多話。


    因為他們已經走到了蘇清麵前,再多話,萬一惹出事來怎麽辦!


    蘇清穿著裙裝不好騎馬,容恆的身體,明裏暗裏都應該少騎馬。


    蘇清已經在一輛車輦上坐了,隔著車門,朝容恆道:“我和福星坐這個,你坐那個。”


    容恆一臉寵溺的笑,“什麽這個那個,王妃當然要和本王共乘一輦,這才不負一夜春宵不是。”


    說著,容恆就翻身上車。


    長青……


    福星……


    眼睜睜看著容恆已經上車,福星護主心切,忙翻身就要跟著上去。


    長青立刻拉住她,“你做什麽?”


    福星道:“你家殿下上了我家主子的車!”


    容恆眼看長青根本拉不住福星,唯恐福星真的上來,忙朝蘇清道:“我有話同你說。”


    蘇清狐疑看他一眼。


    容恆冷哼,“難道你以為本王想要和你共乘一輦?”


    蘇清放下狐疑,這倒是。


    “就這樣吧。”蘇清朝福星道。


    主子都發話了,福星隻得作罷,不安的叮囑蘇清,“主子,您多小心。”


    容恆驟然臉黑。


    車簾一拉,馬車開拔。


    蘇清問容恆,“什麽話?”


    容恆抱臂倚靠在車廂上,眉眼微涼,“我想,為了我們以後都過得舒坦,有必要人前恩愛一下。”


    蘇清覺得她的雞皮疙瘩已經蓄勢待發了。


    “為什麽?”


    “你也知道,太後不喜歡你,德妃更不喜歡你,以後你進宮的次數多,難免遭了毒手,本王總要有個理由去撈你不是!”容恆一副為蘇清著想的語氣。


    蘇清眼皮一番,“真是謝謝“本王”殫精竭慮為我著想了。”


    “不必客氣。”容恆坦然接受蘇清的謝意。


    蘇清……


    ““本王”,其實你完全不必要這麽委屈自己,你隻要給我一封休書,咱倆就一拍兩散,這樣,我也不必提心吊膽害怕太後要害我,你也不用苦心竭慮的救我。”


    “你是正妃,無緣無故,不能輕易休掉。”容恆眼底閃著得逞的小火花。


    蘇清就道:“不會無緣無故,那就有緣有故,你說吧,我做什麽你就能順理成章的休我了,偷情還是養奸夫?”


    容恆……


    他想吐血!


    蘇清挑挑眉毛看著容恆,“所以,“本王”你到底有什麽話要同我說?”


    容恆……


    深吸一口氣,容恆道:“我們的婚事,是父皇賜婚,除了生老病死,根本不存在休妻一說,你要是做出不該做的,結果隻能是被賜死。”


    說完,容恆悠悠看向蘇清。


    小樣,治不了你!


    蘇清的挑戰欲被激起,開口就道:“我要是被賜死,就沒人給你治病了,你就等死吧。”


    容恆嘴角一抽,臉就黑了。


    是了,就算是要賜死蘇清,也得等蘇清治好他的病再說。


    蘇清抿唇一笑,又道:“等我把你的病治的差不多了,我就給你再下點毒,除了我,無人能解,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你過河拆橋了。”


    容恆……


    蘇清看著容恆一臉掉進茅坑的表情,哈哈笑起來,“所以,“本王”你還不說實話?”


    容恆咬牙切齒,“本王想要肅清府邸,但是本王不好親自出麵。”


    蘇清頓時了然。


    一個偷養暗衛的人,豈能是坐吃等死之輩。


    容恆懶得管理府邸,一則是因為身體原因,二則,怕也是中庸之道,麻痹那給他下毒的人吧。


    現在,既然身體有望痊愈。


    他當然要開始暗戳戳的行動起來。


    了然之後,蘇清冷笑,““本王”是打算拿我當槍了?”


    他不方便做的事,隻要他們夫妻和睦,他對蘇清百依百順,蘇清就能全權代勞替他做了。


    真是好算計。


    容恆看著蘇清,“我不白用你。”


    蘇清挑眉,“哦?是嗎?什麽好處?”


    “你要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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