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羽把葉萋萋丟在那個客棧,雖說有小桃紅的照顧,他的內心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放心。和灰衣人見麵之後,便匆匆趕會了洛城,奇怪的是,葉萋萋已經不在那裏,連小桃紅也失去了蹤跡。風清羽不得不再次去那個本想一輩子不再踏進一步的地方,雅閣樓。

    雅閣樓的生意似乎比昔日要好很多,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老鴇一見風清羽,急忙過來招唿道:“風爺,您來了,你可是多日沒有來過我這裏了。”風清羽淡淡一笑道:“桑上姑娘在麽?”老鴇道:“在,在呢,知道您來必然要找她。”說完,讓一個女子帶著風清羽上樓。

    桑上的房間,風清羽再熟悉不過,幾個月前,自己還每日待在這裏,聽桑上唱曲,桑上的嗓音清幽淡雅,宛如天籟,那段日子,風清羽分不出那是夢還是現實,即使現在還還能隱隱嗅出桑上身上淡淡的香味。

    門半閉著,裏麵傳來幽幽的如溪水的潺潺之音,那個帶風清羽來的女子很知趣的退了下去,風清羽輕輕推開門,一個優雅的身影獨倚窗前,望著窗外,眼神黯然,聽到門響,猛然一驚,轉過頭來,霎時,已是滿眼淚光。

    “清羽。”那聲叫,仿佛在心中珍藏了百年,此刻,再次喊出那個名字,桑上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了。本以為再也不會相見,誰曾想,那個人就站在門前,麵容消瘦,透出憔悴的神色。

    風清羽的心也猛的被揪了起來,麵前的女子雖說身在青樓,但卻是他至愛的女子,隻是數日前,不知為何,他忽然厭倦了,厭倦了身在青樓的生活,於是便留了張紙條,不告而別。

    桑上哽咽著,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她想到和這個男子的種種,他身上的味道,都讓她刻骨銘心。她忘不了那段時光,兩人執手相看,種種情愫黯然流動。

    桑上讓風清羽坐下,自己便坐在了琴前,麵對著風清羽,淡然一笑道:“清羽,我再為你撫上一曲吧。”風清羽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桑上,桑上和他直視著,她有種預感,風清羽還會離開,如若真是如此,倒不如把他看個夠,刻進心裏,一生不會相忘。

    琴起,指落,靡靡之音響徹耳畔心扉,風清羽也仿佛進入了夢境,他看到了自己和桑上身處在廣闊無際的草原,牛羊馬匹點綴其上,垂柳微風,潺潺溪流,佳人在懷,神仙之境。忽然,聲音急轉,風清羽隻覺身在浪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驟然而至。

    風清羽猛的睜開眼睛,發現桑上依然不見。“桑上,桑上。”風清羽大喊。但卻無人應上一句。門外,腳步輕響,老鴇站在門前,歎氣道:“風公子,桑上不會再見你了,走吧。”

    風清羽起身,茫然無措,轉身欲走,老鴇叫住他道:“桑上姑娘已知公子來所為何事,托老身告知公子,葉姑娘是來過此地,但後來就和小桃紅迴東州去了。至於現在,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風清羽止住腳步,轉過身對老鴇道:“煩勞告訴桑上姑娘,說風某愧對於她。”說完,抬腳而去。躲在另外一個門裏的桑上探出頭,雙眼紅腫,幾乎哭成了淚人。老鴇歎道:“桑上,你們之間的緣分還未完呢,不可太過悲哀。”桑上的嘴裏隻是喃喃說道:“他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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