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也仿佛忘了唐炙‘諷刺’他的話,一心撲在‘大業’上,強身健體、修身養性、刻苦學習,恨不得立即走出皇家十三子的風度氣派,好建功立業,讓悅姐姐看看。

    這天午休時。

    唐炙待在涼亭裏,遠遠的看著撲蝶的女孩子們,目光落在笑容燦爛的棲悅身上,看著她奔跑、歡笑,水盈盈的小臉迎著太陽,比飛舞的蝴蝶還要漂亮,比盛開的花朵還嬌豔,身姿輕靈,舉止端莊,接觸的越多,越覺得她不是別人口中評判的樣子,可,真的不是嗎?

    唐炙突然攬住幫棲悅拿著披帛還在翻書看的九炎落道:“你們當年怎麽認識的?”

    九炎落低著頭,心不在焉的迴答:“悅姐姐的伴讀不合格,我就服侍悅姐姐了。”

    你小子真命好,這也能撞上!難怪現在一身馬術,所向披靡:“聽說她性格不好?”唐炙非常想聽說點她的缺點,非常想。

    九炎落沒察覺唐炙的小別扭,依然低著頭看書:“不會啊,悅姐姐人很好,隻要有人跟悅姐姐說話,悅姐姐都很和氣。”

    可她水性楊花總不會錯了吧。唐炙靠近九炎落悄聲問:“我看到她跟瑞世子親嘴。”

    九炎落聞言茫然的抬起頭。

    唐炙被看的臉色緋紅,他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你……你別出去亂說!隻是親了一小下!真的隻是一小——”呸!烏鴉嘴:“總之我什麽也沒說?”

    “什麽是親嘴?”九炎落不解的不恥下問。

    唐炙一愣,對啊!他還是小孩子!但小孩子也不能亂問:“還問!不準提!”以九炎落跟棲悅的關係應該不會亂說。

    九炎落聞言正氣的道:“你不告訴我,我就問別人。”

    唐炙急忙捂住九炎落的嘴,慌神的四下看看,確定這亭子裏除了他們其他人都在玩摔跤才鬆口氣:“別瞎問,你亂問對你悅姐姐名聲不好。”

    九炎落眨巴著眼看著唐炙,一副你不說他就去問的樣子。其實他並不想多問,隻是唐炙閃躲的樣子讓他越發好奇‘親嘴’是什麽東西。

    唐炙歎口氣,湊近九炎落耳邊把‘親嘴’解釋了一遍,還說了句:“隻有以後永遠在一起的男女才可以這麽做,否則就是水性楊花。”

    九炎落聞言眼睛水亮亮的道:“我以後也要跟悅姐姐永遠在一起,我也可以親悅姐姐了!”

    唐炙聞言,一巴掌拍在九炎落腦袋上,氣不打一處

    來:“閉嘴,棲悅是你這種人隨便親的嗎!隻有她將來的相公、愛她的人才有資格!我告訴你,你不能親棲悅,否則就是褻瀆是不要臉,是陷你悅姐姐無情無義,總之你就不是人。”

    九炎落看著唐炙臉越來越紅的樣子,茫然的哦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看書。

    唐炙見他不再亂說,提起的心慢慢落下,到底是孩子,再次提醒:“這種事對棲悅名聲不好,你千萬別亂說,否則你悅姐姐會有麻煩。”

    九炎落覺得他真多事:“恩。”

    “對了。太子有沒有私下找過章棲悅?”

    九炎落再次抬起頭。

    唐炙趕緊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很好奇,再說——”唐炙很拽的道:“章左相可很中意太子,你不知道吧,最近朝廷上幾次變動都是太子力挺章左相,把左相的門人放在了重要職位上,這說明太子對你悅姐姐不死心,想跟你悅姐姐好……你看我幹嘛?跟你悅姐姐好就是把你悅姐姐變成範憶娥,隻屬於他一個人,永遠對他好。”

    九炎落瞬間炸毛:“不行!”說完趕緊閉嘴,膽小的四處看看,唯恐被人聽了說他逾越。但他非常不喜歡悅姐姐成為範憶娥,極度不喜,因為……因為……他那天晚上看到,看到範憶娥脫了衣服跟太子……總之很惡心……太子絕對不可以脫悅姐姐衣服!絕對不行!

    唐炙覺得九炎落太義氣了,當然不行,於是誌同道合道:“我也這麽想!太子就算地位尊貴又怎樣,難道能強買強賣!以後我們要好好保護悅姐姐,不能讓太子靠近你悅姐姐!”

    九炎落堅定的附和,使勁點頭:“恩!”

    九炎落幼小的心裏還是在‘太子要把悅姐姐變成範憶娥’的恐懼中惶恐了幾日。每次看到從儲君殿來的太監們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盯著,唯恐他們把悅姐姐綁走讓姐姐跟太子做無恥的事。

    唐炙對此很滿意,覺得瑞大哥該感謝他為他守護了嫂子,拯救了棲悅搖搖欲墜的名聲。

    ……

    章棲悅尋了個機會,給了權書函一研親手磨的上好濃墨道謝。

    權書函如他一貫的作風,表示了不用放在心上的大度。

    兩人算是相談平靜的落幕。

    結果,章棲悅剛走,黑衣男孩又饒了過了,衝權書函賊眉鼠眼的一笑:“她來找你做什麽?覺得瑞大哥配不上她,想找你聊聊生活?”

    權書函聞言無奈的搖頭,順便把

    散發著香氣的墨汁放好:“你想多了,她隻是親在來謝謝我。”

    黑衣男孩嗤之以鼻:“謝你?瑞大哥謝的還不夠?非讓她親自出手。我看她就是居心叵測,離她遠點,你接觸的女人不多,不知道她們心機多重,尤其她還是身邊之圍繞男人的,恨不得所有優秀的男人都圍著她轉。”

    “你想多了。”權書函表情淡淡的,知道他們家女眷複雜,並沒有深入多聊的意思:“吏部和你家尊上談話了?”

    黑衣男孩靠在桌子上,隨手拿起那台研舉起來看看,不甚在意的道:“什麽時候抄家才好。”最好讓那些扒著他爹不放的女人跟著一起流放!

    權書函不動聲色的接過他手裏的研台:“這話別讓你爹聽見。”

    黑衣男孩不以為意,到是又搶了權書函手裏的研:“這東西你也不缺,我幫你用了。”然後笑容曖昧的開口:“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將來是要娶我妹妹的人,其他女子的東西一概不能收。”

    權書函聞言臉上失了笑臉。

    小廝立即上前,雙手捧前截住侯府小公子的去路:“柳少爺。”

    黑衣柳見狀心裏一陣詫異,權書函沒像往常般一笑置之?難道權書函對章棲悅不一樣?就因為她長的漂亮連對女孩不關心的權書函也側目?

    不管什麽原因,柳小侯爺見權書函臉色不對,不再放肆,深知權書函看著雖然和氣、大方,但他不想送出的東西誰若拿了下場不會好到哪去:“給你,給你,這點東西我還不稀罕,你到底什麽時候去侯府提親。”

    權書函看眼桌上的研,麵色恢複如初,一慣淡淡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當有家母做主。”

    又是這句話,權母好似不欣賞他妹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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