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的輪杆動作。


    長劍急速劈下之後,身體前衝,重劍撩起。


    內裏斯愣了一下,這個動作很少見,重劍利於劈砍,自上而下壓製對方最為有利,對方搶先手卻求自己壓製。


    無需細想,雙手握劍柄重壓下去。


    在座的的騎士無不搖頭,這姿勢不對呀,缺乏訓練?


    巴托拉嘴角含笑,還是年輕啊,戰鬥經驗不足,猝然發難,為什麽不重劍劈砍?


    蓋尼爾侯爵也扯了扯嘴角,真快,跟一陣風一樣快,對了,他玩的那套那套風之精靈的劍術叫做極風劍術,似乎是一種類似刺客的劍術,不是戰場上的搏殺術。


    巴克雷跟哈德利互相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慮,領主大人這出戰方式太奇怪……他經常搞出奇怪的事情來,或許在誘敵吧。


    巴克雷跟哈德利再度互相對視一眼,領主大人又使用了一種奇怪的方法,不過,每次他的方法解決問題都很有效,難道這一次……


    他還沒想完,卻聽到當的一聲,雙劍相交,金屬硬撞之聲震動耳膜。


    可見雙方都用了最大的力氣。


    唿!


    一團白影,雲朵般飄起。


    “小心!不要落水!”


    喊聲四起,有人反應快,跑到船舷處看去。


    年輕的侯爵嘴角抽搐,老城的伯爵則眯起眼睛,更多的騎士表情驚愕,滿臉訝然。


    居然這樣……


    巴克雷停了停胸膛,讓自己站直的身體更加筆直。


    撲通一聲,話音未落,身在空中無處著力的騎士墜入水中。


    這麽大個一顆高爾夫球,居然飛出這麽遠,艾爾文對自己的力量很滿意,點點頭,劍尖向下,重劍插入甲板。


    一片羽毛飄落腳下,鷹嘯隨之傳來,彎月之下,雄鷹展翅圍繞戰艦低低盤旋三圈之後,落在鷹架之上。


    巴托拉起身從鷹爪去下一截小小的竹管,獻與蓋尼爾桌上,年輕的侯爵剝掉印封,倒出一卷薄薄的羊皮紙,緩緩展開,讀完之後,握在掌心若有所思。


    重劍拋上甲板之後,內裏斯抓住同伴伸下去的長杆很快地爬了上來又飛身去搶劍。


    艾爾文心裏感慨一聲:“早有準備啊,穿的少,適合遊泳,爬上來的速度真快。”


    白影如風,艾爾文的身體一動,單腳踩劍,雙手環胸,對著抬頭怒視過來的那雙眼睛,悠悠地道:“棄劍認輸,規則記得麽?”


    那人咬牙切齒怒吼道:“你使詐?”


    艾爾文捋一捋衣服上的褶子,笑嘻嘻地問道:“把你詐進大海了?”


    “哪有你那麽用劍的?”


    “你劍術太淺,少見多怪。”


    “你的衣服都還沒換就出劍?”


    “可是……打贏了啊。”艾爾文咚咚咚踏了三下腳下長劍,“這不是很好麽,脫了還得穿,豈不是很麻煩?”


    騎士剛剛泡過海水的白臉漲得通紅,大聲爭辯道:“本騎士以為你沒準備好,你就猝然出手……”


    “說過開始了。”


    騎士手指艾爾文因憤怒而微微發抖:“你,你,你投機取巧,使奸耍滑,非是騎士所為。”


    他應該憤怒。


    這是小比,雙方應該點到為止。


    計劃中,他會小勝即收,給狂妄的王子放放血留下一點紀念,扳迴前麵失去的一局。僅以階位論,他還是有這個實力的,卻沒想到一觸即敗,跟落水狗一樣狼狽。


    其他騎士也紛紛站起附和。


    “剛才沒準備好嗎,衣服都沒換……”


    “偷襲啊,不顧規則。”


    “占規則的便宜,又不是真的打贏了。”


    “手段卑劣,偏偏我們這些騎士又都看在眼裏。”


    “勝之不武。”


    “太過分了。”


    騎士的言語嗡嗡嗡的響著,當中那人立刻來了精神,覺得自己有理,拔高聲音道:“有本事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公平較量一番!”


    “公平?”艾爾文露出鄙視的笑意,“三階騎士對二階居然高喊不公平?座位上從四階到超凡皆有,都打算來跟本領主公平一下?”


    “以高階對低階,居然嚷嚷不公平?”


    “振振有詞,居然妄稱自己為騎士?”


    “看看你們的嘴臉,你們哪裏像是騎士,根本就是一群市井無賴,撒潑耍賴罷了。”


    艾爾文環顧四周,一一掃過站起來的騎士或憤怒或驚訝或略帶愧色的臉,他們的騎士層次四階、五階、六階都有,背後還有頗為沉得住氣的七階和八階,主位上的蓋尼爾達到極致,而旁邊的巴托拉階位超凡。


    他一字一頓地道:“真不要臉!”


    一記耳光!


    沒有聲響!


    但各位騎士的頓時火辣辣的。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在座各位騎士空有一身神力也不可能再厚著臉皮上前找艾爾文的麻煩,話說過來較技之類的事情在騎士之間發生自然很是頻繁,但大多平階較量或者低階挑戰高階,向他們這樣高階壓製低階比試傳出去的確有些不像話。


    “行啦!迴去換身衣服吧,海水把甲板都泡爛了。”蓋尼爾侯爵從主位上不耐煩地揮揮手,“娛樂一下而已,輸輸贏贏都不要斤斤計較。”


    “給那兩位騎士也安排座位。”侍從們愣了一下,才明白是說艾爾文的兩位侍從,騎士們才知道原來巴克雷和哈德利也是騎士,一起皺著眉頭望過來,滿腦子困惑,不是說,隻有侍衛隊長一位騎士嗎,怎麽接連冒出三位來?


    騎士落座,侯爵微笑朝艾爾文和巴托拉招了招手,但那笑容轉身即逝。


    蓋尼爾握住竹管的手緊了緊,朝後麵的船艙走去,後麵的巴托拉和艾爾文跟了上去。


    無論到場的騎士數量還是排場這都是很正式的晚宴,一般要吃飽了之後,才進入散席的階段,要議事也要等到那時候才開始。


    可艾爾文從開始到現在隻喝了兩杯酒,簡直可以說宴席尚未開始。


    什麽事這麽著急。


    在場的騎士、手持火把的侍從包括巴克雷、哈德利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那尾鷹。


    法羅蘭傳遞書信的快捷方式不是信鴿和信鴉而是信鷹,領主府、鎮伐城堡甚至關鍵座艦之上都設有鷹架,方便書信往來。


    那尾鷹正是來自鹿港蓋尼爾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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