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嫿並不怕那張賣身契。


    因為她不是這時空的人。


    但是,這廝好歹是王爺,麵子得賣不是,俗話說了,朋友多了路好走。


    她何必搬一塊巨石放在她要走的路上不是?!


    她的活都交給花姑幹了。


    這日,姽嫿趴在結了半大桃果兒的桃樹上,手裏拽著一隻大蘋果。


    對目前困境,問低頭在樹下打掃的花姑。


    “花姑,你們這朝代,賣身契重要麽。”


    花姑愣了半晌


    “傻姑娘,當然重要啊。”


    姽嫿又低頭想了想。


    “如果那上麵資料是假的呢”


    “資料,假的?!”


    花姑沒反應過來。最後


    “上麵有手印吧,官府可是有依據要拿人啊。”


    姽嫿差點沒從樹上栽下來。


    她猛地從樹下跳下來。


    一個灑脫的轉身


    “謝謝你了,花姑”


    花姑看姽嫿跑的沒蹤影的。


    怕她摔著


    “小心點你。”


    迴頭,複想姽嫿剛才那句話


    ‘你們這朝代。’啥意思?!


    *接下裏的半月,姽嫿集齊了前院小廝。


    小趙,小劉,還有廚娘柳大嬸的兒子,永勝。


    每日在前院的天井處教什麽收鬼做法。


    永勝隻覺得,學了半月,鬼影子都沒見著,收個屁鬼。


    於是姽嫿覺得孺子不可教也。


    於是她打算轉變一種教學內容。


    一想起在王府的漫漫長日,出府之日無望,要打發這寂靜的長日。


    打麻將是最有效的消遣手法。


    於是,姽嫿去夥房前劈柴地方,尋思琢磨了三五天,選了比較好的木料。


    然後迴到下人房裏。


    這種時候一定要借用永勝的鋸子和鑿子。


    當然,瑞士鋼刀就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姽嫿慣喜歡打的麻將是108張缺一門血戰到底。


    然而,要找到合適的木料,刨花,打磨,拋光。


    柳大嬸兩次找王府總管哭訴,那數日的柴火不成形。堆好的柴火就不見了。


    於是又過了半月。


    一副帶有筒條萬108張的麻將牌成型了。


    仿佛一個巨大工程終於完工,幾個參與者也是躍躍欲試。


    剛了老婆的小劉,上個月剛得了個大胖小子,家庭幸福美滿,樂嗬。


    隻圖平日間在府中當差,閑時找點樂子。


    “姽嫿,你說的這玩意兒真能玩起來麽。”


    “我們平日賭錢,都是擲骰子,你這玩意兒第一次聽。”


    旁邊小趙擠擠進來。


    看地上的麻將牌。


    “切”輕蔑鄙視小劉一眼“啥第一次聽,就你見識少,我聽那縣令府衙,那太太們玩的那骨牌,不就也有圓有點的,隻你不知道罷了。”


    小劉受不了小趙這輕蔑的語氣


    轉臉就要對上。


    永勝當和事佬“別吵,有什麽好吵,若是吵來劉總管,你們一個一個。”


    “來來來。玩起玩起。”


    先用花生米定輸贏。


    後來用銀錢。


    要說這幾個人誰有錢,那麽一定是姽嫿。


    當初身上還結存的幾兩銀子。


    小劉要養家,小趙要存錢娶老婆,而永勝則把每月月錢上交給老娘。


    但是這個‘賭’真不是好行為,玩會了就容易上癮。


    輸了的人總想撈迴本,贏了的人想再贏。


    而且108張牌翻盤機會多多,血戰到底,一個月下來。


    王府幾個小廝連活都不想幹了。


    每晚玩牌到深夜,早上頂兩熊貓眼,在王府其他人眼裏,這狀況異常。


    *


    可是擋不住姽嫿興致勃勃。


    王府給她分派的工作花姑幫她做了,她便白日也戰,夜裏也戰。


    簡玉這也是不過問的。


    不問她抓鬼抓的如何,將他的家丁給調教的如何。


    *


    雖然姽嫿時時有逃離王府的念頭。


    尤其在簡玉並不注意她的時候。


    可是,這樣逃出去,她和花姑又該怎麽辦呢,花姑在這裏還有個安身之所,如果跟她出去闖蕩江湖。


    她要為花姑找個歸宿,花姑不能一直跟著她,她是會偶爾迴現代的人物,帶上花姑一切都會穿幫。


    該怎麽做好呢。


    姽嫿坐在王府打開的紅色大門正門門檻上。


    門口幾個耷拉著頭正瞌睡著或站或臥姿勢千奇百怪守門家丁,姽嫿看見門口一條身形瘦弱的大白狗在朝裏麵張望。


    姽嫿上去就把大白狗給牽進來了。


    半個時辰後,隔壁老王開始找狗。


    然而,姽嫿覺得這狗太可憐,給帶到院中一個冷僻的地方,喂中午還剩下的半個冷饅頭。


    又怕狗跑出去別人瞧見,怕為府中人不容,隻得把一條破裙子撕了,重新弄了一條繩索,將狗藏在角落,偷偷養。


    於是這天,當姽嫿,小劉,小趙,永勝又圍在府西南角角門一處打麻將。


    那身後,冷不丁的。


    “一群偷閑的小兔崽子,就說最近做事兒都那麽積極,一到午時就不見人。”


    “小趙,讓你的守門。”


    劉總管手中的拂塵敲到小趙腦門,小趙疼的抓了腦袋就忙跪了下來。


    神色慌張,語無倫次。


    “劉。劉總管…”


    “奴。奴才。”


    小劉,永勝也趕緊不和牌了,手一抖,牌一推,忙不迭也跪了過來…


    劉總管繼續拿著拂塵,用柄那頭敲永勝。


    “你娘一直抱怨最近的柴火。”


    “做事兒不好好做,兩三下忙完了沒得個影兒。”又看了看牆角地上。尖銳的聲音揚起“王府禁止賭博不知道麽。”


    劉公公的嗓音,讓地上的四個人全然一哆嗦。


    姽嫿也跪在著,在這群人裏最末。


    “王爺,你看呢…”


    劉總管今日是接收了準確消息,掌握了準確情報,抓就要抓個現行。


    免得說他這個王府總管不作為。


    眼簾裏,那天藍色銀線滾邊的袍子站在那裏久久,剛才劉公公發言時一個字沒發,偏偏是這樣,地上跪著的三個人和姽嫿越發緊張。


    等劉公公的恭敬的請示的話語落下後。


    那清風雅竹身姿。


    ——略略朝前挪步。


    “小廝都拖出去,每人二十大板。”


    至於還剩了個。


    當那目光將姽嫿跪在那裏的上半身一掃。


    姽嫿渾身一軟,涼涼,如至冰窟。


    不會吧,她從小到大可沒挨過打。


    二十大板?!


    ------題外話------


    女主肯定不會挨打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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