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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翔翼如同一對巨大的翅膀,帶上它,杜白就可以飛翔。


    杜白跳下山崖,背後的飛翼在氣流的影響下,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便騰空而起,飛了起來。


    遠處的青山一座接著一座,延綿不絕,可在杜白的眼中,這一片山脈如同一座急劇縮小的模型一樣小巧精致。


    薄霧在身邊騰溢,白雲在腳下流淌。


    虛空之上,杜白肆意翱翔。


    風吹的再急,他也不覺得冷。


    人飛的再快,他也不覺得危險。


    使用滑翔翼飛翔,是需要勇氣的。


    而在山林之間飛翔,也隻有向杜白這種高手中的高手才有膽量去做。


    可是杜白就愛死了這種的感覺。


    遨遊太虛,雲海馳騁。


    這是何等的暢快與愜意。


    來到這個世界半年多了,杜白謀奪吸星**,將任我行這等武學宗師玩弄在股掌之中,現在杜白又終於吸取了嶽不群一身的紫霞神功,終於練成了這赫赫兇名的吸星**。


    半載忍耐,換得一日功成。


    這一刻,實在是杜白來到這個世界上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可就在杜白最開心的時候,


    天亮了


    世界刷的一白。


    杜白高高在上漠視人間的眼中突然多了一道矯健舞動的人影,令他不得不低下頭來。


    那是寧中則,她玉手一揮,手上長劍霎時閃過一抹冷冽的劍光。


    跟著這道劍光,寧中則憑空一躍,恍如一道驚虹般,疾射而出,奔向空中的杜白。


    杜白的臉色終於變了。


    寧中則所在的斷崖與快飛到山腳下的杜白,兩者之間何止相隔數百米。


    可是寧中則偏偏無視這一切,硬是從百丈高的懸崖上跳下,帶著一道決絕的森森劍光,朝著杜白斬下。


    “這個不要命的女人,真瘋了。”


    杜白驚異一聲,眼見著寧中則如流星般砸來,忙扭轉三腳架,想要躲過這無比瘋狂的一擊。


    寧中則見杜白詭異的飛翼一轉,心知他要逃,忙幾個跟鬥翻過去,嬌喝一聲:


    “有鳳來儀。”


    杜白一怔,迴頭一望,卻看到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身影。


    寧中則身在空中旋轉,如鳳凰展翅般,輕盈靈動。


    可她的劍,卻在此瞬間,砰然爆發出了一股銳利無匹的劍意,揮灑出一片吞吐不定的冷光。杜白操縱著滑翔翼,想要躲過這瘋狂的一擊。可徒然之間,他卻駭然發覺,自己全身都被寧中則的劍光所籠罩。


    杜白殺了半輩子人,見識過無數的現代格鬥之術,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劍法。


    寧中則騰空而來的優雅姿態下,揮出的劍芒虛虛實實,閃爍不定,看起來變幻莫測,似乎無論杜白上下左右,朝著哪一道方向躲避,都避不住寧中則隨之而來的一道劍光。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劍法。


    杜白帶著這個不甘心的疑問,眼睜睜的看著寧中則砸到了自己的身上,將滑翔翼,一劍兩斷。


    如果當初在毒煙裏放的不是麻藥就好了,如果自己下山之前朝著寧中則順手補上一刀就好了。


    杜白有些後悔,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的麻藥足夠讓一個成年人昏睡三天三夜,為什麽寧中則卻吸入毒煙卻沒事。


    原來寧中則僅僅吸入一絲毒煙察覺不對時,就及時閉氣,等到毒煙散去之後,寧中則數十年精修的內功,雖然比不上嶽不群,但也非同小可,這一絲的麻藥在寧中則的精深的內力下,很快化解排除。


    寧中則解了麻藥之毒後,立刻上山支援嶽不群,可她到了山巔卻看到四周空曠無人,唯獨嶽不群一身重傷,被人鎖在網中,紮了千百根毒針。寧中則猛一見自己的丈夫受到如此酷刑,心中即使傷心,又是大怒。


    嶽不群身上的每一個針都散發絲絲黑氣,他自己也是出氣多,入氣少。眼見是中毒太深,快要活不成了。


    寧中則萬分急切之下,四處尋找敵人時,忽然看到山間飛著怪模怪樣的三角布,那布的下麵還掛著一個人,寧中則迴想到之前可怕精絕的陷阱,立刻認識到這就是暗算他們的敵人。


    寧中則看著嶽不群越來越虛弱,命在旦夕之間,情急之下,把心一橫,就這麽不管不顧的跳了下去。


    杜白一是想不到寧中則有如此悍勇的魄力,二是想不到原來華山劍法竟有如此精妙。


    兩番失算之下,終究是被寧中則斬斷飛翼,從空中跌落了下來。


    寧中則斬斷飛翼之後,死死的抓著杜白,任憑杜白如何掙紮也絕不放手。兩個人就這麽在空中糾纏到了一起。


    幸好杜白跌落之前已經飛到了山腳下,山下又都是茂密的森林草地。


    等兩個人落下的時候,被樹林的枝葉一阻,大大緩衝了墜落的力量,之後杜白與寧中則在糾纏中互相抱著,不斷打滾。


    這一路滾下來,雖受傷無數,但也將下墜的力量一點點消耗盡了。


    一塊長滿了草的土堆終於擋住了不斷打滾的兩人。


    杜白停下滾動之後,腦中依然有無數雷鳴之聲,轟轟響起,這一路跌跌撞撞之後,他感到渾身劇痛,心髒放佛都被撕裂了。


    杜白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稍一用力,他的舌尖突然崩裂,鮮血同時從他的眼角、嘴角、鼻孔,和耳朵裏流了出來。


    杜白一向小心謹慎,隻在黑暗中行事。


    一直以來隻有他殺別人,從未有人能傷他。


    可這次真的大意了,傷的好重。


    “把解藥交出來。”


    杜白耳邊響了起來寧中則狠厲的聲音,脖子上放了一柄斷了的殘劍。


    杜白大怒之下,眼中突然爆射出森然陰寒的精芒,慢慢迴頭,冷冷的看著身邊的寧中則。


    身後的寧中則受傷也不輕,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處處都是淤血浮腫。就連身上的衣衫也在之前不斷落地打滾中,被樹枝掛裂撕扯掉了。


    這時,寧中則身上僅剩一個古裝的肚兜,露出了大片豐腴肥潤的肌膚。


    杜白滿是怒火的迴頭,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這麽一幕春光外泄的畫麵。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寧中則竟然是一個女人。


    他眼中冷意一頓,淡淡笑了起來:“我不是一個喜歡聽女人話的人,寧中則,你的樣子太難看了,把我的衣服穿上吧。”


    杜白說著說著轉過了身體,就要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寧中則低頭看到自己裸露的樣子,臉色一紅,把殘劍移開了杜白的脖子,但仍是指著他。


    杜白很快脫下了自己的上衣,將衣服丟給寧中則。


    寧中則穿好了杜白的衣服後,聲音稍微緩和了一點,說道:“把解藥交出來,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襲擊我們。”


    杜白輕輕轉身,微笑不語,迴答寧中則的是他手中一道飛射而出,如黑流一般的針雨。


    “卑鄙!”


    寧中則大叫一聲,忙在針雨之下左閃右避,可杜白的黑血神針來勢太急,瞬息之間,寧中則也無法完全躲過去,胸膛之上還是被刺入幾根黑血神針。


    杜白見寧中則中針之後,軟軟倒地,幾聲長笑,麵容也漸漸猙獰:


    “女人到底是女人,婆婆媽媽,辦不成事。”


    “暗箭傷人,無恥之徒。”


    寧中則痛罵一聲,她體內中的毒有多可怕,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內力對這種毒根本毫無作用。寧中則能夠感到劇毒對自己身體一點一點的侵蝕,可是她仍咬咬牙忍了下來,掙紮著站起來,又揚起了手中的殘劍,用盡全力,腳踏蓮步急速一竄,居然一步跨越了長長的距離,在杜白淬不及防之間,斷然揮出一劍,朝著杜白胸前狠狠刺去。


    劍尖深深的刺中了杜白的胸膛。


    如果這時候寧中則手中殘劍再進一分,那麽這一劍,勢必刺入杜白的心髒。


    寧中則慢慢的將殘劍從杜白的胸膛抽了出來,放到杜白的臉上。


    血泊泊的流了出來。


    從殘劍上一滴一滴的滑落。


    “你看錯了女人,也看錯了我寧中則的劍。”


    這時,杜白才真正冷靜下來了。


    臨近死亡的感覺讓他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強大,他歎息一聲,忍著胸口的劇痛,淡淡說道:“寧中則,你說的對,隻要夠強大,一個贏家是不分男人女人的。”


    寧中則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把解藥交出來。”


    杜白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麽天真的話一樣,嘴角嘲弄的一勾,輕輕說道:“我如果交出解藥,我想你是不會放過我的。但我如果不給你解藥,我同樣也是死,但你也會死,嶽不群也會死,整個華山派就你和嶽不群兩個高手,你們死了,華山派也就亡了。寧中則,那你說說,我該怎麽做,死的才更有價值呢?”


    寧中則見杜白反問一聲後,白眼一翻,又猙獰的笑了出來。她心中對杜白恨之入骨,但又擔心杜白所說的話,華山派真的隻剩下嶽不群與自己兩位老人了,論門下的弟子,各個不成才,唯有大弟子令狐衝有幾分資質,可惜他火候不足,武功修煉的不到家,還不能獨當一麵。若是自己與嶽不群真的就這樣橫死山野,那華山派可就


    寧中則越想越是後怕,她低頭看了一眼杜白,眼前的敵人猙獰可怕,他看起來真的不怕死,但自己與嶽不群不能跟著這種賊人浪費了性命。


    一念想到這裏,寧中則強忍著對杜白的怒火與殺意,冷冷說道:“交出解藥,我放過你。”


    杜白又笑了,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了,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是他的臉上依然擺出滿不在乎神情,怪聲笑道,“寧中則,女人之中,你是個英雄人物,你說的話,我相信。但我現在突然之間不想活了,怎麽辦?”


    寧中則見杜白如此不識抬舉,怒氣爆發,大喝喝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杜白笑聲一收,神情變得認真起來:“我想跟你打個賭。你贏得的話,我給你解藥,你放我走,但你輸的話,你除了放我走之外,我要你華山派為我做一件事。”


    “好,無論賭什麽我都答應你。”


    寧中則迴答的極其果斷,杜白聽了忍不住疑問一聲:“你做的了華山派的主嗎?”


    寧中則重重一哼,說道:“當然做的了。”


    杜白微微一愣,隨機詭異一笑,撫掌驚歎道:“果然不愧是太上掌門。”


    這其實是一句玩笑話,嶽不群外號君子劍,在武林之中是大大有名,可是武林之中處處流言蜚語,嶽不群也不例外,傳說嶽不群極為怕老婆,他雖然是華山派掌門,但是寧中則的話在華山派比他的話還有用,久而久之,寧中則就有了太上掌門的流言。


    寧中則知道是嶽不群以君子自居,常常敬她三分,可出了這種流言她也無奈。


    這時寧中則看到杜白這個敵人,明明是年輕人一個,可懂得拿這個玩笑來嘲弄自己,不禁臉上臊的一紅,嬌喝了一聲,打斷道:“少說廢話,說吧,你想賭什麽?”


    杜白張口就說了一個華山派的鎮山之寶:“就賭紫霞秘籍。”


    “我們還是同歸於盡吧。”


    寧中則臉上怒意一閃,華山九功,紫霞第一。這紫霞秘籍是華山派最上乘的武功,非掌門不得修煉,如此重要的秘籍,怎麽能賭給敵人。


    杜白迎著寧中則的怒目輕輕笑著,一手伸出了大拇指,竟誇起對方來了:“寧中則你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我就知道做不了紫霞神功的主,特意試你一下,沒想到你寧願死也沒有虛言騙我。這般正直的心性,天下少有啊。”


    聽到杜白如此露骨的稱讚自己,寧中則神色並沒絲毫變化,依舊是冷麵如霜:“你到想要賭什麽?”


    杜白沉默良久,像是在認真的思索賭注是什麽,好半晌功夫,杜白突然看到寧中則握劍的手滲出了絲絲黑氣,眼中不由悄然閃過一道陰森冰冷的精芒,再次詭笑了起來:“寧中則,我很欣賞你,我想賭的其實就是你呀,你做不了紫霞秘籍的主,但總能做的了自己的主吧,你如果輸了,就做我的女婢,為我斟茶倒酒酒,還有暖穿疊被啊哈哈哈哈”


    “什麽”


    寧中則怒叫一聲,她一大把年紀,還被杜白這個年輕人所調戲,這口惡氣,如何能忍。可她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全身僵直,竟然一動也動不了,連話也不能說了。


    這時杜白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慢慢的站了起來,他走到寧中則身邊,一楊手。


    “啪”!


    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光。


    寧中則應聲倒地。


    “你中了我的毒,還敢跟我拖延時間嗎?”


    冷冷的聲音,冷冷的眼神。


    可是寧中則昏迷了過去,再也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杜白傲然俯視著眼前這個將逼入絕境的女人,猙獰的像一個魔鬼:


    “放心吧,寧中則,我不會殺你,我會給你解藥。你刺了我胸口一劍,我就要讓你心痛欲絕,在你心上刺上一千劍,一萬劍。”


    殘忍的聲音透過風聲,幽幽向天地散去。


    烏雲,在這一刻,忽然遮住了天空,


    放佛在杜白猙獰的笑容下,太陽也忍不住輕輕的低下了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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