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老式的雙翼轟炸機在基地上空盤旋,偌大的操場上很快清空,飛機在地麵的指示下降落時,張敬堯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裏起來,一邊穿衣服還不忘記在伺候他的小娘子**上摸一把,口中嘖嘖道:“朝鮮娘們別的一般,就這皮膚滑。**”


    歲月無情,張敬堯現在根本就不是安頓在延邊城裏那個大洋馬的對手,兩人睡一夜,張敬堯第二天起來走路肯定打擺子。還是這些小姑娘好啊,讓張敬堯找迴了當年的雄風。


    匆匆出了營房,張敬堯大步朝操場上走來。這時候飛機已經挺穩了,打開的機艙裏先出來的是一臉陰沉的戴春風。操場上等候的人快步上前,走在最前麵的自然是朝鮮獨立軍的總顧問蔣誌清。說起這個朝鮮獨立軍的實際領導人金九,現在隻能呆在上海作為一個象征。具體負責人有兩個,一個是張敬堯參謀長,一個是蔣誌清總顧問。兩人一個負責作戰,一個負責人事,互不幹涉也互不買賬。在基地的時候,蔣誌清最大,上了戰場張敬堯最大,隻有朝鮮的兩個獨立旅長李成浩和金東敏,也得乖乖的聽命於這兩人。


    “恭迎戴處長!”蔣誌清很是客氣,心裏對這個特務頭子還是有陰影,不敢不敬。說起來這小兩年在朝鮮獨立軍的歲月還是過的蠻舒坦的,蔣誌清手握人事大權,又不用上戰場,在基地裏就是朝鮮獨立黨的太上皇。蔣誌清現在的軍銜是朝鮮獨立軍的少將,實際隸屬關係在軍情局六處,級別是少校。這還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得到的待遇,說起來蔣誌清在延邊這一畝三分地上頭,還是很有地位的。在基地裏呆膩味了。隨時可以去縣城裏快活一番,也沒人敢管。而且朝鮮獨立黨的人也很會做,沒少往他身邊送小姑娘,超過十五歲的都不敢送。


    “蔣顧問辛苦了,上峰臨時下的命令,來的匆忙,沒有影響基地的正常工作吧?”戴春風在蔣誌清麵前,還真的不擺什麽上官的架子。升職之後好幾次在前任轉過來的文件裏看見了蔣誌清的名字,拐彎抹角的打問了一番才知道。那是扶帥親自點名的。因為這個,戴春風隱隱覺得這個蔣誌清在扶帥的心目中似乎很有價值,所以很客氣。


    “不辛苦,都是為了國家服務。”蔣誌清位置擺的很正,在這個基地裏也算是如魚得水了。因為一點小小的事情被這個特務嫉恨,那真是叫冤枉。


    張敬堯大大咧咧的走過來,對於軍情局的人,張敬堯實在是沒有什麽好心情來麵對,走過來是很不客氣的喊道:“我說戴雨農少校,你小子又冒什麽壞水?這一次要禍害誰?”


    戴春風現在隻是副處長主持工作,對於張敬堯這種老兵痞。又是歐洲屍山血海裏滾出來的,很有點狗咬王八無從下嘴的意思。當初籌建獨立軍的時候,要求是有豐富的作戰經驗的退役軍官,這種人還真不好找。原因很簡單。從歐洲迴來的軍官都是寶貝,不是晉升了繼續現役,就是進了各個軍校做教官。張敬堯這算是一個特別的例子,他這種從營長下來的軍官。級別不算低了,又有歐戰的經驗。所以顯得很突出。當初軍情局根本就不給張敬堯選擇的機會,他心裏有怨氣戴春風是知道了。


    軍情局裏有張敬堯的檔案,戴春風自然知道張敬堯的老上級楊醉,現在是騎兵第六師的師長。正經的國防軍一等一的強軍,師長是少將軍銜。真的把張敬堯給收拾了,就一起在歐戰裏蹲過戰壕的交情,楊醉能開著坦克衝進軍情處用炮轟了自己。更不要說,張敬堯是出身步兵第七師的,李逸風那個家夥何等的護短,要被他知道軍情局把張敬堯這個老部下玩殘了,現任的國防軍第三軍長李逸風,至少有一百種辦法弄死自己,還不用背太大的責任。李逸風這種蕪湖教導隊一期出來的,在國防軍中哪個不是橫著走?


    “張參謀長,心裏有怨氣別衝戴某來,戴某代表的是國家利益,有本事你衝扶帥去,這個計劃是扶帥親自過問的。”戴春風對付這種不講道理的丘八很有一套,開口就把方劍雄搬了出來,張敬堯不出意外的沒了脾氣,哼哼兩聲也不繼續糾纏。要說這些老北洋出身,不管現在什麽地位,隻要搬出方劍雄的名號,沒有一個不老實。


    一行人進了指揮部,戴春風一臉嚴肅道:“蔣顧問、張參謀長、李旅長、金旅長……,念道名字的留下,其他人等迴避。”一共是十六個人留了下來,都是這支部隊裏的頭麵人物。中朝人士各占了一半。等到其他人都出去之後,戴春風才道:“來人,把東西呈上。”


    跟隨戴春風而來的兩個衛兵,把一個藤箱擺在桌子上後自覺的退下去,戴春風伸手打開箱子,舉起裏頭的一件像有很多口袋的背心道:“各位請看仔細了!”一邊說話,戴春風一邊從箱子裏摸出一管一管的炸藥,插到背心的一個一個口袋裏。現場一陣騷動,很快在座的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因為戴春風把身上的外套脫下,穿上裝滿炸藥的背心後,再套上外套。“大家都明白了吧?這件背心的名字叫獨立之光!任何一個穿上這件背心的朝鮮獨立誌士,都將在朝鮮獨立鬥爭的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我們要讓漢城變成埋葬〖日〗本人的墳墓,我們要讓平壤變成埋葬〖日〗本人的墳墓,我們要把仁川變成埋葬〖日〗本人的墳墓,我們要讓三千裏江山每一個角落都閃耀著獨立之光!”


    一番煽動下來,在場的諸位之中第一位熱血者蹭的站起,他是朝鮮獨立軍第一旅的副旅長柳正元,舉起一手大聲道:“獨立之光!”其他人可能比較“冷靜”慢了一拍之後也跟著振臂高唿:“獨立之光!獨立之光!”


    蔣誌清也在振臂高唿,張敬堯有氣無力的跟著喊,心裏暗暗嘀咕,柳正元這個家夥很醒目,當初帶頭給自己送朝鮮小姑娘的就是他,不枉自己把他從一個排長提拔到旅長的位置。


    “大韓民國萬歲!朝鮮人民萬歲!”有個家夥喊了這麽一嗓子,現場很奇怪的平靜了下來。戴處長麵帶微笑的看了這個倒黴蛋一眼,心裏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讓這個不安定因素穿上自殺背心去為朝鮮人民的獨立事業貢獻力量。


    “中朝友誼萬歲!中朝人民永遠是一家!”醒目仔柳正元喊出了戴處長的心聲,這樣才對嘛,拿了那麽免費軍火和經費,就該有這個思想準備。


    1934年末,一場大雪將東京變成了白色的世界,陸軍少佐河田畏,一早起來跟往常一樣,先喊了一聲:“幸子!”同時心裏暗暗的抱怨了一句:“榻榻米這種東西,真他媽的操蛋,真是懷念〖中〗國的大床啊!”


    “嗨,您起來了!”紙門拉開,露出一個少婦,滿臉的微笑。這個叫幸子的少婦在十年前還是十五歲的少女時被河田畏騙上了床,為了嫁給河田畏這個大齡青年,幸子跟父母尋死覓活,進行了一番艱苦卓絕的鬥爭。最終築紫熊七少將做出了妥協,同意將小女兒幸子嫁給大她19歲的河田畏。實際上河田畏並不太情願結婚,但是那一次實在是沒法子了,隻能結束風流快活的歲月。當然,現在的河田畏依舊風流快活,在〖日〗本男人可以很晚才迴家,而不用擔心女人抱怨。作為陸軍少壯派重要的一員,河田畏現在是陸軍省下屬軍務局第二情報課長,相當的年輕有為了。


    “哎呀,難得休息一天,外麵下了好大的雪。”窗子被推開了一條縫,河田畏看了一眼外麵的世界後匆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幸子,我今天要去參加一個聚會,晚上可能會晚一點迴來。”


    “知道了,是東條前輩家裏舉行的聚會麽?需要我準備一些什麽禮物?”幸子對自己的丈夫很滿意,在〖日〗本人中間,河田畏的個子算是很高的,一米七五的身高絕對是鶴立雞群。加上人長的很帥,結婚之後對幸子也很體貼,不像一般的〖日〗本男人那樣。


    “禮物麽?家裏的存的清酒帶上兩瓶吧。對了,優子呢?”河田畏匆忙的熟悉,幸子站在一邊殷勤的伺候著,一邊笑著迴答:“一早被外公派人接走了,父親又想他的心肝寶貝了。”築紫熊七已經退休,以前幸子是心肝寶貝,現在外孫女是心肝寶貝。


    拎著一個盒子,叫了一輛黃包車,河田畏心不在焉。這幾年跟東條英機走的很近,算是皇道派的得力幹將。曾經很欣賞他的前輩永田鐵山所領導的統製派,是皇道派一定要打倒的目標。二十三年過去了,吳畏這個名字隻能深深的埋在心裏,無數次午夜夢迴故鄉,醒來時淚滿枕巾。這大概也就是吳畏一直不願意結婚的理由,真是擔心睡覺亂說夢話被身邊的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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