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難看,項飛羽有點兒躊躇不定——他不像葉玄月經曆了那麽多大風大浪,從半神之地飛升到神界來,這一路其實還算得上是順遂。


    他聽葉玄月的話來神鯨島找人醫治萬千千,萬萬沒有想到一來到這裏便麵臨這樣一個局麵,讓項飛羽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看著對麵的這些神王,看著他們似乎的確顯露出幾分失望之態——項飛羽猶豫了一下,出聲問道。


    “所以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你說說看。我或許能幫忙。”


    對麵的道士連連搖頭。眼前這青年一眼看過去便稚嫩得很,這般稚嫩,不堪大用,又能夠派的上什麽用場?還是算了——他轉身隻歎氣,卻聽見身後的無窮海麵之上,飄蕩開了一道微涼的少年


    聲音。


    這聲音清涼薄透,落在每個人的耳畔,就像是一朵緩緩飄蕩下來的雪花。


    “他幫不了你們。”


    “但是我可以。”


    “你們不妨說說看?”項飛羽覺得這道聲音雖然清冷,但是裏內卻蘊含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磅礴霸氣,讓人過耳難忘,他覺得他好像在哪裏聽過,而等到他迴過頭,卻看見一個少年踩著葉玄


    月的災厄寶船浮現出來。


    神船在顫動。這少年的足尖踏在桅杆之上,他高高在上地擺出俯瞰眾人的姿態,卻又顯得那樣的天經地義順理成章,好似他生來就應當是這樣的姿態,他凝望著神鯨島,聲線落在耳畔


    ,就如同漫天飛雪飄舞,讓人眼前仿佛浮現出了成片連綿開來的雪白。


    而項飛羽卻一眼就辨認出來了。


    龍族新女皇的繼位大典!


    他有印象!這少年好生犀利——他記得他,這樣的人物,過目難忘!可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項飛羽怔怔地抬起頭,而這少年站在神船尖上,神船竟然也沒有被觸動任何禁製,他低下頭看著項飛羽,開口說道。


    “玄月讓你迴羅刹海,她讓你帶著這艘神船迴來,應當給了你能夠控製神船的樞紐之物吧?”項飛羽很好奇,他有點想不通,這個少年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站在災厄寶船之上,神情像是巡視自己國度的王,而神鯨島的這些神王看向他的神情就更為古怪,這


    少年從桅杆之上一躍而下,他看了一眼項飛羽。那張無比妖孽的麵容上頭,浮現出的神情,也是一種無畏的強大感,他伸出手,在項飛羽麵前搖晃了一下,從他手中浮現出了一把用奇特法則力量匯聚而成的寶劍,這把


    劍同葉玄月的紫光劍看上去幾乎一模一樣。


    然後這少年微微揚起精巧無比的下巴,他開口說道。


    “東西呢?”


    他的話語理所應當。項飛羽想要開口,但是話語那瞬間卻又好像被堵在了喉嚨裏頭——而他的手心不由自主地舉起來,一枚黑白二色交織的晶球浮現在他的手掌心,看上去好似晶瑩剔透,對


    麵麵容無比精巧的少年點頭。


    他再看向眼前的道士,隨手在空中一抓。這道士臉色卻猛然煞白,然後整個人猛然佝僂腰背,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汙血!那血液裏頭有許多粘稠的黑色細絲,接觸到空氣立刻消失得無窮無蹤,這少年卻瞥了一眼


    身旁的項飛羽,神情依然是一副天地無敵那般的自傲之意。項飛羽看向他,雖然他知道他絕不可能是這個妖孽少年的對手,但是——但是這是葉玄月的神鯨島,他也絕對不可能坐視這少年在這島上胡來,所以他還是直接開口問道


    。


    “你想做什麽?”


    對麵的少年看向他,似是譏諷又是憐憫他天真。


    “我在做的事情,是在救你們。這麽簡單的事情, 你也看不出來,反而要問我在做什麽?”對麵的那道士又猛然噴出一大口血,他接二連三地嘔血,感覺渾身鮮血都嘔出了大半,神鯨島的那些神王也忍不了——他們朝著這少年衝上來,這少年一個眼神,他們卻


    感覺到渾身發顫,竟然好像渾身的氣力都喪掉了大半。


    “你們若是想要他沒命,想要讓整個神鯨島毀於一旦。盡管拖延時間。”


    “反正著急的人,並不是我。”


    他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然後又說道。


    “你們不會還將希望寄托在神元金龍一族吧?”


    “他們趕不及的。就算他們來了又能怎麽樣——難怪他們會用自己的神龍之力,用自己的性命去同你們交換?”


    “舍己為人,也不是這樣舍的。”


    項飛羽看著這高傲絕倫的少年,他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你真是來救人,不會害了神鯨島?”他其實心裏頭隱隱是有些相信這少年,畢竟在那龍族女皇的繼位大典上,以這少年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們全都加在一起,怕也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正因為如此——所以


    才顯得真實,他沒有必要多管閑事,他凝視著他的臉頰,突然問道。


    “你是衝著玄月來的?”


    對麵的少年哼了一聲,卻沒有多說什麽,他向前頭走了半步,然後突然迴頭看向那道士,開口問道。


    “你偷偷去過浮屠之地?”


    “否則你不至於沾染那種氣息。你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旁人——若不是我今日來神鯨島,你怕是活不過十日。”


    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而對麵的道士接連吐血,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氣色反而在吐出這大量的鮮血之後,好轉了許多,他抬起頭看向這少年,連連苦笑,眼中卻浮現出了一絲感激,可見對麵的


    妖孽少年所言非虛,他有些虛弱地開口。


    “是——我是為了找薑源池。”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但是那是他最後釋放出訊號的地方,我要找他,隻能夠硬著頭皮闖入,但是最後卻是無功而返。我連他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薑源池留在神鯨島,神鯨島的老人都知道他是葉玄月的朋友,而且他法則之力偏向於治愈療傷,用處極大,所以對他的態度素來極好,他失蹤之後,也有不少神王奔走找


    尋,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這道士的笑意極為苦澀。


    “若是她迴來了,我也沒法給她一個交代。”


    他說得,自然便是玄月。她的朋友失蹤得莫名其妙,神鯨島上這麽多個神王卻給不出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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