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特戰大隊駐地很遠。


    王同穀與莊子文乘車到了機場,這裏已經停了一大片豪車,王奕君臉色依然蒼白,眼中有著絲絲恐懼之意,不過,顯然已無大礙。


    被人攙扶著,能夠站穩等待。


    在周平安那裏得到應承之後。


    王同穀生怕夜長夢多,幹脆把自家堂侄轉院到臨海,那裏醫術發達倒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關鍵是,臨海王家,在自家的大本營裏,做什麽事情都方便一些。


    而不會像在東江這裏,提心吊膽的。


    王奕君先前所做的事情,顯然已經大大得罪了周平安。


    現在不計較了,不等於以後不計較。


    轉走放心一些。


    “老莊,今天這事,我得承你的情。”


    “聽我一句勸,東江這裏,水太深了,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不能過多參與進去,否則,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劫難。”


    王同穀語重心長:“事不可為而強行為之,恐招禍端,運氣這事情,有時候,還是得信。”


    這話若有所指。


    莊子文其實聽出來了。


    但他不甘心。


    老友所說的話,指的是他前段時間,聯手宏光集團以及泰和製藥等公司,探查挖掘秦時古墓的事情。


    開始的時候,誰也沒當迴事。


    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相信臨海大學這麽有名氣的一個曆史學考古教授,應該不會虛言逛騙著拉投資,搞項目。


    大家都覺得,這位考古界有名的莊教授,就算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文山地界有著不為人知的大墓,並且,還能找到極為珍貴的寶物。


    但無論如何,總能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事情就在“無可無不可”的情況之下開始推進。


    然後呢?


    在大家都沒有抱著太大希望的情況之下,竟然挖出了大寶貝。


    文山將軍墓裏得到的東西,讓人驚掉下巴的同時,也讓人扼腕歎息。


    寶物當然是好寶物。


    可是,最好的東西,卻是給“外人”得去了。


    一個董青山。


    一個雅各布……


    這兩人身為護衛和學生,偏偏得手了最讓人垂涎的鏡子。


    而莊子文呢?


    一力主推發掘事宜,並且,追龍脈,定風水,分析地理和水質,指出挖掘方向。


    到最後,毛都沒得到一根。


    收獲的時候,他直接暈了過去,啥也不知道。


    這事鬧得。


    在王同穀看來。


    莊子文的種種行動,到最後,無非就是個笑話。


    他是一個倒黴的人。


    運氣既然不在他的身上,又何必耿耿於懷的,一定想要圖謀最大好處呢?


    要知道,他隻是一個曆史考古教授,無錢無勢,無權無勇,怎麽就敢想這麽多?


    “同穀,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一定要糾纏不放,而是其中的隱秘,太過驚人。”


    莊子文想著再不說出來。


    對方可能就要坐飛機,直接返迴臨海。


    他目光微閃,沉默了一下,突然咬了咬牙,說道:“假如,我是說假如,你若是知道這事關係到長生之秘,會不會動心?”


    “長生?哈哈,你是說長生?”


    王同穀不但沒有驚訝,反而露出釋然的神色。


    古往今來,無數帝王將相,英雄豪傑,到了老年之時,又有誰會甘心入滅。


    “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


    隻要是人,就不會沒有這個念想。


    可光是想,把自己想得魔怔了,那又如何。


    想要長生的人千千萬萬,成功的人,卻沒見到一個。


    看著莊子文一臉的“朝聞道,夕死可焉”的殉道者表情,他就忍不住暗暗歎息,從心底裏升起一股憐憫來。


    “別多想了,跟我去臨海,找個山莊,好好調養……”


    “合著你這是把我當成精神病了?”


    莊子文張了張嘴,無奈笑出聲來。


    “同穀,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真有證據證明,無論是將軍墓也好,昭月遺跡也罷,其中真的存有神秘至極的寶物。


    我在故紙堆裏,找到一些痕跡。不說別的,就說當初那位始皇,如此英明神武,為何幾次三番要到東海求仙?


    他數次巡視天下,往東,到底去了哪裏?


    還有,他在迴去的路上,遭受許多次刺殺,又是因為什麽?


    最重要的是,他年不過半百,正是春秋鼎盛之時,為何有心建造如此大的陵寢?


    墓裏布置日月星辰,更有那麽多的[陶俑]陪葬,種種設計古怪至極,你以為他是在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又為何要這般做法?有著什麽樣的目的?”


    莊教授越說越激動,眼睛都微微通紅。


    顯然,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著實有些不好受。


    他希望說服王同穀,或許,把王家也拉進來,有著第三方力量進駐,也不至於鬧到如今這種情境。


    自己這個項目主持人,竟然被排除在外,連邊都挨不著。


    這種感覺,著實太過憋屈。


    “伱……”


    王同穀瞪大雙眼,他終於確定,相交近三十年之久的這位老朋友,老同事,可能真的已經瘋了。


    人生就是這樣,有多少追求,就有多少執念。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而莊子文,顯然被“長生”的執念,影響入魔了。


    他對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深信不疑。


    這時候,再怎麽說,也是沒用的。


    對方什麽道理都懂,什麽都明白。


    可是,你永遠也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既然你這麽有把握,又有證據,那為何,在先前周平安問起此事的時候,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呢?”


    “唉……此事好說不好聽。不瞞你說,我是特意瞞著周平安的。這位周警官嘛,作為合作夥伴的話,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他在東江這段日子的所作所為,不但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吧,既有菩薩心腸,又有金剛手段……


    講情義,禦下有方。短短時間,就憑借低微出身,有著橫掃東江之勢。


    若是兩個月前,你見到他,會想到東江的局勢變成如此模樣?會認為他能成長到現在這個程度?”


    “你想說什麽?”王同穀麵無表情。


    他聽著聽著,也被繞進去了。


    不得不承認,莊子文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這跟他不想告訴周平安一些信息,又有什麽關聯呢?


    八杆子打不著吧。


    合作夥伴越強,越講情義,那不是越好?


    “他是有大氣運的人。”


    莊子文臉黑黑,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來。


    “若是拉他入夥,恐怕什麽好處都全被他得了,到時候福是他享,禍是我擔,豈不是為人做了嫁衣裳嗎?”


    “哈,哈哈哈……”


    王同穀聽到這裏,終於捧腹大笑。


    他感覺自己見證了世界的參差。


    精神病人思路廣。


    這還沒影子的事情,說得跟真的一樣。


    就連合作夥伴是不是身具大氣運的事情,都考慮到了。


    算了,懶得陪他發瘋。


    “老莊,不說這事了,你既然有這想法,就好好等著宏光集團主事者,開出大價錢來請你,不是說你掌握了其中的隱秘,他們注定徒勞無功嗎?那就等……”


    他揮了揮手:“至於我們王家,就不摻和了。近來族內爭奪一個項目,關係到後續發展,極為重要,暫時抽不出手。”


    這當然是套話。


    真正的意思,為了照顧自家老友的麵子,王同穀不好說得太明白。


    意思到了就行。


    “你們會後悔的。”


    莊子文搖了搖頭,眼神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強求,隻是冷著臉,目送王同穀上機離開。


    看著王同穀一行人上了旋梯,想要轉身離開。


    突然,莊子文就感覺到,身邊人聲喧嘩與車輛鳴嘀聲,從耳中淡去……


    眼中的色彩,也突然抽離,變成了黑白兩色。


    就像一步踏進了黑白無聲電影之中。


    四周景物變得斑駁破爛。


    他心中大驚,轉身望去,就見到一雙眸子。


    那雙眸子,就像是吸納了世間所有鮮豔色彩,緩緩旋轉,讓人一見就移不開眼睛。


    “歡迎歡迎,歡迎莊教授來到我們的大家庭。”


    他耳中聽到一句古怪的招唿聲,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


    “你是說,前一刻還一直盯著莊教授。下一刻,他就不見了,好像是從空氣中消失一般。”


    唐棠氣得差點沒有拍桌子。


    剛剛下達命令,安排了四個人,分批次輪流盯梢,想要看看莊子文教授,到底接觸了什麽人,又要往哪裏去?


    結果隻過了兩個小時不到。


    人就跟丟了。


    不是被對方甩脫,是真的丟了。


    失蹤……


    “屬下失職。”


    四個特戰隊員臊眉耷眼的站在辦公室裏,眼朵根都變得通紅。


    這事辦得,著實有些離譜。


    “算了,不怪他們。”


    周平安在旁看著,跟唐棠打了個眼色,揮了揮手,讓四人退下。


    “他們幾人身上,都有著精神力量侵襲的痕跡,換句話說,就是被催眠了。”


    “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催眠?”


    唐棠倒抽了一口冷氣。


    “對方的精神侵襲方式,很神奇。並不需要麵對麵,甚至,隻要有人進入某個範圍,就會中招。”


    周平安大致猜到現場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


    因為,他自己也可以做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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