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萌兩腳著地時,軟得發抖,臉有點發白。周圍觀看的同學這時才鬆了口氣,紛紛離開走去。

    許萌眼睛閉了好久,才慢慢睜開,吐了口氣,看著林玲說:“娃娃,你要謀殺我,也不能跟豬嚎似的唬我啊!還好我有一身不俗的人見人怕的功夫。哈!”

    “四少,沒事吧,這個時候還開玩笑,剛才可嚇著了我,”杜鵑伸手摸了許萌的額頭,關心地問。

    “哈哈,還是有點事兒才好,有美人關心,哈!”許萌說話的聲音開始恢複正常。

    “四少,我先走了!”石明峰看著林玲,好像見到了幽靈。

    “四少,你真的沒事?”劉流問。

    “沒事,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許萌臉色開始有了紅潤。

    “沒事了,那我走了!”話沒說完,人已經追上了石明峰走了,陸遜隻看了許萌和林玲一眼也跟了上去走了。林玲不明所以,自言處語道:“奇怪了,他們怎麽就[ 樣匆匆地走了啊?”

    這時候,許萌整個人才算是清醒,思維開始慢慢轉起來。看著遠去的三人,心裏開始後怕起來。最後轉頭看了看林玲,明白了些怎麽。突然開口問道:“娃娃,你是不是學過獅子吼之類的功夫啊!怎麽那三個家夥跑了都不等我?”

    “四少,你別跟林玲開玩笑了,好不好。我們是來找你的,”杜鵑突然想起了來這兒的目的。

    “對,對啊,我差點給忘了,我們是來找你去文學社的,你今天不會去武術學會了吧?”林玲附和道。

    “要我去那兒幹嘛啊,我不是文學社的啊?”許萌答道。

    “你忘了,你是文學社的社員咧,我叫你去,你就得去,”林玲裝著領導的樣子,有點說不出的好笑。

    “你是誰啊?要我去我就去啊!再說我怎麽時候加入的啦,文學社和我沒關係,你們去吧,我要迴宿舍了。”

    “你說你不是我們社的社員,你?你不記得上學期我幫你填的表了?”杜鵑驚訝地問道。

    “哦,記得了,有過這麽一迴事。”

    “那就對了,快和我們去啊,今天有活動。你去不去啊,你入社以來,就隻去開了一次會就不去,這次一定要和我們一起去,”杜鵑說道。

    “這——,”許萌可不想去那個地方,便有點吱吱唔唔地應著:“我,現在,哦,有點內急,我要上個洗手間,你們看下一次有空再說吧,啊喲,急啊,好不好啊?”說完之後,沒等兩女反應就捂著肚子跑了。兩女眼巴巴地看著,沒話說,四目相視了一下也走了。

    許萌跑迴宿舍,陸遜、劉流和石明峰三人早已經舒舒服服的並排著躺在床上吹牛了。許萌一進門就丟了一句:“你們可閃得頂快的啊,沒義氣!”

    “四少啊,今天我撞鬼了,怎麽招來那女的啊?”劉流怎麽時候都是第一個喊怨。

    “你撞鬼,我可見了閻王爺了,我都不說,你倒會訴苦哭喪,真是的。”說著,許萌也舒舒服服地擠到他們三人中間倒到床上,雙手枕頭望著上鋪的床板。

    “哎,四少,今天有沒有碰到哪個漂特沒有啊?我可發現一個哦!”

    “是誰啊!說來聽聽。”其他三人一聽石明峰說,就來了興趣。

    “她啊,如夢一般,如詩一樣,如雪……”

    “得了,得了,蜜蜂,你說她叫怎麽名字,在哪個班,就行了!”陸遜一聽石明峰說了一大堆,就煩了,幹脆打斷他的說話。

    “不知道!”

    “那你還好意思說啊!”

    “你在哪兒碰到她?”

    “對,在哪兒?”

    “在,在第十二考場門口。”

    “第十二考場,不就是四少在的那一個考場嗎?”

    “那你和她搭話了嗎?”

    “沒有啊!”

    “那你當時走近她身旁嗎?”

    “沒有啊!”

    “那你還說怎麽,還不如寫你的情書,拿去複印,向全校的女性同學每人發一封,算了!”

    “你——,你拐彎抹角罵我!”

    “哈哈——”

    “哈哈——”

    “哈,別,別打我啊!”

    說到第十二考場,許萌又想今早上考試遲到的事,還有那個叫寒晶玉的女生。他不禁搖頭傻笑。知道那女生芳名之後,許萌打算在第二場考試和她親近親近。誰知第二場會考,許萌早早就到考場等候,這一次那女生竟然遲到了,本來,要和她兒一兩句都沒機會。好不容易等到考試結束,許萌交上卷子後,那個女生早就走得不見人影了。

    許萌決定了,下一場考試一定想個辦法靠近她。

    但許萌卻不知道在藍龍商廈的總經理辦公室裏,大伯許遠和大哥許崢的這麽一段對話。

    “崢兒,你四弟最近有怎麽麻煩嗎?”

    “沒有,爸。程叔在學校哪兒有個戰友當門衛,那門衛認識四弟的。隻要四弟不到處亂跑就沒問題的。”

    “嗯,想必西門家也不想在這時候惹出大事來,”許遠望著遠方說:“小四啊,你怎麽時候才能讓我們不為你擔心啊!”

    晚上,學校裏一切照常,全校師生都如往常到教室上自習課。然而一則讓人心寒的消息不知由誰先傳起,如一架飛機墜入平靜的大海,驚起層層小浪。

    聽說九天一中有個女生自殺了。

    “九天一中的?”

    “女生啊!”

    “自殺!!!啊——”

    “是跳河?”

    “不是啦!”

    “跳樓?”

    “好像是吧,我也是聽說了。”

    “徇情嗎?”

    “不太清楚,我猜徇情居多!”

    “就你會想到徇情,人家是高三的,就要高考了。”

    “不會是高考壓力太大……”

    “我們三中會不會也有人想這個啊,這個是怎麽還不懂啊,去死吧,你!”

    一時間,校園裏到處有大堆小堆的人在議論這件事。某女生問某男生,如果她真的去跳樓了,他會怎麽樣?

    在這時候,杜鵑逮到許萌迴到自己座位上的機會,拉住他說:“四少,好可怕哦,高考好可怕哦。”

    “嗟,高考有怎麽好怕的,再說了,現在又不是我們要高考,考也是兩年以後的事,怕怎麽啊!自己給自己心裏壓力。”許萌嗤之以鼻。

    “你不怕,我怕啊!”杜鵑開始耍小女生態。可愛的樣子,惹得許萌偷笑不已。杜鵑揮起手打起人來,這一打人,哪還有害怕的樣子?許萌隻是看著她哈哈大笑。

    然而這事兒,在高三同學中驚起不小波瀾。很多同學都從書中抬起頭審視自己,捫心自問,自己會不會走別人的路。生命,是怎麽?是生的使命,還是生的命運?不管使命也好,命運也罷,終了還是在這個世上逝去。來到這世上的人都在思考?思考生命的意義。可是誰能明白生來的使命,誰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個事情,在一段時間之後也隨之淡去。思考的人們也如往地生活著。時間已經抹去了人們的記憶,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一周很快地過去了,還有一周高考就要到了。

    許萌這一周來都沒有去武術學會。自從娛樂城發生那事之後,他也想想他為怎麽要學武。他學武的初衷不是強身健體,也不是為了弘揚中國武術。他隻是想在異性麵前表演耍酷,討女生歡心,保護自己的夢中情人。前段時間,武術輔導員孫進和他說暑假的武術比賽那事兒,他真的不想參加。所以一周來除了正常上課,他怎麽也沒做。

    人有惰性,怎麽也不想做,就想要享受舒服的生活。可是到怎麽事也沒有的時候,人很無聊,很空虛,又總想找點事兒做了。很多人都在迷茫,做事又要做怎麽事呢?睡前想好明天要做怎麽,可在清晨起床後就忘了,或者是還記得可沒心情去做。時間就在眼前過去了,可怎麽也不做成,怎麽也得不到。除非有壓力,有人壓迫,有來自外界的原因,會讓人想去改變,才會有所作為。人啊,人。

    許萌就是這樣的人。

    這不,課後,許萌、劉流、石明峰和陸遜四人又開始獵豔了。他們在校園內到處瞎逛,看有沒有漂特特漂的。最後到相思湖畔的會君亭坐了下來。

    “嘿,哥們,怎麽沒見到一個能飽眼的啊!”

    “飽眼,能養眼就不錯了,看你一路東張西望的,口水流了一河,我看你人差不多看傻了吧!”

    “我說啊,你們倆個吵怎麽吵啊,有本事每人牽一個養眼的來瞧瞧!”

    “嘿,就你,你能嗎,你有嗎,這兒沒你說話的份,有人讓你牽,那等到石頭都迷死蜜蜂吧!”

    “四少,你看看小六,阿遜。石頭迷死蜜蜂怎麽的啦,他們倆是怎麽來著,能招來蒼蠅的那個東東……”

    “哦,哦,吼,別扯上我,你不是自稱情聖嗎,無數美眉拜倒嗎?”

    “那是當然啦!”

    “隻說你這麽一句就這麽把鼻子抬得那麽高啊,哈!”

    “小石啊,小石,不對,小蜜蜂啊……啊——別這樣嗎,我是對那湖邊的石頭和蜜蜂說的,哎呀!哈!”

    “你流氓是不是,我比你還流氓,看你囂張啊,來啊,哈!”

    “不,不,不,大哥,不老大,不我心中的神啊,偉大的神啊,請你停下你高貴的手吧!行行好吧,行行好!”

    “嗯,知道就好!放你一馬。”

    “嗟,你們兩個,我鄙視你們!”

    許萌看著他們三人吵吵鬧鬧,理都不理,雙手抱胸,吹著口哨看著亭外的風景。等他們吵累了,自然就停下來了,都坐到許萌的一旁隻顧喘氣對視。

    沉默了好久,石明峰第一個先開口了:“四少啊,不如我們寫情書吧!”

    “好啊,寫給誰啊?”

    “覃琪甄,那個藍球寶貝!怎麽樣?”

    “好啊!”

    “好啊!”

    “你們兩個也要寫給他?”

    “是,四少。”

    “是,四少。”

    “四少,你也給她寫吧!”

    “對,反正寫著玩,大家一起寫給她,那可多好玩哦!”

    “可以啊,你們寫的時候幫我寫一封。”

    “不會吧!四少,這都行啊!”

    “怎麽不行呢?要不這樣,你們三人一人幫我寫一封,分別三次送去。”

    “我不幹。”

    “我也不幹。”“是我們虧了!”

    “你們虧,是吧,你們幫我寫了,不是更好玩嗎?反正是玩玩。你們不想找些樂子啊!”

    “好啊,那我寫。”

    “寫就寫吧!”

    “你不說話啊,你還想不想和我們混!”

    “哦,我寫。”

    “這就對了嗎!”

    轉眼間,高考的日子到了。高一、高二得讓出教室。

    有時間玩了,哈,誰不高興。不善喜形於色的同學,臉上微微一笑,搬書就走了。有的同學樂得翻天喜地。嘔,脈困,啊哈哈,唿——唿——唿——

    有時間了,去哪能兒玩呢?

    校門口,許萌兩手插兜,正等著人。門口裏進進出出的人如廣場上將開盛會那樣多。一番喜氣洋洋的景象。許萌很平靜,靜得如一潭死水驚不起一點波漣。他偶爾向門口望了一下,又抬頭看了遠去的同學,嘴角露笑,依舊等著人。

    石明峰掛個包,剛出校門,望見許萌,就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向許萌打招唿:“四少,等到誰啊?不會等我吧!”

    “變態,我等你,嗟,你是國寶啊!”

    “嘿,嘿。也是,也是,是不是……哎,四少,你看,那女孩,那女孩,就那女孩!看到沒有,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如夢一般,如詩一樣,如雪似的女孩。嗨,看到了沒?”

    許萌順著石明峰手指看去,那從校門走出來一個女生。許萌記得她叫,叫怎麽來著?

    “對,對,她叫寒晶玉。”

    “哎——,四——少,你認識她?”

    “嗯——,不認識,知道她的名字。”

    “哦,那我去和她打招唿,你等著,看我怎麽泡妞,”說著石明峰賊笑地摔了一下頭發,挪了一下包包,向著寒晶玉走去。

    許萌想笑,但又不能當著石明峰的麵,隻好背過臉,望向校門。寒晶玉,許萌曾經決定找機會和她套近。上次會考的第三場考試的時候,那監考老師就站在他倆中間不動,哪還有機會,連想多看她一眼都沒辦法。等交卷了,人又不知去向了。這次在校門口遇到她,本來也想過去套近套近。但自己的兄弟去和她搭訕,自己就等著看結果吧!自己一起過去,隻怕下一次吹氣球給那家夥抓了把柄。

    石明峰到那女生身旁,紳士般地說:“寒同學,能幫你怎麽忙嗎?”

    明明別人隻背一個小掛包,還用得著幫忙,要打竊你也不能這麽說吧?太那個了。

    寒晶玉腳步一頓,望了他一眼,一聲“神經病”,轉身就跑開了。隻留下尷尬發愣的石明峰。

    許萌這次偷笑不已。嗬嗬!

    “四少,笑怎麽啊!哎,石明峰,愣在那幹嘛啊!”杜鵑一出校門問了一大串,手裏提了一大袋呢?

    “哎,啊——,哦沒怎麽了,四少說讓我幫你,哦,不,不,我得走了,我老媽要我快點迴家。”

    “是嗎?伯母叫你迴家?”許萌似笑非笑地問。

    “是啊,是啊!”

    “哦,那好啊,鵑子和你一路車的吧?”

    “嗯!”

    “那好啊!她現在也迴去啊,你幫她提那個大袋吧!”

    “那一袋,哦,四少,我還沒吃飯呢!”

    “不是吧,那你剛出教室和我拿的錢不是說要去買吃的了嗎?”

    “那個,那個吃的……”

    “你幫不幫?”許萌在他難以決擇的時候給了石明峰一個明確的方向。

    “哦,別這麽說了,我拿就行了嗎!”

    許萌送杜鵑迴到家後,也迴自己的家了。到家正值中午,家裏除了奶奶在,都不在家。許萌問奶奶有沒有怎麽好吃的,宋夏蓮高興得拿來幾樣他最愛吃的,排滿一桌。

    “好了,好了,奶奶,我吃不了那麽多的。”

    許萌在家裏,他就感覺他是個小孩子,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家,很溫暖;家,很幸福;家,很讓人留戀。許萌雖然從小就見不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可他依然缺不了父愛母愛。因為家裏有如媽媽的奶奶,有如爸爸的爺爺;還有伯伯嬸嬸和幾個很疼愛他的哥哥。他聽說他父母都是軍人,是為國家犧牲的軍人。軍人的父親,天生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也因為這股有力量,他才被國家安全廳選中;可也因為這股力量而付出了他的生命。軍人的母親,更讓許萌由心敬愛,她是一個盡職的軍人,一個偉大的母親。想起父母,許萌也想到了二哥。二哥許崖也參軍了,是上了軍校之後,才到部隊裏麵去的。二哥去部隊,不知二伯……

    “小四……”

    “小四。”

    “小——四,”奶奶叫了幾聲,許萌都沒有發覺,等奶奶用手輕拍幾下才轉醒來。

    “小四,想怎麽呢?”

    “奶奶,你對我太好了,這些都是我愛吃的。”

    “愛吃就好,下次去超市,我就多買一點。孩子啊,你命比較苦啊!”

    “奶奶!”

    沉默了好久,許萌才開口說:“奶奶,我要去三哥那兒。”

    “去吧,路上小心一點兒。”

    “嗯!”

    娛樂城。

    許萌走進經理辦公室,歐陽無極正和許嶸說些怎麽。當發現許萌時,歐陽無極轉身正準備走。

    “哦,四少,你來了,你小子近段過得好不?”

    “哎,牛哥,看你樣子,你要去哪能兒啊?”

    “去潛龍溝一趟,你去嗎?你三哥會同意的。”

    “三哥,我去潛龍溝,好不好啊?”

    “去吧,去啊,你小子,別給我惹麻煩,潛龍溝那兒都是我的兄弟,你得老實點。”

    “好耶,三哥,你真好!走,走,走,牛哥!”

    許萌連拖帶走地把歐陽無極拉出娛樂城,好像不是他跟別人去,而是他央求別人跟他去似的。

    潛龍溝,在九天城的上遊。與居鳳穀流出的水匯在城中心,在城內環繞幾圈,出城向東奔去。

    許萌和歐陽無極坐著公交車到郊外下了。兩人繼續往前走了半個小時,才見到一個小平房。路上,兩人談東扯西的,也不覺得怎麽悶。其中就談到許萌在娛樂城打人的事。

    “哎,四少,你打那野種後,娛樂城有段時間生意不太景氣!還好,聽說西門南山負責一切損失。現在娛樂城又恢複正常了,而且沒有敢有人再來鬧事了。”

    “牛哥,別說了,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怎麽那麽狠心,要是現在,我可打不了人呢!”

    “哈,你開玩笑吧!我看,別人怕你比怕你三哥還要多哦!”

    “嗬嗬!”

    兩人從下車到現在一直走的是一條兩米多寬的沙路,路上的沙很多,大都半陷進泥土裏,沒進土裏的都飛到路旁了。路中央長些青草,車輪留下的兩道青白長帶延伸。路,盤在坡腰上,路上路下都長著各種樹木。透過樹葉往下可以看到奔湧的河水,嘩嘩水聲夾雜在風拂樹葉聲中。陽光明媚,白雲朵朵。蟲鳴聲,鳥叫聲,和著這一切,是那麽的寧靜。城市不知到哪兒去了。江南竟然有這麽一個好地方,也許不隻有這個地方吧!

    兩人走近小平房。

    路也在平房前出現了盡頭。

    進入平房裏,很寬敞,也很整潔。屋裏有一張大床,是木板組合而成的,窗台下有一個無電話。屋的角落裏有一罐煤氣和一些炊具。

    “這個平房,隻有全叔一個人住。現在他可能出去看魚了吧!他應該還在附近,不會走遠的。”

    歐陽無極說著,和許萌出了平房,隨手關上門。兩人轉過屋側,眼前出現一座堤壩攔住了河水,卡在兩山間的要喉住,使之形成一個大水庫。寬闊的水麵映著兩岸青山,綠得可愛。這裏不是大海,卻有大海的影子;這裏不是三峽,卻散發出三峽的氣勢;這裏不是不池,卻像池子的樣兒。

    岸邊栓著一葉片舟,似乎有個人蹲在那兒。

    “全——叔——,”歐陽無極雙手作喇叭狀,對著那背影使勁地喊。

    沒有聽到迴應聲,倒先聽到狗的吼叫聲。

    “對,是全叔了,走,我們下去!”

    兩人順路魚貫而下。

    這時,蹲著的人站了身來,手中提著一條大魚,向平房方向望來。隨後發現許萌兩人,熱情地問:“牛仔,怎麽來了,不在城裏呆著嗎?”

    “全叔,我知道你每天得吃一條魚,我們是特意來噌飯,嚐嚐魚味的。”

    “死小子,我手中這條魚,是剛才去喂魚料的時候發現它浮在水麵半死不活的。奇怪,這魚平白無顧的會得怎麽病不成,得去叫文森那小子來看看,要是真的有怎麽病,那可不好啊!”

    “文森、連威、樂程、鄭富國,他們呢?”

    “他們在逍遙島上。哎,你是?”

    “全叔,我是許萌,您叫我小萌好了。”

    “哈哈,是四少啊!要不是三少,我能在這養魚嗎?這麽吧,我還是叫你四少吧!”

    “全叔,你還是叫我小萌吧,親切些。”

    “那——好吧!怎麽叫都行。”

    “全叔,我們要去逍遙島一下!”

    “哦,你們吃些東西再去吧!”

    “不用了!”

    “那你們去吧。對,這條魚你們帶上,讓文森看看。小萌,你也是來這兒玩吧,這兒雖然沒有電,但好玩的也不少哦!”

    “好的,我是特意來這兒玩的,那我得好好玩。”

    “那我們去了。”

    “哦,等一下,我去拿瓶柴油來,這早上,那小舟柴油機裏的油也所剩不多了。”

    等全天運給柴油機加滿油。歐陽無極才解開栓繩,起動柴油機,駛著小舟向深處穿去。越往裏,兩山之間相距越大。山上的水匯流到溪裏,順流注入水庫中。山連著山延綿起伏,頂著天穹。水中內卻突出一塊地,四周圍繞著水。

    “四少,那就是逍遙島了。”

    “哦,這裏倒是一般詩情畫意哦!”

    “哈哈,不隻哦,還是世外桃園啊!”

    兩人情緒興奮。小舟直向島上駛去。

    “哎,牛哥,剛才全叔說的話是怎麽意思。”

    “哦,這事啊!去年吧,這裏的漁主賭博輸了,就把這好地方賣了。那時,連威剛退伍,又不想去當保安。而文森是個怎麽垃圾學院畢業,找不到工作。你三哥那看著自家兄弟這樣沒法生活的,他當時就買了這個地頭,讓文森來養魚。反正那小子喜歡,連威那退伍軍人也來湊熱鬧。後來,還拉了樂程、鄭富國一起來呢?想當年,我們在學校一起混,那可是同甘共苦啊!那時,在學校沒人敢動我們兄弟一根毫毛。”

    說著,小舟也靠地了。兩人栓好了繩,上了逍遙島。

    島上有竹林,有空地,還有個木屋。島的另一邊,還栓有幾排竹伐。

    兩人上島的時候,島上的人已發覺,都出了小屋向兩人迎來。

    “哈哈,到了,剛才全叔電話裏說了,你們真是慢啊,到這還用了二十多分鍾?”

    “文森,過來看這條魚,看它得了怎麽病。”

    一聽這話,叫做文森的人收起笑容,走到歐陽無極身邊拿起魚認真地檢查起來。可過了一會兒,便哈哈大笑道:“兄弟們,你們輸了。哈哈,你們看是誰行啊,老天真的長眼啊,連這條魚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歐陽無極和許萌一頭霧水,不知所雲。雙雙問道:“怎麽了?”

    “老天不長眼!”連威笑著罵道。

    “嗨,,這樣輸了,未免不夠……”樂程心有不甘。

    鄭富國卻解釋說:“早上,我們四人鉤魚比賽。一人隻能鉤一條魚,看誰鉤到的大。可文森雖然鉤得一條最大的魚。可誰知摔上岸後,不小心讓那魚給蹦迴水中了。看樣子,他手中的魚是今早鉤的那一條了。”

    “哦,是這樣啊!”兩人茫然大悟,歐陽無極又繼續說:“我想也是,一個大學生在這兒,那有魚兒會生病的啊!”

    之後,六人相擁向木屋去了。

    木屋裏,別具一格。木牆上掛著兩把吉他,牆邊並排著四個大床,屋頂掛著兩個吊床,靠窗的桌上放著一部無線電話。在這兒可以感覺到一種古典而現代的韻味。

    許萌徑直走去,取下一把棕紅色的吉他,把玩了起來。

    文森提著魚,取了盆子和刀具到外邊去了。歐陽無極笑嗬嗬地跑到許萌身邊坐下,說道:“我們等一下,吃大學生的鮮魚吧!”

    連威雙手枕頭躺在木床上看著樂程和鄭富國燒火煮飯。

    許萌玩了一下吉他,也沒了興趣,幹脆不玩了。這時,太陽已偏西。大夥兒忙了一會兒,一頓簡單的清蒸魚和炒飯就做好了。大家都不怎麽樣餓,光吃魚少吃飯。不一陣子一條大魚給啃沒了。六人一人一句接著一句的聊得天翻地覆,似乎這世界隻有這麽幾人了。

    “四少,怎麽樣,晚上住這兒吧!”

    “四少,你住這兒,晚上我們對月飲酒,如何?”

    “好好好,不要啤酒,全喝白的。”

    “行,行,行,哥們好久不醉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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