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她怎麽了?”


    早上見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麽,怎麽這會兒就快要不行了?


    隨著蘇杏兒匆匆地趕到了來鳳樓,裏麵竟然比她上午走的時候時候還亂。


    難不成有人在她走了之後又過來搗亂了一次?


    地上到處是血跡斑斑,霎是刺目償。


    周圍幾乎一個人都看不見,死氣沉沉的,待著十分難受。


    江紫韻還在想是哪位大俠做的好事,竟然那麽爽快的就將這來鳳樓給弄了這個樣子,下一刻,二樓便出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不過那血卻不是他自己身上的攖。


    蘇杏兒見到這一幕嚇的腿都有些軟了,直覺告訴她,那是玲瓏的血。


    男子揮了下手中的劍,將劍身上的血全都清除了個幹淨,眸光一直注視在蘇杏兒的身上,片刻之後,縱身從二樓躍下便到了蘇杏兒的不遠處。


    手中劍抬了起來,朝著蘇杏兒就走了過去,江紫韻見此連忙拿起邊上可以用的家夥,將那男子的劍打的偏了些。


    男子這時候才將目光轉移到江紫韻的身上,手中出招的速度更快,江紫韻一時間還真有些抵擋不住。


    就不能來幾個像先前那般那夥人一樣戰鬥力的人麽……


    這人,光看,就覺得不太好打。


    江紫韻抵擋了幾下未果,反而還被那人打到了一旁。


    他朝著她邁過來的步子越發地快,眼見那劍尖就要刺到她的身上,不遠處的一個黑衣公子倏地出現,手中的玉簫從手中擲出,將那男子的劍打飛了出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護在了江紫韻的麵前。


    “沒事吧?”


    黑衣公子的聲音比較清冷,不難看出是問她的,江紫韻應了一聲,扶著柱子爬了起來。


    她怎麽說也是習武之人,這點傷,根本算不得什麽。


    “又來個送死的!”


    那男子的目光有些淩厲地看向那黑衣公子,與此同時,那落到地上的劍已經重新迴到了他的手中,而那男子的玉簫,也不知什麽時候歸了位。


    “沒事就好,還不躲一邊去?”


    江紫韻楞了愣,隨即拍了兩下胸脯,意識到自己拍的有些重了,匆忙道:“沒事!本女俠行走江湖那麽多年,這點小傷根本就不放心上。”


    黑衣公子隻是挑了挑眉沒說什麽別的,玉笛放在唇邊,指尖有節奏地微動,一曲曲旋律被吹了出來,江紫韻隻覺得眼前似乎暈暈的,有許多許多的小星星一般,而那男子拿著劍的動作也變得十分遲鈍,而且似乎變得完全沒有攻擊能力了一般,蘇杏兒倒是沒什麽事,隻是匆匆地跑到了樓上剛剛那個男子出來的房間。


    曲聲一停,還不待那男子反應過來,便見那黑衣公子更為迅速地將玉笛一橫,直直地打在了男子的心口處,將那男子打的吐血。


    “好樣的,你小子……我記住你了!”


    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從大門處追了出去,江紫韻略狐假虎威地在背後嚷嚷迴了兩句,正想問那黑衣公子怎麽不上去追的時候,卻見那黑衣公子亦同樣地吐出了一口血。


    “你……你沒事吧。”


    她可不懂醫啊,再說了,這來鳳樓離醫館還遠著呢。


    “沒事。”聲音依舊清冷,黑衣公子搖了搖頭,將胳膊從江紫韻的手中抽了出來道:“你可是夏翎他未過門的媳婦兒,怎麽能受傷呢。”


    “你……你認識夏翎?”


    夏翎的朋友不少,所以她也不是每一個都認識。


    “自然,他還時常同我說起你。”


    黑衣公子將嘴角的血擦了擦,緩了緩後,精神似乎是比之前好了些。


    江紫韻正欲繼續問,隻聽樓上倏地傳來一聲尖叫,心覺不妙,倏地跑了上去。


    難怪樓下一個人都沒有,原來屍體都在樓上被放著。


    那滿地的屍體,像極了屠宰場一般,而聲音,是從隔壁的房間裏傳來的!


    江紫韻趕了過去,蘇杏兒整個人已經接近奔潰的狀況了,可當江紫韻看到那場景時,她自己都有些快要承受不住了。


    那女子的衣衫全被人扒了開來,雪白的肌膚上還遍布了不少的劍痕,而最致命的,乃是那脖子上一道長長的割痕……


    究竟是誰人那麽殘忍,對一個女子都能下的去如此的狠手!


    “杏……杏兒……別看了。”


    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那與玲瓏感情十分好的蘇杏兒。


    可不管她怎麽叫蘇杏兒,蘇杏兒都是跟一個木偶人一般地佇立在一旁,什麽表情都沒有,什麽反應也沒有,活生生地像極了一個活死人。


    江紫韻蹙著眉頭,到了蘇杏兒的邊上,想安慰她幾分,手才伸了出去,卻猛地被蘇杏兒推開,害得她差點摔倒在玲瓏的屍體之上。


    “啊……!”


    又是一聲尖叫,蘇杏兒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地跑了出去,任憑江紫韻如何在身後喊她都不管用,不得已才提步追了上去,可這才出門,便看到那剛剛救她的黑衣公子已經倒了下去。


    追蘇杏兒?還是救人?……


    罷了罷了!怎麽說那公子也是救了她一趟,知恩不圖報並非她做人的原則,更何況,他還是夏翎的朋友。


    江紫韻下去拍了拍那暈倒的,見沒什麽用,索性咬了咬牙,將那黑衣公子背到了背上,還真別說,這看著瘦瘦小小的,份量倒是不輕。


    好不容易將那公子挪到了醫館,這天已經全黑了,那醫館的大夫收了錢後便準備開始仔細翻看黑衣公子的傷口。


    “還好還好,都是小傷,修養幾日即可。”


    聽大夫這麽一說,江紫韻倒是放心了許多,雖說她的身上也受了傷,可這畢竟人家那是內傷,比不了。


    略無奈地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蘇杏兒跑出去已經不知道多久了,這會兒再想去找人,恐怕……就難了吧。


    更何況,她自己身上也算是舊傷為好,又添新傷,在醫館包紮了之後,便守在了黑衣公子的身邊觀察,反正她現在也找不到蘇杏兒,也順便報答報答這黑衣公子對她的恩情。


    這樣一等,便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江紫韻是睡的正沉被人推攮醒的。


    睜開眼睛揉了揉,看著周遭略微陌生的環境,這才想起來,昨兒個,她是在醫館睡著的。


    “夏翎說的果真沒錯,你確實是挺懶的。”


    原本,江紫韻看這黑衣公子應當是那種比較沉穩,亦或是不愛說話的人,畢竟聲音如此清冷,可沒想到,這一開口,便無端端地損了她這麽一趟。


    “你也不感謝感謝我,若非有我,你這會兒還不知道要在那來鳳樓躺到什麽時候呢。”


    這番話,怎麽說也是沒什麽錯的,還想著那黑衣公子會稍稍收斂些意識到他說的話傷了江紫韻那幼小脆弱的心靈,可不曾想,那黑衣公子卻說道:“若非有我昨兒個在來鳳樓救你,你這會兒還不知道死成什麽樣子了呢。”


    江紫韻想反駁,可卻又有些無法反駁。


    行行行,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說什麽都是對的。


    “不過……夏翎平日裏都在你的麵前說我些什麽啊?”


    黑衣公子撇了撇腦袋道:“夏翎平日,不在我麵前說你。”


    莫不是她記錯了?她分明記得昨兒個晚上,他還有說夏翎時常有在他的麵前說起過她的啊。


    “不過,你這武功也確實是有些差了,若非碰上本公子行俠仗義,你早就不知道被人欺負成什麽樣子。”


    江紫韻滿臉不屑。


    她怎麽就武功差了?


    這滿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可是最出名的女俠,武功特別好的一個!


    “對了,昨兒個你可有看見什麽人在來鳳樓內看見什麽人?我追到那來鳳樓前不遠處,就尋不見他了。”


    這番正經的語氣不禁讓江紫韻微微愣了下。


    搖了搖頭,她昨天才進去就隻看見了那個男子,以及,之後看見的許多屍體,並沒有哪個人能符合他說的特征。


    “哦……是麽。”


    黑衣公子似乎是想了會兒事,便翻身下了床,穿戴整齊之後,朝著一直盯著他看的江紫韻道:“夏翎同我說,他挺喜歡你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江紫韻留在原地,嘴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揚,原來……夏翎是這般說她的……


    “江姑娘,那位公子走了,還給你留了張字條。”醫館的大夫走到江紫韻的身上輕喚了一聲,將依舊沉醉在那句話之中的江紫韻給喚了迴來,張開紙條,上麵隻草草地寫了幾個字:“救命之恩,來日定當報答——墨玉。”


    算著小子有良心,江紫韻丟了一兩銀子給大夫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開來,看著麵前依舊繁華熱鬧的街道,以及那正在不遠處尋找她的碧桃,這才想起來,她將蘇杏兒弄丟了,到現在還沒找迴來呢!


    “碧桃!”


    江紫韻衝著不遠處正挨個問人的碧桃招了招手,碧桃一瞧見,立馬淚眼汪汪地衝了上來,反複看了看江紫韻的身子,倏地哭了出來:“小姐,你怎麽就這麽丟下碧桃走了,碧桃找不到你,都快要急死了。”


    這種時候,江紫韻也懶得迴碧桃什麽了,直接將重點的話告訴了她:“杏兒不見了,你快通知府上家丁,別尋我了,去找杏兒!找到了重重有賞!”


    ---題外話---周日萬更,周日萬更,周日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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