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少了個二夫人的事情卻奇跡般的沒人提起,顧青青日複一日地重複著之前的生活,偶爾黃謨會過來陪陪她,見她不理,便又去忙自己的。


    那約莫是七八天後的一個黃昏,她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裏躺著發呆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了動靜,顧青青應了聲讓那人自己進來,可動靜……卻突然消失了……


    待到顧青青正放鬆警惕的時候,那敲門聲竟然又神秘地響了起來悅。


    而且這迴伴隨著的,還有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可是屋子裏卻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連著喚了好幾聲丫鬟的名字,都不見有人過來,顧青青便坐在原地沒有過去,直到聽到有丫鬟尖叫的聲音,才將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過來的是兩名丫鬟,皆是尖叫了幾聲,其中一個嚷嚷著跑了出去找黃謨。


    顧青青一直都無法忘記那個丫鬟支支吾吾說的話是什麽。


    “晃兒……晃兒姐姐……”


    心猛的一沉……果然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證實了她一直以來的擔心攙。


    “她沒什麽事。”


    黃謨一邊安慰著顧青青,一邊派人將晃兒的屍首帶下去,那屍體的慘狀他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她。


    奇怪的事情依舊不斷,每日不是有人敲門沒人進來,便就是總能聽到有幾聲貓叫聲。


    不安地過了幾天,突然出現了一場她完全沒有意料到的事。


    顧絲絲迴來了。


    與黃謨的感情比之從前更甚。


    不過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他們的感情本來就擺在那兒,即使是有什麽矛盾,過一陣子也就解開了,她顧青青隻是他閑暇無聊時才想的起來的人罷了。


    打那以後,黃謨就像是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一般,日子過的跟從前一樣,她安安靜靜地待在清風苑裏,黃謨與顧絲絲待在黃府裏,大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小嬋不知什麽時候被放了出來,派去了挽竹居陪著顧絲絲,她的日子倒真的是過的跟來時一樣了。


    約莫是那條的傍晚時分吧,院子裏突然來了一位客人。


    蓮步輕輕,身上帶了幾絲倦意出現在她的麵前問道:“你如今過的好麽?”


    這個問題,顧青青著實是許久都沒有考慮過了。


    她好不好,相信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


    “顧姑娘,對不起。”


    顧青青沉默不語,她並不想多說些什麽,至少這麽久了她明白了些道理,道歉什麽的,都是徒勞罷了。


    “顧姑娘,我知道也許你討厭我,但是……我仍舊是想與你說個故事。”


    檀無桑將之前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與顧青青說了一遍,隻見顧青青神色稍頓,說道:“你與我說那麽說,是想讓我原諒你麽?”


    不說別的,她現在,確實是有些想要體諒一番檀無桑的初衷。


    “我想帶你出去見個人。”


    顧青青蹙眉,見人?


    也不知怎的,竟就在聽完檀無桑說的那些話之後莫名地對她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還鬼使神差地跟著她走了出去,殊不知,那倒是成了她最後一次離開黃府。


    月上柳梢,檀無桑帶著顧青青從一旁離開,走在林間小路上,聽著雨聲滴滴答答地響,心裏倒有些緊張了起來。


    “顧姑娘,你就不後悔麽?”


    顧青青的腳步停了停:“我記得,無桑姑娘上一迴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的原因,是因為知曉我爹娘死了。”


    “抱歉……”


    沒想到,最先看開的人竟然還是她顧青青,虧她一直以為,她還是個對人沒多少城府的女子。


    約莫走了百步有餘,檀無桑終於帶著她停下。


    那是一間破廟,看那破損程度來說,已經許久都未有住的樣子。


    檀無桑稍微清理了一下廟裏的蜘蛛網,帶著顧青青到一旁坐下,拾起柴火堆生了火,一邊烤著衣服一邊問道:“若是這迴,依舊還是你想不到的事情,你還會像之前一樣地釋然麽?”


    “或許……會吧。”


    她在黃謨哪兒上了那麽多次當,哪一次記過教訓?


    她對檀無桑還是有些許好感的,雖說檀無桑有害過她,可也不是沒有照顧她。


    柴火燒的劈裏啪啦地響,火光印紅了兩個人的臉。


    顧青青坐在那兒一句話都沒說,為的隻是檀無桑帶她出來時說的一句話:“與其待在黃府什麽都不做,倒不如主動出去與人家做個了結。“


    等了許久,才聽到水聲嘩啦下來的聲音,有人收了傘進來……


    來的人顧青青並不意外,畢竟她如今需要做個了結的人隻有兩個,倘若不是黃謨,那麽便一定就是顧絲絲了。


    檀無桑起身走到顧絲絲的身邊,兩人交換了個東西之後便走了。


    偌大的破廟隻剩下顧青青與顧絲絲兩個人。


    倒是顧青青先開了口:“你覺得,我還虧欠了你什麽?”


    故事說到這兒便沒了後續,就連黃謨也不知道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之前的那些,或多或少,不是顧絲絲就是檀無桑有跟他提起過。


    唯獨那天她們出去在外的事,她們皆是有默契的絕口不提。


    “想知道這個有什麽難的。”


    妄傾將雪暗放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抬眸望向兩人。


    怎麽說他也是個仙尊,這難道連知曉過去通曉未來的能力都沒有麽?


    “還不如問問人家想不想知道呢?”


    她願意聽,不代表黃謨不願意聽。


    黃謨疑惑地看了一眼白柚,他有什麽怕聽到的麽?


    “我且問你,顧青青的失明與你有關,那麽她啞了這件事,你知道麽?”


    一如猜測地那般,黃謨果真是不知道。


    “青青她……怎麽會啞了?”


    如今距離事發的時間沒有多久,他記得清清楚楚,顧青青走的時候分明還是好好的。


    “這個嘛……”白柚拄著下巴思考了會兒,將眸光挪向妄傾那邊,這種事情,自己做不到,自然是要借助一旁能做到的人的。


    “想知道?”


    妄傾故作神秘地搖了搖手中的雪暗弄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扇了扇。


    他剛剛好心地想告訴他們,誰知人家還不太樂意,這如今,他也有些不樂意了起來。


    “如若承蒙公子解開疑惑,黃謨改日定當報答!”


    黃謨咬著牙說,他實在是有些好奇當初他究竟是錯過了多少事。


    妄傾將雪暗朝空中一扔,唇角微揚,隻見雪暗倏地停留在了空中,扇身發出柔和的光芒,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緩緩地在眾人的腦海中展現了開來。


    當日破廟中,顧青青說完那句話後,隻見顧絲絲握緊了手中的一小袋粉末,緩緩走到顧青青的身側。


    “你不覺得,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當是我的麽?”


    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榮耀,她如今所在黃謨心中占據的地位,原本,這些都應當是她的!


    古時便有既生瑜何生亮這一說法,現在用在她們的身上實在是有幾分貼切的。


    顧絲絲不論是容貌才藝方麵皆是不輸給顧青青,可就偏偏隻是一個地位之差,她顧青青不過是比她更會投胎罷了。


    分明便是一個爹,就因為她的嫡生的,便就集所有人的寵愛於一身,天生不用做任何努力就能輕輕鬆鬆地得到她所擁有的一切。


    而她呢?


    除了整天在房裏被罵,便就是整日地被要求背誦四書五經詩詞歌賦,背出來的獎勵比顧青青不知差了多少,背不出來的懲罰也不知比顧青青狠了多少倍。


    就連在一起做同樣的事情,顧青青就是乖巧懂事,而她就是沒有眼力見兒。


    在顧家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懷疑她究竟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顧青青太多東西,這輩子才會這麽遭報應地在她的身邊。


    好不容易脫離顧家有了黃謨,她花了三年多的時間才完全占據他的心,可顧青青呢?來了不足三月的時間,就將黃謨的心分走了一半,除了她在裝傻以外,黃謨也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說他絕對是對顧青青沒多少意思。


    可就是這樣,一直延續到了前不久,黃謨竟主動說了要趕她走。


    她在黃府待了那麽多年,黃謨頭一迴對她說那麽重的話。


    她不甘心,放下尊嚴跑迴風月樓,想重新與檀無桑做個交易,將她所有能想出來的條件全都與檀無桑說了一通,才讓檀無桑肯幫她將顧青青從府中弄出來。


    “你原本……可以有機會讓我在外麵生活著再也不迴去的。”


    聽到這話,顧絲絲笑地更猖狂了。


    “可你終究是活著,隻要你活著,黃謨就會找你!”


    就像她之前第一次被方崎擄走的時候,黃謨拚了命的找,第二次被方崎擄走的時候,黃謨依舊是如此。


    現如今根本就不是顧青青去哪兒的問題,而是顧青青能不能活著的問題了。


    顧青青難得淡定地哦了一聲:“這麽說,你今天是非要殺我不可了?”


    “你要知道,隻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泄露出去。”


    顧絲絲狠了心,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朝著顧青青便猛地刺了過去。


    卻是意料之外,她竟然習慣性地朝旁邊一躲,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擒住了。


    她……什麽時候會武功的?


    “你下迴再想動手之前,用不著與我說那麽多。”


    顧青青一直覺得,長那麽大,最該感謝的人是父母,如今看來,她還該多謝謝方崎。


    要不是方崎逼著她練武功,她也沒想到她一個完全沒武功底子的人竟然還能練成如此反射性的動作。


    “嗬,是麽?”


    顧絲絲一隻手動彈不得,眼睛瞥到一旁的柴火,趁顧青青看不到,猛地踹了一腳邊上的柴火堆,火苗頓時四躥了開來。


    顧青青倏地將手鬆了開來,不過片刻的時間,胳膊猛地一痛,連帶著的,還有皮膚燒焦的味道。


    顧絲絲從一旁拿了根燃燒地正紅的柴火朝著顧青青的胳膊就那樣直直地打了過去,須臾之間袖子上便破了開來,白皙的肌膚頓時變的黑紅了起來。


    下一刻,立刻多了跟燒的通紅的柴火,打在顧青青的身上,皮肉頓時綻了開來,動彈不得。


    一聲慘叫響扯了整間破廟,最可怕的,還是顧絲絲臉上那一抹意猶未盡的笑容。


    她等這一天,等了許久了。


    倏地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望了一眼手中的藥粉,悉數給顧青青灌了進去。


    整個口腔頓時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連帶著的還有喉嚨間的種種不適,這時候顧青青才發現,她再怎麽叫,聲音都是那種十分嘶啞的,與之前完全不一樣,再過了一會,她竟連那種嘶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嘴裏不斷的有鮮血流出,顧青青的手無力的揮舞著,卻是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倏地,懷中的雪暗露了一角出來,顧絲絲停了手上的動作。


    素手掂起那把扇子,放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冷笑道:“沒想到,你竟還這般隨身帶著它。”


    顧青青的雙手終於得到了解放,想提起來的時候卻又提不起來,喉嚨間的灼熱感越來越強,她連一絲吼叫聲都發不出來,不論怎麽咳嗽,咳出來的都是血,一滴滴血濺了出來,濺到臉上,活像一顆顆鮮紅的朱砂痣。


    顧絲絲左右觀賞了半天,也沒瞧出來這扇子能夠吸引她的地方。


    手撫上那顆碧綠的桑塔石,輕輕的按了下去,幾根細針從裏麵飛射了出來,射入了顧青青的鎖骨處,她張大了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如今的樣子,與那晃兒的死相真是像極了。”


    顧青青一邊掙紮著,她如今肩膀疼著,整個口腔乃至於喉嚨都疼著,還有兩隻胳膊,她幾乎都聞到空氣中那股燒焦的味道了。


    可晃兒……黃謨不是分明說晃兒沒什麽事的麽?


    “你這幅模樣,是不知道麽?”


    顧絲絲語氣中透著幾分哀婉的語氣,嘖了一聲說道:“真是心疼晃兒那個傻丫頭,臨死的時候還不忘惦記著你,不過……我嫌她那叫聲太難聽便叫冬畫將她的舌頭拔了,可那死丫頭非得瞪著我,那我隻好也就順便將她的眼睛也挖了出來……”


    顧絲絲說的隨意,就好似隻是與人談論今天的天啟如何,亦或是今天的午膳哪道菜比較好吃一般。


    顧青青蓄了力氣,手緊緊地攥著她的裙擺,隻見顧絲絲微微蹙眉,嫌棄一般地將她的手踢開。


    “我說過了,隻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泄露出去,不過左右你也說不了話了,我倒也算是真的放心了。”


    顧青青的拳頭無力地鬆開。


    腦海中想著晃兒臨死前的樣子,她這一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這麽一個人,可如果她如今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顧絲絲去死,馬上去死。


    她當初對她做的那些事她都可以不計較,可是晃兒分明是個無辜的人啊,她為什麽對一個無辜的人都可以下次毒手。


    她從前分明是那種善良活潑的人,怎麽如今什麽都變了,變的對自己的親姐姐都可以下的了手,對一個無辜的人都可以那麽地狠。


    “怎麽?憤怒了?”顧絲絲笑了,笑的十分諷刺:“顧青青,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我的身邊!你知道晃兒為什麽死麽?是因為你!若不是她對你的愚忠!她怎麽會死!”


    那丫頭,她之前百般的叫小嬋拉攏過來,暗示數次卻都未曾成功,有這下場,一般都是她自己找的,怨不得旁人!


    破廟外的雨月下月大,整個天空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一點月色都沒有。


    顧絲絲拖著她走了一段路,到了個河畔旁,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顧青青,嘴角的笑蔓延的更甚,鮮血染紅了她的一身衣裳,不仔細看,還真以為是件紅衣裳呢。


    將雪暗扔到她的懷裏冷冷道:“顧青青,從今天起,你我的恩怨就結束了。”


    她踢了一腳,便將她從河畔旁踢了下去,雨水打濕了她身上的衣衫,亦是打濕了她整張臉龐。


    心裏仿佛一下子空落落的。


    那麽多年撐著她的信念頓時就沒了,一時之間,竟連一種放鬆的快感都沒有。


    河水由著顧青青的屍體,被染紅了些許,引來邊上的無數魚兒……


    顧絲絲像是輕鬆了許多地邁著步子走了迴去,漆黑的夜中,無一人看的清她臉上的表情。


    自那天起,她病了約莫有三五日。


    這期間,黃謨也是有些奇怪,不是一個人在屋子裏沉思事情,就是找個下人問顧青青去了哪兒。


    聽到下人們說不知道的迴答,他又會鬼使神差一般的跑出去找,繼而迴來看到顧絲絲,又會重新問一遍顧絲絲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所有人隻當他是因為顧絲絲這個模樣生病擔心地腦子都糊塗了。


    殊不知,他是真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他的記憶中,分明是將顧絲絲趕出了黃府的,可為什麽腦海中多的是他近日來與顧絲絲的相處片段,不僅如此,還缺少了許多與顧青青有關的東西。


    他像是有些魔障了一般地打聽顧青青的消息,卻是無一人所知。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顧絲絲醒來後的那天下午,黃謨與她在一個房間裏談了會兒,不到片刻,似乎又迴到了從前的那個狀況,隻是顧絲絲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差,下人們隻當這是她的病還未痊愈並未多想。


    衙門的人是隔了一天才來的,所有人見到顧青青屍體的時候皆是震驚了。


    身上的傷痕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那屍體浮腫的模樣以及那兩個空空如也的眼眶,看的不少的人都是一陣反胃,連著好些天都沒吃好東西沒睡好覺。


    說來也怪,先前一直在追問顧青青的黃謨卻突然對這件事情不感冒,將屍體隨意安置了一番便再也沒有管過問過。


    雪暗被妄傾收了起來,在場的三個人,唯獨黃謨的眼眶最紅。


    他本以為顧絲絲隻是將她推進河中溺死,卻沒想到,其中的這些手法,實在是讓他有些無法忍受。


    這便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心儀著的姑娘。


    白柚拄了個腦袋不說話,眼睛一直在雪暗與妄傾的身上打量著根本就不想理會黃謨這個薄情寡幸的人。


    “我那會兒是被傀儡蟲控製了……”


    二人麵上表情沒有多大變化,這畢竟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


    黃謨說罷將一隻衣袖卷了起來,隻見那原本完好無損的胳膊上,竟有一個十公分左右的傷口,傷可見骨。


    妄傾有些讚賞地道:“你倒是條漢子,竟生生的將蟲子挖出來。”


    古有刮骨療傷,沒想到如今還真能見到一個剔肉挖蟲子的。


    聞言,白柚仔細地看了一眼那個傷口,確實……挺深。


    “我的故事說完了,不知之前說好的那個事情,還算不算數。”


    黃謨如今的地位實在是太過於被動,但奈何實力在那兒,由不的得他。


    白柚望了一眼手中的拂香扇,這送人迴到過去重溫一個時辰的本事她倒是有,可若是論篡改曆史的話……她著實是有些不敢保證。


    妄傾緩緩地走上前去,將手中的雪暗遞了迴去,左右思量了一番說道:“自然是算數的。”


    他的能力他自己信的過,不過便就是他願不願意的事情而已。


    “柚子,愣著做什麽?”


    見白柚愣在原地望著他一臉茫然,她莫不是還沒接過這類型的生意?


    白柚像往常一般地站了起來,繼而望著妄傾依舊出神,她究竟是要怎麽做?


    妄傾拿過白柚的拂香扇,臨用前,問道:“你可準備好了?”


    見黃謨點頭,妄傾才捏了個訣,拂香扇的周身都散發出柔和光芒,還帶著點點不知名的香味。


    黃謨似乎是沉沉地睡了過去,白柚在一旁問道:“這樣便好了麽?”


    翟羽閣的牆上多了一把雪暗。


    妄傾點頭,在屋中左右看了看,走在白柚的前麵進了一間小屋子,白柚還想攔著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房間裏黑漆漆的,不時傳來檀香陣陣,連根蠟燭都沒有,將手中的拂香扇扇了扇,房間竟逐漸地亮了起來,屋中有許許多多紫色的小球,大小不一,有些亮,有些暗,都按照規則陳列在一排排架子之上。


    ---題外話---咳咳,不要急!


    顧青青篇是有番外的!


    順便!明天3-5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紙上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墨以桃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墨以桃扇並收藏紙上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