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不記得了,可是那棍棒打在身上的感受,我可是至今記憶尤深呢。”


    床褥陷下去了一點,顧青青明顯的感受到她冰涼的指尖觸在她的臉上。


    “絲絲?”


    她似乎是有些不確定,一個消失近十年的人,就那麽突然出現了。


    “嗯,青姐姐。悅”


    她的手肆無忌憚的在她眼上朝著紗布的地方撫弄些。


    她隱忍了那麽久,今天終於可以不用再隱瞞任何事了攙。


    “你是為了二娘的死,而這樣對我?”


    顧青青想不明白,雖說她不討二娘的喜歡,可終究與二娘相處的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二娘的死也與她無關,這如今在她身上遭遇的這一切,難不成就是因為二娘的死?


    “我以為你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後,會變的聰明些,怎麽還是一副傻樣?”


    小的時候她的性格就是這個樣子,沒想到經曆了顧家落魄,入身青樓,錯付終身這麽多事情後,還是這個模樣。


    “我想不明白,小時候的你,分明不是這個模樣的!”


    想當年,她跟顧絲絲跟著爹娘去城外的時候,顧絲絲的膽子還有些小,就看到花叢中的那種小蟲子也是怕的不行。


    這樣的一個人,她很難想象的出來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全是拜顧絲絲所賜。


    “很不可思議麽?顧青青,你莫不是覺得我變成如今這樣便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她冷笑著看她,這雙眼睛,在她眼裏倒用的甚是合適。


    顧青青理解不了,畢竟她從未覺得有對她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


    不過這事情還是要從那一年的冬天開始說。


    顧家那一連兩天,出了兩件喜事。


    全府卻沒幾個人高興的。


    顧宰相與夫人的感情甚篤,隻是成婚了三年一直沒個動靜,顧夫人便提出來替宰相納妾的想法。


    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顧宰相當時也就答應了。


    對方也算是書香門第,聽說是過來做妾,也沒多麽不願意,準備準備便嫁了過來。


    可事情巧就巧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夫人覺得身子不舒服,請來大夫一看,懷了竟兩月有餘了……


    顧宰相一高興,索性連二夫人的門檻都不塌進去了,成天不是在朝上,就是在大夫人的房中,惹的二夫人整天悶悶不樂的,就連府中的丫鬟對她都多少有些看不起。


    或許是老天都覺得她這樣有些可能,就在她一迴出門差點摔了的時候,竟給她摔了個孩子出來,大夫檢查說,懷胎已經有兩個月了,算算日子,正好是她大婚嫁過來的那一天。


    自打知道這個消息,宰相大人似乎是才想起自家府中還有那麽一位小妾,當下便派了人送了許多有營養的東西過去給她補身子,不過卻還是基本上成天待在大夫人的住處,鮮少有去二夫人那兒看看。


    後來啊,二夫人見大夫人生出的是個女兒,當下便樂開了花,將一門心思全放在了自己的肚子裏,宰相那邊送東西也是送的比從前勤快了。


    不過或許是玩笑開大了,這二夫人生出來的孩子,竟也是個女孩。


    這樣一來,地位就越發的分明了,雖然都是女兒,不過嫡女與庶女的位置可是大不相同,更何況這庶女的母親還一點都不受寵。


    難得的是,這兩個孩子竟然能走到一塊去,念書一塊念,女紅一塊學,就連玩都是在一塊的。


    大夫人還未覺得有什麽,這二夫人就有些不高興了,當著大夫人的麵指責自家的女兒竟然帶著長姐去玩。


    顧青青越解釋這二夫人便訓的更厲害,每迴都是大夫人上前收場道:“罷了罷了,孩子嘛,管那麽嚴做什麽。”


    二夫人欠了欠身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夫人你有所不知,這孩子啊,若是不嚴加管教,將來可就沒那麽好管了。”


    帶著女兒走了後,顧青青窩在大夫人懷裏抬頭問道:“娘親,為什麽二娘不讓我跟妹妹玩?”


    “你妹妹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看著顧青青點了頭才寬了心。


    早知道她當初那個提議是如此的害人,還不如不提呢。


    顧家的轉折發生在七月,二夫人因病逝世,走的那天顧宰相正好外出,大夫人草草的便將這事兒辦了,顧青青那會兒隻是去吊唁了一下,大多的時間,還是陪在了顧絲絲的身邊安慰她。


    本來就是庶出,現在二夫人又過世了,她就連唯一的依靠也都沒有了,在府中的地位便低的一發不可收拾。


    顧宰相對顧青青倒是關懷有加,但是對顧絲絲,便就是印象不太深刻,要不是偶爾能看見她與顧青青在一旁玩耍,估計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那麽一個女兒。


    顧青青的成績比較好,功課完成的都比較快,每每此時,便會帶著顧絲絲出去玩,有時是喂魚,有時是捉迷藏,還有時候,是放風箏。


    事情的源頭似乎就是在這麽一隻質量很差的風箏上,那天風有些大,將風箏吹到了樹上,好巧不巧的,繩子竟生生的被枝椏弄斷了。


    顧絲絲小聲說道:“青姐姐,要不我們迴去吧。”


    她本來也就無心玩著這些,這個樣子隻是為了陪顧青青而已。


    顧青青豪邁的說了句沒事兒,看著那樹良久,竟慢慢的爬了上去,夠到風箏的時候還高興地跟顧絲絲說:“我把風箏扔下去,絲絲你接著啊!”


    話才說完,就聽見枝椏斷裂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顧青青從樹上摔了下來,幸虧這一帶是草坪,地麵較軟,隻是一些輕傷罷了。


    可卻不知哪個丫鬟如此眼尖還沒腦子,硬說是顧絲絲將顧青青從樹上弄下來的。


    隨後,顧青青便開始替顧絲絲解釋,但這一切在顧宰相的眼中,隻是顧青青為了不讓顧絲絲受罰而編的借口,小孩子畢竟是在意玩伴的多一些,但是丫鬟就不一樣了,丫鬟一向是比較護主的。


    大夫人心疼的將顧青青帶走,一邊叮囑她以後不要再跟顧絲絲多來往,一邊捂著她的嘴朝著房間走了。


    當顧青青好不容易偷偷從房間溜出來的時候,卻沒在顧絲絲的房間裏看到她,後來問了一幹下人才知道,顧絲絲被關到了柴房裏麵。


    月光皎皎,就連下人房裏都亮著燭火,那柴房裏關了個人卻是暗的一塌糊塗。


    顧青青帶了跟蠟燭與火折子走了進去,好不容易從窗戶那兒翻進柴房的時候,正好瞥見了顧絲絲趴在一旁,小臉在月光的印襯下一片煞白,身上清晰可見的許多處傷痕。


    將蠟燭點亮放在一旁,顧絲絲這才緩緩睜了眼睛,看見她時,眼中有過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不屑。


    要不是顧青青調皮非得爬到樹上去撿什麽風箏,她怎麽會至於因為她從樹上摔下來,而挨那麽多的棍子。


    “絲絲,我偷偷從娘親那邊拿了藥,你別怕,馬上就不疼了。”


    顧青青從懷中掏了個瓷瓶出來,剛剛她從樹上摔下來的時候,她娘親就是這樣給她上藥的。


    “哼,絲絲不敢勞煩大小姐。”


    身子往一旁挪了挪,結果更疼了。


    “青青是你長姐,你怎麽能讓她去樹上撿風箏!若是地上不是草坪而是石頭可怎麽辦!”


    這句話,是今天他受罰的時候,那個宰相爹爹同她說的,這是他第一次跟顧絲絲說話,卻是為了顧青青罰她。


    棍子落在身上的時候,她大聲的哭喊,他卻還命人將她的嘴巴堵上。


    “絲絲,你是不是生姐姐的氣了,姐姐不是故意的……”


    “絲絲不敢。”


    顧青青嘟囔著小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被娘親帶迴去之後就被關在了房間裏,要不是趁娘親睡了,她現在還溜不出來呢。


    手中拿著瓷瓶想給她上些藥,她身子本能地朝旁邊一挪,扯動了傷口,但卻避開了她。


    顧青青的眼眶都紅了,眼看著淚珠就要落下來,顧絲絲卻突然轉了個性子說道:“青姐姐,別哭了,絲絲不怪你了。”


    驀地睜大眼睛,欣喜地笑了笑,隨即便給顧絲絲上了藥。


    說來,這打的是真的狠,皮肉都綻開了。


    顧青青陪著顧絲絲在柴房裏待了一會兒,耳尖的聽見外麵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心下一驚,肯定是娘親醒來的早了發現她溜出來了。


    “絲絲,我晚些再過來看你啊。”


    顧絲絲應了聲,看見她淩厲地朝窗子外麵翻了出去,閉著眼睛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天還是暗著的,實在是身上疼的睡不著……


    不過傷口處的疼痛倒是稍稍的緩和了些,撐著身子起來準備去桌旁倒杯水,卻不想腳下一個不穩,便朝著桌子摔了過去。


    桌上的蠟燭落到了柴火堆裏,迅速的燃燒了起來,她在地上想叫人,卻發不出來聲音,想撐著起來,卻已經實在是沒多少力氣了。


    火勢逐漸變大,外麵的聲音似乎也大了起來,可她的意識,卻是越來越小了。


    當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眼睛竟然莫名的疼,手覆上去,隻摸到了紗布,纏繞在眼睛上。


    耳畔聽著大夫說:“這眼睛可能再也看不見了。”


    “大夫,你一定要盡力救這孩子,她還那麽小,怎麽能就變成一個瞎子!”


    顧絲絲倒是還能分辨的出來這是她那個爹爹的聲音,那麽許久了,還是頭一迴聽到他這麽關心她呢。


    不過後來顧絲絲才知道,他當初那麽關心她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朝中有人想與他結盟,自古結盟,隻有締結姻親之好,他舍不得顧青青,便就想把她嫁出去。


    顧絲絲知道這件事情後,便一路摸索著出了宰相府。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出去的,隻是一路走啊走,走到一堵牆前麵時,好像沒了去路,用手摸了摸,牆的下麵有個洞,正好夠她鑽過去。


    集市的聲音傳入了耳朵,她這才知道已經出了宰相府。


    可偏偏禍不單行,亂走走到了城外,還讓她遇見了劫匪與黃謨的父母。


    黃謨後來為了她的眼睛翻遍了醫書才知道,她的眼睛並非是絕對複明不了,隻要找到一雙合適的眼睛換給她,能看見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顧青青扯了笑道:“你就是因為這樣,才非要我的眼睛不可?”


    她壓根就想不到,當初好心的給柴房送了根蠟燭過去,卻成為了顧絲絲失明的原因,還因此做了那麽多的事。


    “我更想的是讓你嚐嚐一些我曾經感受過的滋味。”她頓了頓道:“顧青青,你可知道我有多討厭你!”


    她從來都是一副好人的模樣,哄的別人替她賣命,到頭來,別人因她受罰受傷什麽的,她能感受到一迴麽!


    “對了,先前因為你失蹤了,小嬋挨了打,還扣了月俸你知道麽?還有你前不久跑了出去,晃兒又因為你挨了打,你可知道?”


    “夠了!我不想聽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些小舉動會害那麽多人。


    許是聽見顧青青的聲音大了起來,晃兒突然撞破門走了進來,顧絲絲在顧青青的耳畔輕說道:“從今天起,我便要開始讓你好好感受一下當年我因你而感受過的痛苦!”


    “冬畫!我們走!”


    顧絲絲起了身,帶著冬畫離開。


    晃兒坐到床邊心疼地握著顧青青的手,難受的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也是,怎麽挨了打都不吭聲,要是能早些,我還能替你們做主。”


    可如今才知道,她是想替她們做主,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沒事,少奶奶你才更……”


    顧青青搖了搖頭,示意晃兒別說下去了。


    她現在的這幅樣子,許是早就注定好了。


    今天起,暴風雨的聲音,似乎更加近了。


    又是七天後


    黃府內一片熱鬧,絲毫不亞於當初黃謨與顧青青的那場婚禮。


    隻是規模稍微小了些,宴請的賓客也不多,更加的,是沒了送雪暗的這個環節。


    顧絲絲穿著大紅嫁衣陪在黃謨的身邊挨個敬酒,就猶如當初顧青青陪在黃謨身邊的那樣。


    照理說,顧絲絲做為一個妾,是不允許穿大紅色的衣服的,更加不能在一旁陪著敬酒,但是黃謨卻都允了。


    “黃公子真是豔福不淺,少奶奶長的貌若天仙,這小妾還更比少奶奶美上三分呐。”


    一旁有人喝醉了酒胡亂地說了那麽一句,兩人的麵色不變,倒是邊上紛紛有人開始讚同地跟了起來。


    “小妾再美有什麽用,全天下最名貴的那把雪暗,不是還在黃夫人的手中麽?”


    抬眸望去,那正是上迴一眼便瞧出雪暗的少年郎。


    端了個酒杯放在麵前微微轉動著把玩,卻沒注意到邊上的目光都朝著他這邊聚集了過來。


    隻見他放下杯子看向周圍,微楞:“我可有說錯什麽?”


    這句話誰敢迴?


    若是說他話沒說錯,便是也覺得那小妾比不上少奶奶,今天乃是大喜之日,這話要是能說出來,那麽定然是個過來砸他黃謨麵子的了,若是說他話有誤,可誰也不敢確定這雪暗如今是不是被人送到了這小妾的手中。


    “沒錯!說的很對。”


    眾人一驚,這話乃是出自顧絲絲的口。


    她讚同的看了一眼那少年郎,任何解釋都沒有的繼續在周遭開始敬酒。


    一把破扇子而已,她倘若稀罕早就找黃謨要了過來,哪會輪的到她顧青青。


    一旁宴會熱鬧著,然另一旁,卻是顯得有些冷清。


    顧青青命人端了把靠椅放在院子中,眼上纏了一圈白紗,麵上無絲毫的表情,就那樣躺在院子中曬著太陽。


    遠遠地走來一白衣公子,卻沒了初見時的那般灑脫。


    三兩步走到顧青青的身邊,瞧著她如今的這個樣子有些不敢確定的叫了聲:“青青?”


    這公子晃兒是不眼生的,上一迴顧青青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就是這位白衣公子及時送來了救命的藥。


    顧青青微微蹙眉,許久不當瞎子了,是不是聽力有些變差了,這聲音,怎麽聽著那麽像方崎的?


    可是方崎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不是應該在方家的麽。


    直到方崎重新喚了一聲,顧青青才不太確定地應了一聲。


    “你的眼睛受傷了麽?”


    他看見她如今這個樣子,莫名的心疼了起來,他那天走的時候,黃謨分明的答應了會好好照顧她的!


    “眼睛啊……送人了。”


    她迴答的雲淡風輕,卻讓方崎紅了眼,晃兒在一旁啜泣道:“少爺將你的眼睛送給了挽竹居的那位,少奶奶你怎麽還替她打掩護啊!”


    “是黃謨挖的?還送給了另一個女人?”


    顧青青不答,倒是晃兒拚了命的搖頭。


    “青青,你跟我走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若是換做以往,他何須這樣子跟旁人說話,早就直接命手下將人帶走就是了,就像從前他一句話不吭直接命人將顧青青從黃府裏帶出去一樣。


    “不用了,我在這兒挺好的。”


    如今黃謨與她無關了,眼睛也還給了顧絲絲,她似乎不欠任何人什麽了,若是再讓方崎照顧她,難免會覺得虧欠了他許多的,可這會兒,她卻是什麽都還不起了。


    “你所謂的好就是黃謨為了另一個女人挖了你的雙眼,如今還堂而皇之地在府中成親?”


    前一句話顧青青覺得還好,後一句話卻是真的讓她有些動容了。


    黃謨成親這件事她知道,但是她一直選擇了不去問不去管,就充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可方崎這麽一問,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迴了。


    “帶走!“


    這句話才出來,一旁便躥出來幾個黑影,顧青青不同意,便直接打暈帶走,一旁的晃兒與小嬋還幫忙做了掩護,實乃是最成功的一迴打劫。


    大廳那邊,婚禮快要結束的時候,四個小廝模樣的人抬了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黃公子大喜,我家主人特命我們送上賀禮。”


    打開一瞧,裏麵整整一大箱子的金銀珠寶,這究竟是誰家主人,才能出手那麽闊綽!


    疑惑之際,誰也沒察覺到幾個黑影加上一個白影掠出了黃府。


    方崎才迴到方府,身子便開始隱隱有些不適了,要知道,前不久,他已經是那種虛弱的快要死掉的狀態。


    顧青青醒來後倒也沒怎麽鬧,畢竟這也不是方崎頭一迴將她帶過來了。


    隻是聽到方崎進門後,便開始問道:“這迴又是想讓我幫什麽忙?我已經是個瞎子了,估計比試什麽的幫不了你了。”


    真是可惜了,白白讓她教了她那麽久的武功。


    方崎蹙眉坐到她的邊上,問道:“青青,我在黃府裏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就都不信麽?”


    想了想,約莫就是那句他想照顧她一輩子的話了。


    這話黃謨也跟她說過,她當時信了,結果下場已經是這樣的慘了,怎麽還敢去相信另外一個人說的這話。


    方崎低垂了眼眸,畢竟那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他如今所能陪在顧青青身邊的時間,已經在逐漸地漸少了。


    “方崎?”


    他應了聲。


    “這迴準備什麽時候送我迴去?”


    她畢竟不是方家的人,待在方家也不合適,雖說黃謨如今已經娶了個小妾,可她分個院子住總歸還是可以的。


    “黃謨那個樣子,你怎麽還想著迴去?”


    若是換做他,肯定二話不說就將那對狗男女殺了泄恨。


    說來,當初根本就不應該將顧青青放迴去,這樣子,至少她現在還是完整的1


    顧青青想了想,想不出個合理的說法,便突然換了個話題說道:“你上迴贈我的玉佩,我不小心弄碎了,抱歉,還不了你了。”


    這個事情她仍然是記在了心上的,本以為方崎會大度說一塊玉佩而已,碎了就算了,亦或是小氣些,非讓她賠償些什麽。


    不過卻是沒想到,方崎聽到這個消息卻是輕笑了一聲,說道:“那玉佩是我方家隻傳兒媳的,你弄碎了,就拿自己來賠。”


    他當初給顧青青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太多,隻是想顯的有誠意一些,就將傳家寶送給了她,後來將她送出去的時候,那玉佩他就沒準備想拿迴來。


    ---題外話---今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明天盡量爭取早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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