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剛才看見劍欣的馬子了!一個人。”

    “對,準沒錯,以前您給我們看過相片的,我打賭,肯定沒錯!”

    “幾個人?劍欣有沒有跟她在一起?”

    “沒…那馬子一個人在喝著悶酒呢!搞不好可能是吵架了。”

    “你們確定沒看錯?”

    “肯定沒錯!那娘們長的那麽正,正常男人看一眼都忘不了。”

    “嗬嗬,你這小子。任何女人你看一眼都忘不了。那現在呢,那娘們哪去了?”

    “剛剛走出去。”

    “我操!你怎麽辦事的?看見她走出去還不跟?”

    “對不起,老大。我們這不是要在酒吧等你來嘛!”

    “飯桶!一個個都是飯桶,養你們幹什麽吃!一個人等我不就夠了?快走,現在趕快給我出去找找。沒準還能碰上!”

    ……

    沒多久,一黑衣高大男子走進酒吧,一夥人支支吾吾說了一陣,然後,一群人又走出了酒吧,黑衣高大男子走在最前。

    那穿黑衣的高大男子,分明就是喪彪!

    一夥人分頭尋找。

    “爸爸,媽媽,肯定急瘋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氣你們。隻是,這種心跳的感覺,一輩子,應該隻有這麽一次吧。我不想讓自己後悔,不管怎麽樣,我自己的幸福,我想自己去爭取。如果這麽輕易地錯過了,我想,我應該,會後悔一輩子吧。”走在相對冷清的街角處,若雨一邊走,一邊想。

    然而對於未來,若雨卻不願意多想,她不清楚自己和劍欣能有怎樣的未來。甚至於,有沒有未來,她都不敢多想。即便沒有未來,自己,應該也會是堅定不移地和劍欣牽著手,繼續走下去的吧。

    隻要此刻能和你牽著手走下去,有沒有未來,又有什麽關係;如果沒有你在,即便有了多麽光明的未來,又有什麽意義?對我來說,那隻不過是一種永遠無法走出的黑暗。黑暗中,隻有你,仿佛隻有你,才能帶著我逃離,走向那個充滿了陽光的叫做“幸福”的島嶼。

    那裏應該隻有我和你,而且永遠沒有黑暗,沒有心痛吧。

    痛並快樂著,這樣的幸福,永生銘記。就像自己身上的那個圖案一般,將永遠留在我身邊,陪著我走完無數個春夏秋冬。它們曾經一起,見證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感情,見證了無數個滄海桑田,朝思暮想……

    抬頭便是明月,低頭便是大地。明月與大地,共同構就起這片滿是迴憶的蒼穹。這片滿是迴憶的蒼穹,又烘托出了孤單的明月與寂寥的大地。

    我不想做皎潔而孤單的明月,孤獨地掛在寒冷沒有人情味的夜宮;更不會做偉大到可以隨時任人踩踏的大地,渾身是傷亦沒有人會關心。

    我隻想做那顆星星,那一顆哪怕是一年隻能相聚一次的織女星。

    迴頭便是故鄉,前方也不見光明,有的,隻是心中那一個小小的目標,小小的期望。

    小小的期望,被自己無限地放大為前進的動力。

    若雨迴過神的時候,前方站著幾個人。幾個高大的男子,沒有任何表情地在這黑夜裏盯著自己,讓任何人見了都不禁毛骨悚然。

    若雨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要幹什麽。

    隻是一種驚恐的感覺莫名其妙地由然而生,潛意識裏告訴自己,這些人來者不善。

    自己,應該馬上離開。遠離這些人。

    若雨調轉了方向,朝著背離那些陌生人的方向,加快步伐地離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身後一句惡語傳來,若雨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轉身朝後一看,身後幾名男子已朝自己的方向追來。若雨心裏頓時嚇一大跳,沒顧上多想,她趕忙由原本的大步前行變為沒命地朝前狂奔。

    跑著跑著,若雨才想起了些什麽。她不明白身後的這些人為什麽要追著自己,這些根本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麽要追著自己?

    隻是潛意識裏,自己隱約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些人怎麽看也不像好人。

    快跑,快跑,若雨隻能不斷地對自己說。

    氣氛似乎開始越發的緊張起來,原本若雨隻是感覺孤獨地走在大街上,有些茫然;可現在,自己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驚慌。不知道身後的這群人是誰,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得罪了人家。

    隻是一個人沒命地逃跑。

    奔跑中,若雨急急忙忙地掏出了手機。她想撥110報警,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屏幕始終無法亮起來。

    “搞什麽,這個時候居然沒電!”痛苦地抱怨了一聲,一邊跑,一邊朝身後看了看,那群人依然在追。似乎,距離越來越近了,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怎麽辦?怎麽辦?若雨不停地問自己。

    深夜裏,如同電影般的一場“生死追逐” ,就這樣活生生的上演。

    前方的路口有一處拐角,若雨看的很清楚,

    跑進拐角吧,也許進去後,會有一些小胡同,也好躲避。大街上此刻已清淨的沒有一個人,如果繼續大步往筆直的大路跑,遲早會被他們追上的。

    若雨這樣想著,幾秒鍾後,她拐進了一轉角處。身後的追逐者自然也看見了。

    “老大,她拐進去了!咱們也追進去!”

    “廢話,有長眼睛的都看見了,這還用你說!”

    前方是絕路,希望在轉角……

    跑進拐角之前的若雨,這樣對自己說著。

    而跑進拐角之後,若雨徹底絕望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恐懼感籠罩著她的整個身心。

    呆在拐角裏一動不動的若雨,茫然地看著前方幾乎擋住了自己全部寄托與期望的這堵牆,茫然地迴頭看著剛剛滿心希望拐進這裏前的來時路。

    內心的慌亂在此刻被無限製地放大開來。

    拐角,是個死胡同!一個走不出去,沒有出路的胡同。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徹底絕望的若雨,無助地蹲在地上,埋著頭,眼裏似乎又有些許淚水低落。低在地上,行成了一道道悲傷失望的晶瑩體,逐漸地在空氣中幻化開來,那些透明純淨的晶瑩體,夾雜著太多太多的悲傷與落寞,逐漸地和這個世界的悲哀與冷漠一起,被蒸發掉。

    “小婊子,你再跑啊!你跑的很快嘛,再跑啊!”

    “哈哈,你再跑啊。媽的,哥幾個追了你幾條街!你再跑啊!”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別過來,別過來……”若雨急忙地向後退著,而每當她向後退一步,眼前的這些流氓也向前緊逼一步。

    步步緊逼。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別過來,別過來。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傷害我……”哭得紅腫的眼睛,聲嘶力竭的乞求,並不能博得惡人的任何同情心理。

    惡人之所以為惡,因為他們的本質裏就充滿著罪惡。

    “你們不要傷害我,求求你們。我有錢,我給你們錢,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們,好嗎。別過來……”此刻的若雨,無助地乞求著。似乎除了這樣,自己什麽也做不了,盡管無數次的唿喚,無數次的乞求,都隻不過是徒勞。

    當一切的努力幻化為一場不可預期的徒勞,當永恆的期待消逝成一種永無止盡的傷痛。曾經天真無邪的你,還能夠再次去擁有最初的那份,簡單快樂的幸福麽?

    幾個流氓無恥地齜牙咧嘴,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可怕的淫邪的東西。

    “救命啊……救命,救救我……”慌亂中的若雨,也從最初的開口乞求變成了徹底絕望的求救。

    但結果卻是一樣的。在這個充斥著萬惡的社會,別說是這大半夜,即便是大白天,恐怕也不會有人去管這檔子閑事。所有人都怕惹禍上身,所有人都隻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苟活著,所有人也都隻有在自己遇到了同樣的遭遇時才會渴望能夠在這個時刻有個陌生人幫上一把。

    然而,地球始終是這樣無情無味地轉著,人類也永遠是這樣沒心沒肺地苟活著。

    當真還會有人活在這個世上並且懂得什麽叫做“良知”嗎?

    “你再大聲點,再大聲點喊出來!我告訴你,今天就算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不過嘛,倒是你喊的越大聲,我們哥幾個就越興奮。來來來,再大聲點,喊幾句給哥幾個聽聽!”

    老天爺打了幾個響雷,不知道是不是吃飽喝足了,或者,它也看不下眼前這即將發生的一出悲劇。

    幾個男人齜牙咧嘴的奸笑,一個女子無助慌張的搖著頭。

    天空中的雲層聚聚散散,隨著流動的風漂浮在漆黑的夜裏,像是一顆顆慌張的搖擺不定的草兒無助失神地四處張望,東搖西擺,最終卻仍舊是在一陣狂風的侵蝕下被吹倒。

    而四處肆虐的狂風,在一陣陣侵蝕虐奪之後,也終究煙消雲散地消逝在每一個淒涼的夜的咆哮之中。

    衣服一曾曾被無恥而粗魯地撕開,那種衣服被扯破而發出的聲響,在這相對寧靜而寂寥的夜裏,無限放大為一種絕望的撕心裂肺的召喚。

    召喚著黎明的到來,召喚著黑夜的結束。

    “不要,不要。”原本聲嘶力竭的呐喊早已沒有了它原本的聲響,已經變為小聲而無力地企求。

    惡魔的爪子沒有停下,邪惡的笑聲蕩漾彌漫在令人窒息的渾濁空氣中。若雨紅腫的眼睛、奮力的掙紮在這肮髒的時刻儼然已退化為一出悲劇中的配角。

    隻有淚水,幹淨純潔的淚水飄逸罹難在罪惡之夜。

    人花飄寥……

    “小婊子,你要被強奸了!別再喊了,乖乖地順從吧。爺幾個一會就讓你舒服,好好享受吧!”無恥的卑劣的聲音從肮髒的卑鄙的撇嘴中傳出。

    “誰讓你是劍欣的女人!”另一張醜惡的嘴臉惡狠狠地丟出這樣一句。

    歎息與心碎總是同時伴隨著世人的生活斷斷續續地蔓延下去,交織在紛繁嘈雜的生活中。有時候,我們迴憶起往事,點點滴滴地如同電影一般演繹在真實的人生路途上,幾多辛酸,幾多罹難,幾許感慨,幾許憂愁。

    最後隻留下對於往事的迴憶,或者一聲歎息。

    那些精彩的瞬間,那些心痛的片段,那些激動人心懾人心魂的每一個分分秒秒,凝聚成一個大千世界紛繁繚繞的人生,凝聚為成長路上的所有或喜或悲,或甜或苦的驛站。

    當鳥兒從天空中劃過它最後一片美麗羽毛的時候,雲朵便留下了那一聲悲涼的歎息。

    歎息過後,世界照舊迴複它往常的喧囂與繁鬧。糾纏的交織的密密麻麻的如同攪亂的線頭般的往事,都如煙雲如夢境一般安然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誰讓你是劍欣的女人!”這是那張醜惡嘴臉的男子丟下的最後一句話。

    剛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個男子感覺自己的身體裏,身體中的某一個部位,似乎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擊打,一種涼颼颼的感覺傳遍全身周遭的末梢神經,緊接著,從頭上急劇地流下鮮紅鮮紅的液體,一點一點地滴在地上。

    那男子感覺到疼痛的時候,似乎已經又被堅硬物體重重擊打中頭部幾次,當他正要喊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幾乎已經全身無力,繼而很快地癱倒在了地上。

    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緊張害怕的若雨緊閉著眼睛。當她再次張開雙眼的時候,亦楓正用鍍鋅管猛烈地擊打剛才那個放出屁話的男子。

    周圍原本圍著的幾個男子被亦楓很快地推開來。

    “都給我滾,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你們他媽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亦楓的眼神中帶著極度的怒火,一種憤怒到足以殺人,或者說足以遇神殺神,佛阻誅佛的怒火。以往多半是隨和溫善的亦楓,大概也隻有若雨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才會表現出這般的一麵。

    畢竟,這是他深愛著的一個女人。雖然她永遠隻能是他兄弟的女人,一個被自己稱做“嫂子”或者“弟妹”的女人。

    “小子,憑你一個?也想逞英雄?”對方為首的男人輕蔑地一笑。

    “剛才,我已經報警了!你們還不滾,不滾的話,等著被警察抓啊?”

    亦楓的父母這幾天出差,而今晚,一個朋友在一家夜總會裏演出,自然邀請亦楓過去跳場街舞助興。演出結束後,幾個朋友吃過夜宵,已經是午夜時分。他告別了其他人,開著他爸的車準備迴家,卻在路上聽到有人唿喊救命,一向熱心腸的亦楓,自然不會不聞不問。他下了車,就跑到這條路的胡同處,準備看個究竟,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沒想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幾個男子欲對一名女子施暴。而這名女子,也居然就是自己深愛的女人若雨。

    “你他媽傻啊!這個時候條子們早他媽睡的像豬一樣熟了!他們會來管這檔子閑事。在這個地方,在這樣的晚上,我們才是地下秩序的維護者!別他媽當我們是剛出來混的,以為搬出條子來我們就會怕!”

    “老大,這小子我認得!賽車的那天,他也出現在魔鬼道上。他也是劍欣的朋友!”

    “我知道!來得正好,一塊解決了吧。本來他媽的隻想對付這娘們,搞搞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冤家路窄在這裏都遇到,我也沒興致搞女人了。來呀,把這小子和這娘們,都給我做了!”為首男子囂張地看著亦楓。

    亦楓也不理睬他們,隻是走到若雨身旁,問了句:“沒事吧?”說完,才發現若雨此時已衣裳不整。他趕忙轉過臉,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若雨的身上,“快穿上。沒事了,別害怕。我來了,會沒事的。相信我!”

    “相信我!”亦楓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將若雨一把拉起,“走,抓緊我的手,馬上走。我帶你走!”

    亦楓簡單的一句“相信我” ,在這樣緊張到幾乎窒息的時刻,著實地讓若雨感到一種安全感,一種暖洋洋的被人們稱作“感動”的東西,從若雨的心裏流淌而過。

    一向溫文和氣的那張臉,此刻已化為無比的冷俊和憤怒。

    單手揮起一拳,亦楓直直地朝向為首的男子打去。

    鼻血決堤般的噴出,為首男子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中心,在被這突然間的重擊之後,踉蹌地退後了幾步。

    亦楓便在他退後幾步的一刹那,快速地搶過其手中的開山刀,奮起而迅速地馬上朝另一方向的一混混身體處砍去。

    今晚,將是亦楓生命中最為血腥的一夜。今晚,上帝的仁慈也將在片刻間因為憤怒而轉變為殘忍的廝殺。

    扭打砍殺中,若雨潔白而襤褸的衣裳已經沾滿了血液。鮮紅鮮紅,紅得發紫。

    這在平時的若雨看來,該是一種多麽可怕的畫麵。可怕的足已讓每一個女孩子驚叫,目瞪口呆的驚叫。

    或許是剛才的逃亡與尖叫已經讓她沒有了力氣,也或許是因為亦楓的溫暖讓她感覺格外地安全。不管怎麽說,在這個血腥殘暴的夜,她再沒有因為害怕而失聲痛哭,也沒有因為害怕而茫然無助。

    隻是緊緊地抓著亦楓的衣角,跟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腳步。她很清楚,眼前這個可以為了自己而不顧一切甚至拋棄生命也決無怨言的男人,一定會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一定可以帶自己離開這個肮髒的夜…。。

    隻差幾米就可以上車,已經看見亦楓來這裏時所駕駛的那架馬自達6。

    亦楓的心裏,沒有什麽雜念,唯一的念頭,就隻有帶著若雨快點,再快一點地離開這裏,然後開著車送她迴去。

    “你先走!快跑到車上,車門沒上鎖。快!”亦楓嚴肅地說,“我在這裏擋著,你放心,我擋在這胡同口,他們追不出來!除非從我身上跨過去!”

    若雨沒有走,她仍舊緊緊地抓住亦楓的衣角。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走,似乎對這樣一個舍身來救自己的人而言,太沒有良心;不走,又似乎對於亦楓而言,多了一個累贅。

    為什麽自己隻能是個累贅?

    女人的悲哀和無奈,大多便來源於這麽一個詞。

    “快走啊!你怎麽還愣在這裏!我會沒事的,相信我!”亦楓的語調又提高了,看著他執著而堅定的眼神。若雨明白了,那樣一句“相信我” ,已經足以讓若雨感到放心。

    她放開了亦楓的衣角,跑到了車旁,打開車門,再關上。

    在車上,若雨還是忍不住地流出了眼淚。隻是這一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亦楓的堅定和執著。

    又是幾十秒中過去。

    這裏的每一秒,對於這一男一女來說,似乎都如同漫長了一個世紀般,成為一種煎熬。

    這裏的每一刻,也都變成血與淚糾纏不清的混合體。

    警車緩緩地開來,警鳴也無精打采地叫嚷著。

    “終於來了,終於來了……為什麽這麽久才來?為什麽不能再快一點?”若雨心裏嘀咕著,似乎看見了希望,看見了黎明的太陽終於緩緩升起。

    “老大,算了吧,以後多得是機會收拾這家夥!條子來了,咱們快閃吧!”

    為首男子緩緩地擦了擦嘴角邊的血漬,惡狠狠地盯著亦楓。

    亦楓自然也聽到了警鳴聲,緩緩地舒了口氣,似乎這一場噩夢,終於將要結束。他甩開了身邊的這群惡棍,向車上的若雨看去。

    兩人互相望著,同樣艱難地笑了一笑。

    不能說是亦楓甩開了身邊的惡棍,應該說,是警鳴聲趕走了惡棍,或者,是惡棍甩開了亦楓逃跑。

    惡棍已經跑開,警車中下來一個警察,簡單地問了一句:“怎麽樣,沒事吧?有沒有人受傷?要不要叫救護車?”

    “沒事,快追趕那些家夥去吧,別讓這些人渣跑了!”亦楓輕輕搖了搖頭,說了句話。

    警車又啟動,追著那幫惡人去了。

    “我說了,沒事的。我沒有食言吧。”亦楓擦了擦嘴邊的血漬,對著車窗裏的若雨笑了笑。

    “謝謝你……謝謝你。每一次,每一次在我危險的時候,總是你及時地出現。”若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在這個時候,若雨隻有說上一句謝謝。因為無論說些什麽,若雨也無法表達出自己對於亦楓的感激之情。

    當所有悲哀與不幸都已經結束的時候,當所有痛苦換來的迴憶都化為烏有的時候。人們等待的黎明,究竟是喜悅幸福,還是繼續沉寂的更大的悲哀……

    “送我迴去好嗎?我想迴去。”剛才的恐懼感似乎還沒有完全消除,受到驚嚇的若雨,在這仍舊心有餘悸的時候,最想念的,始終是溫暖的給人最原始歸附感的家。

    警鳴聲越來越小,越傳越遠。警車已經開遠了,那些惡棍不知道被抓住了沒有。亦楓迴憶起剛才那血腥鬥毆的一幕,不禁有丁點的後怕。隻是當時憤怒到了及至的自己,顧不上去思考那麽多個人問題,隻是一心想著要盡快救出若雨。

    “楓,亦楓!你怎麽了?你怎麽愣住了?”若雨搖下了車窗,搖了搖亦楓的手臂。

    “恩?恩,沒,沒什麽。隻是想起了剛才的情景,有些後怕,嗬嗬。”

    “真的很謝謝你,亦楓。如果不是你突然趕到,後果……我真的不敢想象。亦楓,剛才你真的很勇敢,那時候你的眼神,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那般冷俊!”

    “是嗎?嗬嗬,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看到你有危險,我心裏就突然有一股無名火升起。那個時候,真的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此時的亦楓,顯然已經平靜了許多,眼神中也再沒有剛才的那股殺氣。若雨的平安無事,便是他心底最高興的事。

    隻要她沒事,哪怕出事的是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好了,不說了,我馬上送你迴家吧!開車的時候再說,我要好好的問問你!怎麽會這麽晚出現在這裏,還遇到那般惡棍!你得好好地跟我說說。”亦楓正打開左邊車門,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很多時候,當我們眼見一切災難都已經結束,眼見黑暗已經過去,眼見著黎明即將到來……

    卻發現,在眼前已經唾手可得的幸福,其實已相去甚遠,

    甚至,那些所謂的幸福和黎明,也隻不過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轉瞬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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