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晴,無風雨。


    臥室內彌漫著恩愛的酸臭氣息,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一家四口的臉上。


    熱巴揮揮手說:“喬牧,你那采光不好,往詩施姐那邊靠靠。”


    她大清早的,就趕到了花都的白雲機場,就是為了能提前看看這倆很可愛的兄妹。


    隻不過她臉盲,她沒有辦法分清這倆誰是筠筠,誰是筱筱。


    苦惱之餘,且不好意思直言。


    直到喬牧迴來,抱起其中一位嬰兒,爽朗地問道“筱筱好看嗎”的時候,她才知道穿著粉色紙尿褲的是妹妹。


    詩施洗漱完畢之後,熱巴就督促著他們一家四口拍攝照片,留影紀念。


    即使拍攝全家福的事情,早就做過無數次了,但他們沒有拒絕,且很配合的一人抱著一孩子,仍由她拍。


    拍攝完成之後,熱巴收好手機。


    她湊過來,躬著身子,摸著筱筱的臉蛋說:“筱筱、筠筠怎麽長得都一樣啊?”


    喬牧無語了,他說:“這是龍鳳胎,還是滿月大,看起來沒區別也正常。長大了,就不一樣了。”


    “也對,龍鳳胎以後也不可能長得一樣。”熱巴若有其事地點點腦袋說道。


    喬牧俯下身子,在詩施耳邊耳語一陣,就交換了寶寶。詩施抱著筱筱,去尋找大冪冪幫忙了。


    他卻是抱著筠筠,輕輕地晃著,好似人工搖籃。他看向熱巴,掛著一抹微笑,他問道:“你迴來的時候,有沒什麽禮物啊?”


    熱巴點點小腦袋,她說:“玉牌,我還請師傅掉了筠筠、筱筱的名字。草字頭的,沒錯吧?”


    “……”


    喬牧還能說啥?他說:“有毒,劇毒。你走,智障會傳染的。我家筠筠還小,你能放過他嗎?”


    “騙你的,竹字頭,我看過詩施姐的微博。”熱巴笑道。


    那是一個低級趣味熱衷愛好者。


    喬牧無奈地伸出手,他說:“拿來給我瞧瞧,別有了錯別字。”


    熱巴攤攤手,她說:“我給詩施姐了。她說寶寶還小,不適合戴玉牌,然後就收了起來。”


    “多少錢?”喬牧問道。


    熱巴的經紀合約改了沒多久,她的代言、片酬合同也皆是之前簽訂過了。於東海,還租了個高檔小區住宅,她手裏其實並不富裕。


    她猶豫了會兒,就說道:“厄,一個七十萬。我手裏都沒有太多閑錢,都寄給我家人了。對了,那玉牌是兩份,筠筠的是我送的。”


    “筱筱的呢?”


    “小爽姐姐。”


    喬牧皺著眉頭,疑惑地問:“小爽怎麽沒跟你一起來嗎?”


    熱巴搖搖頭,她說:“她說拍電視劇沒檔期,就托我給你送過來了。”


    這話,聽的喬牧就生氣了。這種理由都能拿出來,以後還怎麽走朋友,一點心都不走。


    整個《花千骨》的劇組,都被自己放了兩天假期,趙儷穎、娜紮那群家夥都將隨後來到花都。爽妹子號稱自己的哥們,反倒是不過來了,一點麵子都不給。


    他怒道:“放屁,所有劇組都全部歇工兩天了。熱巴你先坐著,幫我抱抱筠筠,我先去打個電話。”


    熱巴從他手中接過了孩子,看著他躥進浴室的背影,然後搖了搖頭,不太懂那倆貨之間的事情。索性不想了,揉揉這嬰兒的小臉。


    她笑著說:“筠筠,你好漂亮呀。你的眉毛,也都是八字眉;這眼睛也隨你爸。這嘴好看,和詩施姐一樣的。”


    ……


    東海,某酒店中。


    爽妹子迷迷糊糊地起身,奮力掙紮了許久,終於是脫離了被窩的束縛。她彎著身子,拾過床頭櫃“嗡嗡”作響的手機。


    來電顯示為“先生”。


    未備注姓名,但是她卻知道,前綴漏了個喬。


    最早認識的時候,都說“喬牧”。她覺得備注姓名,挺low的。


    稍微文雅些,想敲下“喬先生”三字。卻不曉得究竟是橋還是喬,也不好意思問,於是就漏了個喬字,想等以後查到資料就添上,可是後來就忘記了,也懶得修改了。


    爽妹子瞧見來電,有些糾結,鈴聲第五次響起的時候,她終於是接通了。


    她率先客套地說:“早上好。”


    “好你個頭,你個智障。”


    那邊的喬大手子出口成髒,自己這是招他惹他了?


    爽妹子看看時間,都已經9點多了,熱巴也應該到了喬家,肯定還將自己的禮物送過去了。


    自己沒接到邀請,都掏腰包,送了一塊美玉過去。可那家夥還特意打電話跑過來罵自己一頓,什麽人呐?


    她說道:“你這酸酸溜溜的幹哈呢?我招你惹你了,你這都啥意思呢?”


    那邊繼續喋喋不休,說道:“你就是二愣子,死撲街。”


    爽妹子越聽越氣,直接就掛斷了。


    她將手機扔到床上,然後慢悠悠地起床,踩著拖鞋,從行李箱中找出牙刷和毛巾,晃晃悠悠地走到酒店客房的浴室進行新一天的梳洗。


    這天,是喬牧兩個孩子的滿月酒宴,微微一笑劇組放了兩天假。因為導演、主演都受到了邀請,飛花都去了。


    可是,沒就剩她自己沒接到。


    這種糟糕的感覺,不言而喻。


    爽妹子叼著牙刷,走神了一會兒,馬上跑到床邊,拾起手機一看,也有啥信息。


    她一直覺得對方應該得再打幾個電話過來,然後自己冷嘲熱諷幾句後再原諒他的。這樣,才符合劇情發展。


    但是,看著手機的黑色屏幕,她點擊戳開。隨後登錄微信,卻沒有預想中的消息;登錄企鵝賬號,也是如此;換到微博上,依舊如此。


    “是個人都邀請了,就是不請我。上次在攝影棚的事情,我就是不想吃飯,管他什麽事。算了,絕交就絕交。那小子沒少幹缺德事兒,離他遠點好,不然被雷劈都連累到我。”


    說完,她拎著手機重新迴到浴室。


    將手機擱在梳洗台上,衝著鏡子中的家夥刷刷牙,伸手拉拉自己的眼皮,眼眶中都累出血絲了。


    她吐出泡沫,放水漱口。


    隨後,她拿過洗麵奶,擠出一些擱在手心,低著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正好放兩天假,我還能養養身子,去看電影、去遊樂園。想抽煙就抽煙,想喝酒就喝酒。”


    搓了一會兒,手機“嗡嗡”的震動,是有信息傳來了。


    她趕緊衝掉了手心的泡沫,朝著肩膀上的毛巾抹抹,打開手機一看,是微信上的新聞推送。


    心中開始怨恨起來微信,誰要看新聞?


    關掉,鎖屏。她說:“那就算了,少個朋友也死不了。再關心,我就是傻批。”


    刷牙、洗臉,順便將淩亂的頭發洗洗。


    將睡袍隨後一扔,在亂成一團的被窩裏麵,翻出一條黑色的運動背心套上,穿著一條熱褲晃悠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曬會兒陽光,然後就打開電視機。


    拿著遙控,挑了會兒,江浙台正重播著《琅琊榜》、其他電視台也都是三生三世、杉杉,亦或是古劍奇譚之類的電視劇。無論如何,都能看到喬牧的那張臉,氣的很。


    她挑啊挑的就轉到了芒果台,巧得很,正在重播花兒。


    趕火車的時候,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做到座位上的時候,她將那皮褲卷到膝蓋上麵,露出纖細的筷子腿,擱到前座上想看看嚴不嚴重,有沒摔破皮之類的。


    卻被那家夥抓住腳腕,擱到他的大腿上,一邊教育著“這樣沒素養”之類的,一邊給自己揉著,害怕自己摔得太疼。


    越看越窩心。


    她索性關掉電視,搬個小凳子坐到了窗戶前麵,拿過自己的劇本,細細的讀了起來。


    期間,她時不時看看手機上的消息,發現是新聞,索性就直接看看吧。


    可是,滿屏都是喬牧孩子滿月的事情,一群大小明星都在曬著請帖。


    洋洋灑灑,幾乎五十餘人,這些都是詩楊合作過的藝人,也不乏他們的朋友。


    翻一翻,就連娜紮和張漢都有請帖,就是唯獨自個沒有。


    曾經,她都說過不止一次,是自己單方麵主動分手,和張漢沒有關係。可是,喬牧照樣信誓旦旦地說會幫自己出氣,要不是自己攔著,還真怕跟他封殺杜汶澤一樣,把張漢都封殺掉了


    可是,自己沒有請帖啊!


    究竟咋了?就因為自個那天跟他倔,也不應該呐?


    平日也沒少損。


    不自覺的,就想哭。她起身將劇本往沙發一扔,迴到床邊,直接躺了下去。


    睡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了刺耳的門鈴聲,一直響。


    她起床套了件t恤,撓撓依舊誰的亂蓬蓬的頭發,走過去迷迷糊糊將門拉開,口中說道:“誰呀?”


    “你大爺。”


    一個身影闖了進來。短袖t、沙灘褲,一身白的嚇人,還戴著口罩、太陽帽。


    “哼。”爽妹子一眼就瞧出來了,冷哼一聲,然後轉身迴到小臥室,臥室門反鎖。


    然後抓著頭發,一臉驚慌地表情。她張張嘴,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咚咚咚。”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傳來,喬牧說:“你大爺的,趕緊換衣服,我們趕緊走。”


    爽妹子靠在門後,明知故問:“去哪裏啊?”


    喬牧怒道:“撲街。說真的,十五分鍾後,你還沒換好,我就殺進去助人為樂,幫你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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