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冉沉默地坐在油膩肮髒的沙發上,看著酒杯上自己的倒映,心裏覺得很荒涼諷刺。


    這家看著不起眼的酒吧是沈一珩的產業,除了被下套吸引過來的周謹以外,裏麵所有的人都是安排好的,所以盡管旁邊油膩的男人動作極其浮誇猥瑣,可實際上並沒有真的碰到她哪裏,沈先生的吩咐他們心中有數。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處境極其可悲,就像她現在扮演的這個角色——暴露,妖豔,不值一文。


    就在林冉冉心不在焉的時候,酒吧的大門忽然被人猛地踹開來,一陣訓練有素的緊密步伐聲,似乎是一大群人闖進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尖叫和爭執的聲音。


    即使做了無數次的彩排和演練,可她的心還是徹底揪緊了,胸腔裏的空氣似乎瞬間被壓縮了個幹淨,喘不過氣來。


    “誰啊你?!”


    酒吧的老板滿麵怒容地衝了上去,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就被當場開了瓢,頓時局麵立即亂了。


    劇本進行到了這個地步,林冉冉再不迴頭就有些太假了,她麻木地轉過了身子,才一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就闖入了她的眼簾。


    是顧則霖,活生生的顧則霖。


    他站在離她僅有一兩米的地方,麵無表情,眸色沉沉,像是發怒的前兆。


    他看起來還是沒有什麽變化,可感覺總有哪裏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她說不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對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氣氛非常凝固。


    人漸漸的都被周謹清走了,整個肮髒的酒吧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毫無預警,眼淚頓時噴湧而出。


    林冉冉的眼睛流著淚,麵部表情卻是呆滯的,像是一個會流淚的人偶。


    她的臉上塗著劣質的化妝品,身上穿著的是俗豔的半肩吊帶裙,刺目的紫色,低劣的布料,似乎在暗暗描述著她這兩年來所有落魄和狼狽的生活。


    顧則霖走到林冉冉的跟前,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上她憔悴的臉。


    他的動作是這樣輕,輕到像是她並不是人,而是一個泡沫之類的易碎物。


    兩人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質問和疑惑,可真正到了這一刻,他們都說不出話來。


    林冉冉以為自己會恨到無法按照沈一珩的安排走,直到這一刻她不得不佩服沈一珩的老辣。


    他早就看穿了她的心,知道她是個沒有出息的女人,再怎麽樣都沒辦法真正地恨這個男人。


    她除了流淚以外什麽都不會做,就像沈一珩吩咐的那樣。


    “冉冉。”


    顧則霖開口了,聲音有些輕微的嘶啞。


    “先生……”


    林冉冉輕輕道。


    她不過是說了這兩個字,顧則霖便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不行,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讓她完全喘不過氣來。


    這次,說什麽他也不會再放她走了。


    他要用最牢靠的鎖鏈緊緊地縛住她,用最緊密的牢籠困住她,用一切他所能想到的東西把她掩藏起來,珍重存放,束縛囚禁,再也不讓任何命運把她從他的手中奪走。


    顧則霖把林冉冉帶迴了麗水星都,連澡都來不及讓她洗,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在客廳的沙發上進入了她。


    “先生,我髒……”


    林冉冉在意亂情迷的邊緣還記得自己臉上塗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可這句話落在顧則霖耳朵裏,卻是另外一個意思,令他的身軀微微一震。


    她這樣的女人淪落在那種地方會有什麽下場?結果可想而知。


    在林冉冉之前,顧則霖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跟了他的女人,隻要是在跟了他之後和其他男人睡過,他就不要了。


    可林冉冉是個例外。


    哪怕她跌落在泥地裏,被無數人糟蹋過,他也不能把她丟棄。


    所以,顧則霖迴答她的隻有一個綿長的深吻,吻得她徹底放棄了最後一絲理智,被顧則霖猛烈的動作撞得幾乎要散架,被迫用極限去承受。


    整個別墅裏隻有他們二人,所以他們誰也不用避,誰也不用去管,林冉冉也能不壓抑地低聲呻.吟了起來,刺激得本就處於狂暴狀態的顧則霖更加粗暴,幾乎不能控製自己。


    他像是一個渴了數年的人,終於尋得了能入口的甘泉,幾乎是拚了命般汲取林冉冉甘甜的汁液,索求得她近乎窒息。


    林冉冉那邊也是如此。


    她也是從顧則霖曾經的狂風驟雨中經曆過來的,身體早已被他馴服,欲望之門也早已被他開啟。


    不僅僅是隻有顧則霖一個人在禁欲,她何嚐不是空曠到了現在?


    無論情感理智上有多麽複雜的心緒,她的身體和本能早已告訴了她——她需要他,就像他需要她一樣。


    兩個人抵死纏綿,把兩年間積攢在心中的種種化作了雲雨的欲念,不發泄完根本無法結束這個局麵。


    終究是男人的體力比女人好,顧則霖還沒有索求滿足,林冉冉便體力不支,在高度的刺激下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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