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對於接下來,我還有繼續堅持下去的必要嗎?”


    待得思緒迴轉,我忍不住在心下深深的泛起了疑問,所堅持的信念也開始動搖了。


    由此,更是在我心下有所迴悟起,殘魂師父曾在那當時所對我靈識匯音言道過的一番話:


    “徒兒。忘了告訴你,你額頭之上的幽暗之瞳可是花費了現實裏近一年時間才完成。你現在也不必驚疑,有朝一日,你自會懂的。”


    並且在那當時,殘魂師父更是對我有意似無意,透露出了一句話。


    “看來你師父水月仙姑倒也頗有能耐。她答應你的事還真給辦到了。”


    此刻迴想起來,無不是在指我身在煉丹爐內時,所對水月仙姑提出的擔憂,被她完美無瑕的給解決了。


    並且,在那當時,秦嘯天似乎對我有過低聲一笑,並對我說,不會將我的小秘密給透露出去……


    如此的話,也就是說……


    “天命教主,你還果真堅守在此啊!”


    然則,就在我思緒越發雜亂之際,突如隻聽,一聲頗為熟悉的喊話遙相傳來。


    “張天師……”


    聞聽此言的我,無意識睜眼循視看去,一時無從所想。


    “看來,你不也一樣,時刻惦記於此。”時間老人亦轉視看去,對遠遁而來,飄然而立於九天當空的天眼使者,轉而一問:“近乎一年,進展若何?”


    “誒……不好說。”隻見得張天師頗為滑稽的搖頭晃腦一擺手,卻對我問道:“怎樣?丁宇軒嵐,你可感興趣?”


    “什麽?”為之一驚的我,心下隱有所想,目光凝視於張天師,簡而問道:“可是有關惡靈之殿?”


    “看來,你很敏感嘛!時刻不忘此事。”天眼使者顯有在學時間老人適才說話的語氣,但見我一臉的凝重,卻也鄭重其事道:“不錯!想必你也深知道,不久之後,你便會從靈霄派啟程前往夏魏王朝首都許昌去應選駙……”


    “哼!”不待張天師一口氣說完,我隻不發出一聲冷哼加以打斷,有意言道:“既如此說,就不怕我從中作梗……”


    “你還沒這個能耐!”


    然而,剛一待我語氣落音,張天師則一聲語出,作出迴應。


    “是嗎?”


    一股深深的不甘意誌再次被隱然激起,使得我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喝問。


    時間老人這時饒有意味的對張天師一聲言道:“看來,你此來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正如星宿大師所言,即使強行改變了經過,結果還是一樣,再多驗證驗證又有何妨?”身為天眼使者的張天師,在說這話的語氣裏不乏帶有玩味,更是著眼於我道:“丁宇軒嵐,你自己選擇吧!就像迴顧你自身在巽兌幻境,獲取南夏之源時的情景一般,雖說不能改變既成的事實,但也能知曉背後的真相。”


    “啊!這……”


    我頓而深深的犯疑了。並在下意識裏豁然迴響起,初入遊戲,在天域山村有意化身為張老大爺的張天師,所對我道出的一番話:


    “小夥子!切勿記住,天命所歸!無可更改啊!老朽一生也算是從這天眼中悟透了天命二字的含義。老夫慧眼識珠,已看出你前途無可限量,隻不過要提醒你一點,當你知道的越多,所失去的也就越多!”


    而當現如今恍如隔音再次迴響於耳畔,卻不得不教我深深的為之深省……


    “丁宇軒嵐,你要知道。”見我一副疑難不決之態,張天師當即對我一聲喊,有意當頭棒喝道:“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當拿得起放得下,猶猶豫豫,婆婆媽媽,成何體統!”


    “激將法嗎?”我霍然抬頭看去,轉念道:“既如此,正如我曾許下的念頭那樣,至少我為之拚搏過,為之奮鬥過,為之努力過,為之付出過,縱使失敗卻也無憾了。”


    念及於此,我倒也把心一橫,鄭重迴應道:“張天師,我雖不知你究竟用意為何?但我隻想告訴你的事,我丁宇軒嵐我命由我不由天,縱使到頭來萬念成空卻也無悔!”


    “好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既如此,這便去吧!”


    似乎天命教主被我這話給打動住了,旋即不做多說,率先行於九天當空……


    “很好很好。”同樣的,天眼使者這時卻不對我有幾分刮目相看的讚賞道:“看來巔峰乾坤並沒有選錯徒弟,更沒有看錯人。”


    “是嗎?我師父……”


    而我則不因此這話,陷入了迷惘思緒,漫無目的的跟隨其後。


    迴想起來,在那當時,我的確從靈霄派出發,隨從靈霄派門下一眾弟子,在水月仙姑相送下,腳踏彩雲前往夏魏王朝首都……


    而今現在,我則不飄然而行於九天當空,隨同這倆在這宇宙虛擬遊戲世界裏,身份強大,背景神秘的老怪物,忽忽悠悠前往夏魏王朝首都許昌……


    “唉……”


    莫名一歎,我的心一下子變得極為抑鬱煩悶,突然間覺得對於過往之事產生了一絲厭煩,不複再有興奮之情……


    “不過總的來說,至少能讓我清楚知道,珠兒究竟是如何在我進入惡靈之殿時,被妖獸一族虜走的吧!”


    在心下自我安慰想到這一點的我,頓覺得輕鬆好受了許多,並也對接下來去往夏魏王朝首都產生了殷切期許……


    一路飄飛而行,腳下的雲彩變幻莫定,仿若走馬觀花,踏雪尋梅……


    同時,這倆高深莫測的老怪物也出奇的製靜,完全一副心事重重,專注而行……


    時光如同腳下行徑過的雲彩,一晃而逝,不著混跡,也不知曆經幾番春秋……


    夕陽西下,垂暮蒼茫。


    霍然頓步的天命教主,更是對我霍然一聲語出:“丁宇軒嵐,想必自你從天譴之雷下劫後餘生,定然不會再遭遇第二遭吧!”


    “什麽?”


    而我則因經一番心境曆程,一時對這話難以捉摸。


    天眼使者倒也豁達,對我直言道:“天命教主這話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自去了。不過得小心為上,好自為之。”


    “啊!是嗎?”


    於此,我發出一聲恍然,不禁將視線俯瞰望向所停留的腳下,一頓之後,不做多想,更不做辭別,顯得急不可耐俯衝而去。


    “哼!”於我的舉動,天眼使者哼聲一笑中,做出評價道:“這小卒,如此急迫,不失率性!”


    “嗯。”


    天命教主則飽含深意的微一頷首,不做多說。


    待後,這倆神秘莫測的人物,一眨眼間,如同神龍見首不見尾,已然在九天當空,無跡可尋……


    此一時刻,以我恆星級如鬼似魅的高超身法,在朦朧夜色下,已不動聲色,很是隨意立足在一棟張燈結彩的酒樓房頂,目光渙散於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一時間,心頭思緒萬千,隻感茫然無措……


    “唉!好想去見一見珠兒,當然還有……玉雪……”


    一想到玉雪,我的心瞬間變得百味陳雜,莫名的激捺,更是使得我,產生了有一股莫名的衝動……


    沒有過多的猶豫與遲疑,一想到在那當時,我曾在進入許昌城門之時,顯有與之碰見,就使得我到現在心情都極為的緊張且悸動……


    身形影跡快如鬼魅的我,更是憑借著自身超強的靈識洞察,瞬間將目的地鎖定在了,那一號稱《巴蜀天下第一樓》的酒樓,於轉眼之間,我更已神不知鬼不覺立身於酒樓內的那一後花園當中……


    目光不經意流轉中,卻不教我內心一動,注意到了那一位於噴泉之側的上下線傳送陣……


    觸景生情,不免使得我下意識迴想到了,在這個地方將諸葛清鳴給掛掉……


    就在此時,突然隻見這上下線傳送陣白光閃現……


    “不妙,有人上線來了。”


    一轉念間,我已不容多想,幾乎是心隨意動,施展開土遁之術,將身形隱藏於一塊假山當中……


    果不其然,隨著白光逝去,卻不隻見得一道教我魂牽夢繞無數迴的倩麗身影,如同夢幻般出現在我震驚無神的視線裏……


    “妹妹……妹妹……”


    然而,就在我忍耐不住,怦然心動,幾乎是出於本能想要衝出去之際,卻不緊跟隻聞聽得一連幾聲急切唿喊……


    然而不聽,玉雪神情顯得極度的沮喪,隱隱帶有哭腔的迴道:“姐姐,你別攔我,也別再勸我了。”


    “什麽?”


    這一下子,我無疑不按捺住了自己激動的心,土遁於假山內,一時無從所想,目光急切的注視著……


    “可你……這又是何必呢!”


    伴隨這一充滿惋惜的歎息發出,卻不隻見得賈玉環的倩影,在白光逝去後,已緊隨玉雪的腳步,步出了上下線傳送陣,將顯得傷心欲絕的玉雪給拉住。


    “姐姐,你說,難道男人都這麽花心大蘿卜嗎?”玉雪幾乎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流露,幾近崩潰的再一言問道:“難道就一點兒責任感都沒有嗎?”


    “唉,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顯然要成熟嫵媚得多的賈玉環不禁幽幽一歎,似有開解的道:“妹妹,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倘若有哪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流下哪怕半滴眼淚,已足以難得了。”


    “啊!這……”


    我的心不免頓因賈玉環這話而顫然一驚了。


    “可我仍舊還是不甘心,就算他躲到了這個虛擬世界裏來逃避責任,我還是要去親口問一問他。”


    落下這話的玉雪,在我看去的視線裏,真如一隻翩翩蝴蝶般淒美多姿,奔進了酒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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