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就在此後,伴隨起這聲轟然巨響,整座窯窟遭逢坍塌!


    幸而我已諳熟土遁之術,一時三刻,自保有餘。


    而其餘人等似乎早有預料,護身於陣法內,對這頭魂獸白虎加以施法。


    “困靈大陣!”


    司馬雲空於此之際,置身於五行之陣當中,不遺餘力,一聲厲喝,將五道形態各異的幽光注入葉脈內。


    “嗷……”


    繼而隻見得,這頭魂獸白虎顯被依附於葉脈陣形,近乎無力掙脫……


    “丁宇軒嵐,看著吧!即便不必借助你幽暗之瞳的吞噬力量,僅憑這一葉知秋的封存之力,也能將此魂獸白虎帶離這虛無之境。”


    於此之際,司馬雲長一臉得意之色,將我不屑冷視。


    “哼!”


    發出一聲哼笑的我,已不想再多做逗留,便即土遁離去。


    於我的舉動,司馬雲空似乎時刻將我留意,當即對我大聲道:“丁宇軒嵐,在這頭魂獸白虎尚未靈魂依附於困靈大陣之前,不可擅自離開。”


    “什麽!?”我不由得又驚又怒了,轉視道:“那讓我在這裏作為壁上觀又有何意義?”


    一向沉著穩重的墨島法師,此時竟同樣對我隱泛怒氣喝問道:“無非就是一時三刻了事,你這麽急不可耐做什麽?”


    “一時三刻?”我真可謂是心急火燎得難以抑製,大為憤慨道:“我曾對汪涵前輩說過,眼下沒有任何事能比我救出詩矜更為重要,別說是一時三刻,就是一秒鍾我也絕不耽擱!”


    “哦!”於我所言,墨嶼法師頗感一驚,置身於陣法內不免對我道:“丁宇軒嵐,聽你如此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來了,府主夫人曾對你下達過三天指令,老實說她可是極少會食言的。”


    “你這老家夥……”墨海法師深感無可奈何道:“難道不知,狗急跳牆,兔急咬人麽?”


    “我就是要看看他此刻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又當如何?”墨嶼法師完全一副皮笑肉不笑之態將我瞟視。


    “是嗎?”


    無所顧忌的我,當即心念一狠,仰天抬頭,一束耀眼奪目的衝天光束自我額間釋放開來,直通天際……


    “啊!”


    驚唿聲中,眾人神情大變……


    “嗷……”


    在此同時,顯被靈魂依附於葉脈陣法內的魂獸白虎似乎受此影響,嚎叫出聲,完全一副飛蛾撲火之態,極力朝這束吞噬之光飛撲而來……


    “嘭!”


    突如隻聽,一聲炸響傳遞開來,並伴隨起劇烈的地動山搖……


    “糟糕,這是禁界之陣被突破瓦解的征兆……”


    有感於此的司馬雲空無不大驚失色了。


    司馬雲長更是惱羞成怒,將矛頭直指向我厲聲喝道:“丁宇軒嵐,你這混蛋小子,你必然要為你此刻的行為付出沉重代價!”


    “在我心裏,沒有任何代價能比我救出被困在這個虛擬世界裏的親人愛人更為沉重!”


    一聲對答,我儼然不顧一切飛衝而起,隻為盡早脫離此境。


    “丁宇軒嵐閣下,真是多謝你了。”


    也就在我借此吞噬之光破開一切,衝天而起,一下子土遁而出,飄身立於楓葉林上空,封閉幽暗之瞳,卻不聞聽,竟是在耳畔傳來了一聲道謝。


    而在我下意識看去的眼裏,道謝之人竟是克裏斯·奧茨公爵。隻見在他身後更是飄身而立著數名隨從,而先前以黑巫師隆多綺為首的五名外國佬此一時刻,已然著力於突破禁界之陣……


    “這……”


    我大為犯疑了,一時之間,無以言辭。


    “吼……”


    當此一刻,隨著這聲咆哮發出,整座紅火一片的楓葉林猶似刮起了龍卷風,更為確切的說,則是一道類似於六芒星陣的飆風,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紅火的楓葉席卷一空……


    “這到底……”


    眼見著刹那之間,在這深夜裏,整座楓葉林一片光禿禿荒蕪凋零場景,不禁令人悵然若失。


    “慕容老兒,是時候使出最強殺手鐧,將此白虎遺骸打迴原形,以待注靈!”


    “什麽!?”


    於此之言,我卻才朝這一散發著六芒輝記的飆風定睛看去,


    “也罷!看老夫的成名絕技——寒月暴擊!”


    隨著我外公慕容博采這一厲聲高喝,繼而隻見得,隱約可見一輪明月透過六芒飆風散發出森森白光,給人以不寒而栗之感。


    如此一幕,不免使得我下意識迴想起,初次與外公在華蜀皇室都城益州見麵開打,便曾施展過,如今看來,威力遠勝於往昔……


    “很好!”同樣隱沒於飆風內不見身形影跡的汪涵對此大為讚歎道:“既如此,且看老夫混元一擊!”


    話音剛落,隻不見得,一道淩厲的斧芒,猶似盤古開天辟地一般大氣磅礴,並間雜著月光如水的寒芒白光……


    “嘭!”


    兩相破擊,響徹當空,猶似一枚被引爆的炸彈,自內而外,將這團六芒飆風毀滅於無形,隨著氣波如浪潮般擴散消逝,隻不見得,在一頭散架一地的巨型獸骨遺骸上空,淵停嶽峙,淩空而立兩人。


    “外公……”


    著眼看去,在我暗自一唿間,怦然而動的心跳,使得我不自覺的飛身而往。


    “嗷!”


    然則,就在我剛一動身之際,隻不聞見,隨著這聲直嘯九天的吼聲發出,整座已然光禿一片的楓樹林猶似龜裂般,大麵積發生坍塌,俯瞰之下,就好似那一片被熔煉的楓葉所形成的陣型!


    一直密切關注的奧茨公爵,這時不禁動容道:“看來當初這些甌北遺族還真是煞費苦心啊!特意仿製了這麽一個秋季幻境,不過,沒有血肉之軀的西秋白虎,光憑被塵封已久的骨脈,又如何能夠注靈複蘇!”


    “我敬愛的公爵大人,如你所說,那我們豈不是還有後招可使,不讓這群貪得無厭的東方人涉足西域大陸……”一名金發碧眼的精靈族中年男子在說這話的同時,特意朝身在不遠處的我望了一眼。


    奧茨公爵更是饒有意味的朝我看來道:“這就要看相互間的同類之情是否一致對外了。”


    “這……”


    我頓而因這話,在心下揣測不安了。


    “破!”


    片刻之間,就在這座楓樹林形成一座巨型龜陣,隨著這聲厲聲高喝發出,在我居高臨下遠遠瞧來,那頭被打迴原形的白虎骨骸頓而被一束衝天而起的陣法白光所籠罩,並顯而易見,被打散架的骨骸正一塊一塊的拚湊銜接。


    “嗷嗷嗷……”


    隨之一連三聲咆哮,這頭西秋白虎顯有複蘇醒轉的征兆……


    “哈哈哈……”


    而後然則不聽,緊跟作為迴應,卻不傳來三聲暢然大笑……


    “轟隆隆……”


    就在眾人一時之間尚未搞清楚狀況,但不聞見,整座幻化而成的秋季憶境裏,漆黑如墨的深夜上空,烏雲密布,雷鳴滾動……


    “是獸妖皇來了……”


    見此狀況,我已不足為奇,並在莫名間一下子聯想到了珠兒,心情悸動中,更是讓我迫切想知道詩矜的魂魄是否與之依附相融,就好似如水靈跟夢軒,岩漿之龍與魂獸青蛟……


    “丁宇軒嵐,你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也就在我怦然心動,暗自忖思之際,隨著這聲話語傳出,在我循聲看去的眼裏,隻不見得獸妖皇龐碩的身軀,猶似惡鬼夜叉般顯現成形於雲層當中,將我深深凝視。


    於此之言,不難聽出對我所存在的深深忌諱,我則報以微微一笑,隻為能夠拯救詩矜,盡量將關係搞和善點,身形一遁,轉而飛身迎道:“獸妖皇大人,這才是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闊別多日,別來無恙啊!”


    “嗬嗬……”見我一改常態,友善有加,曾在靈霄洞欲收我為徒的水月仙姑,嫣然一笑道:“丁宇軒嵐,你這小鬼頭,怎麽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記得沒錯,不久前你還是一副勢不兩立的仇殺模樣,怎麽?你這不會是在耍什麽心機,笑裏藏刀吧!”


    “怎麽會呢!水月尊師,要知道今非昔比。再說當日我也無意與獸妖皇大人為敵,不過隻為了找七煞之一的毒二解決私人恩怨,報仇雪恨罷了。”在我說著更是目光一掃眾妖獸群。


    “別找了,七煞並非屬於我麾下。”於我的舉動,獸妖皇自是了然於胸,直言道:“丁宇軒嵐,料來你也絕非是陰險狡詐的無賴之徒,否則我愛女朱雀也不會對你念念不忘,更不允許我妖獸一族與你為敵。”


    “什麽?珠兒她……”


    一聽這話,我的心泛起了漣漪,使得我對珠兒產生了無限眷戀之情。


    “可以告訴你的是,此番你也不必太過於做作,我妖獸一族此來,勢必是要奪取這西秋白虎,你若真的有心與我妖獸一族和解,化敵為友,那你就最好不必插手!”獸妖皇這話無不說得異常明確,更是向我直接攤牌。


    我卻不沉默了,不經意間望向了我外公,正拚盡全力致力於這頭西秋白虎的複蘇,這又叫我於心何忍袖手旁觀,教他這一番努力,不過是做嫁衣。


    “丁宇軒嵐,我可是深知道你們這些外來之食是多麽的自稱人不風流枉少年……”在我看去的眼裏,說話者正是我所熟知的右護法水神姐姐,隻見得她顯有自嘲一笑道:“現在的你,還真像你們這些外來之食所說的那樣,有其父必有其子。”


    “是嗎?”


    於此所言,我淡然一笑了。目光如電,直視向被陣法光輝所籠罩的西秋白虎,盤算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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