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弟,你怎麽樣了?”


    小表姐卻也不管這麽多,當即將打倒在地的我扶了起來。


    “咳咳!”


    我不免捂著胸口發出一陣輕咳,因開槍及時,倒也並沒有受多大的創傷,我一抹鼻血,目光一掃,除了當場擊斃六人外,其餘五人無不像是拖死豬一般的加以逮捕扣押。


    “我去你大爺!”


    隨著一股滔天怒火冒起,我更是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那名已是麵無人色的青年頭目胯下,這一狠招使出,幾乎是令其斷子絕孫。


    “啊……”


    哀嚎聲中,這家夥顯而承受不起這一重創,在無力反抗扣押下,直接暈厥了過去。而其餘四人戰戰兢兢中,看我的眼神裏,無不是深深的恐懼畏懾!


    “好了,你也消消火,給我們一點麵子,他們這輩子被關了進去,怕也沒機會出來了。”在這之後,一名中年特警友善的一拍我肩膀。


    “嗯。”


    於此,我卻也怒氣漸消了。


    小表姐則是攙扶著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小表弟被他們給打傷了,那我們要不要先不忙一塊跟去警局?”


    “嗬嗬……”中年特警卻是笑道:“我們是來奉命抓捕要犯的,你跟你小表弟又不是什麽要犯?去警局幹什麽?我看還是快點兒送你小表弟去醫院療一下傷,當心發炎。”


    “嗯。那好!”小表姐卻也歡喜了,一點頭便扶著我去道:“小表弟,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在我目光一掃中,隻見圍觀人群無不噤若寒蟬般呆若木雞看著,如此一個命案現場,怕也沒法再安心吃下去了。而那名老板娘更是早已嚇得不見人影,不知躲到哪去了。


    倒吸一口氣,鼻子更是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隻怕鼻梁都快因這一巴掌給打歪掉了。於此,在我瞥眼之下,順手牽羊的將桌上一碗川北涼粉給端著就走。


    小表姐卻也隻看在眼裏,將我攙扶著,就這麽全身而退,離開了案發現場。


    “瞧你,呲牙咧嘴的,一定很疼吧!”


    小表姐側眸看著我臉上的傷痕,更是柔情似水的為我一拭嘴角血跡。


    “還好啦!”我苦澀一笑道:“要是再晚上幾秒鍾開槍,我隻怕早就被這群人渣給打得重傷不起了。”


    “還說這幹嗎呢?咦!快看,你的車不但沒有被交警給拉走,反而還有交警幫你看守著呢!”小表姐說著這話的同時,已然扶著我來到街口停車旁。


    “別管這麽多,我們直接快上車吧!”


    在我指紋觸感識別下,直接將車門給打開了。在小表姐攙扶下,率先鑽上了車。而兩名停靠在一前一後的摩托交警,卻也隻是看著,無動於衷著。


    “小表弟,你受了傷,手腳不便,還是讓我來開車吧!”小表姐卻也正好坐在了駕駛座上。


    “小表姐,你會開車那你就開吧!”經此一事,我的心情還能好到哪去?兀自捧著一碗川北涼粉怔怔出神。


    “餓了你就吃吧!”


    小表姐微是一笑著,並也駕輕就熟,循著導航儀將車開動了。


    我則是滿腹心事,默然無語仰靠在座椅上,感受著身上所帶來的陣陣疼痛,心有餘悸的迴想著適才所發生的一幕,此刻一定迴神,靜下心來迴想,竟是越想越是後怕不已,越想越是感觸頗深。


    若非不是這數十名特警人員及時趕來,出手相救,我不但會被打得非死即傷,同時,小表姐難免不會遭受這群社會敗類渣滓的欺辱,這更是我難以想象,萬萬不能忍受的!


    小表姐自也察言觀色到了我臉上的神情變化,幽幽一歎道:“好啦,小表弟,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們這些家夥死的死抓的抓,那個扇了一巴掌的家夥,你不也報仇雪恨了,你倒也真狠得下心,直接一腳把人家給踹得斷絕香火了。”一說到最後,小表姐不自禁的霞飛粉頰,嬌美動人。


    “這有什麽?不過,小表姐,我現如今才深有體會,古人為什麽會這麽有先見之明,說出紅顏禍水這個詞來了,哎喲……”我有心調笑的一晃腦袋,頓而發出一聲吃痛,伸手一摸頭,氣憤不已道:“他扇我一巴掌,我踢他一腳,倒也兩不相欠扯平了,倒是那個敲我暴栗的家夥……”


    “你還不知道,早就被一槍爆頭了。”小表姐竟是迴答得若無其事,淡然語出道:“那些將你圍毆的那些家夥,你又不是沒親眼所見,全都被當場擊斃了。”


    “真的……是這樣嗎?”


    我心頭的怒氣倒也煙消雲散了,並在心下,隱約泛起一絲傷感,為這些家夥的死,感到不值。


    畢竟,他們也算不上是窮兇極惡之人,隻不過一時喝了酒,平時也是飛揚跋扈,胡作非為慣了,給一點教訓也就是了,也罪不至死啊!


    “小表弟,沒想到你倒也心腸軟得很啊!”小表姐卻也看在眼裏道:“他們這麽將你往死裏打,下手毫不留情,還威脅我過夜,你竟還為他們感到難過。”


    我自也知道,小表姐之所以刻意這麽說,無非是想讓我心下好受些,而我丁宇軒堂堂男子漢,又豈會婦人之仁,隻不道:“小表姐,你倒是說說看,那些特警真的是為了前來抓捕要犯嗎?”


    “當然是了。”小表姐倒是不假思索的滿口應答,在我詫然相視下,卻才一本正經,鄭重其事道:“你又不是沒聽見,我早就提醒過他們,看在他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泰山的份上,叫他們趕緊滾,可他們偏偏不聽,反而硬要自尋死路,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那還不是無法無天的要犯,又是什麽?”


    我卻是若有所思,沉吟道:“這麽說來,這些特警口中所喊的抓捕要犯,完全是安撫人心的借口托詞,要真是抓捕要犯,又豈會是不由分說,直接開槍擊斃放倒。他們這麽做的唯一目的,完全是為了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嗬嗬……”小表姐抿嘴一笑了,將車停下道:“看來我小表弟的腦袋瓜子倒也開竅了,原來沒有被敲成木魚腦袋。好了,市醫院到了,快些去療傷吧!”


    我無不一氣,不離手的端著涼粉,隨著小表姐進入了醫院。


    雖然已是大晚上,但對於這種具有品牌聲譽的大型醫院,自是二十小時不間斷,全天候運營。


    很快,在一間病房裏,由一名主治醫師以及兩名年輕漂亮的護士,為我進行了療傷處理,倒也疼痛減輕,而鼻梁骨更是經檢查,果然被傷到了,不過好在不多嚴重,敷上藥膏,過幾天也就痊愈了。


    而小表姐也未停歇,忙前忙後,為我繳費辦理入院手續等等雜七雜八的相關事宜。


    “天啊!沒想到都已經十點過了。”


    待這一切塵埃落定,醫生護士走後,小表姐倒也毫不避嫌理會,自古崇尚的禮節,所謂男女七歲不同席,直接仰躺倒在了我所靠坐的病床上,


    “咕咕咕……”


    就在我張口欲言之際,我倆的肚皮卻是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這也難怪,正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而我跟小表姐更是幾乎一整天都沒吃沒喝,滴水未沾了。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未雨綢繆。”在我說著,一躍而起,將那碗放置在桌子上的川北涼粉,端到了小表姐麵前,喜笑顏開道:“快吃吧!”


    “虧你還沾沾自喜,給自個兒臉上貼狗皮膏藥呢!”小表姐一下子從床上爬將起身來,沒好氣笑道:“筷子都不拿,怎麽吃嘛!”


    “啊!這……”


    我卻也犯難了,正自端著涼粉,目遊四顧,尋著能有什麽東西代替筷子時,隻不感到嘴唇一陣濕滑,一驚迴神,卻又不是小表姐直接手抓起一根涼粉,不動聲色往我嘴裏送。


    “嗬嗬……”小表姐但見我恍若迴神,吃進嘴裏,喜上眉梢問道:“怎麽樣?這樣好吃不好吃呢!”


    “纖手喂涼粉,難吃也好吃。”在我說笑的同時,正如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由分說,抓起涼粉喂向小表姐櫻桃小嘴,喜笑顏開道:“那你也嚐嚐看好吃不好吃?”


    然而,小表姐倒也毫不迴避,紅唇微張,囫圇吞棗直接下肚了。


    “嗬嗬嗬……”我更是笑逐顏開了,嘻嘻一問:“這樣不怕我沒洗手,吃了拉肚子嗎?”


    “拉肚子總比好過餓肚子吧!”小表姐說著,不失禮尚往來,喂著我道:“再說,這裏可是醫院,拉肚子難道還怕治不好嗎?”


    “那倒也是。”我卻也趁機調侃道:“我現在反正周身是傷,正所謂虱子多了不怕咬。”


    “那好呀!”小表姐一聽我說這話,更是抓起一大把涼粉就往我嘴裏塞,並氣鼓鼓的道:“那就全部都喂給你吃去。”


    “那我怎舍得吃獨食?”我連忙製止笑道:“要吃一塊兒吃,要挨餓一塊兒挨餓,要肚子痛就一塊兒肚子痛。”


    小表姐倒是因我這話大受感動了,如此一來,一碗涼粉倒也被我倆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你喂我,我喂你,足足消磨了半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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