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城,北門是一馬平川的荒原,而依山而靠的東門則是崇山峻嶺。


    隻不片刻,身形一閃,我已帶著孟起法師立身於北門城頭。


    “是誰?”


    突如隻聽,一聲喝問隨之傳來,循聲看去,但不見幾名守城將士猶如驚弓之鳥,趕緊亮出兵刃戒備。


    “是我。”孟起法師緩而背轉過身來,緊跟道:“速去牽來九十九頭馬匹,另再搜羅一百零八隻飛禽。”


    “啊!”


    一幹守城將士大感啞然了,為首一名守將頭領隻不上前躬身一問:“不知孟起法師要這些飛禽走獸作甚?”


    “哼!”然而,一向和顏悅色的孟起法師於此一聲怒哼,並不作答的迴道:“限你半個時辰內速速齊備。否則,軍法處置,決不輕饒。”


    “啊?是!”這一中年守將驚唿聲中立馬不及多想的躬身領命,遂帶領麾下數百人,急匆匆而去。


    我對此頗有感慨的一笑了,看來在權勢名望麵前,什麽都是浮雲?


    孟起法師將我一迴視,眼中盡是輕蔑之色,淡漠無比道:“丁宇軒嵐,老朽倒也耳聞過不少有關於你的英勇事跡,知道你英雄出少年。但你也要想清楚,你這樣做,倘若有失,洪荒城慘遭淪陷不說,更是加重危及這道天然屏障,這重責隻怕會讓你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哼!”靜靜的聽罷,我隻當嗤之以鼻的哼笑道:“這有什麽?反正這不過隻是一款跨世紀的虛擬遊戲世界罷了。難道還真會危及性命?更會殃及現實。”


    “你……”孟起法師竟是一臉鐵青,震怒於我道:“你若真這樣想,也太玩世不恭了。難道你還沒意識到,不久的將來,這個逼真的全新虛擬世界,必將代替將要毀滅的殘破地球。”


    “你說什麽?”於此,我大感震驚了。


    “老孟啊!怎麽突然要我們到這裏來啊?”隨著問話的傳來,但見四名法師齊聚禦駕著一道傳送之光,遠遁而來。


    “就是啊!”但聽另一肥胖的矮個子中老年法師,被傳送在城頭後,瞻高遠眺,緊跟道:“這裏可是一隻惡心惡寒的該死怪物都沒有。”


    於此,孟起法師隻不淡淡的道:“都閑話少說兩句,快些隨我一道布置血腥氣陣。”


    “啊!”說話這兩名老法師微微遲疑,麵麵相覷,異口同聲的驚問道:“就在這裏!?”


    另一略顯蒼老的法師則顯得昏昏沉沉的漠立在旁,給人以幾天幾夜沒睡覺的感覺。


    其中一青年法師倒顯得格外鎮定,目光鎖定於我,一雙漆黑的眸子竟閃現過一抹紫輝,隨即舉步我跟前低聲一問:“你便就是丁宇軒嵐了吧!”


    “你認得我?”我眉頭一皺,隻不一問。


    “不認得。”青年法師一搖頭,淡然答道:“猜測的。”


    “嗬……”我啞然失笑了,忍不住便要一問出口,你是怎麽猜到的?


    青年法師卻道:“你要知道,你雖然有幽暗之瞳,擁有吞噬之力,可我卻也有陣視紫眼,能夠洞穿一切。”


    於此,我為之驚疑了,瞳孔驟然一縮,隱可見他一雙眼眸中暗藏一道六芒星陣。


    “米勒。”卻不聽那一矮胖的中老年法師對其一聲喊道:“叫你一塊來,可不是為了讓你炫耀你的陣視紫眼,快些洞察一下地形地勢,以便更利於擺下血腥氣陣,增強效力。”


    對於這兩相言談,我已大致了然。


    “不知這位是?”那一大腹便便,一臉發福的老法師這才將我一審視。


    孟起法師則並不多作介紹的對我道:“隻要將血腥氣陣擺於這東門外,將這群不死怪物引困於群山之間便可以了事嗎?”


    我張望了一眼,抬手一指道:“也不必太深入,隻要據此十裏開外的山野內即可。”


    “那好。”孟起法師微一點頭,更不搭話,當先飛遁而去道:“時間緊迫,快些行動。”


    四名法師隻得緊跟不發一語的尾隨而去。


    見此,我從容不迫的一掂量手中這袋魔核晶,洞察之下,正好二十五塊,並皆在天星低階以內。


    看來還真是夠摳門的,不過,這也從側麵表明,天星級的魔核晶的確不是尋常之物。


    我隨之身形一遁,立身於一片群山之巔。山坳之內,在孟起法師的指揮下,那一被稱為米勒的青年法師,雙眼被一抹紫光所渲染,竟爾隱射出一道紫光,在我看來,與幽暗之瞳倒也有幾分相似。


    在米勒陣視紫勘探過後,率先施法,默念發訣,一揮法杖,一道模糊不清的六芒星陣顯現當空,迎風漸長。


    隨之,孟起法師帶領餘下三名法師,以五行之位各站一方,相助施法,讓這道六芒星陣更加實質,相映成輝於地麵。


    由此隻見,地麵一片翻江倒海,自行拱起似模似樣的陣型。


    很是顯然,這血腥氣陣就好比如依樣建房,先以六芒星陣模擬成形,隨後則是還原印烙,待畢,再混合注入新鮮生靈即可。


    “還真是依樣畫葫蘆,果然小兒科。”於此,我無心再看的盤膝坐地,努力使自己平心靜氣,以感應山川地貌的骨骼形態。


    相對於米勒的陣視紫瞳,我就好似於明晃晃的置身於山川地貌中心,一目了然。而米勒就形同置身於黑暗中,隻得僅靠於陣視紫瞳所射出的光束看清山川地貌的形態。


    此一刻的我,仿如迴到了當初,盤膝於亂峰嶺一般無二。


    對於我的現身,盤膝山巔,閉目養神,這幹皆在天星級以內的法師,自然是有所察覺,因施法於血腥氣陣,絲毫不敢懈怠,倒也並不多放在心上。


    莫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座血腥氣陣儼然成型。


    於此,矮胖法師一抹額頭汗水,大籲一口氣,喘息道:“我說老孟啊!這要建造多少座血腥氣陣在這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啊!”


    孟起法師眼掃四下,歇一口氣道:“時間不允許啊!看來隻得盡快再建兩座。”


    那一微微發福的老法師忍不住道:“可是這樣一來,三大血腥氣陣的疊加效應,隻恐怕會將這方圓百裏以內的不死怪物盡皆吸引至此,如此一來,又當如之奈何?”


    孟起法師則抬眼朝我所在的山巔望來,一臉鄭重道:“事到如今,別無選擇。以三星之形,再多建兩座。”


    “也罷。”


    諸位法師隻得應承,擇地一處,再行擴建。


    約過了十分鍾,三座血腥氣陣的模型已然建成。


    孟起法師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遁影而去道:“你們且在此稍候,我去將一眾飛禽走獸領來。”


    “嗯。”


    “可要抓緊點啊!”


    一幹法師紛紛應答,不忘再囑咐一句。


    “米勒。”矮胖法師隨即對青年法師喊道:“你可洞察得出這家夥坐在山頂在幹嘛?”


    在這一聲喊問下,隻有餘那一名蒼老法師一副漠不關心的神態,竟爾萎頓的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打起盹來。


    年輕的米勒法師其實一直都有將我關注,一雙紫瞳深深將我凝視,臉露詫異的遲疑道:“我竟什麽也看不到?就好像……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啊!什麽?”這兩法師無不愕然住了。


    “導師。”米勒法師隨即向那名昏昏欲睡的蒼老法師喊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何故?”


    這名蒼老法師似乎置若罔聞,奪拉著耳朵,微微抬頭的將我一望,渾濁的老眼散發著睿智之光,似自語道:“不錯啊!小小年紀便體悟到了心靈感應,融會貫通於山川地貌,或許能助一臂之力。”


    “啊!?”米勒法師隻不一驚了,深深的再次向我望來,不可捉摸的暗自道:“這麽說來,倒是比我的陣視紫瞳更勝一籌了。”


    於此的我,微一睜眼,隻因感應到了這一蒼老法師,竟如同夢境的出現在我感應的山川地貌內,並且,他似乎也在施法。


    對此一幕,無不讓我大感驚詫,並隱感詭異。


    “駕駕駕……”


    緊跟隻聽,數百騎飛奔至此,並攜帶了數框大籠子,其內則是關押著尋常飛禽。


    “快!快準備血祭!”孟起法師於此火速飛身而至的傳令道。


    “可……”那一發福的老法師於此有些遲疑道:“老孟啊!不是我多嘴一問,這樣子做真的穩妥嗎?”


    “就是啊!”緊跟矮胖法師不甘沒落的指向於我道:“你看那家夥,我們在這裏累死累活,他卻自個高坐山巔,都魂消雲外了。”


    孟起法師將我一凝視,遲疑住了。


    “行了。”然而卻聽,這一蒼老法師身子蹣跚的站起來。


    “導師,你沒事吧!可要小心點。”米勒法師立馬眼疾手快的將之攙扶。


    這一蒼老法師隻不含笑一罷手,深吸一口氣後立馬精神抖擻,隻不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麽好退縮的嗎?”


    “這……”


    眾人為之疑頓。


    “嗯。”孟起法師為之沉吟,一罷手道:“行動。”


    “是。”


    眾人立即領命。


    一幹乘騎而來的將士,在法師的指揮下,當起了劊子手,將九十九頭馬匹,以及一百零八隻飛禽屠戮於三座血腥氣陣內。


    待畢,孟起法師突如目露兇光,一把抓起一名地星高級戰士玩家,將之投身於這血舞翻湧的血腥氣陣內,頃刻間,隱可見一道過千赤紅傷害血值,飄然而起,無不宣告,這名無辜玩家慘遭獻祭。


    與此同時,另兩座血腥氣陣也同樣被矮胖法師以及發福的老年法師分別祭獻一人,隱可聽見慘唿中,被陣中血霧之氣吞沒,化作一灘膿血。


    “啊!”眼見於此的守將頭領,臉露驚駭之色,忍不住激憤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也太不將人命當一迴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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