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瘋了?嘴角有些微抽,而後,在蘇錦屏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慢慢的起身,走到櫃前,將櫃子打開。

    門外的風和修,不約而同的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腦門!殿下這是要幹什麽?炫富嗎?多少女子想上門倒貼啊,慕容雙、皇甫容樂,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女,可是他們家殿下一個都看不上,就看上一個不稀罕自己的,現下甚至要用錢來抬高自己的身價,這是窩囊到了何種境地!

    見他打開櫃子,蘇錦屏很是狐疑的走過去:“你要幹什……”下半句話,全部淹沒在肚子裏!

    她看見什麽了?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就幾塊玉佩而已,每一塊都放著異彩,飛快的伸出手拿出一塊,小手還有些輕顫的摸著,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猥瑣,黃金有價玉無價,所以她前世研究最多的就是這種寶貝,而他櫃子裏麵看起來很素淡的幾塊美玉,決計是價值連城,隨便一塊,在現代也是三千萬往上走的價位!而百裏驚鴻向來沒有佩玉的習慣,這些東西都是風和修他們準備的,沒什麽用,所以就隨意扔著。

    蘇錦屏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的跳,都快調到嗓子眼了,斜著眼睛往裏麵一瞟,裏麵還有數十塊,不動聲色的咽了一下口水,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起來:“那,那個……小鴻鴻……”

    “嗯?”一個字從口中溢出,等著她的下文。

    蘇錦屏其實很想說既然你有這麽多,就送給我一塊吧,但是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沒好意思說出來,多不好意思啊,這可是找人家要錢呐。如果妖物在這裏,肯定會說一句:見了銀子你還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不夠麽?”淡淡的聲音傳來,而後又自顧的開口,“似乎是少了點。”緊接著,慢騰騰的走到衣櫃的側麵,運起內力,輕輕一推,衣櫃被推開,一間小型的屋子就出現在蘇錦屏的麵前。

    這下風和修簡直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殿下,您老人家的行情真的已經跌到了要倒貼到如此境地的程度了嗎?拜托了,求求您不要再這樣刺激屬下們了!

    他們心中的唿聲,自然沒有傳到百裏驚鴻的耳中。蘇錦屏掃了一眼屋內,裏麵的陳設也很是簡單,不是她想象的金碧輝煌,而是絕對的瑩光璀璨,就連地板,都是名貴的玉石打造,整個屋子晶瑩剔透,好像是用水晶鑄成,一閃一閃,美煥絕倫,極其符合那人的風格。最奇的是,書桌處還有什麽在閃閃發亮,而且極其大顆。

    蘇錦屏忘記了自己的身旁還有一個絕世的帥哥,飛快的衝到那顆足

    有拳頭那麽大的閃光物體前,隻見它被鑲嵌在水晶般的書桌上,卻能發出奇異的光芒。蘇錦屏扭過頭,滿腦袋已經趨於空白了,結結巴巴的開口:“難道,難道……難道這是鑽石?”

    尼瑪蛋,克拉鑽已經值錢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而自己麵前這一坨,該有多少克拉啊!有一句話叫女人無法抗拒鑽石的誘惑,而像蘇錦屏這樣愛財如命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

    “鑽石?”他低低的開口詢問,語氣中帶著些許迷茫,好似沒有聽過這個詞匯,而後,在蘇錦屏期待和欣喜兼有的目光中,緩緩的開口,“倒是沒聽過鑽石這一說,不過這東西,被稱為金剛石,堅硬的緊,似乎沒有什麽東西是它劃不開的。”

    “矮油!金剛石不就是鑽石嗎!”誰都知道鑽石的學名就是金剛石嘛,而且其硬度排所有元素的第一位,被侵蝕的速度也是最慢,幾乎好多年都不會被化學作用多少去,所有才會有那麽一句名言“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之說。

    “矮油?”聽到這兩個字,他忽然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也禁不住在心中問自己,帶她來看這些東西到底對不對,她這似乎是有點……激動過度。

    蘇錦屏流著哈喇子,看了那塊大鑽石半天,良久良久,才很是不舍的將自己的眼珠子挪迴來,對著他開口問道:“這東西你還有多少?”

    “這東西,倒是不少。隻是有這麽大的,全天下也不過五塊,有三塊在我這兒。”這種東西於皇甫懷寒等人來說,價值還不如黃金來的實用,所以他們也沒有花很多金錢和時間去搜尋,但是他不同,他有的是金錢和時間去搜尋,因為謀位,除了要頭腦,還要手段,沒有銀子和這些個東西是絕對不行的。所以,夜幕山莊的財富,早就能超越一個國庫了。

    有錢啊!有錢!蘇錦屏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掃在他的身上,哈喇子還在口中醞釀,澎湃的心潮幾乎要將她淹沒了去,最終,在那人詫異的目光下,緩緩的開口:“小鴻鴻,你說咱們關係這麽好了是不是?”

    “嗯。”淡淡的語調中,帶著些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呃,那個……”說著又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很是猥瑣的擠眉弄眼一番,接著道,“那,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把你的銀子分給我一點點?其實也不要多少,把這塊鑽石扒下來就行了,哦,對了,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外麵的那幾塊玉也送給我,唔,還有這支筆,這方硯台似乎也不錯,椅子太大了,攜帶不是很方便,唔,還有……”

    這下風和修已經開始抱頭痛哭了!蒼天呐,這就是他們的殿下選來選去,選了十幾年之後,給他們選的當家主母?這是造得什麽孽啊!

    蘇錦屏對著那堆寶物,唧唧歪歪的說了半天,已經把這些東西的主人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於是,百裏驚鴻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讓她來看這些東西了,因為以往她過來,她的眼中總是隻有他一個人,但是現下似乎已經沒有他的存在了!

    而蘇錦屏點評了半天之後,終於將自己的腦袋扭了迴來,又接著問了一句:“老實說,除了這些,你是不是還有銀子藏在別處?”他方才說了,這麽大的鑽石他有三塊,但是這裏還隻有一塊而已,還有兩塊應該藏在別處吧?

    點了點頭,不語。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已經染上了些許怒氣,但是見著銀子一心高興的遲鈍某女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顧著一個人在哪裏窮開心:“喂,可不可以分給我一些些?”

    “不行。”兩個字,從他的口中溢出,清冷孤傲,淡如遠山,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留給蘇錦屏。

    於是,那猥瑣的摸著財寶的某女,那張嬌俏的臉瞬間就綠了,滿麵惱火的對著他開口:“你既然沒有打算將這些銀子分給我,那給我看做什麽?這不是誠心讓人晚上睡不著嗎?”

    “財產,隻能上交給夫人。”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微微轉過頭,臉上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這話一出,哭得正傷心的風和修二人,當即屏息凝神,等著後續發展,原來殿下忽然炫富是為了求婚啊!唔,這個可以有!

    “你夫人是誰?”惡聲惡氣的開口,她要去打劫他的夫人!說完之後,頓住了,這家夥不是還沒有夫人嗎?黑著一張臉開口,“你不會是在說慕容雙那個需要擦眼屎的女人吧?”

    “……”需要擦眼屎?但更讓他不解的是,她是如何想到慕容雙的身上去的?沉吟了半晌,方才開口陳述一個事實,“她的婚,我已經退了。”

    於是,那腦抽了半天的蘇錦屏,終於迴過神來了,靜默了半晌之後,一雙鳳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麵前的絕色男子,隻見他的臉上淡漠依舊,隻是在她的注視下,慢慢的染上了不自然的紅暈,還微微的有些尷尬之色,月色般醉人的眼眸雖然還是毫無焦距,卻在四處亂瞟,好似十分不好意思。

    緊接著,某女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戲謔的開口:“百裏驚鴻,你這該不會是在求婚吧?”

    “如若……如若我說是呢?你,可願跟我?”如玉般的臉,早已紅的如同天邊的晚霞,但卻還強作鎮定的看著她,袖袍下的手,微微攥緊,含著絲絲緊張。

    “其實說句實話吧,你對我挺好的,我也很喜歡你,你向我求婚,我似乎也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再加上你又這麽有錢。可是,我們必須認清現實,那就是,你我之間,隻有感情維係,彼此並不了解。誠然,愛情是婚姻的基礎,基礎我們有了,可是又該拿什麽來保證一輩子?”蘇錦屏在感情方麵,其實是一個很理智的人,雖然她偶爾有些迷糊,但是該看得清楚的東西,她毫不含糊!

    他聞言,一怔,像是沒想到她還會有這樣的想法。在這個時代,不都是男女互相愛慕,或是門當戶對就可以在一起麽?慢慢的,也迴過了神來:“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即便你不願做蒲葦,我亦願為磐石。”說完之後,他的臉已經紅得如同某種生物的臀部了,從前就是打死他,他也說不出這些話來的。

    風和修隻感覺自己的唿吸都凝固了,殿下居然能對人說出這種話來,這真是……

    這話一出,蘇錦屏就沉默了。她沒有忘記這裏是什麽地方,是應該三妻四妾的古代,而對方,還是皇族的人,甚至看樣子,還有著逐鹿天下的野心,若是跟他在一起,最終她得到的,隻會是不斷的勾心鬥角,甚至連愛情也沒有唯一。直到空氣中的氣溫已經凝固,靜的隻聽得見彼此的唿吸聲,蘇錦屏才一字一句的開口:“我,絕不與人共事一夫,你能應否?”鏗鏘有力,她可以為了他去爭天下、謀權勢,但是唯獨這一點,是她不容他人侵犯的驕傲,也是作為現代女子的尊嚴,更是她必須守住的一道底線!

    這下,風和修簡直有一種跳出來的衝動,開什麽玩笑,殿下可是要登上帝位的人,古往今來有哪個皇帝沒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正要跳出去說什麽,可是他們家沒出息的殿下,已經開口答應了——

    “能。”一個輕飄飄的字,砸進了風和修的心裏,他們隻感覺自己簡直就要瘋了!

    而百裏驚鴻確哼淡然,她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並不奇怪,因為她平日裏雖然總是有些不正經,但他卻能看出她骨子裏的驕傲。而且,母妃曾經也對他說過:“鴻兒,莫要貪求這世間的富貴,若能得一心人,白首不離,才是真正的幸運。”母妃也說,她當年沒有看明白,所以才苦了一生,悔了一世,讓他萬不可重蹈覆轍。

    “記住你說的,否則,我會親手了結了你

    的性命!”看著他的臉,一字一頓的開口,語氣狠辣,半點也不容情,很明確的在告訴對方,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她蘇錦屏的人生,容不得背叛!背叛者——死!

    他聞言,笑了,豔若百花,燦若桃李:“好。”頓了頓,複又開口笑道,“那,你是應了麽?”

    風看著自家殿下笑得燦爛的模樣,嘴角抽了抽,掛著一根麵條淚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好兄弟:“你看殿下現在的表情,那是高興嗎?”堂堂一國的皇子,以富可敵國的財產和此生唯一為代價向一個宮女求婚,成功了還有臉高興成這樣?

    “好像是的!”修的聲音也帶著些許哭腔。

    兩個兩人對視一眼,複又開始抱頭痛哭,殿下是真的完了!

    聽他此問,她笑著開口迴話:“應了!”她還有什麽理由不應?相愛本來就應該在一起不是麽?而且他還能答應這樣的條件。頓了頓,複又開口,“喂,既然我都同意了,那你的財產……”說著原本嚴肅的表情,瞬間又猥瑣了起來。

    “自當請娘子笑納。”說著,幾個大步上前,拖著她就往外室走,動作迅猛,絲毫不給她反應時間。

    蘇錦屏掛著一臉賤笑,望著滿室象征著巨大財富的陳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給拖了出去,驚叫著開口:“百裏驚鴻,你幹什麽?”

    一聲驚唿落下,他忽然停了手,狀似有些詫異的迴過頭,淡淡的看著她,那精致的側顏和優美的輪廓,瞬間便跌入了蘇錦屏的眼,而那長長的羽睫也在輕輕的扇動,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而後緩緩的對著蘇錦屏開口:“娘子,不都是應該陪夫君睡麽?”

    “我們還沒成親!”蘇錦屏大聲反駁,扯蛋!還沒成親睡個毛線。

    看著這隻炸毛的貓,他低低的輕笑出聲:“所以,娘子隻管陪為夫睡就是了,我盡量,什麽也不做。”

    “不行!不行!”開什麽玩笑,倒也不是她矯情,而是剛剛兩個人才說了那麽些煽情的話,現下馬上就發展到床上去了,感覺好尷尬!

    而他,置若罔聞,一股內力製著她的手腕,奪了她反抗的機會,拖著她接著走,而後冷冷清清的聲線從前麵傳來:“娘子,為夫在床上告訴你其他的銀子藏在何處。”

    臥槽!蘇錦屏禁不住在心中大罵一聲!這特麽的不是在戳人家的軟肋嗎?於是,這下原本無比堅定的反抗之心,慢慢的也弱了下來,任由他往床上拖。而百裏驚鴻淡薄的麵上,卻染上一抹淡笑

    ,看起來是十足的愉悅。

    風和修不約而同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看著這一幕,還好,殿下還沒有完全被吃的死死的,還有一絲絲身為男人的尊嚴,雖然這尊嚴是拿銀子換來的。

    蘇錦屏跟著他走著,走著,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看著前方那雪白的身影,不知為何,恍惚間似乎在他的背後看見了整整九隻尾巴搖曳,對,不是一隻尾巴,是九隻!分明就是一隻黑心肝的九尾狐,當下心底也有點發虛,蒼天,她怎麽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好像是掉進了人家挖的坑裏!

    等她迴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他的懷中了,仍是冰冰涼涼的觸感,仍是淡淡的雪蓮清香撲鼻,麵前也仍是那張絕美的讓人噴鼻血的絕塵麵孔,但她卻覺得自己麵前這個人有什麽不一樣了,唔,什麽不一樣呢?好像是真麵目露出來了的感覺!

    正思索間,感覺到自己腰上的手緊了緊,耳畔傳來他清冷的聲線:“在想什麽?”明明是詢問,卻還是平淡的如同一池無波的清水。

    “在想,你平常不都是悶騷嗎,今天怎麽忽然明騷了?”蘇錦屏很是坦誠的將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嘴角抽了抽,頓時失語。悶騷?明騷?不知道如何迴她這話,便幹脆不迴答,隻是輕輕的環緊了她的身子,慢慢的閉上了那雙明月清輝般的星眸。他還記得,那段日子,她以為自己對他做了什麽的時候,就是這般陪著他一起睡的,很溫暖,暖暖的感覺,就如同今日一般舒心,全身的血液也在慢慢的迴暖,若是可以,真想就這麽抱著她,一輩子,不鬆手。

    見他又不說話,蘇錦屏癟了癟嘴,又悶騷了!“喂,皇甫懷寒要我殺你,怎麽辦?我要是不殺你,他就會殺了我和淺憶。”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他聞言,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半晌,方才淡淡的開口詢問:“那你,準備怎麽辦?”

    “我準備把他殺了,不過要是真殺了那個短陽壽的,也許我會賠命!”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嚴肅了,她一點都不想和那個狗皇帝一起死。

    短陽壽的?嘴角有些微抽,而後淡淡的開口道:“放心,你不會有事,明晚,我便送你出宮。至於蘇家的人……”劫天牢不難,但是在東陵的境內,劫了天牢,還要不被皇甫懷寒搜尋到,那就太難了,畢竟皇甫懷寒能夠做他的對手,也絕對不是好應付之輩。

    “蘇家的人,能救則救,不能救就算了。反正我跟他們也沒多大的交情。”蘇錦屏的語氣中帶著漫

    不經心,這一切都是蘇念華咎由自取,跟她蘇錦屏可沒有關係。

    沒多大交情?聽聞此言,他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眸也徒然掙開,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他,不是你父親麽?”

    “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她的來曆確實是太過離奇,更何況,就算她不是來自異世,她的身份估摸著也不簡單,搞不好還牽涉著什麽王朝恩怨,能不說還是盡量不說的好。

    此言一落,他也沒有追問,隻是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他知道她似是不願意告訴他,但是他也相信,終有一天,她會願意告訴他的,他也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忽的,蘇錦屏抬起頭詢問:“你剛剛說明天就送我出宮?你準備好了?”

    他淡然輕笑,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的計劃原本是明日春秋節,便趁亂離開東陵,而自己屋內的密道也已經挖到了京城的西郊,下麵更是迷宮遍布,若是沒有地圖,決計不可能找到出口。過程和線路他都已經策劃好了,他要走,即便是皇甫懷寒也留不住,南嶽那邊的局勢也已經被他控製了大半,隻等迴歸。數十年的謀劃,終於是到了今日,但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這不安來自何處,他也不清楚。

    蘇錦屏卻沒想那麽多,因為她並不清楚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有多大的實力,也不清楚皇甫懷寒真正的能耐有多少,所以也沒有接著問。打了個哈欠,接著開口:“那我逃出宮之後去哪裏?”

    “跟我迴南嶽。”直截了當的迴了她的話,半點都不曾猶豫。

    蘇錦屏虎著臉看了他一眼:“我答應了嗎?我還沒答應你就擅自替我決定,我告訴你,我蘇錦屏是很有骨氣的人,我沒答應去南嶽,誰都別想讓我去!”他說跟她迴南嶽,她就跟他走?把她想得也太沒主見了吧?

    他聞言,沉吟片刻,整整半晌都沒有開口,直到蘇錦屏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終於,從那寡薄的唇畔吐出了幾個字:“我剩下的銀子,都在南嶽。比皇甫懷寒國庫裏麵的還要多,你當真不隨我走?”

    “矮油!走!必須走!”蘇錦屏瞬間激動了起來,比皇甫懷寒國庫裏麵的銀子還多?那她要是不走,腦子才是被門夾了!“我剛剛隻是隨便說說的,就是不為了那麽多銀子,我也舍不得小鴻鴻啊!”蘇錦屏一邊說一邊在心裏自我吐槽,這話說得她自己都要吐了,但是為了銀子,惡心一點也是沒有辦法的。

    “嗬嗬……”低低的輕笑出聲,雖然知道她最後一句話

    帶了些不真實的成分,但他聽著還是莫名的愉悅。笑完之後,輕輕的閉上眼眸,抱著她,安然入眠。

    聽他的笑聲,還是若初識一般的飄渺動聽,卻已經帶了不少人間的氣息,蘇錦屏亦是揚唇一笑,閉上眼睡覺。

    風壓低了聲音,掛著一頭黑線開口道:“皇子妃真有骨氣啊!”開始挺正氣凜然的說自己有骨氣,殿下一說錢,骨氣就沒了!

    下巴已經掉到地上的修——“我也這麽覺得!”

    ……

    景仁宮,屋頂上,蘇錦屏仰臥著看著皇宮的天空,旁邊一起靠著的,是淺憶。“昨晚已經跟他商量好了,我們今天晚上就離宮了。”

    淺憶聞言,點了點頭,拳頭也輕輕的攥了攥,有一絲絲緊張,但更多的,卻是期待。忽的想起一事:“小姐,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嗎?”

    “什麽大事?”她知道的唯一的一件大事,就是自己被人打了屁股,而且到現在還有點疼。

    “逸王殿下說春秋節之後,便要去參加武林大會,而昨日竟然給了逸王妃一隻玉如意!”淺憶說的是一驚一乍的。

    蘇錦屏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玉如意怎麽了?難道那個玉如意很值錢?”

    淺憶的腦後劃過一條程亮的黑線,值錢?小姐想的怎麽都是錢呐!“小姐,難道您不知道王公貴族送發妻玉如意是什麽意思嗎?”

    “什麽意思?”蘇錦屏偏過頭,倒來了些許興致,因為她對那夫妻二人的印象都還不錯。

    “若是送玉如意,首先就是表示那個女子是清白之身,而後也表示願意以自己所有的財富相送,算是對發妻絕對的敬重,而最大的含義,就是同意對方改嫁的意思。”淺憶飛快的說完,接著又歎道,“逸王妃的命真是好啊,千百年來,就隻有兩個女子享有過這般尊榮。”

    蘇錦屏翻了個白眼:“不就是變相休妻嗎?有什麽好?”

    “不!”淺憶的麵色忽然嚴肅起來,轉過頭道,“小姐,您要知道,一個親王府該有多少財產,逸王妃有了那玉如意,勢必有無數男子趨之若鶩。而且這完全不是休妻,休妻是女子犯了七出之條而被休,休完之後就沒有人要了,但是送玉如意,卻表示這女子賢良淑德,而男子本身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的意思,就是把這女子抬到了極高的位置上,而逸王府也會成為逸王妃新的娘家,那可比原本的出身要尊榮多了!小姐您想想,與其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守著過一

    輩子,有了一個好出身去嫁與他人,不是很好嗎?”跟著蘇錦屏這麽久了,她的思想也開闊了一些。

    “沒想到還有這一茬!”蘇錦屏感歎,在她的心中,古代就是封建的象征,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麽開明的事情!皇甫逸這個人也不錯,不喜歡人家,也沒忘記給人家謀個好前程。

    “可惜……”淺憶說著搖了搖頭。

    蘇錦屏偏過頭看著她:“可惜什麽?”

    “可惜逸王妃竟然當眾將那玉如意給摔碎了,還硬生生在王府的門前撞得頭破血流,說是一女不侍二夫,讓她去改嫁,還不如就撞死在逸王府,全了自己的名聲。”淺憶說著,也不是是敬是歎,神色倒很是複雜。

    蘇錦屏聞言,倒是笑了,是那個女人會做出來的事,不過皇甫逸這個人,心地也軟,真鬧了這一出,他是怎麽也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念頭了,對白汐月,就是不相親相愛,最少也會是相敬如賓。“我當初果然沒有錯看她。”開口一歎,心緒已經飄到九霄雲外。

    看著上空的碧海藍天,一片一片雲被風吹的飄散開來,變幻著各種形狀,讓蘇錦屏忽然想起了前世看見的一句很詩意的話,轉過頭看向淺憶:“淺憶,你說,如果沒有風,雲會不會寂寞?”

    “啊?”什麽東西?風和雲有什麽好寂寞的?但是看著蘇錦屏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抓了抓腦袋之後,開口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

    “嗬嗬嗬……其實我也不知道。”幽幽的一歎,想著自己來了這個地方的這些日子,又接著對淺憶一笑,“但是我知道,若是沒有你這碎嘴的小丫頭,我一定會寂寞!”

    “小姐,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淺憶撅著嘴,狀似不高興的轉過頭去。

    “哈哈哈……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不戲弄了你了。”蘇錦屏啞然失笑。

    淺憶開口道:“小姐,奴婢早就說過了,您在哪裏,奴婢就在哪裏!”

    蘇錦屏笑了笑,接著感歎:“不過說起來,真要走了,還有點舍不得這皇宮。”這裏以皇甫懷寒為首的賤人雖然不少,但是像紅楓和夏冬梅這樣的人也讓她有一絲不舍。

    淺憶癟了癟嘴:“有什麽好舍不得的,那些個娘娘,那真真的都是討厭極了,總是喜歡找您的麻煩,離了宮以後就再也不用見著她們了。”

    蘇錦屏一笑,正要說什麽,就看見幾個太監往自己宮裏來了,沒再開口,直接伸出一隻手將淺憶拎起,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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