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第一百零一次巧合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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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原來你們也是要往這個方向走嗎甚巧甚巧,我也是。」


    當裴玦第一百零一次用一模一樣的語氣與他們說著一模一樣的藉口,櫟陽如故坐不住了。


    「歧路之中又有歧路,裴玦,你知道連續一百次巧合,這是多小的概率嗎」櫟陽如故頓了頓補充道,「幾乎為零。」


    好端端的,自己作死就算了,為什麽非要帶著他們


    畜生終究是畜生,眾人雖然覺得那雄鷹非同尋常,卻不覺得這樣一頭畜生,能夠做得到冤有頭債有主,眼看著它向人群重來,皆是紛紛四散,一臉膽戰心驚的模樣。


    那射箭的人也沒想到會這樣,他原本是見鷹起意,那樣一頭雄鷹,獵得了能賣多少銀子誰知道竟然沒有射中


    更可恨的是,他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退開了,此時他的周圍留出了一片空白地段,那頭雄鷹卻方向不改,擺明了就是衝著他來的啊


    不成功便成仁


    那人這樣想著,又搭上了弓,第二箭射出,依然沒有射中。他開始有些慌了,連著幾箭射了出去,卻連那鷹的羽毛都沒有碰到。


    眼看著自己就要遭殃,那人心一橫,拉過了身旁的一個女人擋在了自己麵前。


    「媳婦」那女人的男人也在邊上,原就想躲得遠遠的,隻可惜大家都在躲,他們兩個避無可避,離那射箭人還是隻有一段距離。


    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給大家惹來禍端的人不但不知悔改,還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睚眥欲裂,連忙朝著自己的女人衝去,眼一閉臉一橫就擋在了女人身前。


    沒有驚唿聲,預感之中的痛意也沒有襲來,他耳中隻聽到了幾個清脆的字「小灰,別嚇人了。」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身邊的那座樓,二樓的窗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打開的。它或許原本就是開著的,但一直沒有人注意到。


    那聲音就是從那扇窗戶裏發出的,下一瞬,一藍一紫兩個身影攜手從樓上一躍而下,穩穩噹噹落了地。


    長而尖利的鷹叫聲傳入眾人耳中,還來不及擔憂,隻見那雄鷹下一瞬就對著那淺藍色藍衣擺的年少公子沖了過去,下一瞬乖乖停在了人肩頭。


    那


    那可是老鷹啊


    眾人眼神火熱,卻見那少年公子蹙了眉「小灰,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站在我肩上。你的爪子那樣鋒利,把我的衣裳鉤破了可怎麽辦」


    在眾人麵前,南宮彥青沒有自稱「本宮」。


    不過從他的衣著和氣勢來看,誰都看得出來他身份不凡。


    小灰聞言,圓滾滾的兩個眼珠子轉了轉,低低飛了起來,落到了櫟陽如故頭上。


    鷹大爺既然傻彥彥身上不能待,那大爺隻能委屈在這個女人身上了。唔她肩膀那麽細,大爺一爪子就能抓爛了還是待在頭上吧


    猛然發現頭上多了重量,櫟陽如故哭笑不得。


    她的形象啊


    好端端的姑娘,頭上盯著一隻鷹,這叫什麽事兒。待會兒別把她的髮髻搞亂了。


    小灰是南宮彥青養大的鷹,櫟陽如故不擔心它會對自己怎麽樣,也不擔心它待在自己頭上會誤傷了自己。她能夠感覺得到,小灰對於這一點應該有它的心得,除了有些重之外,它那長長的爪子竟沒有勾疼她的頭髮。


    但是


    櫟陽如故還是有些不自然「阿彥,它不會在我頭上方便吧」


    這還是注意了形象十分委婉的說法。事實上,櫟陽如故真的十分擔心這一點。


    然而不等南宮彥青迴答,頭那不是你指使的你當我是傻子不成」


    南宮彥青不急不緩道「這鷹是不是黑灰色」


    那射箭人沒接話,眾人卻紛紛開口「就是黑灰色」


    南宮彥青滿意地點頭「既然鷹是灰的,我叫它小灰,也隻是因為它長得就是灰撲撲的模樣,怎麽就成了我指使它了」


    這倒是睜眼說瞎話了。


    鷹是灰色的沒錯,但是南宮彥青和那鷹熟稔的模樣,眾人都是看到了的。但南宮彥青不承認,旁人也不幫著他說話,那射箭人一個人任是說出了花來,也全不作數的。


    正思忖著下一步應該怎麽辦,就見有兩個人圍到了方才那一男一女身旁,手中還帶著幾個包裹,看樣子是要離開了。


    他想製止,可全身上下都沒什麽力氣,做什麽都是空談,眼睜睜就看著那四人遠去。


    「謝過諸位了。」縱然圍觀群眾其


    其實沒幫南宮彥青什麽忙,但他心情甚好,依然謝過了眾人。頓了頓,又對著那鷹道「小灰,我們先迴去了,你不用跟著我們。待事情處理完了,再跟上不遲。」


    眾人離開,肯定是要用輕功的,但是小灰的速度並不比他們的輕功遜色,南宮彥青自然是放心得很。說罷,又道「我是覺得,你方才還是下手太輕了。」


    身處釜金,認得他的沒幾個,南宮彥青行事反而張狂。對著小灰說完了,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眾人聽到他的話,也並不覺得那射箭人無辜,紛紛散開了。


    那年輕公子走了,誰也不敢保證還有人能降得住那頭雄鷹,若是它忽然發起了狂,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方才還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間就成了空巷,徒留了那射箭之人,和一頭鷹。


    街道中發出悽慘叫聲,然無論是知道情況的,或是不明就裏的,誰也不敢到那條街道上去。


    裴玦不慌不忙,對兩人嫌惡的目光視若無睹「所以是甚巧。若可能性較大,又怎麽能叫巧合呢」


    說得好有道理哦,仿佛根本沒有辦法反駁。


    這一路上,櫟陽如故已經極力在規避他,因為隻要他一出現,倒黴的那個總是自己。櫟陽如故不由得瞥向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淩風。


    臨出發之前,他在她耳畔說的那幾句話還歷歷在目。


    「人世間關係紛雜,不知有一種名為侍屬的,櫟陽姑娘可曾聽過」


    從未聽說過。


    但淩風既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勢必和她有什麽聯繫


    於是櫟陽如故仰著頭,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後者卻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侍屬顧名思義,櫟陽姑娘至少猜得到這是一種從屬關係。二人之間,一發號施令,一被迫遵從。否則」


    「否則怎樣」雖是在問,櫟陽如故此刻卻隱約猜到了些什麽。


    淩風單獨與她說這些,莫非她和誰直接就是這種從屬關係


    這些詭異的東西,櫟陽如故是一概不懂的,她自然不可能成為主動的那個,那麽想來,淩風是想和她說,她是誰的侍屬


    答案唿之欲出。


    除了裴玦,似乎沒有第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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