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事不宜遲 文 /


    :""。


    東西安全好東西,隻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


    解決這蠱的方法,淩風已經說過了。這一味味用得著的草藥,淩風也已經列給他們了。


    眼下他們找的這一株血枯草,就不是什麽少見的東西,普通的山林裏就最容易找到。


    「你或許沒有記錯。」南宮彥青環視了一周,忽然道,「至少這個地方的確曾經有人來過。」


    桌上、地上到處都是灰,但灰也有厚淺,隻是因為時間一久,這厚淺之分看上去沒有那麽明顯了罷了。


    這是個什麽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外麵雷聲陣陣,他們能找到這樣一個庇護之所,已然不錯了。


    雷雨大多時候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行人收拾了一小塊地方席地而坐,隻等著那雷聲過去,便繼續趕路。


    「嘶」


    甫一坐下,就被什麽東西硌到。沒有多疼,但對於忽然發生的未知情況,人總是會發出些許聲音,不因為別的,單純隻是驚訝罷了。


    櫟陽如故伸手一摸,在腿下摸出一顆滾圓的珠子,隻是因為長時間被灰塵覆蓋,珠子很髒。


    擦拭了一番,卻在昏暗的屋內釋放出淡淡的光芒居然是一顆夜明珠。


    雨短時間內沒有減小的趨勢,風愈來愈急,開著大門,大量的細密雨點撲了進來,打濕了地麵。


    關了門,卻又嫌屋裏悶。


    於是又開了另一側的窗戶,卻隻見一片深淵。


    淳安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感嘆道「這屋子居然是靠著懸崖建起來的。如果有人不小心,在建房子的時候踩空了一腳」


    那就是慘劇了。


    「懸崖」櫟陽如故忽然道。


    她朝著淳安的方向走了幾步,推開窗,果然看到屋下便是峭壁。若是從對麵來看,他們眼瞎所處的這一間屋子,便像是生生在峭壁上挖了一塊地方出來建的屋子。


    但並不是,大門的這一側,與普通山巒並無區別。


    即便是推開了窗,雨也不會飄進來,風向剛好是相反的。如此,便也沒有關窗。


    櫟陽如故看著熟悉的場景,終於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當初她被南宮華帶去渝丘路上時的那家黑店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掌櫃的還佯裝成了一個老頭兒。


    櫟陽如故走到櫃檯邊,看到地上散落著的幾個破舊木牌,終於是確定了此事。


    不過這是個什麽地方,他們眼下也並不是很在意,那都是些過去的事兒了,從這裏遍布的灰塵就能看得出,這地方是真的許久沒有人來了。


    櫟陽如故打量了一番,便坐了迴去。


    打開了窗戶之後,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櫟陽如故閑著沒事,將那顆被擦拭幹淨的珠子拿出來瞧。


    淡淡的藍色光澤,放在黑暗中便更加清晰。


    珠子倒是一顆好珠子,隻是小了一些,也不算特別值錢吶


    南宮彥青看她拿著一顆珠子把玩,目光便移了過來。他伸出手,櫟陽如故下意識往後一退,又重新坐到他身邊,將那珠子遞給了他,不甚自然道「阿彥,這珠子有什麽特別的麽,你總是盯著它瞧」


    南宮彥青瞥了櫟陽如故一眼,旋即笑著接過珠子道「我還不是看你一直在看它」


    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


    櫟陽如故就看著南宮彥青將那珠子翻來覆去地把玩,若說剛剛他隻是想隨便看看,此刻看他的模樣,倒好像是真的看出來了什麽。


    「怎麽了」


    「這是進貢的珠子。」南宮彥青道。


    那是一個偏遠的小國,早些年還能聽到它們的名號,但不知是什麽時候,那小國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據說死傷大半。


    從那之後,那小國便隻能依附於他們這些大國生存了。


    這珠子,就是那個小國進貢上來的。


    因為與普通的散發著幽綠色光芒的夜明珠不同,所以南宮彥青還有些印象。反倒是那個小國的名字,他眼下是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要是本宮沒記錯的話,他們進貢的時候是端來了一斛。」南宮彥青道。


    「一斛」櫟陽如故的聲音有些發顫。


    她剛才說這一顆夜明珠不值多少錢,並不是它真的不值多少錢啊而是她畢竟是櫟陽府的姑娘,見過的奇珍異寶也不在少數,要隻是一顆夜明珠,雖然稀奇,但也的確不會讓她生出什麽別的心思。


    可要是一斛


    那可就是價值連城了。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不過


    「既然是進貢上去的,那就是在宮裏的了」櫟陽如故奇怪道,「出現在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


    要說和之前那夥人沒有關係,櫟陽如故都覺得牽強啊。


    「嗯。」南宮彥青道,「那滿滿一斛夜明珠,即便


    少了幾顆,旁人也看不大出來。或許是叫人偷走了吧。」


    之所以對這夜明珠記得清晰,除了它本身就十分特別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這一斛夜明珠,先帝最終賜給了他的母妃。


    隻不過南宮彥青知道,母妃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宮外邊,她縱然得寵,卻是他國公主,在雲夏本就無依無靠的。


    所以這一顆珠子,很大可能性還是被人偷出來的。


    可是在皇宮裏,要想偷到什麽值錢的東西,這本身就是一件不算平凡的本事了。


    南宮彥青想到遮一點,櫟陽如故也忽然想到一個有些權勢的人,又是在宮裏頭當差的,會否


    他們那時候遇到的人,本就是宮裏的那位派來的呢而她隱隱約約記得,南宮華彼時好像會錯了意,以為人是南宮彥青派去的。


    現在想想,還真是冤啊。


    說來這南宮華,最近也沒有動靜了,倒是十分奇怪。櫟陽如故不懷疑他的野心,可先是南宮舒青,後又是南宮華,他們一個一個的都不知道跑去了哪裏,總叫人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危機感。


    不過眼下


    最重要的還是解決病症的問題。


    櫟陽如故又在屋內找了兩圈,再沒有看到第二顆珠子,頗為失望地將那珠子往懷裏一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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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漸漸停了,太陽很快重新升了起來,比先前還要烈。


    不一會兒,濕漉漉的地麵就被烈日烤了個半幹,幾人原本就急著前往雲夏,便連忙趕路迴去了。


    幾人趕路趕得急,到達京城的時候,距離那位會蠱的老者到達還有兩日光景。


    左右這事也急不來,眾人便各自迴了府上。


    裴縛和櫟陽南萍死在雲夏的風波剛剛過去,南宮想這人的性子說好聽了是保守,說難聽了便是窩囊,竟賠了大禮,又簽了什麽條約才算作罷。


    櫟陽興閆等一眾大臣即便是極力反對,也沒有勸動他分毫,美名其曰百姓最大,他不想再看百姓們流離失所,也不想再看到有戰士身首異處。


    事情已然成了定局,他們原本也沒什麽摻和的權力,如今更是懶得管他的做法。左右這天一時半會兒,還塌不下來。


    憑著他們幾個人的力量,也全然起不了什麽作用。


    隻是櫟陽如故私下裏的時候還是會想,隻要南宮想一天還在這個皇帝的位子上,所有人的努力就都起不到什麽作用,偏偏他不知道,一味的退讓換不來平


    平安,反而隻能換來得寸進尺的剝削和欺辱這種最基本的道理。


    好一段日子沒有迴來,眾人都堆積了事情要辦。


    南宮彥青迴了他的太子府,鳴玉倒是個閑人,原本想跟著櫟陽如故的,卻被她給打發走了。


    事實上,在釜金的時候櫟陽如故就勸過鳴玉了,如今裴縛都死了,就算有一個裴玦他和裴玦無冤無仇的,身為一個釜金人,自然是待在釜金的好。


    結果無論她說了什麽,都被鳴玉給自動忽略了。人非要跟著他們迴來,也不怕再和南宮彥青起衝突,櫟陽如故也不好說什麽了,畢竟也算是朋友,就由了他。


    到了雲夏之後,便又將他打發迴原處了。


    帶著淳安,兩人迴到了櫟陽府。


    門口的侍衛看到她迴來了,倒是沒有攔,隻是看向淳安的神色有些古怪。


    她迴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各個院子裏,周蓉是第一個趕到的,三人就在一條石子路上打了個照麵。


    周蓉看向她的神色有些侷促,按著她的意思將淳安安置在了客房,又意思意思關懷了她兩句,做足了好母親的模樣,便放她走了。


    隻是櫟陽如故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總覺得她其實也是又有話要說的。


    她和周蓉的關係其實沒有從前那麽緊張了,但是想讓她把周蓉當作母親看待,那她依然做不到。這輩子或許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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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裝作沒有看懂周蓉的目光,行了禮就朝著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還沒走到後院,就在花園裏遇到了櫟陽興閆。


    「如如,你還知道迴來」櫟陽興閆難以置信地看著櫟陽如故,「你這一走是多少天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你就這麽信不過為父大婚之日就和這小子私奔,你說說,你對得起為父嗎」


    櫟陽如故一臉菜色「不是,父親,您從哪裏看出來的我是私奔」


    這種罪名就算是真的,人家也會拚命撇清。然而她的親爹,就是這麽編排她的


    「父親,您難道不知道我是被擄走了嗎」櫟陽如故想哭的心都有了。


    說好的關心呢說好的親爹呢


    她一迴來沒有得到安慰就算了,自己的親爹連她是被擄走的也不知道也算了,自始至終關心了她兩句的,竟然是從前一直找她茬的周蓉。


    這還不如沒有一個人安慰她呢。


    「擄人」櫟陽興閆的麵色變了。他雙眸微微眯起「我櫟陽興閆的閨


    女,誰敢擄走他不要命了」


    一副下一步就是要去找人拚命的模樣。


    可問題在於


    這馬後炮也來得太晚了吧


    不過聽說她是被擄走,櫟陽興閆的聲音便降了下來,生怕櫟陽如故誤會他,道「如如你放心,此處我早就清理過,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在。」


    意思是他們之前說的那些,也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


    這還像點樣子。


    將近日發生的事情與櫟陽興閆一說,櫟陽如故總結道「所以我瘋了才和他私奔好嗎。您是不同意這婚事,但是皇上都賜婚下來了,您還能有什麽辦法不還是得看著我和阿彥成婚不是」


    櫟陽興閆的麵色被櫟陽如故說綠了。


    「如如,倘若為父和南宮彥青,你隻能選一個的話」


    「我選青燈古佛孤獨終老,不知道能得到誰」櫟陽如故答。


    櫟陽興閆似乎對皇家的人有成見,在這一點上,櫟陽如故也不想和他計較了。雖然她也沒法和他計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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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對於櫟陽興閆拋出的這種智障問題,她自然是不會好好迴答。


    隻是櫟陽興閆不是一個懂得女人心的男子。母親死得早,櫟陽興閆又守了一輩子沒有和其他女子成婚,就連原主從前也不願意搭理他,他接觸過的女人根本就是屈指可數。


    後來到了戰場上之後,就更難撞得上女人了。


    所以櫟陽如故這話一出,他居然當了真「如如,你真是太傷為父的心了」


    真情流露了小片刻之後,居然就這麽簡單地同意了櫟陽如故的婚事。在櫟陽興閆的眼中,畢竟還是女兒的性命比較重要。


    雖然青燈古佛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但其實也差不多了不是嗎


    「隻是你們二人的婚事」


    之前出了那樣的事情,此刻再談婚事,似乎就不大容易了啊。


    櫟陽興閆十分擔憂。


    反倒是櫟陽如故一點也看不出著急的模樣「這個父親你就不要操心了。眼下我和阿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婚事什麽的,就暫且放一放好了。倒是還有一件事情,我帶迴來了一個男娃」


    甚至藥店裏,也是有的。


    隻是淩風要的東西,大約必須經過他親手炮製,總之藥房裏的那些是不好用的,他們才不得不一起上了山。


    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張枯黃的紙張,紙上簡單畫著血枯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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