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老柳這個大坑比 文 /


    試圖找他談話,問問他這是要做什麽,搞得和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保鏢似的……然而他似乎並不樂意搭理自己。


    於是乎,她也隻能順其自然了。反正他識相得很,並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


    因為他基本上都跟著自己,所以櫟陽如故覺著,他也不能是那個跑去通風報信的人。


    「那個……父親,真的不是梔青她們主動告訴你的嗎?」櫟陽如故想了半天,隻覺得哪個都不像多話的人,不由得問道。


    櫟陽如故頗有些無奈。


    不是她不想解釋,實在是……如果細究起來,她需要解釋的事情太多了。櫟陽興閆沒有點明的話,她根本不知道和他解釋什麽啊!


    就這麽貿然開口,豈不是不打自招?


    她試探著問道:「父親,那個……我應該和你解釋什麽……嗎?」


    櫟陽興閆:「你不應該和為父解釋些什麽嗎?」


    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兩樣啊!


    不過……


    櫟陽如故也是現在才意識到,既然櫟陽興閆的自稱還是「為父」,那麽她擔心的那些,其實櫟陽興閆並沒有發現?


    所以他在等待自己坦白的,很有可能就隻是鳴玉那件事情了。


    其實剛剛她也和老太太提了許多,但是櫟陽興閆那時候正忙著和鳴玉大架,應該是沒有聽見。


    然後他還不算打贏。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既然櫟陽興閆開口問了,櫟陽如故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不僅僅是關於鳴玉的相識,更有她離開櫟陽府,去了行知書院的原因。


    包括南宮彥青開的那一個天大的「玩笑」,包括家中姐妹對她的算計。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櫟陽如故道,「我剛剛在祖母那邊,說的可是我一離開櫟陽府就去找父親你了,那個……倘若祖母問起來,父親你可千萬記得幫我打掩護啊!」


    櫟陽興閆聞言,斜睨了她一眼。


    「打掩護?」櫟陽興閆道,「你既然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怎麽現在叫為父給你打掩護來了?做事情的時候,就不知道想一想後果麽?」


    櫟陽興閆這話是帶著笑說的,本也就是調侃一下。要是真的按照櫟陽如故所說……那她待在這個家裏,還不如在外邊呢。


    但他想知道的,可不是這一件事情。


    見櫟陽如故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麽,櫟陽興閆挑明了道:「這幾年不見,如如的武功大有進益了?」


    櫟陽興閆早年還在家的時候,也曾教過櫟陽如故幾招防身。但是那些都是最粗淺的功夫,而且那個時候櫟陽如故的年紀實在太小了,再複雜的東西,她是完全學不了的。


    所以雖然學過一點基礎,但也對抗不了什麽人。


    但她今天露的這一手,卻竟然勉強夠得上高手的行列了,這讓櫟陽興閆十分驚訝。


    「呃……」


    櫟陽如故沒想到她剛剛隻是隨手拔了個劍,竟然就讓櫟陽興閆看出了端倪,亦十分吃驚。


    她想了想,決定實情轉告:「這就算大有進益了麽?其實我練功也沒有多久,還不到一年。」


    「一年?」


    這怎麽可能?櫟陽興閆更加驚訝了。他還以為櫟陽如故自他走了以後,就從未放下過練武,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是一年?


    簡直不可思議。


    「如如,耍兩招給父親看看。」櫟陽興閆道。


    倘若櫟陽如故真的是個難得的練武天才,那他一身的本事也就有了好去處。櫟陽興閆看向櫟陽如故的表情不免又多了幾分熱切。


    「不行,不太會……」櫟陽如故愁眉苦臉道。


    她根本沒有練過什麽招式啊!沒錯,她是練了六壬星圖的功法,但那隻是內功的心法,對她提升內力和輕功方麵都有很大的幫助,但是說起招式來……


    還真沒有。


    就算是真的打架的時候,櫟陽如故也是胡亂出招的。可能就是因為這一點,她才沒能將六壬星圖的威力發揮到最極致。


    不過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內力和輕功學得好了,一般人攻擊她的動作到了她的眼裏,就好像放慢了一倍似的,原本接不下的招,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反應,所以打起架來,自然也比從前厲害了許多的。


    無論哪一種,都是因敵製勝,櫟陽興閆讓她耍兩招……


    她不是沒有嚐試,是真的耍不出來。


    總不能憑空胡亂揮舞她的大刀吧?


    哦不,她沒有大刀,她用的是劍。但這和武器沒有多大的關係,即便她舞的是飄逸的帶子,胡亂舞,也好看不起來啊。


    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沒有辦法做到,櫟陽如故幹脆連心法的事情也招了:「所以父親,我隻是大半年前才開始接觸六壬星圖,武功招式什麽的……」


    她比了個手勢,聲音也愈發低了:「我就會一點點。」


    看她這模樣,櫟陽興閆就知道她口中的「一點點」,恐怕也是為了麵子說的了,和完全不會沒什麽兩樣。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櫟陽興閆才愈發心驚。


    這等天賦,是他生平僅見了。可她小的時候自己也看過,似乎沒看出什麽特別來?


    不過這倒不是十分要緊,反正……現在發現也為時不晚。


    隻不過比起武功來,櫟陽興閆又更加在意另一件事情——她的六壬星圖是哪裏來的?


    據他所知,六壬星圖為皇室收用,之後便再未流傳出去了。皇室收用了這六壬星圖,卻因為它的種種限製一直沒有找到合適修煉的人,所以那六壬星圖也一直藏在宮中。


    整個皇宮之內,練了六壬星圖的隻有一個人,那便是南宮彥青。


    彼時還是先帝當家,南宮彥青因為他母妃的關係,也頗為受寵,按理來說不適合他的功法,先帝是絕對不會允許他練的,但不知道他母妃使了什麽法子,竟然將東西搞到了手,還逼著南宮彥青去練。


    眼下這六壬星圖,也隻有南宮彥青手裏頭才有。


    櫟陽興閆道:「你和太子殿下的關係,恐怕也沒有你之前說得那樣簡單吧?」


    既然交代了六壬星圖,櫟陽如故就準備好了櫟陽興閆發問。此刻聽到櫟陽興閆的問話,也並不慌張。


    南宮彥青和她的關係……說一般還真的不太一般。隻不過這種關係,就沒必要和自己的父親說了。


    櫟陽如故道:「還行,挺好的朋友。」


    「和他成為朋友?」櫟陽興閆卻不信,「他是不是……」


    話說到一半,卻又覺得不太好開口。


    他是不是喜歡你?


    這種話說出來,氣氛怪尷尬的。


    南宮彥青多年來潔身自好,從未見過他身邊有什麽女子,是以櫟陽興閆對他這方麵的印象並不算差。但是說到別的……


    這人秉性乖張行為惡劣又自大張狂,實在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也不知道他對如如的這份喜歡能維持幾天?


    這種人,放在平時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不過櫟陽如故接下來的話讓他略微打消了一些擔憂。


    「互惠互利而已,父親大可放心。」櫟陽如故道,「即便是我和他的身份……總之,我有分寸。」


    她得他的利,他因她而喜,這算不算是互惠互利?


    櫟陽興閆點了點頭。沒想到他的如如多年沒見,竟然愈發通透了。不過,作為他的女兒,本就應該這樣通透的。


    常尉府的嫡長女,配太子殿下……其實也不是不行。他們兩個身份之間的鴻溝,是在於皇上。


    皇上一直看他不順眼,又怎麽會把讓太子殿下娶櫟陽府的人?隻不過,南宮想看不上櫟陽府,他櫟陽興閆也看不上皇家。


    看上去來來往往的那麽多人,卻不過是一個個丟了思想靈魂的空殼子罷了。


    櫟陽興閆又指了指安置鳴玉的那間屋子道:「那小子,你打算怎麽辦?」


    櫟陽如故挑了挑眉。鳴玉和她從未見過,可她卻發現,他其實是最了解她的那個人。這世上能讓她感覺到無奈的人並不多,即便是南宮彥青也做不到這一點,因為她本質上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看著對誰都笑嘻嘻的,卻其實誰都沒有被她放在心上過。


    她一度把自己的所有感情,無關乎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通通包裹起來,藏在內心深處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已經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影響到她的心緒,即便是有,也往往都是負麵的那一些,但鳴玉不同。


    他似乎總能找到唯一遺留的那個豁口,讓她頗為無奈。


    無奈啊……多麽虛無的一種情緒,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無奈了。


    「我相信他是真的有求於我。」櫟陽如故道,「所以……原本還有些擔心,但是現在這份擔心可以暫時放一放了,等他醒過來之後,我自會盤問他,若是能幫就幫,不能幫,我也會把他趕走。」


    盡管她並不知道鳴玉能圖自己什麽?她隻是千千萬普通女子中的一個,他為什麽找上了她呢?


    「老太太那邊……」櫟陽如故想起鳴玉的出現不止他們幾個看到了,還有曹氏,不由得道。


    「母親不是多事的人。」櫟陽興閆道。


    其實不是不多事,而是老太太最是將櫟陽府的名聲放在心上,像是府中進了外男這樣的事情,不用櫟陽如故去說,她自會隱瞞下來,就是被人發現了,她也會幫著學找合適的藉口,把這事兒辦得妥妥噹噹的。


    「那我就沒什麽問題了。」櫟陽如故道。


    「你往後做事之前,先考慮清楚了再說。」櫟陽興閆道。


    啥?為什麽話題跳躍得這麽快?鳴玉的事情不是暫時被擱置了嗎,難不成櫟陽興閆是舊帳重提,又開始計較她私自離府和私學武功的事情來了?


    不能吧,看他剛剛的語氣,似乎沒有多麽不滿啊。


    櫟陽如故不知道櫟陽興閆此話何意,呆愣著「啊」了一聲,問道:「還請父親說得詳細一點。」


    「你以為為父怎麽會知道你在行知書院?」櫟陽興閆道。


    好問題。


    但是她怎麽知道啊!


    「你以為你隱瞞得多好?若不是有誰透露了消息出來,我便是知道你離家出走,遠在千裏之外,我又如何得知?」櫟陽興閆又道。


    別人?


    不能吧,雖然知道她身份的人確實還蠻多的,但應該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啊。嗯,就算有不能信任的人,比如南宮舒青……但那丫就不是個多話的,他吃飽了撐的才會跑去和櫟陽興閆告狀呢。


    她的身量雖然矮了一些,但她平時都會在穿的靴子裏加上內增高,這對於旁人來說可能難以駕馭,但是對她來說,早就習慣了好麽。


    她的骨架也有一點瘦弱,但是行知書院裏頭那麽多的人,比她還要瘦弱的也不在少數,單單是這一點,也不能讓別人下定論。


    至於聲音,她的偽音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誇張地說,就是她自己也聽不出來!


    至於她的行事作風,從前就有人說她像個男人似的,應該也沒什麽問題,而且她到了行知書院之後隻和離得比較近的人接觸,一般人她都盡量避免談話了,後來又有很長一段時間閉門不出,所以,她應該沒露出什麽馬腳才對。


    那麽問題就出在了那些原本就知道她身份的人身上。


    仔細想想……


    南宮彥青、南宮舒青、櫟陽南依,還有……流雲和斬風,以及梔青等人。


    櫟陽南依雖然和她不對付,但是她完全沒有必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櫟陽興閆。而且就憑她,恐怕也沒有本事聯繫到櫟陽興閆,更不要說通風報信了,何況全無意義的事情,她做來幹嘛呢?


    至於流雲,和南宮彥青是一夥的。隻要南宮彥青沒開口,他也不是個多事的人。


    南宮舒青是懶的,至於斬風……這個人就有點辯證了。


    說他是個好人吧,當初就是他不分青紅皂白。


    櫟陽興閆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為父給你的人,自然是聽你吩咐的,她們的主子是你又不是我,為什麽要和我打招唿?」


    況且,梔青等人被派到櫟陽如故身邊,更多的是為了保護她,又不是為了監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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