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這是病,得治 文 /


    雖然是自己的父親,但櫟陽興閆怎麽也是櫟陽南依的長輩,他要是沒有看到就算了,一旦看到了櫟陽南依,說什麽也會把櫟陽南依一起帶迴去的。


    到時候……


    再想要對櫟陽南依下手,恐怕就不大容易了。


    櫟陽如故眼下其實是有點矛盾的心態。她並不想迴京城,但對於自己這個父親……


    雖然印象不是太好,卻隱隱抱了幾分期待。


    倘若櫟陽興閆真的是那種對兒女不管不顧的人,應該也沒有必要放幾個厲害的丫鬟在她身邊,讓她聽天由命就好了。


    再加上她自己從小沒有收到過父親的關愛,即便櫟陽興閆不真的是她的父親,櫟陽如故也是期待的。


    明明期待,卻又強自按捺,生怕櫟陽興閆沒她想像中父親的模樣,再次失望。畢竟櫟陽府裏這麽多人,從來就沒有一個真心對她的不是嗎?


    櫟陽南依還莫名其妙想要她性命呢。


    思及此,櫟陽如故平復了心緒,對著南宮彥青道:「說得沒錯。隻不過……」


    日子還沒有定。


    櫟陽如故總覺得,眼下大過年的,再留她幾天也不甚要緊,南宮彥青卻已經坐不住了。他向來是這樣的,對於潛在的危險,一定要除去了才安心。


    所以盡管離櫟陽興閆到達行知書院的日子還有十多日,二人還是把日子定在了當日。


    免得夜長夢多嘛。


    決定了之後,反而要輕鬆得多了。別說這些日子書院放了假,即便是不放,眼下南宮舒青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還不是他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兩人破天荒地去街上逛了一圈,將一整條街的零嘴吃了個遍,一直到日西斜,才迴了書院。


    夜色如墨,是個動手的好時機。


    兩人喬裝打扮了一番,也並不擔心會在路上被人認出來。大年初一,任誰都不會在外麵閑逛的,要麽是迴去吃年夜飯了,離家遠的也要意思意思。


    自帶了一個院子有小廚房的那一種,就在自己的小廚房裏做些家鄉菜,沒有小廚房的,借來也是要用的。


    即便是行知書院裏那麽多人,卻半天都遇不上一個人。


    兩人直接朝著櫟陽南依的院子去了。他們並不擔心櫟陽南依不在屋中,這還多虧了鬆白。


    要不是讓櫟陽南依受了那樣的傷,她會躲在屋子裏不見人才是見鬼了。


    二人身影一閃,就進了院子。與櫟陽南依住在同一個院子裏的蕾竹和惠芷也不是本地人,她們是被家裏人買給牙婆的,幾番流轉,才到了行知書院。


    所以她們二人在這邊並無親人。不過今日是大年初一,即便並無可去之處,兩人也沒有留在院子裏,而是撇下了櫟陽南依一道出去了。


    這就給了櫟陽如故一個大好時機。


    彼時,櫟陽南依正坐在床沿,那一片沾了藥的床簾已經被她整塊撕扯了下來,團成了一團丟在邊上,上麵還有幾個黑乎乎的腳印。


    出了這樣的事,櫟陽南依卻因為心虛,不敢求醫,隻將純棉的裏衣撕扯成了一條條,簡單包紮了一下。她屋子裏原本好歹是有金瘡藥的,但她的藥箱裏不論什麽藥,都被鬆白整個箱子提走了,眼下連最簡單的傷藥都沒有,自是叫苦不迭。


    此刻,櫟陽南依眼神陰狠,盯著被胡亂扯下來的那團床簾,陰測測笑道:「嗬嗬,舉手之勞都不願意,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她伸手去撿地上的床簾,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得驚唿了一聲,停頓了好半晌才緩過來,麵上怒意更濃了。


    「她要幹嘛?」櫟陽如故站在窗外,壓低了聲音對著南宮彥青道。


    「管她要做什麽。」南宮彥青輕笑,「現在截住她,她想做的一切,都再沒有機會了。」


    眼睜睜看著櫟陽南依拿起了那沾了不知道什麽奇藥的床簾向著蕾竹的屋子走去,二人算準了時機,在對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出手。


    櫟陽南依隻是嗚咽了一聲,就停止了掙紮,是被南宮彥青敲暈了。


    捉人容易,將人帶出去卻難。


    他們穿得再怎麽奇怪,眼下書院裏沒有幾個人,即便看到了也至多就是好奇一下。可要是帶了一個人……


    不過南宮彥青說了有辦法,櫟陽如故就相信他肯定真的有法子。


    不過,眼見南宮彥青蹙起了眉,而且那眉頭越皺越深……饒是櫟陽如故相信他也有些忍不住了:「殿下,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他們剛才出手很快,又喬裝打扮了一番,櫟陽如故出門之前用鏡子照了照,連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要是這一次失敗,倒也無妨,反正櫟陽南依也沒有證據。


    不過……


    倘若這一次失手,櫟陽南依必會提高緊惕。


    想殺她不難,想將她活著帶出去,還是有一點困難的。


    然而櫟陽如故接下來就聽到南宮彥青頗為嫌棄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的確是有麻煩,很大的麻煩。」


    他指了指櫟陽南依癱倒下去軟綿綿的身子,道:「本宮不想碰她。可要是本宮不碰她,又怎麽將她帶出去呢?」


    櫟陽如故一臉黑人問號。


    殿下你有潔癖我知道,你不想碰女人我也理解,尤其是你討厭的女人。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滿臉都寫著「阿言本宮不想碰她你能不能委屈一下把她搬出去」的情況下,委委屈屈地發問?


    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隻是櫟陽如故的想法,南宮彥青是全然不知曉的,見櫟陽如故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循循善誘道:「本宮要為阿言守身如玉……」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除了阿言以外的女子,本宮是一個都不會碰的!」


    櫟陽如故要被他氣死了。


    都不可描述過了,守個屁的身啊!


    殿下你自己有潔癖就算了,自己嫌棄別人就算了,不能心裏有點數嗎?往她身上扯算怎麽迴事。


    雖然……她自己也挺嫌棄櫟陽南依的。倒不是說櫟陽南依身上有什麽令她難以接受的東西,而是櫟陽南依這個人本身就已經讓她難以接受了。


    不過櫟陽如故還是個講道理的人。雖然南宮彥青表現出來的一係列反應差點氣得她升天,但說到底此事與南宮彥青的聯繫並不大。


    一開始,好像就是自己拖著他過來的。


    嗯,當時想著,有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誰知道這個勞力根本沒什麽用!


    心下百轉千迴,其實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


    櫟陽如故最終還是妥協了,隻不過麵色瞧著並不太好看:「行,人我來背。路線你想好了麽?」


    要是路上隨便遇到一個人,都是說不清楚的事情。


    南宮彥青見好就收,領著櫟陽如故到了院子裏,走到了兩棵桃樹下。


    也不知道他鼓搗了些什麽,櫟陽如故就看著他在那兩棵桃樹附近踩來踩去的,沒過多久,那兩棵桃樹漸漸分開,原本中間褐色的一塊地麵也竟然向兩邊挪去,露出青灰色的磚塊。


    漸漸的,一大片的青灰色磚塊鋪就的地麵顯露了出來。南宮彥青的動作卻沒結束,他走到小池塘邊,隨著他的手觸碰到池底的一塊石塊,那些青灰色的磚塊也開始移動。


    最終,露出了一條約莫能容兩人並行的通道。


    櫟陽如故正驚訝無比的時候,南宮彥青已經走迴來了,伸出手掌在她麵前晃了晃,道:「阿言還愣著做什麽?走罷。」


    櫟陽如故後知後覺地跟上。


    一開始是背著櫟陽南依,後來又覺得背著她似乎是便宜了她,改成了拖的。


    待三人通通進入了那密道,身後的通道便緩緩關閉了。


    南宮彥青取下了牆壁上的壁燈,點亮了在前麵帶路。


    櫟陽如故至今都是震驚的,她看身後的通道已經被完全關閉,櫟陽南依又是昏迷著的,問道:「行知書院的密道你都知道?」


    這也……太離奇了吧。


    而且南宮彥青並不是從他院子裏離開的,這可是櫟陽南依住的院子啊!女子的院子,他這麽了如指掌?


    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眼下要說這些密道根本就是南宮彥青建的,她都能信。


    「不是本宮的手筆。」南宮彥青仿佛看出了櫟陽如故心中所想,道,「四哥在行知書院待了這麽久,又怎麽會一點動作都沒有?」


    即便是遠在行知書院,還有人將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他又怎麽會一條後路也不給自己留?


    櫟陽如故想想也是。南宮彥青雖然也喜歡搞各種機關,但是他鼓搗出來的大多是用於防禦的。比如……她至今記得太子別院裏頭那一間被釘得真·蒼蠅也飛不出去的屋子。


    何況,太子殿下的主場並不在渝丘。而明顯的是,這樣大的手筆,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不過櫟陽如故還是很驚訝,南宮舒青那隻狐狸,居然會這麽信任南宮彥青,將底牌都告訴了他?


    明明南宮彥青也是會和南宮舒青吵架的,但仿佛南宮舒青對待南宮彥青總是有一種別樣的包容。兄弟之間的事情,她有時候還真是搞不懂。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壞事,兩人朝著裏麵進了一些,櫟陽如故便住了口,專心拖著人走了。


    這一條密道絕對是一個大工程。櫟陽如故是跟著南宮彥青的步伐,所以並沒有在裏麵繞遠,但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的一條岔道,足可見地形複雜。


    櫟陽如故甚至有點擔心,這要是地個震什麽的,怕不是要把整個行知書院直接震下去?不過她也就是隨便想想,南宮舒青都沒有這樣的困擾,她又何須擔心。


    況且她也看出來了,這密道雖然看起來跟迷宮似的,但其實是有規律的。


    很快,櫟陽如故就有了新的發現:「這些道路的數量……不會是每個院子裏都有一條這樣的密道吧?」


    那得是多大的工程啊,而且南宮彥青到這裏才多少年,要修建這些密道,又不能讓行知書院裏的學生發現,她一時間根本計算不出要耗費多少人力!


    南宮彥青卻搖了搖頭,道:「也不是每一個院子都有的。不過總體上來說,大部分的院子裏都是有的。」


    櫟陽如故嗯了一聲表示了解,兩人便未說話了,專心朝著終點趕。


    好不容易走到出口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櫟陽如故累得氣喘籲籲,不過南宮彥青後來也幫了她一把的,她的不甘願也消散了些。隻是一離開密道,南宮彥青就找了一處水源……洗手。


    洗了一遍還不夠,似乎是要將皮肉搓下來才甘心。


    櫟陽如故看著他被揉搓得微紅的雙手,皺了眉頭道:「南宮彥青,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洗,怎麽洗都洗幹淨了吧……」


    這是病,得治啊。


    當初怎麽就不見他嫌棄自己呢,一樣都是女子。哦,眼下她全身上下接觸到櫟陽南依的地方也多了去了,也沒見他和自己保持距離啊。


    當然這話,櫟陽如故是不敢當著南宮彥青的麵說的。


    南宮彥青無所謂地一笑,當真停了手,道:「如今已經好得多了,不過是習慣了罷了。」


    他輕輕甩了甩帶著水滴的雙手,道:「我們眼下是在一座山裏,要想去到集市上,還需下山。」


    白日裏下山都不甚安全,更不要說大晚上了。不過兩人都有任性的資本,南宮彥青會和她說,本就不是要改變計劃,隻是要她小心點罷了。


    櫟陽如故應下之後,才借著淡淡的月光觀察起周圍的景象來。


    南宮彥青說是在山上,但她實在是沒看出什麽在山上的特徵。入眼是一大片平地,遠處還有一些帳篷之類,反正圓乎乎的一團,門口有人守著。


    隻不過……


    眼下那些守衛已經開始打瞌睡了罷了。


    她不由得有些奇怪:「南宮舒青為什麽要把出口設立在這個地方?」


    那些人穿的雖然不是雲夏士兵的盔甲,但也是盔甲啊。南宮舒青沒有道理給自己找不痛快,將自己的後路安排到敵營裏去。


    何況,他們從行知書院出發,到現在雖然一步都未停歇過,但統共也就花了一個時辰多一些時間,根本走不了多遠。


    密道窄小,施展不了輕功,她又帶著人,比普通人走路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一個念頭迅速從櫟陽如故腦中蹦了出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女難求:殿下你有毒》,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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