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鍍金光可還行? 文 /


    不得不說,櫟陽南依這一招,使得的確出色。


    倘若不是自己早就看出了她的破綻,對她一直抱著警戒之心,櫟陽南依這一招八成能成。


    隻是很可惜,櫟陽南依打的如意算盤,無論在哪一點上,都不能在她身上適用。


    倘若櫟陽南依足夠細心,就會發現相比起她,自己其實從沒有在開合盒子的時候有半點擔憂之色。當然,她即便注意到了,也隻會以為是櫟陽如故並不知道盒子裏被她下了藥,所以才這樣膽大。


    可惜,事實是要讓櫟陽南依失望的。


    保守起見,櫟陽如故在房間裏尋了一塊舊布,在手上繞了幾圈,才試探著將盒子裏的短劍取出。


    霎時間,那塊布焦黑了一半。幸好櫟陽如故裏裏外外裹了好幾層,那塊布隻腐蝕到了一半,就停止了往裏腐蝕。


    櫟陽如故心中一喜,原以為要想拿走這柄短劍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沒想到竟然這麽簡單。她又如法炮製,用廢棄的舊布將整柄劍的周身擦了又擦,而後才小心翼翼地觸碰到它。


    入手還有微微的灼熱感,但尚可以接受。


    櫟陽如故摩挲著劍身,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眼下不是感懷的時候,微微笑了笑,就將那柄劍送入了覆月缽。


    櫟陽南依想在劍上做文章,怕是……她的希望要落空了。


    一來自己沒有因劍受傷,二來她將它藏去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隻需要短短數息。


    眼下唯一還能夠證明些什麽的,也隻有那個條紋木盒了。櫟陽如故毫不猶豫地將它擲入炭盆,過了幾息就體會了一迴現實當中的「死灰復燃」。


    也不算是死灰,觀感上卻也差不多。


    火焰重新開始燃燒後,約莫燃燒了半個時辰,那盒子才徹底成為了灰燼。


    櫟陽如故輕輕唿出一口氣,習慣性地倒了一杯茶來品,茶水入喉的瞬間,她眼眸微動,將那裝著茶水的茶杯遞到了眼前,靜默著看了幾秒。


    下一瞬,人就消失在了屋子裏。


    櫟陽如故進了覆月缽。


    她其實很早之前就開始懷疑那茶水的問題,估摸著是不是那棵樹的功勞,她才能夠進益得這樣快。一直懷疑,卻一直忘了求證。


    現下得了空閑,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櫟陽如故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她的記性很好,卻總會忽略一些不甚重要的事情。


    就比如這覆月缽,她又是好久沒有進入了。


    乃至於她剛剛出現在覆月缽內,紅妝就驚訝地「咦」了一聲,道:「終於想起我了嗎?」


    櫟陽如故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輕咳了一聲,敷衍道:「是呢是呢。」


    然後走向了那棵被玄燼包圍的樹。多日不見,那數雖然沒有長到鬱鬱蔥蔥的地步,但抽出了無數的新枝和嫩芽,看起來朝氣勃勃。


    還有那些一直病懨懨的玄燼花,此時瞧起來也是精神抖擻的了。


    櫟陽如故正覺得驚訝,就聽到紅妝用一種更加驚訝的語氣道:「你這些天在外麵都做了些什麽,它們長得這樣快!」


    櫟陽如故心說她還真的沒有做什麽。從前尋不到章法的時候,藉助著火焰,她也能夠讓玄燼的狀況看起來好一些,效果卻微乎其微,還一直反反覆覆。


    如今隻不過是聽了紅妝的去找了一本六壬星圖來學,沒想到竟然就有這樣的成效。


    她隨口道:「其實也沒做什麽,就是閑來無事的時候研究一下那六壬星圖。」


    櫟陽如故原本還想說點什麽,卻被紅妝打斷:「你真的拿到六壬星圖了?」


    反正櫟陽如故是不太相信的。


    除非,她還留有後招。


    櫟陽如故其實剛剛就想接下這個「禮物」,之所以停頓了這麽久,是在觀察櫟陽南依麵上神色。


    她似乎十分牴觸打開這個盒子,動作無比小心。但是打開了之後,卻沒有顧及別的什麽。比如……唿吸。


    那麽她幾乎可以斷定,櫟陽南依對那個盒子動的手腳在盒子內部,她要保證的是自己不能夠觸碰到她動了手腳的地方,倒不至於擔心裏麵充了什麽有毒的氣體。


    櫟陽如故伸手接過那個盒子,將蓋子重新蓋上,道:「櫟陽姑娘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迴去了。」


    櫟陽南依笑著頷首,眼神卻是陰狠的。


    櫟陽如故那麽喜歡那柄短劍,就算現在裝的雲淡風輕又怎麽樣?等她拿著東西進了屋,她就不信她還能裝得這樣隨意。


    隻要她碰到了那柄劍,嗬嗬……


    櫟陽南依的笑容愈發甜美了。


    乃至於她近乎心甘情願地給櫟陽如故行了個禮,也不等對方迴禮,就轉身離開。


    殊不知她麵上千變萬化的神情,早已通通收入了櫟陽如故的眼底。


    頗為小心地將那盒子揣好,櫟陽如故拿著它迴了屋,順帶著關上了院門。


    進自己屋子的時候,她極其自然地瞥了一眼南宮彥青的屋子的方向,那邊似乎並沒有任何動靜。


    與櫟陽南依耗的這一段時間,南宮彥青還是沒有醒。


    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抱著盒子迴了自己的屋子。


    將盒子擺在了桌上,櫟陽如故對著它思忖。


    櫟陽南依的後招是什麽?


    那邊短劍有問題,這是毋庸置疑的。櫟陽南依希望看到的,應該是自己拿出了短劍把玩,然後染了病症。具體是什麽病症她並不知曉,但它必定不是普通的症狀。


    之後會發生什麽?


    行知書院裏的學生出了事,必然會引起注意,解釋老柳會過來為她看診,以他的眼力,必定能夠找尋得到她得此病症的直接來源。


    那麽這柄短劍麵世,就順其自然了。


    嘖嘖,皇帝親賜的短劍,竟然落到了一個毫無權勢的平民手裏?


    到時候,櫟陽南依大可拿著這一點大做文章,沒有人會在意勾言究竟什麽時候拿到了這柄劍,又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得到這柄劍。


    他們隻會說,勾言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真真該死。


    要知道這是皇帝禦賜的東西,就是誅九族也不為過。


    或者不要把結局想得這麽陰暗……


    櫟陽南依或許沒有打算直接要她的性命。而自己為了洗脫這個罪名,沒準就要把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


    她就是櫟陽如故,是寧遠將軍的獨女,到時候,正欲加之罪自然就說不通了。但是那樣的代價就是她之前做的一切建設,包括有關櫟陽南依的,對於群眾輿論的引導,通通都會成為笑話。


    一旦大前提就欺騙了眾人,他們勢必會覺得她自始至終都在欺騙他們。那麽她說過的所有的話,也會沒有一點可信度。


    到時候她倒黴,誰還會記得櫟陽南依幹過的蠢事?


    畢竟這世界上最好的讓輿論消散的方法,又是製造一個更大的輿論出來,不是嗎?


    櫟陽南依分明看到了櫟陽如故不懷好意的笑,卻還是怔怔道:「不是你的人麽?」


    「當然不是。」櫟陽如故道,「櫟陽姑娘怎麽就不想一想,那些黑影是不是鬼神作祟呢?畢竟你也說過了,你仔細檢查了你的床鋪,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不是嗎?倘若是人,又怎麽會沒有蹤跡可循呢?


    櫟陽姑娘做過的虧心事也不少、做過的不知所謂的事情更多,倘若這世間真的有鬼神,豈不是第一個就跑來找你了麽?」


    至此,櫟陽南依如何還聽不明白櫟陽如故的意思?


    她也冷了臉:「勾公子,我今日過來,是好心好意想要與你道歉的。你不接受我的道歉就罷了,用各種言辭侮辱我也就算了,如今怎麽還說出這等、這等荒唐的話語來咒我?」


    櫟陽南依一手按在心口,做出一副十分痛心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能夠哭出來。


    她雖然做了許多錯事,無奈生了一副好容貌。眾人見她做出這般模樣,雖然打心底裏不贊同她的做法,卻也起了惻隱之心。


    勾言也是的,再怎麽樣都是個姑娘嘛,況且又是個漂亮的姑娘,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櫟陽南依雖然做的事情不知所謂,但是畢竟也沒有對勾言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做什麽要與一個女人計較呢?


    思及此,有人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勸一勸,被身邊的人拉住。他迴頭瞥了一眼,見好友對著自己搖了搖頭,才打消了上前的念頭。


    隻是私心裏,卻有一些偏向櫟陽南依了。


    櫟陽如故如今感官敏銳,對於不遠處的動靜雖然沒有特別注意,卻依然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她的耳中、眼中。


    櫟陽南依雖然不算特別蠢,但到底也沒有聰明到哪兒去。她之所以屢戰屢勝,除去偶爾尚可一用的腦子,靠的大多都是她的這一張臉。


    對於這一點,想必她自己心裏也有數,用起來也算輕車熟路。


    櫟陽如故卻對此見怪不怪,若是她眼下還是女子裝扮,倒也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可惜現在……


    隻能佯裝驚訝道:「哦……原來櫟陽姑娘今日過來是來找我道歉的啊?」


    她語氣中透露著幾分古怪,櫟陽南依總覺得她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但戲還是要唱下去,於是她掏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禮盒,打開了遞給櫟陽如故道:「我本就是過來道歉的,上一次給勾公子造成了困擾,所以我特意準備了大禮,沒想到竟然、竟然……」


    話未出口,但其中意味最是明顯不過——她是在指責櫟陽如故的不大度。


    她也就這點段數了。


    櫟陽如故微微笑著,仿佛沒有聽出她的言下之意。


    「嗯。」櫟陽如故奇怪於紅妝的驚訝。


    拿到六壬星圖很奇怪嗎?不是她自己說的,對於她來說,拿到六壬星圖比拿到其他秘籍容易得多麽?


    紅妝假笑了兩聲,試圖越過這個話題:「我那不是怕你沒有信心嗎……南宮彥青真的給你了啊?這麽重要的東西,我還以為他就算不會藏私,你也一定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拿到手呢。」


    然而現實是,櫟陽如故不但很快將它到手,如今已經突破了第五層了,是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


    其實別說是常人,就算天生是武學的天才,也鮮少有她這樣的。


    櫟陽如故瞥了一眼那棵大樹,直接問道:「紅妝,你說我進益得這樣快,會不會有與這棵樹有關係?」


    紅妝搖了搖頭。


    樹當然是一顆厲害的樹,它古老到連她都不知道它的名字。不過……


    「這棵樹雖然歷史悠久,也確實有其特殊之處,但是對於你武功上的進益,應該沒有什麽好處。」紅妝道。


    很明顯的一點就是,倘若這棵樹真的對櫟陽如故有好處,那他們身在覆月缽中的人得到的好處應該更多才是。


    但是她並沒有覺察到,至少迄今為止,她還沒有覺察到。


    櫟陽如故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視線沒有離開過那棵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紅妝的話說完的時候,櫟陽如故總覺得那棵樹是抖了抖,那模樣,就像是在表達自己的憤怒。


    這古怪的念頭一出,櫟陽如故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卻又忽然仰起脖子道:「要是我揪下了它的葉子泡茶喝呢?」


    「啊?」紅妝震驚了。


    還帶這麽玩的?!


    這下,那棵樹不僅僅是抖動葉片了,櫟陽如故明顯看到它連枝幹都在晃動,心中更加驚訝了。這棵樹別是成精了吧?


    要不然覆月缽無風無雨,也不可能是外力對它造成的影響啊。


    下一瞬就聽紅妝道:「你還別說,理論上說來,這真的是有可能的。」


    據紅妝所言,那棵樹隻要得到充分的滋養,就會生出一些赤紅色的果子。當然它不是剛長出來的時候就是赤紅色的,要等到果子成熟,就需要更多的能量。


    紅妝被困在覆月缽中這麽久,總共也就見過它長一迴果子。


    「那一天,整個覆月缽中都瀰漫著一股奇異的果香,整整一天都沒有散去。人是誰我不記得了,但我還記得他摘下果子情不自禁服用的時候,周身散發的淡淡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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