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啊啊啊啊啊 文 /


    「這位公子,這是我的位置。」楚桑說話向來是溫柔的,所以即便看到有人占用了他的位置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他依然能夠言笑晏晏地與他說話,「麻煩讓一下。」


    楊棟天坐在座位上不動。


    他倒是與楚桑無冤無仇,但是看他一副溫和模樣,已經斷定了楚桑是個好欺負的。


    世間千種萬種情緒,唯有全不在意最傷人。


    「那……算了。」櫟陽如故原本想說點什麽的,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因為她並沒有立場去安慰南宮彥青,或許他也並不需要。


    何況,他們兩個本來就算不上多好的關係。


    「要是你也不知道,那我隻能迴去自己琢磨了。」櫟陽如故道,「說不定我是萬年一遇的武學奇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學會天下武學也說不定。」


    雖然這話她自己也不信。


    說出來,也隻是安慰安慰自己,順便逗一逗南宮彥青。


    櫟陽如故與南宮彥青之間的交集僅限於六壬星圖,話問完了,雖然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就想要告辭。


    出門的時候,南宮彥青卻跟了上來。


    「幹嘛?」


    「這是本宮的院子,本宮去哪裏還需要與你報備麽?」仿佛先前那個一臉落寞的人根本不是他南宮彥青。


    「是是是,您說得對。」櫟陽如故撇嘴敷衍,往自己屋子裏走。


    「倘若殿下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故意送我迴來的話,現在可以離開了。」櫟陽如故皮笑肉不笑道。


    這南宮彥青也不知是怎麽了,說他心情不好吧,還有心思與她鬥嘴,說他心情好吧……她迴頭看了一眼,那人不發一言的樣子莫名生出了一種搖搖欲墜的錯覺。


    沒錯,一個人,竟然讓人覺得有搖搖欲墜的錯覺。


    他麵色分明什麽神情都沒有,櫟陽如故卻覺得他分明是難過的。忽然連說話聲都小心翼翼了些,「那個,殿下,您不要不說話啊,怪嚇人的。要不,去我屋裏坐坐?」


    「嗯。」殿下點了點頭,似乎等的就是櫟陽如故這句話。


    無奈之下,櫟陽如故將南宮彥青迎進了屋。雖然她也不知道南宮彥青究竟想要幹什麽,隻想著伺候好了這位大爺,趕緊送他離開。


    南宮彥青不客氣地在一張圓桌邊坐下,仍是不發一言。


    櫟陽如故更加迷糊了,他這坐在這什麽也不說,究竟想幹嘛?


    試探著問道:「殿下口渴嗎?要不要我為您端壺茶來?」


    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已是有些不悅了。


    但她也不能真的趕人家走。


    見茶壺裏沒有水了,便打算去燒水,與此同時瞥見了茶壺裏的幾片青葉子。


    櫟陽如故麵色一邊,拿著茶壺的手顫了顫,忽然道:「殿下,不好意思啊,我這兒沒有茶水了,先前喝完了就忘了燒。您要是口渴,還是迴去喝吧……」


    的確是沒水了,倘若換一個人在這裏,或許並不會懷疑櫟陽如故的話,但南宮彥青卻麵色微變。


    他素來心細,櫟陽如故麵上的一絲一毫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尤其是他原本就對她多留了一份心,就更加不會錯過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南宮彥青的目光對上了那一隻空了的茶壺。


    「阿言這隻茶壺不錯,本宮能帶迴去看看麽?」


    這下,櫟陽如故如何還能不明白,這傢夥絕對是發現什麽了。


    她不禁有些心驚。


    在她端起這個茶壺之前,就連她自己也沒想過將她越級修煉的事情與那棵樹的樹葉聯繫起來,而南宮彥青隻是一眼,竟然就讓他發現了異常。


    但是殿下,您這個藉口實在是太明顯了好嗎。


    先不說這個茶壺本來就是他的,南宮彥青把它擺在了客房,顯然他從前並未對這個茶壺有過過多關注,怎麽偏偏今日對它起了好奇之心?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殿下您屋子裏人那個茶壺,和這個是一模一樣的好嗎……


    簡直想假裝配合你都不行。


    但是她能戳穿南宮彥青嗎?並不能。


    於是櫟陽如故尷尬道:「那個殿下,您要是想把玩,我這就把它洗淨了給您送去。」


    「算了。」南宮彥青揮了揮手道。


    櫟陽如故鬆了一口氣。


    幸好南宮彥青沒有太執著。畢竟他的理由雖然蹩腳,但是……


    倘若他真的咬住了不放,那她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規避。


    氣氛一度陷入了低迷。


    南宮彥青不說話,他隻是坐在那一張圓桌邊上,也並不找櫟陽如故的茬,但依然讓她覺得坐立難安。


    總覺得應該說些什麽打破這一份寂靜:「殿下,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該迴去歇息了?」


    殿下沒有迴去休息的打算。


    「殿下,就算您不迴去休息,我也要休息了。」櫟陽如故又道。


    「嗯。」南宮彥青點了點頭,「你休息罷。」


    問題是你在這裏杵著,老子連喘口氣都不敢大聲,還怎麽休息啊!


    話出口卻變了語氣:「殿下,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應該迴去了?」


    殿下又不理人了。


    看來殿下並不想迴去。


    櫟陽如故終於也怒了,「南宮彥青,你究竟想做什麽?」


    南宮彥青笑了笑,「本宮什麽也不想,你不必在意本宮。」


    「好吧,那我出去。」櫟陽如故妥協道。


    「罷了,你休息吧。」來不及等櫟陽如故跨出門檻,南宮彥青忽然又變了主意,站起了身。


    起身,邁步,離開,動作一氣嗬成。


    莫名其妙。


    不過人都走了,櫟陽如故也就沒再管他。


    她的視線重新落在了那一個茶壺上,又或者說,是落在了茶壺裏寥寥幾片葉子上。


    那是覆月缽裏那棵樹的嫩芽。


    櫟陽如故起初摘下它,也就是臨時起意,並未想過它會真有什麽用處。應該說隻是覺得聞起來挺香的,便摘了下來。


    後來發覺用它泡水還真的挺好喝,便將它當作普通茶葉來用了。隻不過她飲水確實不多,所以一直將它拋在了腦後。


    隻到了這時,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會不會與它們有關?


    頓時也捨不得將最後剩下的幾片跑得肥大的葉子丟棄了,端在手裏盯著看了好半晌。若不是第二日還有事,想來她看到第二日也沒準。


    隻能下迴再挑時間去問問曳鏡。


    不過櫟陽如故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曳鏡上一次就說過了,關於那一棵樹,他也是知之甚少。想從他那裏得到真相,恐怕也不是件易事。


    心卻放寬了些,不再憂心忡忡地覺得那是一件壞事。


    櫟陽如故有些犯愁的是,十日一輪的大課堂很快就過去了,明日又是南宮舒青的課。她雖然並不算討厭他,但對於一個整天給自己找麻煩的人,相信誰也喜歡不起來。


    唯一讓她有些期待的是……楊棟天。


    她不是什麽聖人,楊棟天一而再再而三想著對付她,她要是還能忍他,那她都佩服自己。


    隻希望……


    南宮舒青這迴不要和自己作對才好。他也是答應了的,不是嗎?


    「阿嚏——」


    遠在行知書院另一邊的楊棟天打了個噴嚏。


    「喲嗬,你小子,是不是被那個姑娘惦記上了?昨天迴來身上就帶了一股脂粉香味,今日還無端打了噴嚏。怎麽樣,說說?哪裏的姑娘?我尋思著清暉院就有好幾個不錯,漂亮懂事,身段也是頂好。」


    開口的是周亮。自從有了「共同的敵人」,兩人的關係就更進了一層,時不時就串個門,帶兩壺好酒商量商量下一步該向誰下手。


    聞言,楊棟天露出一個自以為邪魅的笑,一口黃牙暴露無遺,「嘿嘿,你不知道,咱們組新來那個姑娘,從京城來的那個,今天抱著我說喜歡我,求我睡她。」


    這一番話完全就是放屁了,櫟陽南依雖然的確有求於他,卻不至於說出這樣露骨的話。甚至楊棟天早就看出了一點苗頭,櫟陽南依隻是想利用他一把,但他或許是礙於並不存在的顏麵,說了這樣一番話。


    反正周亮和他並沒有分在一個組,今日發生了些什麽,他也通通不知道。何況,他也想不出有第二個人會如此「思念」他了。


    一時間,對櫟陽南依利用他這一事都沒那麽在意了。


    兩人滿口渾話,撿了幾個漂亮的姑娘說,話題又轉迴到了楊棟天身上。


    「你小子倒是走運。對了,那丫頭你要是玩膩了,可別忘了兄弟我,到時候兄弟請你喝酒!要說你現在的名氣可是大,京城來的姑娘,正正經經的人家,將軍府出來的,竟然看上你了。」


    「什麽叫竟然看上我。」楊棟天笑著,雖然是在反駁周亮,卻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是是是,兄弟你還是有福氣。」周亮隨口奉承了兩句,心中不屑,嘴上卻道:「聽說你這次還撿了個大便宜,讓懌王收作徒弟了?」


    楊棟天麵色一僵。


    白日裏的畫麵又在眼前浮現。


    南宮舒青他們議論的時候才是將自己打暈了。他轉醒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談完了。他隻看到南宮舒青頗為遲疑的麵龐,「棟天,皇上禦賜的東西,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雖然也很想保住你,但是阿言她不願意啊……


    想了想,我也實在是擔心,倘若你再出這樣的事情怎麽辦呢?所以,從今往後,不如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有我親自教導,你一定能夠改邪歸正,好好學習,前途無量。」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南宮舒青就把此事定下了:「我已經與其他人都商量好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相信楊員外也一定會理解我的決定,畢竟要在我這裏學習,和單單進入行知書院學習比起來,價錢上差了許多呢,他這一迴可是賺大了。」


    但他根本不想學習啊。


    他家裏有權有勢,為什麽非要走這一條道路?父親也真是的,為了此事花了那麽多錢,他根本隻想做自己的事情。


    但身在行知書院,南宮舒青的身份又不一般,楊棟天終究還是沒有與他反抗的膽量,隻好含糊應下了此事。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


    最氣人的是,在他答應了之後,南宮舒青竟然露出了一副「我也很無奈」「我也很嫌棄」「我也很不想」的表情,神色複雜地讓他迴來了。


    想想都氣。


    然而,看到周亮佩服的目光,楊棟天頓時又覺得十分有麵子,連聲音都洪亮了幾分,道:「是啊,明天我就過去了。」


    周亮又是一陣奉承,哄得楊棟天心花怒放,竟然有些飄飄然了。


    平日裏因為周亮的身份,一直是自己隱隱低了他一頭,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有地位顛倒的時候,他忽然也不那麽頭疼南宮舒青的安排了。


    乃至於他第二天來見南宮舒青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昨夜飄飄然的心態,大搖大擺地往第一排位子上一坐,看樣子是要打算做個「好學生」了。


    然而……


    南宮彥青麵色凜然地看著他:「連本宮的位置都敢坐,是你活膩了還是你全家活膩了?」


    楊棟天灰溜溜地換了一個位置,就見月江白緩緩走了進來,看到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十分不經意地掏出了一大把銀票,「滾開。」


    厚厚一碟銀票,看得楊棟天眼睛都直了。


    他下意識站了起來,阿諛奉承:「您坐,您坐。」


    順帶著伸手要去奪月江白手裏的銀票,換來對方一個白眼,「做什麽?光天化日的,想要搶錢?」


    根本沒有把銀票給他的打算。


    楊棟天氣得發抖,尤其是一不小心看到那幾張銀票的麵額都是一的時候。


    沒錢還裝什麽富豪啊?偏偏他還信了。


    楊棟天越想越氣,但人家已經坐在了位子上,他也不能把人拖起來,隻好退而求其次,又往後挪了一個位置。


    轉頭就見南宮華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扇子。


    那扇子是赤紅色的,看質地應該是絹布做的扇麵。然而楊棟天好歹也自認是個有見識的人,看到那一把扇子,當即就想到了榮王殿下。


    別說他拔出了扇子,扇骨中隱約透露著寒光,就是他不把這把扇子拿出來,他也不敢和榮王叫板,坐都還沒坐下去,就低頭彎腰挪了窩。


    看了看,屋子裏除了最後一排,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位置了。


    他朝著那位子走去,舒了一口氣,這迴並無人打擾。


    至於待會勾言過來了,他無權無勢的,將他趕走就是了。楊棟天如是想道。


    楊棟天等來的並不是勾言,而是楚桑。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女難求:殿下你有毒》,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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