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怎麽不去賣啊 文 /


    「哎呦我……日。」


    櫟陽如故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全身燥熱。雖然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但急速跳動的心髒、難以言喻的燥熱感,足夠讓她知道——


    她被下藥了。


    而且,此刻被關在一個幽閉的空間。


    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迴憶漸漸迴籠,櫟陽如故知曉自己是穿越了。


    隻是還未來得及理清那龐大的信息庫,櫟陽如故就被門外隱隱傳來的聲音打斷。


    「殿下,屬下已命人仔細打掃過,今日就在此安歇吧。」


    不是很響亮,但足夠讓櫟陽如故聽清的一句話!這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自己的狀況自己知道,此刻思緒已經有些模糊,這種時候若是再來個男人……


    鬼知道會發生些什麽!


    習慣性散開意識,不消片刻,屋內的景象便清晰地印在了櫟陽如故的腦海中。


    這是個勉強稱得上古色古香的房間,一張床、一扇梅蘭竹菊的屏風、一台高腳桌案。


    床是楠木的,地麵離床底統共也就半掌高。屏風就不必說了,透得很。即便不透,她總也不能圍著那屏風轉悠,光是發出的細微聲響,便足夠讓來人發現一萬次了。


    至於那桌案……


    四個腿兒中間空空蕩蕩的,能藏人就見鬼了。


    連個櫃子都沒有,這地方簡潔得不能再簡潔,更不要說什麽能藏人的密室了。方才聽人叫什麽來著?殿下?


    堂堂殿下就住這種破地方?


    身上是愈發熱了,外麵的腳步聲又越來越近,櫟陽如故便是再不濟,也知道自己是落了圈套了。


    迴想起今日她出門之前,幾個庶妹的竊竊私語,櫟陽如故冷笑。做壞事也不知道低調點,實在狂妄得有些叫人想要……教訓啊。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過了眼下這一關。既是栽贓陷害,不難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此刻門外的人,要麽是醜得慘絕人寰足夠叫她身敗名裂無顏苟活於世,要麽就是有足夠的能耐叫她分分鍾去死一萬次。


    她不但近不了他的身得不到他的人,還會招惹一個天大的麻煩,十條命都不夠她死的那種。


    窗戶是緊閉著的,出也出不去了,趁著來人還未開門,櫟陽如故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奮力跳上屋頂的橫樑。


    但她顯然高估了自己。


    又或者說,是高估了這具身子。全沒有她原本的身子靈活不說,此刻更是軟若一灘爛泥!


    縱然如此,她還是夠到了房梁。隻是若是櫟陽如故知道後果會是現在這樣,她寧願躺在床上等著門外的那尊大佛!


    此刻,櫟陽如故吃力地抓著橫樑的邊緣,整個身子掛在半空中扭動著,依然不死心想要爬上去。可惜上天顯然沒有就這樣放過她的意思。


    「吱呀——」


    門終於被打開了。


    南宮彥青開門的剎那,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


    那是一個女人。準確來說,是個還算漂亮的女人。隻不過那人此刻正半掛在房屋的橫樑之上,一臉驚悚地看著他就是了。


    「櫟陽如故,你在玩什麽把戲?」


    被人當場抓了包,櫟陽如故內心很絕望。


    可是絕望又如何,絕望也要保持微笑啊……她勉強揚起嘴角道:「那個,你、我……」


    原主心係榮王,是當今聖上最小的一個叔叔。說是叔叔,卻比皇帝還小了許多,至多比南宮彥青大上一二歲就是了。


    皇帝也不是太子他爹,而是他的長兄,隻是聽說不舉,這太子之位才便宜了南宮彥青。


    南宮彥青與他叔叔榮王關係甚好,原主對榮王……百般勾引這種事,想來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就導致了太子殿下看向她的目光晦暗莫名。


    隻是不過片刻,南宮彥青眼中的敵意就消了去,麵上也恢復了慣有的笑容。


    櫟陽如故原本想開口讓他接自己下來,此刻卻一時開不了口。恐怕她即便是說了,那人也絕不會那麽好心。


    「唔,莫非你是下不來了?」仿佛是為了驗證她心中所想,那邊南宮彥青悠悠開了口。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對著門外道:「流雲,給本宮搬一張軟榻來!」


    南宮彥青素來不喜人近身伺候,是以流雲一早便守候在了門外。此刻屋裏發生了什麽,他也無從得知。隻隱約聽見一些字眼,卻也不好判斷。


    此刻聽到南宮彥青的吩咐,連忙應下。不一會兒,就搬了一張軟榻來。


    「臥槽!南宮彥青,你——」


    聽到流雲歸來的腳步,櫟陽如故總算沒忍住,再次爆了粗口。


    此刻是連流雲也怨懟上了。


    她這麽如花似玉的一朵嬌花在這裏,他都沒眼發現,這就是他口中的「已經仔細打掃過了」?


    櫟陽如故自以為麵目猙獰,總會讓南宮彥青有兩分忌憚,卻忘了自己此刻還掛在空中,姿態扭曲。


    她生得一副乖覺麵龐,配上猙獰的表情,卻仍兇悍不起來,有幾分逗趣倒是真的。


    「嗯?我怎麽了?」南宮彥青不以為意地笑笑,「流雲,這就搬進來罷。」


    「等等……」


    櫟陽如故似乎……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此刻的姿態。已經讓他看到了,難道還要讓他的手下瞧見?不行!絕對不行!


    「你等等,就算你要落井下石,能不能……」櫟陽如故的小臉皺成一團,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能不能自己搬進來啊。」


    「怎麽這麽慢,流雲——」


    「南宮彥青!你、你今天要是讓他進來了,咱倆沒完!」


    「噗嗤。」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南宮彥青忽然就笑出了聲,「罷了。流雲,先放在門外吧。」


    說完,兀自起身,踏出了房門。


    見流雲聽話地等在門外,櫟陽如故鬆了一口氣。隻是她現在的狀況依然不是很美妙。


    熱……熱得快要燒起來,全身無力,她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抱不住橫樑,就這麽掉到地上!


    她愈發覺得煎熬,卻又無可奈何,隻得咬緊了牙關再次試圖爬上去。


    隻是因為藥性,她實在是使不出太大的勁,試了兩次,還是爬不上去。


    跳下去又不敢的,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跳上了橫樑,也是這個理。若是正當的姿勢,跳也就跳了,可她如今這歪扭的身姿,要是撒了手,必然是臀先著地。


    這麽高的距離,摔出個終身殘疾來,也是有可能的。


    人一糊塗,就容易想七想八。


    櫟陽如故沒什麽好懷念的,也沒什麽值得期盼的,腦中的思緒便隻剩下了咒罵。


    南宮彥青這時已經搬了軟榻到屋內,將它放置在櫟陽如故正對麵,他掀了衣袍躺上去,一片悠然自得之色,似乎對她口中稍顯醃臢的字眼不甚在意。


    「唔,櫟陽小姐似乎是開竅了?」


    櫟陽如故正值頭昏腦漲之際,哪裏反應得過來南宮彥青的意思。


    「啊?」


    「本宮是說……」南宮彥青瞧出了櫟陽如故的異樣,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緣由,卻並不點破,「櫟陽小姐今日的招數,倒是比往常高明了許多啊。」


    櫟陽如故臉色一黑。


    仿佛是嫌這把火添得不夠旺,南宮彥青又道:「本宮覺得櫟陽小姐此刻的模樣,甚是有趣呢。」


    「嗬嗬……」


    「櫟陽小姐忽然開竅,可是發現本宮比皇叔優秀得多,這才轉而投懷送抱?」


    櫟陽如故的臉色黑如鍋底。


    然而,饒是櫟陽如故再想弄死他,也不得不顧及自己的狀況。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臉必然紅得不成樣子,她可不信南宮彥青什麽都看不出來!這人分明就是想戲弄她。


    「你很開心?」


    「不錯。」


    「覺得甚是有趣?」


    「有趣。」


    「那……我日你大爺可好?」


    「好啊。等等,日?」


    「嗬。」櫟陽如故冷笑一聲,「一種親切的問候。」


    南宮彥青一臉狐疑道:「這樣麽?我怎麽覺得你在唬我……」


    「愛信不信!」櫟陽如故並未打算此時與他爭辯,咬破了舌尖,道:「既然你覺得開心了、有趣了,現在可以讓我下來了?」


    南宮彥青微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把玩什麽東西,半晌不語。拒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


    早知道他不會那麽好心!櫟陽如故咬牙,一時拿他沒法,心想與其等到沒有了力氣摔下去,不如現在直接跳下去得了。


    如此想著,她當真放開了手,眨眼間就摔落在地上。房梁不算矮,這一摔,摔得她齜牙咧嘴。雖是控製了方向卸了力道,無論如何那一摔也是實打實的。


    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偏就是躺在軟榻上看好戲的那人,忽然陰陽怪氣道:「哎呀,你怎麽掉下來了!摔疼了,本宮可是會心疼的!」


    話中帶著笑,姿態亦是萬分妖嬈。可那語氣,哪裏又有半點心疼的意思。


    櫟陽如故不想與他說話,隻低聲咒罵。


    見她這般模樣,南宮彥青低低笑出聲。與他平時一貫惑人的笑容不同,這一笑,如頃刻間冰雪消融,純淨美好得令人不願打破。


    櫟陽如故竟是看呆了,連罵到一半的字眼都忘了說出口。愣了片刻方才意識到,不禁紅了老臉,暗道美色惑人。


    卻連忙開口掩飾道:「嗬嗬,笑得那麽騷,怎麽不去小倌館裏賣啊!」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女難求:殿下你有毒》,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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