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覺得自己有義務去阻止柳如這“生猛”的行為。她急忙跟了過去,可惜跟丟了,找不到柳如。這下白芷有些慌張,暗罵自己這張多事的嘴。找不到柳如,隻好找另一主角,慕屠蘇。

    她又迴到府上,求見慕屠蘇。硯台卻迴複:“白姑娘,世子道今兒不舒服,不想再見客,白姑娘請迴。”

    “……”白芷懊惱著。

    硯台忽而眸子轉了下,狡黠地笑道:“若是白姑娘非要見世子的話,我可為白姑娘傳達你的心意,世子說不定會……”

    隻見白芷轉身便走。

    硯台一陣委屈,想到方才稟告世子,白芷求見,世子臉上洋溢的驚喜,可轉瞬即逝是慘白又僵硬的臉,眼眸中三分失落三分不安四分難過,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艱難吐出兩字,“不見。”硯台跟世子多年,世子為人淡漠,什麽事兒皆無法讓他動容一分,可一攤上關於白芷之事,萬年冰封的臉上會幻化出各種情緒。

    硯台想,世子該是喜歡上白芷了。

    隻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世子“不見”的心情,他萬分理解。

    白芷眼看自己離慕屠蘇的房間越來越遠,心裏糾結十分。這事,她當不當管?無論事成不事成,柳如定當沒好下場。事成後,柳如能如願嫁給慕屠蘇,指定遭冷落,期期艾艾過一輩子,與前世的她一般,眼睜睜看著自個喜歡之人愛上別人,與別人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酸溜日子。若事未成,不止遭到慕屠蘇的厭惡,還自毀聲譽,落得與她現在一般,人盡可夫。

    一想到柳如無論成功與否,下場要麽與她前世一樣,要麽與她現在一樣,不由驚歎,愛上慕屠蘇的下場甚是淒慘,當然除了南詔那位小公主。

    怎麽也是親戚一場,還是對她極好的舅舅的掌上明珠,做表姐的,能拉一把是一把,勸不動她迴頭是岸,也能問心無愧,自個盡力了。

    既然慕屠蘇不願見她,她隻好守在門口守株待兔,等柳如出現了。

    迴頭又迴到慕屠蘇的房門前,不再敲門,直接坐在地上等人。從晌午到日落,再到夜深人靜,長時間等待,她自個都不禁睡著了,還是硯台叫她醒來。

    當她醒來睜開眼,卻見硯台一臉感動地望著她,目光流露出十分的敬佩,他激動地扯著白芷的衣袖,險些落下淚來,要用她衣袖擦拭,“白姑娘,你對我家世子的心意我看到了。我家世子就是嘴硬,其實心裏別提多想見你。沒事,你想進去便進去,世

    子若要怪罪下來,你便說自個進去的,莫要提及我就是。”

    他這是為自己推卸責任?白芷看看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心想這柳如想月黑風高夜爬上慕屠蘇的床?想的是周到,可怎不想下後果?真是為愛瘋狂的傻子。

    “別害羞了,進去吧。”硯台扯著她的衣袖,偷偷開了門,把她塞進去,然後奸笑地合上門,末了,還朝白芷單眼一眨。

    她可不會認為這是俏皮的行為。屋內油燈微亮,前方灰暗不明。白芷想她就這麽進來是不是不大好?

    “嗯~”床帷中忽然發出一聲呻吟,激得她渾身毛發豎起。白芷內心一驚,搞上了?可聲音怎會是慕屠蘇發出來的?白芷前世看過春宮圖,知道那檔子事,因未親身經曆,一直好奇著。

    她吞了口口水,抬腿走去卻又忍不住自個縮了迴去。非禮勿視,可耐不住好奇!在道德與好奇心的激戰中,最後道德丟盔棄甲,她勇敢地邁出步伐,縮在床帷後,悄悄探出眼睛看去。

    床上隻有慕屠蘇一人,方才的呻吟隻不過是腰痛的緣故。他並未睡,而是臥坐在床,手裏攥著一方手帕,手帕角上有個用紅線繡的“白”字。白芷愣了一愣,那手帕是她的?好似是兩年前去白馬寺落在王妃腳下的那塊手帕?

    他看著帕子出神,而後歎息收迴目光,艱難地扶著自己的腰,慢慢躺下。白芷沉思,據她了解,男女之事,男子得動腰,他腰傷成這樣,能行嗎?

    柳如的計劃應是無法實施成功吧?白芷再望了望慕屠蘇,他正蹙眉,額頭布滿汗水,正努力躺下。

    嗯,根本沒辦法成功,即使有合歡散,他也該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如此。白芷放下心來,準備離去。隻是她人還未出門,便有人在敲門,並高著嗓子喊,“屠蘇,睡了嗎?”

    聲音之嘹亮,之粗狂。

    白芷嚇得連倒三步,碰到茶幾上,有了聲響。

    “誰?”慕屠蘇喚。

    不知是問門口之人,還是搞出聲響之人?

    “是我啊,你裴叔叔。”

    一聽是裴大將軍,白芷險些跳起來。她在這樸實的房間逡巡一圈,不見能藏身之處。裴將軍為人清廉也為人保守,這要是進來見到她在屋裏,指不定怎麽想。而且慕屠蘇也不知她在屋裏,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肯定會把她誤以為偷雞摸狗之人,對慕屠蘇圖謀不軌。白芷立即奔到慕屠蘇麵前自首。

    慕屠蘇見到白芷那刻,愣了一愣。白芷雙手合十,求他不要開口。

    “屠蘇啊,我進來了……”門“吱”地被打開了。

    白芷嚇得小臉發白,她知道這下她完了。

    隻見慕屠蘇趕緊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指著他身前的空位,示意她躲在這裏麵。白芷猶豫一瞬,果斷鑽了進去。慕屠蘇把被子蓋好,床帷拉下,一派已然睡下的模樣。

    裴將軍走至內臥,見此狀,“屠蘇,今兒這麽早睡下?”

    “腰疼得厲害,躺著舒服些。”

    “哎,腰疼啊。正好,喝了酒就不疼了。我見廚房有一壺‘三千醉’,正想與你貪杯貪杯。”

    “那是我吩咐硯台準備的,疼得睡不著,喝些烈酒止痛,入睡快些。”

    “哎呀,這點烈酒要是我分了一半豈不是沒效果了?得了,不喝了,來來,你端著喝了!”裴老將軍朝床這邊走來。躲在被窩裏的白芷渾身僵硬,攥著被單的力度大了些。

    慕屠蘇稍掀開帷簾,伸出一手接過裴老將軍送的酒壺。他十分愛喝“三千醉”,它是烈酒之最,一兩杯下去,便可讓他昏昏欲睡。

    慕屠蘇把酒壺的酒喝得見底,再把酒壺遞還給裴老將軍。

    裴老將軍又走迴對麵的茶幾上,把空酒壺放下,見案上有本兵法書,便拾起來看,嘴上讚道:“我家老七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生病還看書。”

    “無事消遣之用。”慕屠蘇扶著額,頭有些暈,身子開始發熱。這酒效果出奇的快,這麽快就酒醉了?

    白芷隻感覺被窩越來越熱……

    裴老將軍愛看兵書,一沾上兵書便挪不了步,竟坐下來開始看了起來。

    白芷熱得不行,汗水把渾身弄濕漉漉的,她多想掀開被子喘口氣!忍了許久,終究耐不住,微微露出個腦袋,一出頭,便對上慕屠蘇略顯迷離的眼,他眼中迷茫透著火,熱辣辣的。

    白芷一愣。他喝醉有這症狀?

    還未讓她驚訝一番,慕屠蘇把手伸過來,為她捋了捋額前淩亂的青絲。白芷朝他瞪了瞪,示意他不要毛手毛腳,可慕屠蘇卻置若罔聞,手臂一撈,把她撈進懷裏。

    白芷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慕屠蘇在幹嘛?在他懷裏,她明顯感覺到慕屠蘇的唿吸越來越急促,身子愈發滾燙,看她則像是降到嘴邊的肥肉,充滿了渴望。

    若是平時,白芷不介意一拳

    打過去。可如今……床旁對麵坐著看兵書的裴老將軍。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不能動,慕屠蘇反而更放肆了,竟朝她俯身,吻住了她。白芷瞬間僵硬,在那刻無法動彈,任由慕屠蘇不斷輕薄她,直到慕屠蘇不安分的手指竟移到她的腰帶上,輕輕一拉,腰帶的結鬆了……

    白芷倏然睜大眼,要掙紮,咬了一口慕屠蘇的唇,一股血腥味充滿唇齒之間。慕屠蘇吃痛地離了她的柔軟的唇,原本□迷離的眼瞬間有了些清醒,他怔怔地看著他懷裏死死瞪他的白芷。

    慕屠蘇喘著粗氣,不理會白芷的“死魚眼”,抱住她,壓低嗓音在她耳邊道:“對不起。”

    白芷不敢用力掙脫,隻得張口咬住慕屠蘇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

    “裴叔,我想睡了,兵書你若有興趣,拿迴去看吧。”慕屠蘇忍著肩上的疼痛,壓住惴惴不安地□,努力保持一份理智。

    “啊,好。那你好生歇息。今晚我也不在府上睡了,去軍營了。”從兵書裏出來的裴老將軍合上書,揣在懷裏,當寶貝似的。

    “好。”

    直到傳來關門聲,白芷用力才敢用力一推,把病重無力的慕屠蘇狠狠推到床邊貼牆。

    “你……”白芷又氣又惱,方才被輕薄,一肚子的謾罵已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慕屠蘇痛得汗流浹背,死死咬住牙關,手扶住腰,艱難地道:“出去。”

    白芷終於發現慕屠蘇的異常。他雙頰紅得詭異,氣息不穩,周遭一切因他不斷上升的體溫變得熱了起來。這不是喝醉酒的症狀!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被輕薄了,楠竹,我知道你會負責的~~相信楠竹會負責的,請舉爪(^o^)/。

    白芷:→▁→當被狗舔了~

    慕屠蘇:╯_╰嗯,我當被狗啃了……於是,物種相似了,小白白~

    白芷:-_-!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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