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裏兩道河的老同學王明德來了,勸屈全文由理科改文科,理科很多內容需要計算,老師指導很重要,可屈全文沒有人指導,特別是高中內容,理科是很難看懂的。文科不考理化,而考史地,史地隻是多背就可以,屈全文接受了王明德的建議。

    這樣屈全文背的內容多了,很多東西根本沒有看原課書,直接背試題結果,絞盡腦汁,大腦一塌胡塗,人成了神經質了,在“一舉成名天下知”我古訓鼓勵下,他拚上了命了。

    第三次的高考仍沒有考上,相反差了20多分。屈全文徹底的失望了,“成名”的希望成了泡沫,惡夢、失眠、心悸嚴重影響他的身體健康。當時農村的青年人要想有所作為,除了高考就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屈全文在乎這種高考,他不想過得平凡,這種失敗他承受不了。

    “算了吧,不考了,今年把婚結了吧。”爸找屈全文說。

    “不,聽說明年讓從教五年以上的民辦教師單獨考試,隻考政治、語文、數學三門,百分之八十內容是初中的,高中內容占一小部分,還單獨錄取,我想明年參加這個考試。”屈全文給爸解釋說。

    “好啊,結婚明年再說。如果明年再考不上,你就結婚,灣裏和你一樣大的,孩子都幾歲了。”爸同意了。

    考試這三年,小姑媽來催幾次,要屈全文結婚。屈全文都是用參加高考推辭。現在屈全文的爸和娘也都急了。開始親自催促他結婚。

    放暑假了,民辦教師招生考試開始了,考場全部設在縣城,紅河鄉共計參加考試的三十多人,除屈全文一人外,全部是高中畢業生,他們文寨大隊就去了四人。下午去熟悉考場,有十幾個圍在一起討論一道很怪的數學題,屈全文也擠進去,看了內容後說“這題好做,在外加一條輔助線就能解,我見過。”人們把他看了看,根本沒有相信的眼光。還有一個說“別聽他胡說,他一個初中生,知道個屁,他要會這幾年不就考取了。”屈全文討了個沒趣,心裏不是滋味,退了出來,心想我在他們的眼裏竟是這樣,他們隻看重學曆,不相信自學啊。迴頭就轉到他紅軍爺孫女管理的衛生局招待所休息。

    由於這幾年參加高考,鞏固了以往的知識,積累了許多臨場經驗,考場發揮得很好。屈全文這次考了全縣的第一名。紅河公社隻有他一人錄取。可是,體檢有了問題,屈全文經這幾年複習的折騰,體瘦如柴,體重不夠45公斤。咋辦呢?於是他想起了紅軍爺爺的孫女,她在衛生局工作,體檢由衛生局負責,找她在體驗中幫個忙。

    娘說這事她去給姐姐說一下。於是,娘就帶著一袋子花生,找了紅軍爺的孫女。體驗就順利過關了。

    通知書比其他學校遲一個多月才下來,開學時間10月8日。屈全文把同學和學校的同事,大隊幹部,公社教育係統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了客。

    一共二桌,他逐桌敬酒,由於忙了一天,也沒吃飯,二桌還沒敬下來,屈全文就喝醉了。當他敬到他小學的老師處,他突然大笑起來,手舞足蹈,並說得語不對路:“老師,我考取了,我考取了,我考取了,我比你強,比他們都強。”大有範進中舉之態。老師知道他醉了,就沒有讓他再敬酒了,吩咐幾個人把他扶去休息。客人照舊喝酒,劃拳猜謎,一直喝了好夜深才散去。

    屈全文醉了什麽都不清楚,這下可把他娘嚇壞了。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這孩子是咋了,是不是中邪了。握著屈全文的手自言自語說:孩子你千萬不能有啥事啊,孩子你喝水不。屈全文出著大氣,也不說話,隻是迷睡。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來。起來後娘做了一碗荷包蛋,吃後去幫大妹到後田耙田,活幹到一半,大半晚上,屈全文感覺腹部有點痛,他忍著。夜裏小半夜又痛起來,他起來喝了半杯溫開水,一會好了。後來又覺得肚臍子的右側有銅錢一塊大小的地方癢痛癢痛的。以後是每到半晌午,半晚上,半夜裏,這個地方總是有疼痛感,喝口溫開水就好。找赤腳醫生看後,醫生開了一些胃友吃,吃過後好些。

    屈全文從公社辦戶口轉移迴來,從老同學沈立家村頭路過,碰到他在路邊犁地。“老同學,是你啊,怎麽沒有去上課,在犁地呢?”

    沈立家見是屈全文,丟了犁握住他的手大哭起來。一直說不出話來。

    “你哭啥?你說嗎?”屈全文著急地說。

    沈立家是獨生子。父親過去被國民黨抓去當過兵,到了四十多歲才迴來,一直是光棍一人。迴家三年經人介紹結了個山裏的四十歲的寡婦。他四十八歲那年生了兒子,那喜勁甭提多高興,有人說這孩子一定很聰明,將來一定會是個官,老來得子的都是好命。有人說過去胡三曉七十三生一娃,這個娃長大後當了長沙太守。於是他爸就給他起名叫立家。立家養得如掌上明珠。平安長大成人,應了人們的話,他學習一直很優秀。

    沈立家高中畢業,父親托親戚找人,把他謀個大隊民辦教師做。一上來就教中學,他數學成績非常好,所代的課成績一直很優秀,年年成績在公社得獎。他有個女學生叫柳治蓮,長得好看,聰明,伶俐。隻比他小三歲,經常是一起來上學,一起放學迴,於是兩人在教與輔中產生了感情,大有戀愛之象。可是,這女孩是大隊營長的侄女,營長知道了這事,認為私自談戀愛,大有傷風敗俗,丟了家族的人,也丟了他這個營長的臉,就開除了沈立家這個民辦教師。

    “就這樣你就不幹了?”屈全文問。

    “他不要你教,你怎麽辦?權力在他手裏,他說人多了,用不了這些教師。”沈立家說。

    “我給你一個主意,你到我大隊找我們的小學老師,他是我大隊學校負責人,我走了正少人手,你就說先讓你接我的課教一段,以後再想辦法,你不能這樣呆在家裏不教書,時間長了要是把你的民辦教師指標刪了,你真的沒有辦法了。你教著,先別提要大隊的補助,隻要有書教就可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或許將來有其它辦法。你不能把這個民辦教師指標弄丟了。對不?”屈全文給他出了這個主意。

    沈立家很高興:“我馬上就去找老師。”

    “對了,我兩今夜一起去,老師會答應的。”屈全文說。

    “走,我們把這些家夥送迴。”沈立家說。

    沈立家娘聽了這事很高興,臨走讓帶上一袋子花生給老師,並給屈全文幾個口袋裝滿了熟花生。

    屈全文的老師姓蔣,名光鏡,家是地主成分,民國時上過洋學。解放後師範畢業,當了老師分配到紅河公社教書。由於成分問題,到三十多歲找不了對象。學校所在的村莊東方的鄰村有一傻子,取了一個相貌美好的女子做媳婦。聽說這個媳婦是小時訂的搖籃親,到了大了,媳婦知道是個傻子,不願意,還跳了兩迴水,上了一迴吊,來抗拒她的不公平的婚姻,但是她父母信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硬是逼著她嫁給了這個傻子。結婚後媳婦守著個傻瓜生活,隻是多住在娘家,一直沒有孩子。到了解放後提出男女平等,婦女在不滿意的婚姻中可以離婚,特別是過去包辦婚姻的政府支持離婚。於是許多不平等的婚姻離婚了,很多不和睦的婚姻離婚了,很多追趕時毳的婦女也離婚了,在這個離婚的大潮中,這個傻瓜的媳婦和她的傻丈夫離婚了。傻瓜媳婦就嫁給了蔣光鏡。兩人和睦生活。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婚姻。可是接婚三年不生孩子,蔣光鏡的媽急了,就勸他們領養一個,很多人一領養,就能生孩了,這叫“壓經”。於是他們就在老家領一個女孩,領養後一年,果真就生了一個女兒,最後又生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屈全文和沈立家來到了他們小學的老師家,說服了老師,老師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並表示向公社領導說明此事,讓沈立家來教書。他們倆很高興,老師也高興。

    快要去上學了,屈全文想到張花榮家去看一下,想和張花榮見上一麵,這種心理一直在催促他。夜很黑,屈全文拿一把三節手電去了張花榮家,可是張花榮沒有在家,他很失落,和二舅聊了一會,迴家了。他這次去張花榮家做什麽,心裏沒有底,他沒有力量表白他的心裏內容。他逃不過和秦鳳琴的曆史陰影,跳不出他幹兄弟與張花榮訂下的娃娃親的曆史怪圈,他掙不斷他與張巧鳳這根親事的繩索。他在世俗、理智、貧窮、落後、愚昧、懦弱的一池婚姻的混湯中折騰。折騰了一身傷痕,感到很累很累。

    他躺下不一會就入了夢。見到張花榮來了,向他笑,向他飛來,又飛去,他伸手去拉她,沒有拉住。可是拉住了秦鳳琴,秦鳳琴沒有笑,好象抱著一個小孩,說她丈夫當連長,不要她了,沒有去處,要跟他走,小孩伸手向他叫爸,他看著小孩,摸著小孩的手樂得直笑。這一笑見著是張巧鳳,張巧鳳在生氣,不說話。

    家鄉最有名的就是小河,而他這個土生土長的鄉娃子,現在繞著小河去外地求學,對此又產生了陌生感,依稀記得小時候光著屁股,四季都在水裏泡,那時的水沒有銅臭味,因為當時的它還沒有成為人們賺錢的資本。泉水是暖人的,已是秋末,空氣有些冷,他想起兒時母親在河邊叫他的情景,親人的味道隨著家鄉的漸遠,越來越模糊。 離家時匆匆忙忙,多久見麵他不知道。

    因為家鄉那時沒有通車,他必須在淩晨七點以前趕到離家鄉有一個多小時路程的另一個公社的車。

    淩晨曉霧迷朦,絲絲寒意襲來,爸爸送他。

    一個小箱,是爸原來工作時帶迴來的,一個花布包子,帶了50元錢,20元錢是報到須知中安排的書本費。餘下的是其它的費用。路上爸說:“你這上學了,冬裏叫你結婚是不能了,是不是明年找個時間把婚結了算了。”屈全文說:“報到須知中不是說了,上學期間不準結婚。”爸接著說:“你明年放假迴後結婚,你不說學校也不知道。你不小了,再過二年你就快三十了,等你畢業太晚了。你還是把婚結了吧”

    “現在說不好這事,到學校看了情況以後再說吧。”屈全文說。

    六點半準時到了車站,人很稀少,車已經在那了,不用買票,車上可以補。爸送他上走進車門,就迴去了,因為爸得在八點以前迴去幹活。他獨自上了車,車箱裏人不多,卻很熱鬧,因為是鄉下,上車的多是農家的人,亂哄哄地叫,味也很不一般。

    靜靜地等待車開動。車窗外還是很清,所有的影子是鮮明的,百無聊籟的樣子。咣啷,車外的山影、樹影、房影……全向後移,故鄉是越來越遠了,離他現在要去的地方卻是近了許多。 他的身子隨著車輪聲做著有規律的“振動”。

    當車出站一分鍾後,跑來一姑娘在遠裏站穩了,大聲地喘著氣,眼睛四處張望著,背上有個出遠門的人都會背著的大包,看樣子並不沉,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麽可帶的。她有著一根很粗且黑的辮子,麵色潮紅,很有朝氣的樣子,兩眼肆無忌憚地看著車,有一種失落與擔心,也有對外麵世界的想往,最後把眼光定格在車上,一言不發。

    這個姑娘表情豐富,也許是由於愛好文學的緣故,他是個善於觀察的人,何況姑娘並沒有注意到他在看她的,而且看一個最愛的人,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她靜靜地看著車的飛快,神態平靜而安寧。

    姑娘不安了,她看著車的眼神出現了潦亂的顏色,似乎在搜尋著什麽。她突然跑起來,

    突然她把頭巾拉了下來,握在手裏,使勁兒對著車去方向揮動著,那紅色就像一道晨光,鮮亮而奪目,在風中揮灑著!姑娘同時還向著那個方向大聲地喊著“噯!等一等!”,那聲音裏充滿了希望和自信,有著對情人的倦戀和難舍。

    他看著姑娘的目光與手,在車後的方向不遠處,姑娘在用力地揮動著手臂,在喊著什麽……,姑娘是為了和親人道別。她的親人站在車上離她遠了,姑娘為了趕車一定走得很早。到這個山間小站來為情人送行。但還是遲了。人已走了。

    車仍舊向前急奔著,姑娘漸漸的看不到那幾個與周圍景致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的亮點。姑娘的聲音聽不到了,拿著頭巾揮動的手放慢了,她落漠地把手放下,仿佛還在迴味剛才的那一幕,眼神呆滯地看著親人所坐的車消失在山色山影中,口中似乎在喃喃地叨念著什麽!風拂動著她已被風吹亂的頭發,她的臉現在越發紅了,像漲紅了的蘋果,風並未把她剛才的激動吹涼,胸口的起伏帶動著她的喘息,她思緒不平靜。

    他知道,她是張花榮!他看得很清楚,她是第花榮!是他的情人,是他的愛人。但沒有來得急說上一句話,還沒醒過來,車已把他載向了遠方。可能這一去就是永別了,他心裏難過,他心裏失落,他心裏空虛。

    車默無聲息地前行,離他的家鄉越來越遠,離他的未來卻越來越近;姑娘的夢想也在遠離家鄉的異鄉麽?姑娘的夢想將永遠成為夢了。

    到縣城又花了6角錢買了上潢州的車票。到車站已是下午4點多,學校新生接待站的同學早在車站等候。他們幫助他把東西拿到新生住室,找到他的床鋪。他又去按要求報了名。

    他分到80級普師班8班。班長叫尚海生。班主任叫鴻齊淼,語文老師陳光傑。開有政治、語文、數學、曆史、地理、語言、音樂、體育等課程,都是高中內容,上午4節課,下午2節,一般是上午上課,下午自習。夜裏2節自習,學起來很輕鬆。

    每周一夜由生活委員每人發7斤飯票,3元5角錢的菜票。對屈全文來說這是最好的生活,飯票還有餘。開學一周內他忙於給家裏親戚寫信,寄信。沒有做其它的事情。

    學習委員給每人辦理了借書證。有了借書證,屈全文就有了新的世界了。他找來《詩經》、宋詞、唐詩三百首,這些都是他以前想看的而看不到的書。盡管看起來他很吃力,幾乎是每看一句都要停下來看下麵的注解,但他看得很入神,沉浸在古人的詩文裏,“書中無甲子”他不知道幾月幾日,也不知星期幾,總之時間對他沒有什麽概念。他想寫詩,但他不會,於是他以“學會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偷”的古訓來督促自己,開始背誦唐詩。在不到三個月他把唐詩三百首給背完了。果然不假,有時不覺得也能寫上一句二句象詩的句子。可是已不興寫舊體詩了,他又借了幾本新詩看。

    屈全文在書中很快地過了半年,直到臘月二十二日放假才明白了要迴家。迴家的第二天小年夜,幹兄弟吳世文來了,他們喝了不少酒,是一種叫做大米酒的瓶裝酒,當時六角錢一瓶。吳世文醉了,話多了,一口一句的說:“我的小媳婦我不要了,我要退了。老大,你說我咋樣?你說行不?”

    屈全文說:“你個人的事,我管不了,張花榮確是一個好姑娘,人好看,又是高中生,你可要看準啊,退了可不要後悔,別將來找不到媳婦又去找人家。”

    “我還去找她?她心裏根本沒有我,她愛的不是我,再說我也不愛她,我是大隊支書的兒子,我這一表人才找不著媳婦,不是笑話嗎?不是我吹的,很多找我的我還不要呢!你把我看偏了。就是你這大學生能找媳婦,我就找不到媳婦,是不!大哥,你說他好,我把他讓給你。”吳世文不服氣的說。

    “你醉了,盡胡說。我不是看偏了你,我不是說句玩笑嗎!我是說這樣好的媳婦你不能錯過了。張花榮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你不要不知足。”屈全文跟進說。

    一夜下來,吳世文總是說媳婦,總是重複著他退媳婦的事,屈全文把話引開,說不幾句他又說上了。象是說不完心裏話似的,屈全文也不知他是真的不要這個媳婦了,還是有別的意思,弄得不好對話了。於是就哄他去休息了。

    第二天,姑爹了,叫屈全文去接張巧鳳來過年。他說張巧鳳說了,你上大學了,身分變了,今年你不親自接她來過年,她就不來了,說明你有想法。

    屈全文說:“你迴家去給張巧鳳說,今年就不來過年了,主要是今年我上學,爸又為了平反工作花了不少錢,家裏經濟的確是困難。”

    “你是不是不想願這門親事,如果你要是有想法,你現在提前說出來,不要讓人家再為你等了。”姑爹有些生氣說。

    “要說沒有想法也是違心的,象她一個大字不識,將來我在外工作,她在家寫封信還要找人,我給她的信,她還得找人念。這樣的日子是有點不好過。”過好一會沒有人接話說。

    屈全文又接著說:“要說不願吧,我還不那麽容易開口,不管怎樣她來我家已過三個年了,農忙時幫我家幹活就好多迴了。這叫我怎樣說呢!當初你們張羅我這門親事,我叫你們不用管,你們不聽,又是叫她來過年,又叫她來幹活,你們總亂撮合著。”屈全文為難的說。

    今年張巧鳳沒有來過年。

    初六屈全文到吳世文去拜年,小媽在屈全文麵前訴苦,說吳世文不聽話。“你說張花榮多好啊,長得又好,又是高中生,比他的學習還好。可是他就是不願,一定要他學校的一個叫什麽蔣日花的老師,一個大花臉,還比他大兩歲,你說這不是瘋了嗎!”

    蔣日花是金山大隊的民辦教師,長得高個兒,就是臉上有許多的紅跡,說這是胎記,看上去叫人很不服適,幾乎是全公社教師隊伍裏醜女人中的第一名。如果沒有個苗條的身材,那可以是醜女人的定義了。和吳世文來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吳世文爸是大隊的支書,再加上吳世文一表人材想找個民師的對象不是件難事,可這個吳世文硬是找這個醜女人做媳婦。

    放著一個長得如花似玉的張花榮不要。讓他媽是琢磨不透。屈全文聽了沒有接話,不知小媽是什麽意思,是在暗示屈全文呢,還是在怨吳世文。他不好答這個問題。也不好解釋這個問題,這本來是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從吳世文家拜年迴,小妹說:“哥,我張巧鳳姐今天來了。”

    “她呢?”屈全文問。

    “她說等你迴家給你說,親事就算了,她配不上你,就自己退出來,不願賴著你。可你總是不迴,她就迴家。她說親事就不再提了。”妹說。

    屈全文聽了沒有說話,心裏不是味道。反正這事他沒有自己的半點意思,他也沒有和她說半句他們的婚事,他從開始就沒有覺得他們的姻緣有結果。

    他的這個姻緣又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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