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躺在自己溫暖的鵝絨被子大床上。


    整個人宛如夢靨一般的放空,她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洞的,失去一個馬上就能存活的孩子,讓她心中空蕩蕩的。


    幾乎天要泛白的時候,葉萱才淺淺的睡去。


    隻睡了幾個小時,葉萱就被夢靨纏身了,夢裏有個渾身烏青的小孩在追趕著葉萱。


    “你為什麽不救我!!!”小孩在身後說道,似乎一邊,變出了一張猙獰的臉,嘴裏還有森森利齒,想要吃掉葉萱似的。


    葉萱猛然想起這是自己的孩子,就蹲下來與那烏青的小孩說道:“媽媽對不起你,你不要怪媽媽!”


    “我才是你的孩子!它是妖怪!”一個白胖胖的穿著紅肚兜的娃娃突然出現。


    葉萱的眸子一亮。


    那個渾身烏青的小孩就和穿著紅肚兜的胖娃娃打了起來。


    葉萱猛然的就驚醒了,她睜開眼睛,身上都是細密的汗珠,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她從床上下來,再次下樓喝水。


    “小萱,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不多睡一會兒,想要喝水我們給你送上去,坐月子你就好好的呆在房間裏,免得落下什麽後遺症。”餘父早起看報,把葉萱給批評了一頓。


    “爸,我昨天讓你給我剪迴來的頭發呢!”葉萱想到了夢裏那個烏青的孩子。


    餘父想了片刻,起身道:“當然是拿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餘父說著就去拿了。


    葉萱喝口水的功夫,餘父也把東西給拿來了。


    一個紅色的漂亮錦囊。


    “我把頭發裝在這裏麵,這個錦囊是在廟裏求來的,這孩子日後也好投胎。”餘父感慨了一句,“小萱,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別想太多了。”


    “知道了爸!”葉萱乖巧的迴答著。


    餘父一抬頭,就看葉萱跟沒了靈魂一般的上樓了。


    當人父母的恨不得替了子女受罪,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能等待了,等待葉萱從這件事情之中走出來。


    葉萱上樓之後,坐在自己的床上。


    她打開了錦囊,裏麵是孩子細軟的胎發,入手綿密。


    “孩子……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呢!”葉萱又再一次的嗚咽,手上拿著的胎發似乎有些灼熱著掌心。


    葉萱哭夠了,再次的看著手心的胎發。


    或許可以做一下親子鑒定,明明自己在生產的時候還聽到孩子的哭聲,那麽的響亮,孩子怎麽就好好的沒了呢。


    還有今天的夢,也預示著很多的事情。


    葉萱琢磨著真的要去做一個親子鑒定,要不然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懷胎九月的孩子就這麽的沒了,這麽的離開了自己。


    葉萱打開窗戶看了看,四周都是保鏢,餘家被看得密密麻麻的。


    一個是傭人還沒有招認,餘家自然不會讓一隻蒼蠅飛出去的,現在自己在坐月子,父母也不會輕易讓自己出去。


    葉萱握緊了手上的錦囊。


    那就再等一個月,一定要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是死是活。


    “小姐,小姐!”葉萱在思索的時候,管家突然過來敲門,敲得“砰砰”作響。


    “怎麽了?”葉萱披上了一件衣服,出去開門。


    “是這樣的,張橋拉肚子拉得脫水了都,現在請了家庭醫生在看,是不是恢複他的正常飲食啊?”管家有些為難的問道。


    葉萱蹙眉。


    張橋?那被關押著的傭人之中的一個。


    “他,拉肚子了,那他說半夜起來拉肚子的話應該是真的,那就恢複正常飲食吧,讓人好好的養著。”葉萱說道。


    管家領了命令就出去了。


    三個傭人,已經有一個排出了嫌疑,剩下的兩個應該很快就會招認吧!


    葉萱心裏帶著期盼,以及眸子閃過一絲瘋狂的複仇的火焰。


    地下室裏,林清和陳慧芳被分了兩個房間關押了起來,管家讓人把張橋拉出來之後,順便去看了看自己的表侄女。


    “慧芳啊,告訴表叔,小姐這事情是不是你幹的?”管家情深意切的問道。


    “不是,真的不是,表叔。我沒有必要這麽去做,雖然很羨慕小姐有這麽好的父母,但是我知道小姐就是天上的月亮,我是地上的塵土,我沒必要害她的啊。”陳慧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是嗎,這就好,張橋已經洗脫嫌疑了,現在就是你跟林清那臭小子了,你再忍受幾天這個苦日子,等那小子招了,小姐會好好補償你的。”管家語重心長道。


    陳慧芳心裏咯噔一聲。


    幹裂的嘴角有些牽強的笑了笑。


    ……


    時間一日一日又一日的過去。


    足足在地下室裏呆了有一個星期左右了,陳慧芳的心也越來越焦慮,每天就一碗水,兩個饅頭,這種吃不飽的日子到也沒什麽,反而是心裏的煎熬越來的越旺盛。


    林清怎麽沒有找小姐說清楚真相?


    難道他要和自己一直呆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然後受上一輩子的苦嗎?


    時間又是一日日的過去,都二十多天了,陳慧芳終於忍受不住了。


    “我要見小姐,我要見小姐!”陳慧芳拍打著地下室的門哭喊道。


    因為不見天日,和飲食不足,她顯得有些羸弱。


    管家還是第一時間的就趕來了,看著陳慧芳,一把眉頭擰得緊緊的,食指點著陳慧芳說道:“慧芳你……”


    “表叔,我隻是有事情要告訴小姐。”陳慧芳的眉宇之間有著一抹倔強。


    “有什麽事先跟我說也是一樣。”管家試探的問道。


    “不見到小姐,我是不會說的。”陳慧芳把頭撇到了一邊。


    管家沒有辦法,隻好帶陳慧芳去找葉萱了,葉萱在房間裏,聽說剩下來的兩個傭人終於有了動靜,也是欣喜不已。


    “小姐,我有事告訴你!”陳慧芳被帶了過來,撲倒在葉萱的麵前。


    管家就跟蠟燭似的靜站在一旁,一臉凝重。


    葉萱的目光隻是緊緊的盯著陳慧芳,問道:“現在終於想通了,要老實招了嗎?”


    陳慧芳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小姐,我是想來告訴你,這件事和我和林清都沒有關係,其實我們隱瞞了您!”


    “什麽?”葉萱眯著眼睛問道。


    “是這樣的,其實那天晚上我是和林清在一起的。”陳慧芳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我們一起在餘家工作,他勤勤懇懇,為人又老實,我們兩個就戀愛了。”


    “早怎麽不說?”葉萱蹙眉。


    “因為我父母不同意,他們隻想讓我嫁一戶有錢人家,我就不敢把這件事讓表叔知道,但是現在我不說,林清也不說,反而讓兇手逍遙法外了!”陳慧芳眼裏堅定的說道。


    葉萱大驚。


    “去把林清帶上來,去另一個房間。”葉萱決定。


    林清很快就被帶了上來,陳慧芳和林清在兩個房間被審問,他們的口供都是一致的,包括一起去了哪裏,那天晚上的時候。


    而兩個在地下室也是分開關押的,根本沒有串通的時間。


    既然兩個人都不是嫌疑人,那剩下的唯獨隻有張橋。


    “既然不是你們,可能就是張橋了,可是他怎麽能做到拉肚子,來洗脫嫌疑的呢!”葉萱犯了難。


    陳慧芳說道:“當時張橋在我旁邊的一個房間,我聽到他在鑿牆,很奇怪。”


    聽到陳慧芳的話,葉萱就帶人去地下室關押張橋的房間去查看了。


    果真牆上被鑿了一個小洞,但是地上卻沒有泥灰。


    葉萱的腦子一轉,就想通了。


    原來張橋被關進來之後,就想方設法的想要洗脫自己的嫌疑,那就把牆上的土給吃了,土不幹淨,吃了自然就拉肚子了。


    “真是一個聰明的兇手,可惜啊,現在還是要落網了!”葉萱撫額說道。


    張橋很快被押了上來,還被管家一屁股踹倒在了地上。


    “小姐,這小子還再三的想要離開,說家裏出事情了,要不是我謹遵小姐的命令,在兇手沒有落網之前,不讓人離開,他早就跑了!”管家幸運的說道。


    “好!”葉萱讚許的看了管家一眼。


    葉萱走到了張橋的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雙目對視,眼裏都是凜冽的寒意。


    “說吧,是誰收買了你,好好說我可能還會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要不然,嗬嗬!”葉萱威脅的出口。


    張橋看了一眼葉萱,葉萱巴掌大小的臉根本沒有絲毫威懾力。


    在他眼裏,葉萱隻是一個被父母保護得極好的大小姐。


    單純不懂人情世故。


    “你不信是嗎?”葉萱一眼就看懂了張橋眼裏的話。


    她伸手對管家說道:“拿刀來?”


    管家有幾分猶豫,在葉萱堅持的眼神下,管家就去拿來了水果刀。


    水果刀被拿在了葉萱的手裏,閃著寒芒,張橋看著那張沒有殺傷力的臉,她拿著水果刀,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在他手上比劃著,真的讓人恐懼。


    “所以我是在你每根手指上劃上一刀,然後澆上蜂蜜,讓螞蟻來啃比較好呢,還是先澆鹽水再澆辣椒水好呢。”葉萱的話慢慢吐了出來,讓人嚇得骨頭都發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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