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別難過了,當務之急是我們先去看看外公,看剛才舅舅的臉色那麽難看,外公那裏應該出事了。”鄭文士過來無聲的拍了拍葉萱的肩膀之後說道。


    葉萱抹掉了眼角的淚水,然後準備和鄭文士一起去醫院。


    餘母有些心疼的摸著葉萱腫起來的臉頰,心疼的說道:“小萱,萬一你爺爺有個三長兩短的,你爸爸的脾氣上來……”


    葉萱咬了咬唇。


    “媽,那畢竟是我爺爺,我行的正坐得端,沒做過的事情就算是爸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的。”葉萱的眼神非常的堅毅,就像是石頭裏湧出來的泉水,雖然看上去柔弱,但是無人知道它背地裏的堅強。


    餘母也不再勸葉萱,跟著他們二人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


    “爸,你怎麽就舍得我和哥這麽早就走了,我們說好的等你好了帶你去旅遊的,你現在起來啊,不許反悔啊。”餘清華撲在餘滄海的床前,哭得像一個小孩子一般。


    餘父也跪在餘滄海的跟前,淚水兩行的掛著,肩頭一直不停的聳動著。


    一個人的離去,勢必會給幾個家庭帶來傷痛。


    鄭文士也撲過去,摟著自己的母親不敢置信的說道:“媽,這……”


    “你外公去了,媽媽再也沒有爸爸了。”餘清華撲在兒子寬闊的肩頭,有了更進一步的情感抒發。


    “爺爺……”葉萱也訥訥的站在餘滄海的病床前。


    她好不容易和這個老人敞開了心扉,還沒來得及感受隔輩的慈愛,現在竟然就成了這般天人相隔的樣子,葉萱想著心頭也有些酸酸澀澀的情感。


    餘母也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一時間,病房裏哀戚一片。


    餘輕雅到了的時候,象征性的撲在餘滄海的床上號了兩聲,眼眶都被她揉紅了,但是淚水是不見得有的。


    “爺爺你怎麽就舍得放下我就走了啊,沒了你以後誰還會護著我啊。”餘輕雅撲在床沿上,狀似憂傷的號了幾聲,小心翼翼的不去觸碰死去的屍身。


    哭完,她猛地站起來。


    高跟鞋踩踏出來的聲音就像是尖銳的號角,她衝了過去一把抓住葉萱的衣領子,責怪道:“虧我還把你當妹妹疼,沒想到你和你殺人犯的養父一樣,也是個殺人犯。”


    葉萱看著餘輕雅臉上三分憤怒、七分得意,一下子推開了餘輕雅。


    “你在胡說什麽,爺爺也是我的爺爺!”


    她想到了在餘家的時候餘父罵她的那些話,葉萱感覺到臉頰一痛,然後朝著餘父的方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餘父銳利的光芒讓葉萱不敢再看。


    “就是你,護士說下午隻有你來探望過爸,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孫女,真的是喪盡天良了。”餘清華撕心裂肺的就指著葉萱罵道。


    餘父站了起來指著葉萱的鼻尖罵道:“滾出去,這裏不要你。”


    “弟弟,爸爸都已經被她害死了,難道你還要認這樣子的女兒嗎,輕雅都說了她是殺人犯養大的,這樣的人你要留在家裏?你就不怕她害死輕雅嗎?”餘清華對著餘父逼迫道。


    餘父臉上劃過了一絲猶豫。


    “我一天在這個家裏,誰敢趕我的女兒走。”餘母雖然羸弱,但是毫不猶豫的擋在葉萱的跟前,看著餘家姐弟兩個。


    餘清華哽了哽。


    鄭文士也傷心的抬起頭對自己的母親說道:“外公屍骨未寒的,我們一家人就不要吵架了,先送外公下葬再說吧,外公生前也這麽的疼葉萱……”


    “爺爺疼愛的隻有我一個,他說過他所有的財產都給我的。”餘輕雅狠狠的剜了鄭文士一眼,這個表哥也是被那個冒出來的小賤人給迷惑了。


    鄭文士對於餘輕雅話裏的憤怒選擇了沉默。


    死者為大,在病床前就不吵架了。


    餘滄海死了之後,餘父雖然沒有說要趕走葉萱但是一直不肯跟葉萱說一句話,葉萱真的感受到了什麽叫鈍刀割肉的痛苦。


    直到熱熱鬧鬧的把餘滄海下葬之後,餘輕雅再一次攔住了葉萱。


    “葉萱,你就等著姑姑把你趕走把,你這個殺害爺爺的兇手。”餘輕雅得意的眼神都快要飄到天上去了,然後驕傲的炫耀道:“哎,我始終都是爺爺最疼愛的孫女,所以爺爺的股份都是歸我了。”


    葉萱靜靜的聽著。


    因為爺爺死後沒有留下遺書,之前確實是說過以後股份都給餘輕雅,所以餘家的人包括葉萱都對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餘輕雅沒有反對。


    但是偏偏餘輕雅來找葉萱炫耀。


    “那你就好好的打理公司。”葉萱隨口應付了一句。


    她現在的心裏亂的很,她懷疑自己已經洗刷不掉害死爺爺的這個委屈了,畢竟人都已經死了。


    “現在爺爺死了,你可以告訴我是不是你推的!”葉萱突然響起了一件事情,緊緊的盯著餘輕雅求問。


    餘輕雅的眼神有幾分躲閃,她有一些無所謂的說道:“姑姑說要把你趕出這個家了,你可不要死皮賴臉的留下來,至於真相就是你推的啊。”


    看著餘輕雅輕鬆的語氣,葉萱更是帶著氣悶。


    她覺得爺爺的死跟餘輕雅肯定不會沒有幹係的。


    “輕雅,爸讓你過去簽署股份轉讓書,爺爺名下的股份都給你了。”沈長聿就站在不遠處抱胸看著這兩個正在爭執的姐妹。


    餘輕雅扭著腰就過去了,然後得意的對著沈長聿也揚了揚唇。


    沈長聿慢慢的靠近有幾分頹廢的葉萱,然後摩挲著下巴說道:“你不會這麽快就被打倒了吧,至少隻是一時的委屈。”


    葉萱抬起眸子看著沈長聿。


    委屈……他知道自己委屈,他難道知道真相。


    “喲喲,別這麽看著我,要是我堂弟知道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會吃醋的。”沈長聿有些不著調的開著玩笑。


    葉萱激動的抓住沈長聿的手腕,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沈長聿挑眉,輕輕的掰開了葉萱的手說道:“真相呢,遲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說完沈長聿就走了,葉萱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這個打扮的花俏的男人,內心實則無比的陰鬱,他似乎藏著一個巨大的傷痛。


    “那真相……究竟是哪一天才會水落石出呢!”葉萱喃喃。


    沒等來真相,就如同餘輕雅那般得意的說的一樣,姑姑果然開始趕人了。


    飯桌上。


    餘清華站了起來,臉上的傷痛還是依舊,但是看著葉萱的時候臉上的戾氣加重,“葉萱,我希望你自覺的離開餘家。”


    葉萱停下筷子,看著餘清華,言語堅定,“這裏是我家,我為什麽要離開。”


    “你做了什麽事情難道你心裏沒有數嗎?你害死了你的爺爺,還好意思在餘家吃吃喝喝,真的不怕爺爺的怨靈迴來報仇嗎!”餘清華瞪圓了眼睛。


    她就沒見過葉萱這般的厚臉皮。


    葉萱反而帶了一絲笑容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反正不會是找我的,我沒有害爺爺!”


    餘輕雅低頭咬了一口菜,嚼了不對味之後才發現是她不愛吃的蘿卜,她急忙吐了出來,但是臉色有些難看。


    餘清華被葉萱氣得胸膛上下起伏。


    鄭文士一直在安慰母親,但是餘清華是一個強勢的女人,根本不聽勸。


    “弟弟,你是一家之主,這件事還是你自己決定吧,畢竟是你的家事,別忘了爸爸以前是怎麽疼愛我們的。”餘清華直勾勾的看著餘父。


    她是在逼迫餘父。


    餘父深深的看了葉萱一眼,不免帶了一些失望。


    “你還是去住外麵吧,爺爺剛死,這個家需要清淨一下。”餘父盯著餘母眼睛炙熱的光芒,說出了這句話。


    他也疼愛葉萱,但是不得不承認,葉萱迴來之後家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是啊,你沒迴來的時候你們和輕雅一家三口多麽的和諧啊,現在家裏天天吵架,這還像個家嗎!”餘清華大力的讚同,然後又提出一個要求,“這個人公司也不要去了。”


    她恨葉萱恨的用“這個人”來代替。


    鄭文士拉著餘清華的手說道:“媽,葉萱真的是一個非常有商業頭腦的女孩子,裕實集團有了她才會更上一層樓的。”


    “以前沒有她的時候,裕實集團也已經是一個強大的企業了。”餘清華皺眉說道。


    鄭文士無語。


    餘父也順著自己姐姐的心意說道:“裕實集團的事情你暫時也就不要管了,畢竟你也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輩子也是衣食無憂了。”


    “爸,你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嗎?”葉萱有些絕望的說著。


    “但是你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餘父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餐桌上,他的內心是多麽的煎熬啊。


    葉萱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落了下來。


    餘母心疼的站起來拉著葉萱說道:“行,你們一家人不就是想趕我小萱走嘛,孩子是我生的,孩子走我也走,這個家留給你們,一家姓餘的。”


    “你何必要這樣……”餘父呢喃。


    餘母拉著葉萱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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